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和舞伴起舞着,但你并没有兴趣去看,你只是默默地看着田纳西威士忌,想要记住记忆里被他亲自抹去的样貌——不为别的,只为下次见面第一时间快跑,田纳西威士忌也猜出你的想法,只微微挑起嘴角笑了一笑,勇士的第一曲跳完的瞬间,就是直播转到你们这边的时刻,田纳西往自己脸上扣上一枚银白色的小面具,拉着你起来一下子占据了一个好位置,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绕了绕便轻易叉开你的手指与你十指相扣,在舞曲响起时,带着你起舞,君度已经完全控制了这片游戏区域,诺亚方舟在看着你们跳舞,浑然不知权限被偷走了一部分,曲子是华尔兹:初遇,也是你幼时第一次和莱伊一起跳的舞曲——在那之前,你都是和爸爸练习,在莱伊来了后,你爸爸似乎很看好当时美丽如公主一般的女装小莱伊,总让他跳女步配合着你一起,只是此时不比当年,田纳西威士忌跳的是男步,你第一步就和他冲突,但被他强制性地矫正回去,知道掰不过如今的他,你也懒得和他在这种事情上争,狡猾美艳的大狐狸仗着体力好拉着摆烂着心不在焉的小猫咪跳了一支又一支舞,等到第四曲结束的时候,你终于是忍不住踩了他一脚回到休息区,田纳西威士忌也没有再强求,只找小精灵要了一杯无酒精的蜜桃香槟,一个复制成双 CtrlC CtrlV给了你一杯,你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真正下毒毒到你的人,你还是接过了那杯香槟喝下,久违的味道,是上辈子你经常能在家里喝到的品牌,只是瓦莱西覆灭后那配方也跟着消逝在战火之中,你知道这酒大概率是君度修改数据调的,便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没有评价什么,你研究着指甲,盼望着舞会快点结束,远远地看见白狼正在和蓝宝石金酒调情,只听那戴了绿色美瞳掩盖异瞳的女孩说道:“这果汁我不想喝——除非教授你喂我喝。”

    卧槽,什么变态...你一时间不知道他们两谁更丧心病狂。

    “好啊。”蓝宝石金酒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一口喝下果汁,进行了一个漱口的判定,白狼震惊地一拍桌子气得往外跑去,蓝宝石赶忙咕噜咕噜着往上追去。

    你正快乐地看着戏,却听见高跟鞋的踢踏声,抬起头便看见了川上怜子,她的礼服稍微有些凌乱,脸上也带着酒后微醺的浅红,她看着你,有些嫌弃,却又矛盾般地有些眷念,她就这样看了一会,保持着这样的别扭开口:“喂,你这家伙,要和我跳支舞吗。”

    “?”你看了看四周,舞会规定的是进场第一曲的舞伴必须是异性,但随着几首曲子过去,有不少好兄弟好姐妹也玩闹着一起跳一支动不动出车祸的舞曲,你不知道这个弘树设定后被诺亚方舟衍生出来的川上怜子记得些什么,干脆点了点头,答应了她的邀请。

    很平静的舞曲,川上怜子跳的女步的动作十分标准,却过分标准,看上去少了几分作为人的生气,不过她向来这样清冷,正是你早已习惯的记忆中的她,你不是第一次和川上怜子跳舞,随着舞曲,交织的动作,你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那年警校圣诞节与她莫名其妙跳的那一支舞,随着时光变迁,当年的死物化作了生者,而当年炽烈盛开的花儿却已经变得冰冷,和川上怜子的相遇自始至终就像一场梦...也许你本身和她的相遇到离别也都只是一场幻梦,你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栗园千绪没有来到此处,你不知道之后川上怜子是否会在诺亚方舟的安排下一直作为游戏中的原住民生活在这里,你只能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你和她,是算得上互相算计过的陌生人啊。

    “难看死了,你这样的表情。”川上怜子忽然开口说着,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只是随口聊起天气,“你总是这样一副悲伤的模样,好像谁都对你不好似的,真让人心烦...”

    “你记得?”你愣了一下,川上怜子的核心被毁,只是黎安的人造人都能继承黎安的记忆,诺亚方舟里衍生出的数据,也能延续真正的川上怜子的记忆吗?

    “你和那个白色的小家伙挺像的——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你这种表情,后面也是这样——不过你没有她万分之一的可爱,我真是脑子抽了才找你跳舞。”川上怜子一连串地抱怨着,完全没有认识你的倾向,“说真的,我理想型就该是你这张脸的性转——我不是说我是女同,虽然这一切都挺莫名其妙的,但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莫名感觉你这张脸底下是那样的灵魂真是讨厌死了。”

    “啊...那你讨厌吧。”你笑了笑,明白这个川上怜子是被设定给栗园千绪的彩蛋,所以她的理想型设定保送了栗园千绪,也难怪会邀请你跳舞了。

    一曲终了,她送你回到田纳西威士忌那边,一副物归原主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比起你好像更讨厌田纳西威士忌几分,田纳西威士忌也难得没有笑,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调整座位挡住你的视线,用手帕擦着你手上被川上怜子蹭上的粉底——你也不知道那玩意为什么会沾到你手上,只看着田纳西威士忌拿着的那张手帕,上面绣着金丝,隐隐约约间还透着暗纹,虽然和这家伙满身的骚气挺像的,你还是故意问道:“这不像是你的手帕。”

    “你喜欢?我批发了一箱,可以送你一半。”田纳西威士忌对你笑了笑,完美闪避了你故意的质疑。

    你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抬手用你这个手残党学了好久的魔术变出一束玫瑰给他:“圣诞快乐。”

    “谢谢。”田纳西威士忌的眼底闪了闪,接过了玫瑰,“你竟然还会这个。”

    上当了...你心想着,再次抬起手,变出一大束玫瑰,分发给路过的老哥们:“我不仅会变一支,我还能变一捧呢!来,兄弟们,每人拿一支送妹妹!”

    “...”田纳西威士忌并被你幼稚的反击噎到,反而没绷住笑了笑,他敲着手表,数着直播转走的时间,舞池的乐曲越来越热烈,从爵士放到现代麻瓜蹦迪风,他掐着直播结束的瞬间带着你离开了舞会。

    你并不是很想顺从他,但舞会场里面吵的慌,你也不想在里面受虐,他带着你走到庭院,霍格沃兹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你本想看一看这与东亚地区不同的美丽星空,田纳西却是一挥魔杖,不知道是什么魔法,夜空中顿时月盛星疏,你撇了撇嘴角,不想和他说话,只沉默着和他四处走着欣赏圣诞节的装饰,遥想当年你最痛苦的时候,也曾有一日难得平静的圣诞与他行走于街道上,彼时人来人往,他故意面对着你背向人流,完全不担心被撞到一般,和你讲着些许温馨的故事,对你而言最痛苦的十三四岁的时光因为有他的陪伴而带上几分甜味,你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那段时光他是否还记在心上,他却没有注意到你的眼神,只低声让你看向庭院里稀稀拉拉停着的马车,今晚没有参加舞会的魔法史教授和管理员正在抓着在一笔地方做着不符合学生身份的事的小情侣,你不情不愿地看去,却一眼看见一个即便曾经脸盲也无法遗忘的熟悉面庞,田纳西威士忌低声和你解释着:“黎安记忆里待她最好的是她的家人,不过她死的时候,记忆里的家人还十分年轻。”

    你点了点头,和你记忆中黎安被害时凶手因为太过年幼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因此太过痛心却无可奈何快速老去的家人不同,此时的他还说得上是一个中老年人,健步如飞,带着那属于警察的正义意气和独属于他的温柔宽厚,抓住每一个差点偷吃到禁果,被管理员吓得瑟瑟发抖的学生时,都低声教育着他们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后果,有学生顶撞他时,你差点一个昏昏倒地飞过去,不过田纳西威士忌早有预料般扣着你的左手,让你无法把魔杖从袖子中甩出来,家人即便被顶撞,也只是摇摇头,耐心给他们科普着正确的爱情观,随着马车一辆辆被搜查完毕,他看见了你和田纳西威士忌,对你们笑了笑,便转身去搜查别的地方了。

    他不认识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你还是控制不住地因为一阵阵心绞痛蹲下身,田纳西也蹲下来抱住你,你趁着他松开你的左手的瞬间,掏出魔杖指着他的脖子:“我家人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告诉我,好吗。”

    “你希望有的话,那便是有。”田纳西威士忌轻轻地理着你的长发,动作无比的温柔,和他的声音一样,他挥了挥魔杖,你们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霍格沃兹不允许移形换影,想来又是君度给他开了后门。

    你知道他又在糊弄你了,就像曾经你迫切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家人时一样,他总是这样哀伤却也冷静地看着你,说着找不出任何错处和证据的话,你只能抓着他的衣领,顺着问道:“如果是你借刀杀人,那么你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田纳西威士忌垂下眼,那双总含着深情的眼睛带上几分无可奈何的悲哀:“因为他知道了你不是他的孙女,我必须保证你的身份万无一失,那是只能被我知道的秘密,所以我借着黎磊迫切需要钱的机会引导那家伙杀了他...并在你有机会阻止的时候,一个电话叫走了你,却没想到你回去后正好撞上他还有最后一口气,他知道是我谋划了一切,所以对你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有三个孙女’来暗示你真相,这就是这个猜测的所有过程。”

    “如果与你无关,那个电话便只是一个巧合,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黎磊正好选中了我最好说话的家人,找了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时间借钱,而你那时想要和我一起见一见唯一爱我的家人,便给我打电话商量时间,而正好是我不在的那会,黎磊找到了机会动手...家人最后看到我时,说的那句话,也无非是告诉我不要把自己当做白狼...这就是这个推测的所有过程。”你把另一种可能也说了下去,你始终记得你上辈子和哥哥决裂之前,曾去找过他无数遍,每次都问的是这个问题,可他从来都是似是而非的回答着,几乎要让你疯魔,“求求你,给我一个真正的回答吧,哥哥,我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不管你说的是哪一个,我都信。”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做呢?恨我吗?”田纳西威士忌换了个姿势抱着你,就好像和被他亲手抹杀记忆后,你依赖却也恐惧他的那三年一样,那是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可你们都不在乎这些。

    你愣了一下,却始终说不出你的回答,其实你的想法从始至终都很简单,如果家人的死和哥哥无关,那那时就是那更喜欢哥哥才错过了唯一能够拯救家人的机会去接他的电话,是你错过了那唯一的机会,导致家人死去,上一世的最后,你也是默认了这件事,毅然决然地走上一条自尽的绝路;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哥哥的安排,无论是那个电话还是家人的死都是他所为,那一切便与你无关,你什么错都没有,不必恨自己,可你即便恨他,恨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爱着你的人,最后一个可以知道你的一切的人,你即便恨他,又如何呢?你还能杀/掉他吗?你不能,你只能杀/死你自己。

    一切都好像一个死局,那个不合时宜电话成为你们最大的隔阂,你所谓的只求他的回答,到底只是求他愿不愿意回应你,哪怕是骗你,你也不在乎。

    田纳西威士忌深蓝的眼睛有几分暗淡,他何尝不知你的想法,可他太了解你了,他太了解太了解你了,无论如何你知道真相后都会放弃你自己,所以他偏偏不能做出那个回答,他宁愿这样拖着,被你误解着隔阂着一辈子,也好过让你知道真相后释然一切再度离开,他一生所得不多,无非是那日小巷口带着光来将他抱起的小女孩,他所求更是不多,唯有期盼你能活着,可这一切又被那命中注定的矛盾冲得粉碎,他想在那命运的泥石流中护住你,无论是怎样的代价。

    爱总是难以藏住,田纳西威士忌自知如此,但他明白因为那该死的命运,他的爱只能给你带来悲剧,你的敌人是命运,他的敌人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就好像这些年他一直只能通过一些花里胡哨的办法或者敌对的瞬间和你见面一样,为了不让世界意志知道你与他的关系,他除了对抗命运以外所谋划最多的,便也在茧的游戏里,世界意志监视不到,也不会被记录下来的夹角和你见上这只此一面罢了。

    无论你如何说,他都只是闭上眼轻轻哼着一首《梦之安魂曲》,安静的休息室里渐渐只剩下他的哼唱声,他轻轻抱起你,控制君度再次修改权限后,送你回到女寝,给你盖上被子又往里面塞了从你空间里掏出来的Q版hiro抱枕后,静静地注视了你好一会,才低声问道:“那些...真的很重要吗?”

    明知道得不到回应,他还是多站了一会,待到窗帘几乎遮不住光的时候才转身离去。

    ...

    茧内部的时间与外界并不同步,里面的推算演变都是极速进行的,各个游戏的时间比也不同,HP世界的第一天不过是伦敦的一小时与现实中的半小时罢了,所谓直播其实也是记录后再排期慢放的录播,而在这半个小时内,会场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近期在日本不断闹事的白狼教又来了,比起平时智障般的少有伤亡的小打小闹,这次袭击无疑是有预谋的,所罗门宝藏的录播放到一半忽然黑屏,屏幕上出现一只盘踞在十字架上的毒蛇,嘈杂的电流声卡了两下,陪着参与茧的人来的亲戚家属惊慌着议论着,会场四周的安保系统全部失效死机,白狼教的黑衣与更高层的红衣教徒拿着最先进的武器包围现场,随后毒蛇口吐人言,以一种极致诡异的沙哑声音说道:“今日,日本的名流家族大多聚集于此,我们的目的也只有他们而已...现在,十分钟内,所有的外国势力立刻离开会场,我们不会袭击你...但在那之后,就不好说了。”

    闻言场上一片混乱,那些异国的家族成员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他们大多是陪家人来体验日本号称最先进的全息技术,和没有名额也来围观的一些日本官员及其关系户不同,但因为名额有限,那些异国家族一半的人都是让自己家族的后代进入游戏体验的,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难。

    但毕竟不是每一个家族都那么有爱,有一个金发绿眼的英国男人犹豫了一下,带头离开,旁边的人注意到他胸口赫然是著名的默里家族的家徽,沉默了一瞬,见他真的顺利离开,有放弃在茧中家属的人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顺带一提,茧本身的防御周全,我们无意引起国际纠纷,不会攻击他们,请放心。”毒蛇继续嘶嘶地说着话,话音一落就有录下音的人迅速离开,有几个日本人混入其中,被只认脸是否是东方面孔的白狼教教徒拦住,其中最幸运的无非是金巴利,因为到处出差,他总是带着护照,教徒偷摸着拿自己的对比了一下,确认属实后他才成功被放了出去,但后面没带身份证件的其他东方外国人无论怎么飚母语,守在门口的白狼教都无动于衷,其中几个在韩/国时就被财/阀压迫过的教徒还狠狠地踹了几个说韩语的日本人一脚,毕竟真正的韩国财阀听到白狼教的话,早就已经坐下来祈祷政府保佑了,吓得那几个会说韩语的日本人也不敢装了,赶快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跟着祈祷救援前来。

    混在观众中的诸伏景光沉下眼,警察厅派了两名公安混入茧,其他公安在外守候,但毕竟名流聚集,警视厅那边不放心,还是偷派了几个平常卧底在外或不常出外勤的公安警察拿着他们高价收购的观众卷(游戏卷一票难求,而且也不需要派人混入茧中)混了进来,本想着有再大冲突无非是拆弹和十几个劫匪,但此时此刻白狼教几乎全员出动,黑红色的各色教众在室内形成包围圈,足足有一百来人,这个教会之前一直活跃于韩/国,致力于把韩/国的财阀和政客吊在各种奇怪的地方,这段时间在日本闹事最多也不超过二十人,谁曾想今日来了一番大集结,外面的警察厅公安的通讯系统被黑客侵入后调走,一时半会就算重新联系上回来也突破不进来,更何况传闻白狼教的教众虽然平均年龄较低,但各个都算得上能人异士,虽然不如组织的代号成员夸张,但即便是低配版的组织,一百来人也会让警方吃不消。

    抿了一下嘴唇,给樱桃白兰地传了组织成员被困的消息,希望她能误解点什么,更希望对方能联系上BOSS,让BOSS误以为高层有难派人来捞组织的高层,好让公安黄雀在后...可无论他如何拨号樱桃白兰地都联系不上,后面的白狼教教众已经注意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议论没有像对其他想要报警的人一样上来教训他然后没收手机,但苏格兰还是不敢太引人注目,他只得放弃联系关键时刻又失联的樱桃白兰地,联系了另一个最有可能搅屎的男人,轩尼诗。

    “拿破仑危,速来茧会场。——苏格兰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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