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又坚韧的上臂穿过我的腋窝,小臂横在背后被我压在身下,冰凉的手掌顺势扣住了我的肩膀。坚硬的腕骨硌在我因为紧绷身体而凸起的肩胛骨上,不断的传来恼人的痛感,大蛇丸将我探出护栏下坠的身体捞在怀中。

    他扣住我肩膀那一侧空着的手臂向我身后延伸,探出了我的视野,这样的姿势导致我四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危险和厌恶迫使我想要逃离。

    “蝎真是给你做了一个危险的玩具呢。”

    从上而下,血红的液体滴落到我的唇缝处,然后顺着嘴角在脸颊上滑出一道细细的血线,尽管我在那瞬间就紧抿住嘴唇,但是丝丝铁锈的味道依旧从舌尖弥漫至整个口腔。

    透过胸膛和肋骨传过来的平稳心跳和我胸腔急促的起伏形成对比。

    血液是温热的,心跳也是有力的,这家伙大概真的是个人类。

    见鬼,我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闷笑声和胸腔的震颤一起传来,他探出我视线的手收了回来,连带着那个本该掉下看台的红色‘刀鞘’,然后他若无其事的把它套进我划伤他脸颊的剑,到达底部时卡扣发出微弱的响声。

    “真是个坏孩子,怎么偏偏搞坏了我最中意的一颗棋。”

    他知道了!

    我的双目微微瞪大,随即咬紧牙齿避免自己进一步作出更多软弱的表情,我明明早就料到他早晚都会知道,却依旧在这个瞬间陷入了动摇。

    比起先进行言语上的辩解我更偏向于行动上的抗拒,更何况我认为我也没什么好和他解释的。

    我曲起膝盖向他柔软的腹部撞去,企图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忘记了在哪里听过‘战斗距离会有意义仅局限于对手力量相等’这样的言论,而弱者想要拉开距离就只剩下了单纯的害怕与畏惧。

    那么没错,我就是弱者。

    不可避免的我的体术里烙上了一些他的影子,他早就料到我曲膝的动作,甚至角度和力道都被他悉数猜到,在我还没有完全把腿抬起来之前他就将膝盖挤进我的腿间压制住我的双腿。

    我仓促的进攻和过去一样,从一开始就胎死腹中。

    紧接着下一步握紧红伞刺向他后背的手腕也被他捏在掌心高高举起,我剧烈的反抗只是让铁制的护栏再次微微颤动起来,发出连绵的鸣响。

    越是挨近那冰冷滑腻的身体,我压在心底的惊惧越像是得到了养料一样疯狂生长,失去了愤怒和冲动驱使的我又变成回了胆小鬼,本能的抗拒危险人物的靠近:“大蛇——!”

    “别喊那个名字。”

    扣着我肩膀的手好似无骨的爬虫向上移动,绕过我的脖颈捂住了我的嘴,他看着我害怕的样子笑了笑,用着商量的语气对我说:“就叫老师吧,好吗,花?”

    说完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四周:“我不想太引人注目。”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低垂下那双金黄色的蛇瞳凝视着我,“卡卡西也在看这边。”

    我扭动僵硬的脖子,转到一半突然停止。

    如果卡卡西他真的在看,那么继续转头我就会被他看见长相,万一被认出来……

    我不敢赌这到底是大蛇丸的玩笑,还是确实如他所说。

    转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头只能用余光快速扫过两侧,木叶那边的情况在背后我没法掌握,但是同侧的其他忍村的人确实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三三两两的投过来几道视线,幸好更多的还在关注台下的考试。

    谢谢你,佐助。

    谢谢你,小队友。

    挣扎的力道蓦地就松了,我自认为自己一向很会审时度势,比起挣扎妥协应该能让我更快的摆脱眼下的局面。

    我真的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和大蛇丸纠缠不清,也不想因为他而引人注目,而且我敢肯定他也绝对不是真的想和我商量而已。

    被握住的手腕抽了一下没能收回来,便任由大蛇丸抓在手心,另一只手则缩回身前搭在他的肩膀上攥紧了手下的布料,我自欺欺人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是鸵鸟行为。

    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来你也这么想。”

    丢人,太丢人了,不能被卡卡西还有其他的人看见。

    再这样下去,我的心就要被羞耻淹没了。

    “老…老师,我没有把兜怎么样,只是让他不能参加考试而已。”人对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总是会赋予无与伦比的想象,我幻想中的从四周投过来的目光几乎要把我捅个对穿。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话吧,老师。”我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听了我的话后大蛇丸没有发表什么见解,他很快就放开了我。我们走到看台的角落,这里几乎看不到场上的情况,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为他好像真的不在乎佐助了而高兴,还是为我亲自断送了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预知’而感到无措。

    “以前你老是记不住我教给你的东西呢,不过看样子我离开以后你和蝎相处得不错。”

    这两句话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没有,他还是很讨厌我。”突然想起出来之前蝎做的那件恶心我的事,我皱了皱鼻子,这件事带来的窝火短暂的压过了刚刚的羞耻,“不,应该说他非常讨厌我才对。”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等我抬起眼去看他时,他正向我伸出手,在我做出防备动作之前,那过分苍白的手指先捻住了在我脸侧飞扬起来的碎发,细小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

    啊,是刚刚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结果头发起静电了……

    “蝎的性格比较乖僻,他也很讨厌我呢。”他像是没有察觉到我的戒备一样,自然的帮我把炸毛的碎发挽至耳后。

    拜托不要把我和你并做一谈好嘛,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耶,你何止是只被蝎讨厌啊。

    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嫌弃,他沉默的收回手,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去看比赛了。”我率先打破沉默,别开目光指了指那边似乎已经决出胜负的考场。

    “嗯,等下。”指向考场的手被他攥在掌心,唯独食指被留在了外面,“这个给你。”

    什么?

    指腹尖锐的刺痛比对他赠物的认知更快的传了过来,然后就是顺着手腕蜿蜒向上蠕动的滑腻和冰冷,恶心的触感瞬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啊…唔!”尖叫声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大蛇丸轻叹一口气,他像是看着淘气的晚辈一样:“我说了的,我不想太引人注目。”

    他没有收回按在我的嘴上几乎掐住我半张脸的手,顺着他的视线,我和从我衣领里钻出来的黑色小蛇对视。

    “雨忍村我去不了,它送给你做我们联系的工具,通灵术我教给过你的,它吃了你的血,以后会听你的话的。”

    “是的,大蛇丸大人。”

    颇为低沉的声音混杂着微不可闻的嘶鸣声从黑色小蛇的方向传来,本就瞪大的眼眶再次瞪大,以至于眼珠都感觉有点凉嗖嗖的。

    大蛇丸是教过我通灵术,可当时都只用忍具代替的,就和天天的忍具卷轴差不多,我可没有佐助的那种待遇。

    是…是会说话的蛇,“……龙地洞。”

    “嗯?”

    发生了过于让我震惊的事情,以至于我都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把手收了回去,惊疑的仔细观察大蛇丸那副你刚刚说了什么的疑惑表情我松了口气。

    “没…我是说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呢,花你给它起一个吧。”

    起名字什么我可不擅长啊,我记得那些名蛇都叫什么万蛇、青蛇、大蛇、啥蛇的,我纠结的盯着漆黑的小蛇突然灵光一闪。

    “黑蛇,小名就决定叫小白了。”

    “……”“……”两蛇陷入了沉默。

    “你先回去吧,我不太喜欢…咳,适应蛇爬在身上。”我早就习惯了和大蛇丸在一起时沉默的氛围,不如说他今天突然话这么多才更让我不适应,所以也没太在意大蛇丸的沉默,以至于我也并没有发现他看向我的奇怪的目光。

    “是,花大人。”小白用着和它外形十分不匹配的声音应着我,很是痛快的就离开了。

    远处疾风的声音已经念起了下一组的名字,是萨克和志乃,明明是自己拐来的孩子,眼前的人却对他的战斗毫无不在意。

    我暗暗吞咽一口口水,捻了捻一碰还有些刺刺的痛的指腹:“老师,我们做个交易吧。”

    天呐,一周以内我已经第二次向大蛇丸发起交易请求了,他是什么副本神秘商人吗,可恶!

    这次他没有端着架子,很是感兴趣的低下头:“好啊,你想交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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