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我十三岁那年，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
他那年九岁。
小小年纪却沉默寡言，懂事的让人心疼。
因为性格原因，总会有人认为他不合群而欺负他，孤立他。
恰好我看到了一次，顺手赶走了他身边的那一群人，把他带到药店，买了酒精和创可贴。
在我给他额角的伤口消毒的时候，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纯黑的瞳孔中映出了我的样子。
“谢谢。”他开口，声音很低，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伸手替他拨了拨头发上沾有的小石子，“以后有人欺负你，对方要人少，你就打回去，人多的话来找我。”
“好。”他很乖的点点头，想对我笑，却被嘴角的伤口疼得只能收回。
“我叫许繁星，在附中读初中。”
“我叫谢如初。”
从那之后，他总会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我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我高中毕业的那天。
谢如初站在学校门口的榕树下，注视着人群。
直觉告诉我，他今天心情格外低落。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谢如初才初二，个子已经窜到一米七五了，我不得不稍稍抬头看他。
他的刘海有些挡眼，盖住了眼里本就想掩藏的情绪。
“嗯？”我见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便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只是去外面读大学而已，还会回来的。”
谢如初伸手轻轻揽住我，微弯下腰，将下巴放在我的肩上。
我怔了瞬，把手放在他背上安抚着。
“你走了以后谁保护我啊？”
“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保护了。”
“那你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保护你？”他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哽咽。
“好，我等你长大。”
二
——你到哪里了？
——机场门口。
我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他。
谢如初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白色的排扣裤，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周围不少女生暗暗拍照。
“你又长高了？”我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的男生，不由有些感慨。
“嗯，我现在已经186了。”谢如初略带骄傲的笑道，露出了我最熟悉的神情。
“光长个子可不行，学习怎么样？还跟得上吗？”
“放心吧，落不下。”谢如初接过我的行李箱，“不信你检查检查？”
“那就好。”我笑笑，“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当庆祝了。”
“不应该我请吗？”
“等以后你请。”我扭头看他，突然问道，“你谈女朋友了吗？”
“嗯？”他皱眉看我，疑惑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就你这长相，少不了女生追。”
“没有。”
“不可能。”
“我没谈过，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我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调戏他。
“......”谢如初的耳朵迅速涨红，他握拳虚掩住口鼻，轻咳了一声，“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了？”
“应该是我喜欢的类型取决于你是个什么类型的人。”
这次轮到我的脸颊上蔓上绯红。
“那行，走吧，吃饭。”
谢如初的五官精致，尤其是眼睛。
说实话，我很享受他眼里只装着我一个人的感觉。
那会让我认为，我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抱着谢如初不肯撒手。
“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的？”谢如初搂着我的腰，语气故作促狭。
“你才多大，小孩子。”
“我都十八了，姐姐。”
“那也是小孩子。”我把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一步也不想自己走。
“好好好。”谢如初有些无奈，“姐姐现在要回家吗？”
“不。”我站直，晃了晃食指。
“那接下来去哪？”
“看电影。”我迈开步，抬脚往前走去。
“错了，电影院在那边。”谢如初一把拽住我，替我转了个身，带着我去电影院。
三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开眼，谢如初坐在我床边看手机。
“嗯？”
“醒了？”谢如初放下手机，拿起水杯递给我，“先喝点水。”
“我不是去看电影了吗？”我接过杯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在酒店？”
“嗯，是去影院了，你自己点名要看的《咒怨》，影片开场没十分钟你就睡着了，我自己一个人看完全场，直到影片结束，你愣是没醒，我叫你好几声也没反应，只能先把你带回酒店了。”
“......”我揉了揉脑袋，“可能......断片了。”
谢如初低低地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行吧。”我摆摆手，也没绷住。
“早知道不让你喝酒了。”
“啊？”我马上拒绝，“那不行。”
“酒量这么差，逞哪门子的能？”谢如初挑眉，不客气地嘲笑我。
“你过来，离我近点。”我冲他勾勾手。
“嗯？”
我将指尖虚虚地搭上谢如初的眉眼，顺着轮廓描画，末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后离开。
谢如初反应过来我刚刚干了什么之后，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长大了，可以洗洗吃了。”我看着他笑道。
“你酒醒了没？”
“没有啊。”我神色不变，“不醉酒我哪敢说这些话。”
“......”
“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如初变换了好几次神情，终于叹了口气，“姐姐这是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吗？”
“错，我是觉着你年轻，身强力壮。”
“......”
“孩子。”我突然严肃起来，“你这么容易脸红可不行啊。”
谢如初愣住：“为什么？”
“因为......会让我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洪荒之力。”
“......谁让你控制了？”
“不行，你还小，我不能当禽兽。”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他。
“我真的成年了。”
“......我知道啊，比我小就是小孩子。”
“我永远也不可能比你大啊。”谢如初抚了抚眉心，“我总算相信你酒没醒了。”
“谁说的？我现在脑子很清醒。”
“那我是谁？”
“白菜。”我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着。
“你呢？”
“拱白菜的猪。”
“......”
“怎么了？你不想让我拱吗？”我撅了撅嘴，不满道。
“我不想当白菜，我想做摘星星的人。”
我立马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贪得无厌地吸了几口，在他胸膛蹭了蹭，说：“星星不用摘，它会主动投怀送抱。”
“是吗？星星只会喜欢我还是喜欢好多人？”谢如初一把搂住我的腰，迫使我贴近他，与他鼻尖相抵，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蛊惑人心。
“只喜欢你。”我听见自己说。
四
我抱着满天星站在学校门口的榕树下，等着谢如初出考场。
回想起那天醉酒的事，不自觉笑容又洋溢在脸上。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谢如初走到我身边问道。
我把花递给他，凑近他耳朵，小声说：“在想......终于可以当一回禽兽了。”
可偏偏谢如初在这个时候生病了。
“啊，你怎么病的这么不是时候？”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给他弄药，一边抱怨。
“我也不想生病啊。”
“......我总觉着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我一脸严肃：“故意生病，不想让我碰。”
“怎么可能？”
我没再理他，兀自低头玩手机。
“姐姐？”谢如初故意压低声音，试探着叫了我一声。
语气上扬，含了几分撒娇。
“干嘛？”
“我想喝水。”谢如初眨眨眼，央求道。
我没好气地递给他：“就放在你面前，你是手断了吗？”
“你喂我。”
“......”我扭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你是发烧，不是降智，多大的人了，喝个水还得人喂。”
“哦。”谢如初接过瓶子，委屈巴巴地和瓶子干瞪眼。
“不会拧？”
“没有手。”谢如初看了看吊着的点滴，又看了看我，叹气：“唉，算了吧，我还是渴着吧。”
“......”我认命地拿过瓶子，给他拧开，“这次行了吧？”
谢如初点点头。
他喝水的时候微仰着头，喉结滚动，脸颊因发烧而微红，刘海蔫蔫地搭在额头上，一整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嗯？”谢如初挑了挑眉，看向我：“在看什么？”
我眨了眨眼，说：“看我的白菜。”
谢如初“噗”地笑了出来，偏着头含着笑意，用拇指轻轻抚过略带水渍的唇，然后将指尖点在我的唇上：“我怕传染你，先不亲了，这样也算接吻了。”
我靠......
这算不算勾引？？？？？？？
“停！”我逼着自己低头看手机，咬牙切齿道：“你还生着病，能不能安分一点？别说话，别动弹。”
“为什么？”谢如初还在笑，“姐姐，你耳朵红了。”
“你别说话，我总感觉你在诱导我犯罪。”
“什么罪？”
“xx未成年。”
“我成年了。”谢如初再次为自己正名。
“你长得像未成年，让我心里特别不安，老实闭嘴挂你点滴，我需要去外面走走，克制住世俗的欲望。”我收了手机塞进兜里，起身往外走。
谢如初一脸无奈地看我走出房间，又忍不住低笑起来。
五
我出了公司，便看到谢如初倚在车边，视线与我撞到了一起。
“累吗？”他走过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我身上，顺手将我揽入怀中。
“还行。”我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烟草味，皱了皱眉，“你又抽烟了？”
谢如初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他里面穿了件白色卫衣，抬手的时候袖子稍稍下滑了些，露出手腕处那颗异常好看勾人的痣。
我平时最喜欢吻他的这颗痣，尤其是他皮肤白，痣显得更加惹眼。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我还是没能禁住诱惑，伸出手指点了点。
“嗯？”谢如初轻哼了声。
我回过神，立马收回手，沉了眉眼看他：“谁答应我的以后不抽烟了？”
“我错了，下次不抽了。”
我没理他，径自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谢如初回到驾驶座，俯身凑近我，替我系好安全带，末了在我唇上亲了下：“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我横了他一眼：“开车，回家。”
谢如初离开了原来的城市，陪我一起在外面买了房子定居。
吃饭的时候，那道视线使他的存在感十分强烈，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坐在一旁盯着我的谢如初：“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抽？故意的是吧？”
“不是。”谢如初垂眸，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我承认，他这张脸太有杀伤力，我语气不觉软了几分。
“你要再抽我就不要你了。”
“不不不，绝对不抽了。”谢如初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行了，我要去洗澡，你收拾餐桌？”
“好。”
我裹着浴袍打开门，谢如初怼过来，搂着我的腰低头吻我。
“干嘛？”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猛然觉着身上一凉。发现浴袍被他解开了。
谢如初一手将流理台上的洗漱用品往旁边拨了拨，然后把我单手抱了上去。
“想你了。”
“凉。”我被大理石的台面冰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谢如初扶着我肩膀，望着我眼睛。
“垫上。”谢如初将我身上的浴袍放到身下，凑过来轻咬住我耳垂，气息灼热：“怎么办，你的澡好像白洗了。”
“那你就把我放下来。”
“我不，正好我还没洗，过会儿一起。”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谢如初抱着我回到床上，我累得连眼都懒得睁了。
脑海里只剩下谢如初泛着潮红的眼尾，被汗浸湿的额发以及耳边那一声声夹杂了情欲的“星星”。
六
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居然真的和谢如初扯证了。
“星星终于是我的了。”谢如初从身后环住我。
“不早就是你的了吗？”
“那不一样，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有法律效应的。”
我把头向后仰了仰，正好靠在他肩膀上。
谢如初目光下移，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几秒，呼吸有些加重。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用手指抵着我的后腰，将我轻推了上去。
“干嘛？”
“你说呢？”谢如初目光深邃，注视着我。
“年轻人就喜欢玩刺激是吧？”我促狭道。
“你敢说你不喜欢？”
......
我叹了口气，说：“怀了的话你养不养？”
“养啊，这还用说，不过得看是男是女了。”
“是男的就不是你儿子了吗？”
“可我喜欢女儿。”
“你能决定这个？”
“不能，但我能决定让你生几个。”
“混蛋。”
在我十三岁那年，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
他那年九岁。
小小年纪却沉默寡言，懂事的让人心疼。
因为性格原因，总会有人认为他不合群而欺负他，孤立他。
恰好我看到了一次，顺手赶走了他身边的那一群人，把他带到药店，买了酒精和创可贴。
在我给他额角的伤口消毒的时候，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纯黑的瞳孔中映出了我的样子。
“谢谢。”他开口，声音很低，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伸手替他拨了拨头发上沾有的小石子，“以后有人欺负你，对方要人少，你就打回去，人多的话来找我。”
“好。”他很乖的点点头，想对我笑，却被嘴角的伤口疼得只能收回。
“我叫许繁星，在附中读初中。”
“我叫谢如初。”
从那之后，他总会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我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我高中毕业的那天。
谢如初站在学校门口的榕树下，注视着人群。
直觉告诉我，他今天心情格外低落。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谢如初才初二，个子已经窜到一米七五了，我不得不稍稍抬头看他。
他的刘海有些挡眼，盖住了眼里本就想掩藏的情绪。
“嗯？”我见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便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只是去外面读大学而已，还会回来的。”
谢如初伸手轻轻揽住我，微弯下腰，将下巴放在我的肩上。
我怔了瞬，把手放在他背上安抚着。
“你走了以后谁保护我啊？”
“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保护了。”
“那你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保护你？”他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哽咽。
“好，我等你长大。”
二
——你到哪里了？
——机场门口。
我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他。
谢如初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白色的排扣裤，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周围不少女生暗暗拍照。
“你又长高了？”我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的男生，不由有些感慨。
“嗯，我现在已经186了。”谢如初略带骄傲的笑道，露出了我最熟悉的神情。
“光长个子可不行，学习怎么样？还跟得上吗？”
“放心吧，落不下。”谢如初接过我的行李箱，“不信你检查检查？”
“那就好。”我笑笑，“想吃什么？我请客，就当庆祝了。”
“不应该我请吗？”
“等以后你请。”我扭头看他，突然问道，“你谈女朋友了吗？”
“嗯？”他皱眉看我，疑惑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就你这长相，少不了女生追。”
“没有。”
“不可能。”
“我没谈过，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我是你喜欢的类型吗？”我调戏他。
“......”谢如初的耳朵迅速涨红，他握拳虚掩住口鼻，轻咳了一声，“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了？”
“应该是我喜欢的类型取决于你是个什么类型的人。”
这次轮到我的脸颊上蔓上绯红。
“那行，走吧，吃饭。”
谢如初的五官精致，尤其是眼睛。
说实话，我很享受他眼里只装着我一个人的感觉。
那会让我认为，我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抱着谢如初不肯撒手。
“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的？”谢如初搂着我的腰，语气故作促狭。
“你才多大，小孩子。”
“我都十八了，姐姐。”
“那也是小孩子。”我把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一步也不想自己走。
“好好好。”谢如初有些无奈，“姐姐现在要回家吗？”
“不。”我站直，晃了晃食指。
“那接下来去哪？”
“看电影。”我迈开步，抬脚往前走去。
“错了，电影院在那边。”谢如初一把拽住我，替我转了个身，带着我去电影院。
三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睁开眼，谢如初坐在我床边看手机。
“嗯？”
“醒了？”谢如初放下手机，拿起水杯递给我，“先喝点水。”
“我不是去看电影了吗？”我接过杯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在酒店？”
“嗯，是去影院了，你自己点名要看的《咒怨》，影片开场没十分钟你就睡着了，我自己一个人看完全场，直到影片结束，你愣是没醒，我叫你好几声也没反应，只能先把你带回酒店了。”
“......”我揉了揉脑袋，“可能......断片了。”
谢如初低低地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行吧。”我摆摆手，也没绷住。
“早知道不让你喝酒了。”
“啊？”我马上拒绝，“那不行。”
“酒量这么差，逞哪门子的能？”谢如初挑眉，不客气地嘲笑我。
“你过来，离我近点。”我冲他勾勾手。
“嗯？”
我将指尖虚虚地搭上谢如初的眉眼，顺着轮廓描画，末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后离开。
谢如初反应过来我刚刚干了什么之后，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长大了，可以洗洗吃了。”我看着他笑道。
“你酒醒了没？”
“没有啊。”我神色不变，“不醉酒我哪敢说这些话。”
“......”
“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如初变换了好几次神情，终于叹了口气，“姐姐这是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吗？”
“错，我是觉着你年轻，身强力壮。”
“......”
“孩子。”我突然严肃起来，“你这么容易脸红可不行啊。”
谢如初愣住：“为什么？”
“因为......会让我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洪荒之力。”
“......谁让你控制了？”
“不行，你还小，我不能当禽兽。”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他。
“我真的成年了。”
“......我知道啊，比我小就是小孩子。”
“我永远也不可能比你大啊。”谢如初抚了抚眉心，“我总算相信你酒没醒了。”
“谁说的？我现在脑子很清醒。”
“那我是谁？”
“白菜。”我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着。
“你呢？”
“拱白菜的猪。”
“......”
“怎么了？你不想让我拱吗？”我撅了撅嘴，不满道。
“我不想当白菜，我想做摘星星的人。”
我立马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贪得无厌地吸了几口，在他胸膛蹭了蹭，说：“星星不用摘，它会主动投怀送抱。”
“是吗？星星只会喜欢我还是喜欢好多人？”谢如初一把搂住我的腰，迫使我贴近他，与他鼻尖相抵，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蛊惑人心。
“只喜欢你。”我听见自己说。
四
我抱着满天星站在学校门口的榕树下，等着谢如初出考场。
回想起那天醉酒的事，不自觉笑容又洋溢在脸上。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谢如初走到我身边问道。
我把花递给他，凑近他耳朵，小声说：“在想......终于可以当一回禽兽了。”
可偏偏谢如初在这个时候生病了。
“啊，你怎么病的这么不是时候？”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给他弄药，一边抱怨。
“我也不想生病啊。”
“......我总觉着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我一脸严肃：“故意生病，不想让我碰。”
“怎么可能？”
我没再理他，兀自低头玩手机。
“姐姐？”谢如初故意压低声音，试探着叫了我一声。
语气上扬，含了几分撒娇。
“干嘛？”
“我想喝水。”谢如初眨眨眼，央求道。
我没好气地递给他：“就放在你面前，你是手断了吗？”
“你喂我。”
“......”我扭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你是发烧，不是降智，多大的人了，喝个水还得人喂。”
“哦。”谢如初接过瓶子，委屈巴巴地和瓶子干瞪眼。
“不会拧？”
“没有手。”谢如初看了看吊着的点滴，又看了看我，叹气：“唉，算了吧，我还是渴着吧。”
“......”我认命地拿过瓶子，给他拧开，“这次行了吧？”
谢如初点点头。
他喝水的时候微仰着头，喉结滚动，脸颊因发烧而微红，刘海蔫蔫地搭在额头上，一整个人畜无害的样子。
“嗯？”谢如初挑了挑眉，看向我：“在看什么？”
我眨了眨眼，说：“看我的白菜。”
谢如初“噗”地笑了出来，偏着头含着笑意，用拇指轻轻抚过略带水渍的唇，然后将指尖点在我的唇上：“我怕传染你，先不亲了，这样也算接吻了。”
我靠......
这算不算勾引？？？？？？？
“停！”我逼着自己低头看手机，咬牙切齿道：“你还生着病，能不能安分一点？别说话，别动弹。”
“为什么？”谢如初还在笑，“姐姐，你耳朵红了。”
“你别说话，我总感觉你在诱导我犯罪。”
“什么罪？”
“xx未成年。”
“我成年了。”谢如初再次为自己正名。
“你长得像未成年，让我心里特别不安，老实闭嘴挂你点滴，我需要去外面走走，克制住世俗的欲望。”我收了手机塞进兜里，起身往外走。
谢如初一脸无奈地看我走出房间，又忍不住低笑起来。
五
我出了公司，便看到谢如初倚在车边，视线与我撞到了一起。
“累吗？”他走过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我身上，顺手将我揽入怀中。
“还行。”我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烟草味，皱了皱眉，“你又抽烟了？”
谢如初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他里面穿了件白色卫衣，抬手的时候袖子稍稍下滑了些，露出手腕处那颗异常好看勾人的痣。
我平时最喜欢吻他的这颗痣，尤其是他皮肤白，痣显得更加惹眼。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我还是没能禁住诱惑，伸出手指点了点。
“嗯？”谢如初轻哼了声。
我回过神，立马收回手，沉了眉眼看他：“谁答应我的以后不抽烟了？”
“我错了，下次不抽了。”
我没理他，径自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谢如初回到驾驶座，俯身凑近我，替我系好安全带，末了在我唇上亲了下：“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我横了他一眼：“开车，回家。”
谢如初离开了原来的城市，陪我一起在外面买了房子定居。
吃饭的时候，那道视线使他的存在感十分强烈，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坐在一旁盯着我的谢如初：“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抽？故意的是吧？”
“不是。”谢如初垂眸，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我承认，他这张脸太有杀伤力，我语气不觉软了几分。
“你要再抽我就不要你了。”
“不不不，绝对不抽了。”谢如初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行了，我要去洗澡，你收拾餐桌？”
“好。”
我裹着浴袍打开门，谢如初怼过来，搂着我的腰低头吻我。
“干嘛？”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猛然觉着身上一凉。发现浴袍被他解开了。
谢如初一手将流理台上的洗漱用品往旁边拨了拨，然后把我单手抱了上去。
“想你了。”
“凉。”我被大理石的台面冰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谢如初扶着我肩膀，望着我眼睛。
“垫上。”谢如初将我身上的浴袍放到身下，凑过来轻咬住我耳垂，气息灼热：“怎么办，你的澡好像白洗了。”
“那你就把我放下来。”
“我不，正好我还没洗，过会儿一起。”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谢如初抱着我回到床上，我累得连眼都懒得睁了。
脑海里只剩下谢如初泛着潮红的眼尾，被汗浸湿的额发以及耳边那一声声夹杂了情欲的“星星”。
六
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居然真的和谢如初扯证了。
“星星终于是我的了。”谢如初从身后环住我。
“不早就是你的了吗？”
“那不一样，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有法律效应的。”
我把头向后仰了仰，正好靠在他肩膀上。
谢如初目光下移，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几秒，呼吸有些加重。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用手指抵着我的后腰，将我轻推了上去。
“干嘛？”
“你说呢？”谢如初目光深邃，注视着我。
“年轻人就喜欢玩刺激是吧？”我促狭道。
“你敢说你不喜欢？”
......
我叹了口气，说：“怀了的话你养不养？”
“养啊，这还用说，不过得看是男是女了。”
“是男的就不是你儿子了吗？”
“可我喜欢女儿。”
“你能决定这个？”
“不能，但我能决定让你生几个。”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