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在第二天就被希耶娜甩掉呐……”风神虽是少年模样,但确实已经是身心成熟,自然不会排斥与心上人亲密。

    但是,保质期这么短就太过分了啊。

    摩拉克斯:……

    他慢慢地喝一口茶,琢磨着自己从岁月中得到的经验——“徐徐图之?”

    巴巴托斯听着风的声音……唔,希耶娜在寄信,是要寄给迪卢克老爷吧?

    他说:“当然。”

    风有所偏爱,人也会有。

    至少要让希耶娜把他放在一个“第二天不会跑掉”的位置。

    ……

    我在自己家快乐写信,当然不知道亲爱的温迪甜心在想什么。写完信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小迪的来信。

    主要内容是:慎重行事。

    次要内容是:要对人家负责。

    我摸摸下巴,觉得小迪说得有道理——如果为了一次快乐,失去温迪这个朋友,那可就亏大了。

    我才不做亏本生意呢。

    但说实话,如果说要负责……啊,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我在床上烦恼地滚来滚去,一时间羡慕极了哥谭的布鲁斯先生——说真的,花花公子这身份太作弊了,它可以为夜晚的工作提供一个完美的借口。

    也同样能为各个美人的刻意接近提供一个机会。

    哎,温迪是她的朋友。

    但她想上她的朋友。

    而且,她并不想负责。

    我理清了思路。

    我陷入了沉默。

    我:……?

    好像哪里不对?

    我思考许久,寻思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渣女行径吗?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垂死病中惊坐起,渣女竟是我自己?!

    明明在和小迪写信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让我来捋捋思路:我对温迪亲爱的有远超朋友的情感,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有关欲念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完全不想负责。

    ……这算什么?

    难道我对温迪亲爱的没那么喜欢?

    我摇摇头。

    不对,我很喜欢他。

    我抓耳挠腮,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希望获得场外援助——我给小迪寄了一封信,信上写着“老爹亲启”。

    是的,我想让老爹暂时回来一趟,帮我解解惑。

    ……

    Holy s**t。

    我忘记了,我和老爹还远远不到能顺畅交流的程度——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也就只能看清老爹的模样、勉强听得到他断断续续的话罢了。

    这在日常情况下当然是足够了,但现在我可是有十万个问题要问老爹的。

    如果按这个效率来,我可能要带着我的问题进坟墓了。

    哦,你是说请那位可爱的翻译官先生?

    很好的建议。

    但问题是,我暗恋的就是那位翻译官先生,而且需要咨询的恋爱问题也是有关他的啊!

    这可怎么办啊?

    我思考了一下:唔,璃月那边的往生堂做不做翻译的生意啊?

    ……

    某年,某月,某日,我溜进大团长的办公室,再次向大团长请假。

    蒙德的北风骑士深吸一口气,停下手中的羽毛笔:好,让我听听,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我熟练地背着手,昂首挺胸:“为了爱情。”

    法尔伽:……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我神情戚戚:“我要去确认我自己真实的想法,这可是关乎一夜还是一辈子的问题啊!”

    法尔伽无奈地放下羽毛笔。

    现在,他是越来越听不懂这只莱艮芬德的话了。

    男人摆摆手:“三天假期,报备去处、原因。”随手拿过自己的印章,准备给下属盖章。

    虽然希耶娜请假次数多,但她的任务完成得很不错,所以法尔伽也乐得让自己的下属抽出时间处理她自己的事。

    这次请假……啊,难道是有了喜欢的男孩子,想要去了解他吗?

    哈哈,真是年轻人啊。

    法尔伽笑着低头,扫一眼下属写的请假条,正准备盖个戳……等等?

    去处:璃月,往生堂。

    目的:咨询恋爱问题。

    法尔伽:……

    他的笑容僵住了。

    真的,这几个字分开他都认识,那么问题来了。

    你,咨询恋爱问题,去往生堂啊?

    西风骑士团的大团长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往生堂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接恋爱咨询的单子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姻就是坟墓”吗……

    最终,大团长还是盖了章。

    ……

    蒙德和璃月向来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来往之间,一些消息自然也是通的。

    比如,蒙德的甜蜜骑士希耶娜·莱艮芬德来到了璃月往生堂这件事。

    璃月的人们以为,这大概是来询问丧葬之事。他们虽然有些忌讳往生堂,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业务能力是极强的。

    所以,有人远道而来找上往生堂,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甜蜜骑士小姐挂着大大的笑,给往生堂的客卿先生送了一面锦旗。

    锦旗上写着:恋爱大师,救我狗命。

    璃月人:???

    大前提:这锦旗送给往生堂客卿。

    小前提:往生堂负责丧葬事宜。

    璃月人:……

    他们觉得自己懂了——可怜见的,一定是爱人逝去了吧?她来到往生堂,一定是为了安置好自己的恋人吧?送出锦旗,也可能是因为打击太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用这种行动转移注意力吧?

    他们哀叹着、唏嘘着:“才这么年轻啊……”

    之后,蒙德的甜蜜骑士只要遇到璃月人民,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三岁小儿,就会被送上一句委婉又真诚的祝福。

    八十岁老太说:“小姑娘,你还年轻,大好前途,要朝前看啊。”

    三岁小孩说:“大姐姐,以后要加油啊,多吃糖,糖很甜的。”

    ……

    当我再次收到这祝福时,我拿着被塞进手心的糖,迷茫地拆开糖纸,把糖送进嘴巴里……所以,璃月人这么热情的吗?

    嗯,好感动啊!

    上辈子到死都没去华夏旅游过、却在今生感受到淳朴民风的希耶娜感动极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璃月人说话委婉得很!

    “年轻、好前途、朝前看”的意思并不只是让年轻人积极向上,还是对年轻人所遭遇的事情表达遗憾、进行劝慰的一种说法。

    同理,三岁孩子说的话也需要这样理解。

    璃月人委婉善良的天性让他们有了更恰当更平和的表达方式。

    但是,作为一个阿美莉卡,希耶娜听不懂啊!

    她只能从字面意思上理解。

    好,阿婆让我积极看未来、走上人生巅峰。

    没错,小孩特别喜欢我,给我加油打气还送我糖!

    前者她归结于阿婆对晚辈的喜爱,后者她认为是她这个孩子王应得的。

    所以……

    当甜蜜骑士回到蒙德,一路从城门口走到西风骑士团,收获了叹息一三五、遗憾目光二四六、拍肩安慰七九十……

    我:???

    不是,你们搞什么啊?

    ……

    我终于走到了大团长的办公室,准备接手我的工作任务。

    却看到我家大团长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我:……

    我面无表情:“所以,世界是要毁灭了吗?”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法尔伽捏着山根,沉默不语。

    他还能说什么?

    他可真该死啊。

    想想三天前批假的自己,他大半夜都要爬起来给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

    由于这位下属的某些脱线行为,他居然把那种离谱的请假理由当真了,心里还念叨几句:去往生堂咨询恋爱问题……哎,希耶娜真是越来越会找理由了。

    他可真该死啊!

    那张请假条,他甚至是微笑着递给她的……良心好痛啊。

    他那时候怎么没想到呢?

    往生堂、恋人……这么明显的关键词他怎么就没理解呢?

    恋人逝去,她才要去往生堂啊!

    她才向他请假啊!

    她给出那么离谱的理由,一定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同时让自己注意力转移吧?

    可他居然都没深想……这是他的失职。

    法尔伽长叹一声:“希耶娜,我很抱歉,也很遗憾……无论是你还是这个噩耗。”

    他郑重道歉:“我为我批假时态度的不严谨表示歉意。”

    我:?

    我:??

    我:???

    我懂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完全懂了!

    再说一遍,蒙德璃月的话术不一样,希耶娜听不懂璃月的委婉,但她能听懂蒙德的遗憾!

    再加上所有前提:往生堂和恋人,以及我的请假。

    好好好,我给前提,你们给我整个一百零八集的电视剧是吧?

    我深吸一口气。

    我神情麻木:“大团长,我的请假条,真的是字面意思。”

    法尔伽:“啊?”

    “我甚至可以把我和往生堂客卿的对话背出来。”

    ……

    前几日的往生堂。

    我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位戴着黑色方帽的老人,还有一位身长玉立的青年。

    老人和蔼地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他的目光看向我身旁的空气——那是我老爹的位置,他看得见。

    我郑重其事道:“我希望您能帮我翻译一下老爹的话。”

    老人——往生堂堂主微微颔首。

    于是,我和老爹展开了对话。

    “老爹,我喜欢上一个人,但只想和他快乐一夜,并不想结婚负责,这是个什么心态呢?”

    在场所有人:……

    老堂主差点一口茶呛到气管——哦,真的非常抱歉。

    这就是蒙德人的自由吗?!

    棕眸青年倒茶的手微顿,随即面不改色继续倒茶——他好淡定啊。

    而老爹,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我看不明白啦。

    虽然震惊,但老堂主还是尽职尽责地开始翻译。

    “希耶娜,你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的,我很确定。”

    “那你想同他过一辈子吗?”

    “我想,但不想结婚。”

    “……嗯……”

    好的,老爹也没词了。

    与此同时,那位青年人开口了:“若不介意,可否听我一言?”

    我们看向他。

    他说:“莱艮芬德小姐觉得,婚契是否可信?”

    “不。”

    “爱意是否长久?”

    “不。”

    “嗯。”

    他斟酌许久,道:“这不过是我的想法,可供参考……也许,是莱艮芬德小姐太过重视对方了。”

    因为婚姻不可信,所以不愿意结婚。

    因为不确定爱意是否长久,所以及时行乐。

    她想把最美的回忆留下,而不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鸡毛蒜皮。

    但是,如果过界,朋友都没法做了。

    这让她却步。

    所以,她会在意识到自己这个心态时,感到自己的“不对”,从而来往生堂询问父亲。

    但是,她其实是太在意了。

    在意,所以不想失去。

    在意,所以宁愿失去。

    他的老友啊,喜欢上一个小心又大胆的孩子。

    ……

    “就是这样。”我说。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那位吟游诗人?”法尔伽了然。

    我:“你关注点就只有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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