凌霄下车的地方离湄公河边只有几米。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湄公河边却灯火通明。这里是泰国、缅甸两国的交界处，两国仅仅一河之隔。而他现在站的地方，正是河道最窄的地方，不过三米的河宽一道横在河中的竹筏便可以将人送到河对岸。因此，这里也成了从泰国到缅甸或者缅甸到泰国的偷渡者的最佳选择。
凌霄一只手摸了摸鼓鼓的上衣口袋，里面是从莫来上尉那里借的一千美金现金，另一只手里握着洛哥给他的文件袋。有了这些，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走到湄公河边，已经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从河对岸坐竹筏过来了。
在河对岸掌竹筏的船夫看到站在河边的凌霄，大声催促：“过不过河啊？”
“过、过！”凌霄一边应声，一边慌忙上了竹筏。
凌霄走到竹筏尾部时，竹筏不仅又往水里吃了一寸，还开始摇摇晃晃。筏上已经坐着的三人一齐看向他，那眼神充满了蔑视，似在说：“你第一回（坐这竹筏）吧？”
凌霄朝他们挤出一抹笑，连连说道：“抱歉！抱歉！”
“我要拉杆了！”船夫大声哟呵道。
凌霄赶紧蹲下，手里紧紧抱着那个文件袋。
船夫拖动牵引杆，竹筏很快便顺利地抵达河对岸。
凌霄下了竹筏，付了钱。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漫无边际的夜空像一幅巨型黑丝绒毯，点点的繁星如一颗颗散落的宝石，熠熠生辉。
多美好的夜晚啊！
河边吹来微凉的夜风，凌霄深深呼吸了几次，潮湿的空气涌入了肺腑，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身心舒畅。
没有了业绩压力，没有了任何限制人身的规定，他自由了！
凌霄一路走着，脑子却没闲着，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回中国的决心是不变的。只是自己出来这么久，想顺利回国不会那么容易。
当初被骗去新加坡工作，因为途径泰国，凌霄在出国之前还办理过泰国的签证，但那签证是旅游签，现在已经过期了。
签证过期了，该怎么解决，他突然有些无所是从。
眼下，都这么晚了，他想得先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从长计议。
从河边走过来，没想到走进了一条极为热闹的小街，沿路都是餐馆和小店，巷子里宾馆林立。
半路上，每走几步便有有摩的或者私家面包车的车主用带着泰式口音的英语跟他打招呼：“去哪儿？我带你一程！”
他开始时还会笑着摆摆手，说句“谢谢，不用了”，后来次数多了，他不厌其烦，在车主刚开口时便打断掉：“不坐车，谢谢！”
除了对这里不熟而外，他现在看见那些穿着花衬衫和大裤衩，戴着金链子的彪形大汉就心生忌惮。想当初自己出了泰国机场就被人绑架了。如今自己身处的地方，位于两国交界处，更是鱼龙混杂，说不定这些车主、路过的小摊贩便是做着贩卖人口生意的。所以他现在即使饥肠辘辘也得忍着，直到找到一家看起来正规的酒店住下，再好好饱餐一顿。
——
自从半个月前完成搜人任务后，沈烨便感觉自己被遗忘了似的。
他们这支队伍，是从全国各公安系统中挑选的精英警员组成的，任何一人都能独当一面，出色地完成任务。只是，这次行动中的目标人物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想，这个案子要继续执行下去，他应该是首选，没人比他更适合了。
那天他执行任务回来，马队就说要采取行动营救凌霄博士了，可没再派他出去执行任何与目标人物相关的行动，也没告知他接下去的行动计划，只说了句让他随时待命。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案件现在怎么样了。
一句“随时待命”，他就这么等着，一等就是半个月。
一个星期之前，他就有冲进马队办公室的冲动，想问问他这案子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却被另一个同事霍喜来拦住了。霍喜来是他在这精英部队认识的人里最要好的一个了，平时他们一起执行任务，配合很是默契。
“你要去找马队？”霍喜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问道。
精英部队住的这栋小院，是他们平时生活活动的场所。院子里靠里的一排平房是警员宿舍，宿舍楼前是一栋三层小楼是办公楼。办公楼的一层是活动室，二楼是警员办公室，三楼是马队办公室和一些会议室。他们平时都在一楼和二楼活动。而现在，他们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这位置，目的不言而喻。
沈烨抬眼盯着他，答非所问：“已经一个星期了，孵蛋也该孵出来了！”
霍喜来笑笑，“你骂马队是母鸡啊？”
沈烨打掉握着他胳膊的手，转过眼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着急我那案子，人的具体位置都找出来了，现在就差临门踢一脚了。你们却都让我把脚收着，不要踢出去。我不憋得慌吗？”
“你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十七八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
“我不是冲动。”
霍喜来点头，“对对，你不是冲动，你是深思熟虑。”
见沈烨不说话了，霍喜来望向他，片刻，问道：“你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有多少大案子是半个月内就能勘破结案的呢？”
沈烨被问得哑口无言。
霍喜来的话很有道理，但更多是对他的信服。他是沈烨在这里认识的且最佩服的警员，在沈烨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马队。他的话，沈烨当然会听进去。
这里的每个警员都有着丰富的从警经历，然而只有身为领队的马天翔才知晓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警员之间对自己的个人信息则是完全保密的。但沈烨却知道霍喜来的过往经历，并深深地被其折服。
霍喜来曾经是一名缉毒刑警，因执行任务过程中受过一次严重的枪伤，伤好后他便转到地方公安局做刑警。霍喜来的这些经历，要不是凌霄刻意发现他的与众不同又悄悄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跟这么一个无名英雄为伍。
他们经常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吃饭。凌霄后来发现霍喜来执行任务时总是用左手握手枪，而吃饭时是右手拿筷子。
有一次吃饭时，沈烨主动问霍喜来：“你是不是天生的左轮神枪手？”
霍喜来笑着告诉他：“不是，我是右臂受过一次伤之后，才改练的左手（执枪）。”
“什么伤？”沈烨追问道。
霍喜来扫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淡淡道：“枪伤！伤到神经了，平时这只手就不能太用力。”
“枪伤？”沈烨惊讶道：“你以前是特种部队的？”
他知道大家都是从地方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出来的。身为一个地方刑警，处理的案件里虽然有些危险，但因国家对枪只的管理很严格，平时他们并不会接触到枪击案。所以根据他的经验推测，眼前这人并不是在地方公安局的刑警大队执勤时受的伤，而是曾经参与过国外一些重大刑事案件或者军事行动。
“不是。”霍喜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近他，小声道：“缉毒警察。”
这下，沈烨不说话了。
缉毒刑警，是他最敬重的一群人。他们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面对的是最危险罪犯，也是和平年代伤亡率最高的警种。
跟霍喜来的从警经历比，沈烨自愧不如。
他心理明白，在营救凌霄博士的这个案子上，他表现突出，并不是他多厉害，只是因为他很幸运，正好被安排到了凌霄博士所在的园区进行摸底。而他也动了点脑筋，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理位置去执行摸底行动。
霍喜来说得没错，这个案子从安排他们做摸底行动开始，到现在也就半个月，他没必要太着急。
见沈烨安静了下来，自己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霍喜来胳膊搭在他肩上，将他往回拉，边走边说道，“走吧，抽根烟去！”
沈烨人跟着他往一楼的楼道走，心里却仍放不下自己那案子，便问道：“依你所见，马队对凌霄博士的营救计划是什么？”
霍喜来看了一眼身旁固执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问道：“你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吗？”?
“当然。”沈烨回道。
“走，下去说。”霍喜来揽着沈烨的肩膀，往办公楼外的一棵椰子树的方向带。
两人一人点了一支烟。
沈烨抽完一口，提醒道：“你刚才是什么话没讲？”
霍喜来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道：“那你知道马队为什么不派我们去跟凌霄博士所在的诈骗园区头目交涉，甚至是直接开战吗？”
沈烨想了想，说：“从政治层面上来说，应该是不合适吧？”
霍喜来眼里染满笑意，拍了拍沈烨的肩膀，赞赏道：“孺子可教也。”他又抽了口烟，继续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暗地里找到凌霄博士的具体位置，后续的营救工作，我们不能插手！”
“既然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就不要去介入了。后面的事，马队自有安排。”霍喜来一支烟抽完，掐了烟蒂。
沈烨点点头，“明白了。”
“明白就好。”霍喜来又点了支烟，夹在手间，偶尔抽两口。
“谢谢。”沈烨认真道。
“别光说，来点实际的。”霍喜来咧嘴笑说。
“好，晚上我请客，请你吃宵夜。”沈烨说完，哈哈笑起来。
两人正抽着烟，一道熟悉的铃声想起来。铃声响个不停。
霍喜来瞥了沈烨一眼，提醒道：“接电话！”
“不想接。”沈烨继续抽着烟。
霍喜来愣住了，“怎么了？”
沈烨眉头紧蹙，解释说：“肯定是我妈的，老人家话多，每次打电话来都说个没完。”
霍喜来笑得连咳了三声，戏谑地说：“哦，王母娘娘啊，你不接，她就不打吗？”
“怎么会不打，我不接，她就换个时间继续打，直到我接电话，她亲耳听到我的声音。”沈烨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看。
“快接吧，老人家也是担心儿子安危。”霍喜来一边催促，一边伸长了脖子看沈烨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沈玉霞的电话，他见过好几次这名字了，想必就是沈烨的母亲。
沈烨也不避讳，按了接听键，轻声喊道：“喂，妈！”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湄公河边却灯火通明。这里是泰国、缅甸两国的交界处，两国仅仅一河之隔。而他现在站的地方，正是河道最窄的地方，不过三米的河宽一道横在河中的竹筏便可以将人送到河对岸。因此，这里也成了从泰国到缅甸或者缅甸到泰国的偷渡者的最佳选择。
凌霄一只手摸了摸鼓鼓的上衣口袋，里面是从莫来上尉那里借的一千美金现金，另一只手里握着洛哥给他的文件袋。有了这些，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走到湄公河边，已经有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从河对岸坐竹筏过来了。
在河对岸掌竹筏的船夫看到站在河边的凌霄，大声催促：“过不过河啊？”
“过、过！”凌霄一边应声，一边慌忙上了竹筏。
凌霄走到竹筏尾部时，竹筏不仅又往水里吃了一寸，还开始摇摇晃晃。筏上已经坐着的三人一齐看向他，那眼神充满了蔑视，似在说：“你第一回（坐这竹筏）吧？”
凌霄朝他们挤出一抹笑，连连说道：“抱歉！抱歉！”
“我要拉杆了！”船夫大声哟呵道。
凌霄赶紧蹲下，手里紧紧抱着那个文件袋。
船夫拖动牵引杆，竹筏很快便顺利地抵达河对岸。
凌霄下了竹筏，付了钱。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漫无边际的夜空像一幅巨型黑丝绒毯，点点的繁星如一颗颗散落的宝石，熠熠生辉。
多美好的夜晚啊！
河边吹来微凉的夜风，凌霄深深呼吸了几次，潮湿的空气涌入了肺腑，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身心舒畅。
没有了业绩压力，没有了任何限制人身的规定，他自由了！
凌霄一路走着，脑子却没闲着，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回中国的决心是不变的。只是自己出来这么久，想顺利回国不会那么容易。
当初被骗去新加坡工作，因为途径泰国，凌霄在出国之前还办理过泰国的签证，但那签证是旅游签，现在已经过期了。
签证过期了，该怎么解决，他突然有些无所是从。
眼下，都这么晚了，他想得先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从长计议。
从河边走过来，没想到走进了一条极为热闹的小街，沿路都是餐馆和小店，巷子里宾馆林立。
半路上，每走几步便有有摩的或者私家面包车的车主用带着泰式口音的英语跟他打招呼：“去哪儿？我带你一程！”
他开始时还会笑着摆摆手，说句“谢谢，不用了”，后来次数多了，他不厌其烦，在车主刚开口时便打断掉：“不坐车，谢谢！”
除了对这里不熟而外，他现在看见那些穿着花衬衫和大裤衩，戴着金链子的彪形大汉就心生忌惮。想当初自己出了泰国机场就被人绑架了。如今自己身处的地方，位于两国交界处，更是鱼龙混杂，说不定这些车主、路过的小摊贩便是做着贩卖人口生意的。所以他现在即使饥肠辘辘也得忍着，直到找到一家看起来正规的酒店住下，再好好饱餐一顿。
——
自从半个月前完成搜人任务后，沈烨便感觉自己被遗忘了似的。
他们这支队伍，是从全国各公安系统中挑选的精英警员组成的，任何一人都能独当一面，出色地完成任务。只是，这次行动中的目标人物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想，这个案子要继续执行下去，他应该是首选，没人比他更适合了。
那天他执行任务回来，马队就说要采取行动营救凌霄博士了，可没再派他出去执行任何与目标人物相关的行动，也没告知他接下去的行动计划，只说了句让他随时待命。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案件现在怎么样了。
一句“随时待命”，他就这么等着，一等就是半个月。
一个星期之前，他就有冲进马队办公室的冲动，想问问他这案子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却被另一个同事霍喜来拦住了。霍喜来是他在这精英部队认识的人里最要好的一个了，平时他们一起执行任务，配合很是默契。
“你要去找马队？”霍喜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问道。
精英部队住的这栋小院，是他们平时生活活动的场所。院子里靠里的一排平房是警员宿舍，宿舍楼前是一栋三层小楼是办公楼。办公楼的一层是活动室，二楼是警员办公室，三楼是马队办公室和一些会议室。他们平时都在一楼和二楼活动。而现在，他们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这位置，目的不言而喻。
沈烨抬眼盯着他，答非所问：“已经一个星期了，孵蛋也该孵出来了！”
霍喜来笑笑，“你骂马队是母鸡啊？”
沈烨打掉握着他胳膊的手，转过眼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着急我那案子，人的具体位置都找出来了，现在就差临门踢一脚了。你们却都让我把脚收着，不要踢出去。我不憋得慌吗？”
“你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十七八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
“我不是冲动。”
霍喜来点头，“对对，你不是冲动，你是深思熟虑。”
见沈烨不说话了，霍喜来望向他，片刻，问道：“你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了，有多少大案子是半个月内就能勘破结案的呢？”
沈烨被问得哑口无言。
霍喜来的话很有道理，但更多是对他的信服。他是沈烨在这里认识的且最佩服的警员，在沈烨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马队。他的话，沈烨当然会听进去。
这里的每个警员都有着丰富的从警经历，然而只有身为领队的马天翔才知晓每个人的具体情况，警员之间对自己的个人信息则是完全保密的。但沈烨却知道霍喜来的过往经历，并深深地被其折服。
霍喜来曾经是一名缉毒刑警，因执行任务过程中受过一次严重的枪伤，伤好后他便转到地方公安局做刑警。霍喜来的这些经历，要不是凌霄刻意发现他的与众不同又悄悄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跟这么一个无名英雄为伍。
他们经常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吃饭。凌霄后来发现霍喜来执行任务时总是用左手握手枪，而吃饭时是右手拿筷子。
有一次吃饭时，沈烨主动问霍喜来：“你是不是天生的左轮神枪手？”
霍喜来笑着告诉他：“不是，我是右臂受过一次伤之后，才改练的左手（执枪）。”
“什么伤？”沈烨追问道。
霍喜来扫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淡淡道：“枪伤！伤到神经了，平时这只手就不能太用力。”
“枪伤？”沈烨惊讶道：“你以前是特种部队的？”
他知道大家都是从地方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出来的。身为一个地方刑警，处理的案件里虽然有些危险，但因国家对枪只的管理很严格，平时他们并不会接触到枪击案。所以根据他的经验推测，眼前这人并不是在地方公安局的刑警大队执勤时受的伤，而是曾经参与过国外一些重大刑事案件或者军事行动。
“不是。”霍喜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近他，小声道：“缉毒警察。”
这下，沈烨不说话了。
缉毒刑警，是他最敬重的一群人。他们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面对的是最危险罪犯，也是和平年代伤亡率最高的警种。
跟霍喜来的从警经历比，沈烨自愧不如。
他心理明白，在营救凌霄博士的这个案子上，他表现突出，并不是他多厉害，只是因为他很幸运，正好被安排到了凌霄博士所在的园区进行摸底。而他也动了点脑筋，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地理位置去执行摸底行动。
霍喜来说得没错，这个案子从安排他们做摸底行动开始，到现在也就半个月，他没必要太着急。
见沈烨安静了下来，自己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霍喜来胳膊搭在他肩上，将他往回拉，边走边说道，“走吧，抽根烟去！”
沈烨人跟着他往一楼的楼道走，心里却仍放不下自己那案子，便问道：“依你所见，马队对凌霄博士的营救计划是什么？”
霍喜来看了一眼身旁固执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问道：“你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吗？”?
“当然。”沈烨回道。
“走，下去说。”霍喜来揽着沈烨的肩膀，往办公楼外的一棵椰子树的方向带。
两人一人点了一支烟。
沈烨抽完一口，提醒道：“你刚才是什么话没讲？”
霍喜来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道：“那你知道马队为什么不派我们去跟凌霄博士所在的诈骗园区头目交涉，甚至是直接开战吗？”
沈烨想了想，说：“从政治层面上来说，应该是不合适吧？”
霍喜来眼里染满笑意，拍了拍沈烨的肩膀，赞赏道：“孺子可教也。”他又抽了口烟，继续道：“我们能做的，就是暗地里找到凌霄博士的具体位置，后续的营救工作，我们不能插手！”
“既然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就不要去介入了。后面的事，马队自有安排。”霍喜来一支烟抽完，掐了烟蒂。
沈烨点点头，“明白了。”
“明白就好。”霍喜来又点了支烟，夹在手间，偶尔抽两口。
“谢谢。”沈烨认真道。
“别光说，来点实际的。”霍喜来咧嘴笑说。
“好，晚上我请客，请你吃宵夜。”沈烨说完，哈哈笑起来。
两人正抽着烟，一道熟悉的铃声想起来。铃声响个不停。
霍喜来瞥了沈烨一眼，提醒道：“接电话！”
“不想接。”沈烨继续抽着烟。
霍喜来愣住了，“怎么了？”
沈烨眉头紧蹙，解释说：“肯定是我妈的，老人家话多，每次打电话来都说个没完。”
霍喜来笑得连咳了三声，戏谑地说：“哦，王母娘娘啊，你不接，她就不打吗？”
“怎么会不打，我不接，她就换个时间继续打，直到我接电话，她亲耳听到我的声音。”沈烨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看。
“快接吧，老人家也是担心儿子安危。”霍喜来一边催促，一边伸长了脖子看沈烨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沈玉霞的电话，他见过好几次这名字了，想必就是沈烨的母亲。
沈烨也不避讳，按了接听键，轻声喊道：“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