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珀佩和亚格在医疗翼守了劳雷拉一整晚。
凌晨三点，劳雷拉醒了一回，试图劝二人回去睡觉，以失败告终。
七点，庞弗雷夫人进来给劳雷拉换药检查。她一连串往他身上扔了十几个检查魔咒，眉头渐渐松开。
"他没事了，"庞弗雷夫人给他换好最后一处绷带，"但是还有点虚弱，得再在病床上躺几天。"
珀佩两人松了口气，谢过庞弗雷夫人。眼底带着一抹青黑的女人放下一瓶魔药，离开病房去叫家养小精灵为劳雷拉准备病号餐。
目视女人离开后，珀佩帮劳雷拉掖了掖被角，"感觉怎么样？"
劳雷拉耸肩，"昨晚我有意识，但浑身发痒——哥，你在看什么？"
珀佩顺着劳雷拉的视线看去，发现亚格面色不善地盯着外面。
下一秒，斯内普拉开帘子走了进来——同样眼底青黑。
"他对狼毒乌头过敏。"斯的普开门见山，"所以昨天药剂失败了。"
"不能换一味药么？"亚格盯着他。
珀佩放下还没伸出的手，捂了捂脸。
没拦住。
斯内普闻言露出了他惯有的，看白痴一般的表情，刻薄地说，"但凡普林斯先生动动你那小得可怜的脑子，就不会问出这种能不能换掉最重要的一味草药的白痴问题。"
话说的又长又拗口，完美地适应了斯内普缓慢又圆滑的说话风格。
说完，斯内普一甩袍子，又拉开帘子离开了。
亚格的臭脸一直持续到男人关上医疗翼的门。珀佩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
"去弄点吃的吧，待会儿还有课呢。"
上午的魔法史，珀佩被赫敏拉着坐到了一起。
"你昨晚怎么不在寝室？"赫敏把课本规规矩矩地摆在桌角，扭头问珀佩。
珀佩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没说话。
赫敏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那你待会儿上课睡一会儿吧，我下课把笔记借给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珀佩托着脸，半眯着眼，看着说完话就埋头预习的赫敏，斟酌了一下措辞，"其实我…"
赫敏听到声者抬起头，看向珀佩，"什么？"
女孩棕色蓬松卷发随着动作轻晃，眼神清澈，这让这个骄傲的小学究变得可爱多了。
有点大门牙，珀佩突然想，像只小松鼠。
于是她的话到嘴边一个转弯，"觉得你人挺好的。"
"……"赫敏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珀佩奇怪地看着赫敏的脸一点点变红，耸了耸肩趴在了桌上。一节课很快过去。
……
十月份的天气渐冷，但赫敏的热情依旧似火，这让珀佩久违地感到有些苦恼。
"她好像觉得我是她朋友，"珀佩在打人柳附近找了块石头坐下，招了招手，布朗尼扑到她怀里。
"我以为你们是，"亚格坐在她旁边慢悠悠地说，"你们最近可是形影不离，都不来找我。"
劳雷拉正坐在草地上撸布朗尼的尾巴尖，闻言抬起头，"哥，你像个怨妇。"
亚格骨骼分明的巴掌拍到了他头上，珀佩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话说回来，为什么不和格兰杰交个朋友呢？"劳雷拉揉着头往珀佩那边挪了挪。
"她那天拉着我去找波特和韦斯莱，"珀佩皱着眉头，"去说教——当时波特收到一把扫帚。
"结果波特举着扫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骑！——他是不是有毛病？"
亚格饶有兴趣地挑眉，"然后呢？你说什么？"
"不。"珀佩斩钉截铁地说，"难不成我还要答应他？"
劳雷拉这回听懂了，他捧着脸问道，"所以姐姐是担心接受格兰杰后被迫和波特接触？"
珀佩没说话，低头撸狗。
"有道理，那就拒绝——"亚格的热心提议被劳雷拉捂嘴打断。
"可你们是朋友啊，如果不想做什么可以彼此迁就，没必要一味地退让。"劳雷拉笑眯眯地说，"她会听的。"
"可是……"珀佩少见地犹豫起来，"如果她又送我什么东西……"
她想起前几天收到的助眠香熏，被她一番纠结后摆在了床头的顶柜上。
"那就付出同等的真心。"劳雷拉回答，"去吧，姐姐，你需要一个朋友。"
于是珀佩去了，带着一盒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松仁肉松卷，进了公共自习室。
赫敏看起来既惊讶又高兴，很配合地捏起一块肉松卷，吹了吹，咬了一口。
松仁厚重的油香和肉松的咸香混合在一起，你们眼前一亮。
"好好吃！是你自己做的吗？"
珀佩不自觉吐了一小口气，点了点头，"嗯。"
赫敏又连着吃了两个，满足地揉了揉胃。"吃不下了，可是凉了会好可惜……"
珀佩眼底沁上不明显的笑意，"没关系，我施了保温咒和保鲜咒，可以放一周。"
"哦，真厉害！"赫敏很感兴趣，"可以教教我吗？或许我就可以给爸爸妈妈寄一些魔体界的食物……"
她顿了一下，似乎想起自己被冷漠拒绝的前 n 次经历，"唉，还是算……"
"好。"
珀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赫敏猛地转过头看向她。
"当然可以，"金发女孩轻声说，"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找那本书。"
——尖利的小刺猬向善良的女孩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腹部。
……
虽然两人间没有特别说明，但珀佩回寝室后睡前点燃的香薰足以昭示两人关系的日益亲近。
这天魔咒课下课后，珀佩和赫敏在图书馆角落的位置写论文。中途赫敏起身去换了一本书，回来时对着不知道在本上写什么的珀佩说，"我看到普林斯了，你要去找他吗？"
珀佩反应了一秒，"…亚格？"
赫敏点头。
珀佩合上本塞进包里，站起来，"我去看看。"
她绕过一个书架，正好碰见来这边放书的亚格。
亚格看见珀佩毫不惊讶，把书放到一张空桌子上，"和格兰杰一起来的？"
珀佩耸肩，捏起一本薄册的封皮，"《炼全术功能一览》?"她一顿，"你想用炼金术？"
亚格拉开椅子坐下，把薄册从珀佩手中抽出，"试试呗，说不定有用。"说完，他翻开了册子。
珀佩盯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离开。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摞书回来，放在了亚格面前。
"炼金术要求一些魔纹和古代如尼文入门。"她拍了拍最上面的一本大部头，"给你把基础书找来了，不懂的可以来找我问。"
亚格偏了一下脸表示听到了，又投入到手里的册子中，头都没有抬一下。
一股怪异的感觉爬上珀佩心头。
"……亚格？"珀佩撑在桌子上，往下低了低，"你怎么了？"
男孩翻了一页，"没事啊，你快回去吧，别让格兰杰等急了。"声音一切正常。
珀佩感觉更奇怪了，她有些烦躁地挽了挽袖子，绕过书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赫敏听声音抬起头，看到珀佩眉心微蹙，"怎么了？"
珀佩摇了摇头，坐下蘸了蘸墨水，摊开本子。
过了一会儿。
"……赫敏。"
"嗯？"
"他和我说话为什么不抬头？"
"……啊？"
赫敏听见珀佩把本子重重地合上。
珀佩始终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亚格的一些行为变得奇怪：比如说话不看她，比如周末吃饭不等她，比如魔药课宁可不过关也要去找马尔福而不和她坐一起，再比如路上遇见时会和马尔福没话找话却不和她打招呼。
珀佩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她一次下课去找了劳雷拉，姐弟俩在禁材边缘溜着布朗尼边走边聊。
"奇怪的地方？"劳雷拉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有啊。"
珀佩双手环胸，一脚踢开草地上一块无辜的石子，嘴里不悦地嘟囔："他又发什么神经？"
劳雷拉伸手挽住珀佩的胳膊，"需要贴心的弟弟帮姐姐问问吗？"
"不用！"珀佩嘴硬地踢开另一块石子，"……问问吧。"
两人走着走着，布朗尼突然欢快地叫着跑向前面。珀佩抬头，发现前面有一只吐着舌头的大黑狗，黑狗后面是一座巨型小石屋。
"那个是海格的宠物牙牙，后面是海格的小屋。"劳雷拉凑到女孩耳边说，"要去看看吗，姐姐？海格人很好的。"
珀佩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想去吧？"
劳雷拉大呼冤枉，指天誓地："只是想让姐姐高兴一点而已！"
女孩轻笑，抬了抬下巴，"那走吧。"
劳雷拉笑着摇了摇珀佩的胳膊，拉着她来到小屋门前，敲了敲门，"海格！你在家吗？"
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珀佩皱眉，还没说什么，一阵椅子挪动的巨响，门被打开了。最先映入珀佩眼帘的是一团浓密的大胡子，指着是粗犷的一声。"哦小劳雷拉，你来得真巧，我还有两位小客人。"
珀佩右眼一跳，顺着门缝看进去。
——然后撞入一双翡翠绿眼睛。
不等珀佩反应，劳雷拉已经将珀佩拽进了屋里。
"海格，这是我姐姐，珀佩.贝斯。"劳雷拉指着珀佩介绍。
海格这才注意到珀佩。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在女孩脸上，海格思绪一晃。
"嘿，欢迎你，小姑娘，"海格关上门，"你长得可真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他转过身端上一盘新的岩皮饼和两杯茶，招呼珀佩二人坐下说，"说起来，哈利，她还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呢。"
哈利正热切地盯着恨不得立刻离开的珀佩，闻言高兴地问，"是谁呢？"
珀佩坐下的动作一顿，听到海格吐出了一个名字："维纳斯.奥森。"
"哦，我知道她！"一直没出声的罗思突然说，"爸爸妈妈也认识她！"
珀佩盯着劳雷拉，瞟了一眼门口。劳雷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再坐一小会儿吧，不然好没礼貌的……"
下一秒，两人就听到哈利更高兴了，"那她的孩子呢？也在霍格沃茨吗？"
珀佩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但没人接话，因为海格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抽泣。紧接着，这个大块头哭得越来越凶。挥着大手让他们先走了。
四人被赶走后，门被嘭地关上，小屋中传出海格震耳欲聋的擤鼻子声。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哈利看着同样一脸迷惑的罗恩和劳雷拉问。
"……"珀佩招手让布朗尼自己回去，自己则拉着劳雷拉转身往回走。
"等，等一下！"哈利追上，"珀……贝斯！"
珀佩停了一下，回头用鸽灰色的眸子淡淡地盯住哈利。
男孩一开口就结巴了："呃，我就是，就是想问一下，你为、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珀佩轻飘飘地说，"我很讨厌你么？"
"啊、不是吗？"哈利愣了一下，"我以为……"
"不是所有人都要喜欢你的，波特，"珀佩依然面无表情，"我并不讨厌你。"
"那我可以叫你珀佩吗？"哈利明显高兴起来，一双翡翠绿眼睛亮晶晶的。
"……随你吧。"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哈利试图更近一步。
"不可以。"珀佩转身，"……除非真撞上那千分之一的概率。"
哈利失望地叹了口气，看着珀佩二人走远。
突然，珀佩又把头扭了回来看向两人，脸上挂着一丝恶劣的嘲弄。
"哦，对了，"她说，"刚才忘了告诉你们。"
——"维纳斯的女儿在伏地魔死那天就被食死徒掳走了，估计现在连渣都不剩不吧。"
凌晨三点，劳雷拉醒了一回，试图劝二人回去睡觉，以失败告终。
七点，庞弗雷夫人进来给劳雷拉换药检查。她一连串往他身上扔了十几个检查魔咒，眉头渐渐松开。
"他没事了，"庞弗雷夫人给他换好最后一处绷带，"但是还有点虚弱，得再在病床上躺几天。"
珀佩两人松了口气，谢过庞弗雷夫人。眼底带着一抹青黑的女人放下一瓶魔药，离开病房去叫家养小精灵为劳雷拉准备病号餐。
目视女人离开后，珀佩帮劳雷拉掖了掖被角，"感觉怎么样？"
劳雷拉耸肩，"昨晚我有意识，但浑身发痒——哥，你在看什么？"
珀佩顺着劳雷拉的视线看去，发现亚格面色不善地盯着外面。
下一秒，斯内普拉开帘子走了进来——同样眼底青黑。
"他对狼毒乌头过敏。"斯的普开门见山，"所以昨天药剂失败了。"
"不能换一味药么？"亚格盯着他。
珀佩放下还没伸出的手，捂了捂脸。
没拦住。
斯内普闻言露出了他惯有的，看白痴一般的表情，刻薄地说，"但凡普林斯先生动动你那小得可怜的脑子，就不会问出这种能不能换掉最重要的一味草药的白痴问题。"
话说的又长又拗口，完美地适应了斯内普缓慢又圆滑的说话风格。
说完，斯内普一甩袍子，又拉开帘子离开了。
亚格的臭脸一直持续到男人关上医疗翼的门。珀佩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
"去弄点吃的吧，待会儿还有课呢。"
上午的魔法史，珀佩被赫敏拉着坐到了一起。
"你昨晚怎么不在寝室？"赫敏把课本规规矩矩地摆在桌角，扭头问珀佩。
珀佩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没说话。
赫敏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那你待会儿上课睡一会儿吧，我下课把笔记借给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珀佩托着脸，半眯着眼，看着说完话就埋头预习的赫敏，斟酌了一下措辞，"其实我…"
赫敏听到声者抬起头，看向珀佩，"什么？"
女孩棕色蓬松卷发随着动作轻晃，眼神清澈，这让这个骄傲的小学究变得可爱多了。
有点大门牙，珀佩突然想，像只小松鼠。
于是她的话到嘴边一个转弯，"觉得你人挺好的。"
"……"赫敏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珀佩奇怪地看着赫敏的脸一点点变红，耸了耸肩趴在了桌上。一节课很快过去。
……
十月份的天气渐冷，但赫敏的热情依旧似火，这让珀佩久违地感到有些苦恼。
"她好像觉得我是她朋友，"珀佩在打人柳附近找了块石头坐下，招了招手，布朗尼扑到她怀里。
"我以为你们是，"亚格坐在她旁边慢悠悠地说，"你们最近可是形影不离，都不来找我。"
劳雷拉正坐在草地上撸布朗尼的尾巴尖，闻言抬起头，"哥，你像个怨妇。"
亚格骨骼分明的巴掌拍到了他头上，珀佩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话说回来，为什么不和格兰杰交个朋友呢？"劳雷拉揉着头往珀佩那边挪了挪。
"她那天拉着我去找波特和韦斯莱，"珀佩皱着眉头，"去说教——当时波特收到一把扫帚。
"结果波特举着扫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骑！——他是不是有毛病？"
亚格饶有兴趣地挑眉，"然后呢？你说什么？"
"不。"珀佩斩钉截铁地说，"难不成我还要答应他？"
劳雷拉这回听懂了，他捧着脸问道，"所以姐姐是担心接受格兰杰后被迫和波特接触？"
珀佩没说话，低头撸狗。
"有道理，那就拒绝——"亚格的热心提议被劳雷拉捂嘴打断。
"可你们是朋友啊，如果不想做什么可以彼此迁就，没必要一味地退让。"劳雷拉笑眯眯地说，"她会听的。"
"可是……"珀佩少见地犹豫起来，"如果她又送我什么东西……"
她想起前几天收到的助眠香熏，被她一番纠结后摆在了床头的顶柜上。
"那就付出同等的真心。"劳雷拉回答，"去吧，姐姐，你需要一个朋友。"
于是珀佩去了，带着一盒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松仁肉松卷，进了公共自习室。
赫敏看起来既惊讶又高兴，很配合地捏起一块肉松卷，吹了吹，咬了一口。
松仁厚重的油香和肉松的咸香混合在一起，你们眼前一亮。
"好好吃！是你自己做的吗？"
珀佩不自觉吐了一小口气，点了点头，"嗯。"
赫敏又连着吃了两个，满足地揉了揉胃。"吃不下了，可是凉了会好可惜……"
珀佩眼底沁上不明显的笑意，"没关系，我施了保温咒和保鲜咒，可以放一周。"
"哦，真厉害！"赫敏很感兴趣，"可以教教我吗？或许我就可以给爸爸妈妈寄一些魔体界的食物……"
她顿了一下，似乎想起自己被冷漠拒绝的前 n 次经历，"唉，还是算……"
"好。"
珀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赫敏猛地转过头看向她。
"当然可以，"金发女孩轻声说，"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找那本书。"
——尖利的小刺猬向善良的女孩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腹部。
……
虽然两人间没有特别说明，但珀佩回寝室后睡前点燃的香薰足以昭示两人关系的日益亲近。
这天魔咒课下课后，珀佩和赫敏在图书馆角落的位置写论文。中途赫敏起身去换了一本书，回来时对着不知道在本上写什么的珀佩说，"我看到普林斯了，你要去找他吗？"
珀佩反应了一秒，"…亚格？"
赫敏点头。
珀佩合上本塞进包里，站起来，"我去看看。"
她绕过一个书架，正好碰见来这边放书的亚格。
亚格看见珀佩毫不惊讶，把书放到一张空桌子上，"和格兰杰一起来的？"
珀佩耸肩，捏起一本薄册的封皮，"《炼全术功能一览》?"她一顿，"你想用炼金术？"
亚格拉开椅子坐下，把薄册从珀佩手中抽出，"试试呗，说不定有用。"说完，他翻开了册子。
珀佩盯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离开。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摞书回来，放在了亚格面前。
"炼金术要求一些魔纹和古代如尼文入门。"她拍了拍最上面的一本大部头，"给你把基础书找来了，不懂的可以来找我问。"
亚格偏了一下脸表示听到了，又投入到手里的册子中，头都没有抬一下。
一股怪异的感觉爬上珀佩心头。
"……亚格？"珀佩撑在桌子上，往下低了低，"你怎么了？"
男孩翻了一页，"没事啊，你快回去吧，别让格兰杰等急了。"声音一切正常。
珀佩感觉更奇怪了，她有些烦躁地挽了挽袖子，绕过书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赫敏听声音抬起头，看到珀佩眉心微蹙，"怎么了？"
珀佩摇了摇头，坐下蘸了蘸墨水，摊开本子。
过了一会儿。
"……赫敏。"
"嗯？"
"他和我说话为什么不抬头？"
"……啊？"
赫敏听见珀佩把本子重重地合上。
珀佩始终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亚格的一些行为变得奇怪：比如说话不看她，比如周末吃饭不等她，比如魔药课宁可不过关也要去找马尔福而不和她坐一起，再比如路上遇见时会和马尔福没话找话却不和她打招呼。
珀佩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她一次下课去找了劳雷拉，姐弟俩在禁材边缘溜着布朗尼边走边聊。
"奇怪的地方？"劳雷拉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有啊。"
珀佩双手环胸，一脚踢开草地上一块无辜的石子，嘴里不悦地嘟囔："他又发什么神经？"
劳雷拉伸手挽住珀佩的胳膊，"需要贴心的弟弟帮姐姐问问吗？"
"不用！"珀佩嘴硬地踢开另一块石子，"……问问吧。"
两人走着走着，布朗尼突然欢快地叫着跑向前面。珀佩抬头，发现前面有一只吐着舌头的大黑狗，黑狗后面是一座巨型小石屋。
"那个是海格的宠物牙牙，后面是海格的小屋。"劳雷拉凑到女孩耳边说，"要去看看吗，姐姐？海格人很好的。"
珀佩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想去吧？"
劳雷拉大呼冤枉，指天誓地："只是想让姐姐高兴一点而已！"
女孩轻笑，抬了抬下巴，"那走吧。"
劳雷拉笑着摇了摇珀佩的胳膊，拉着她来到小屋门前，敲了敲门，"海格！你在家吗？"
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珀佩皱眉，还没说什么，一阵椅子挪动的巨响，门被打开了。最先映入珀佩眼帘的是一团浓密的大胡子，指着是粗犷的一声。"哦小劳雷拉，你来得真巧，我还有两位小客人。"
珀佩右眼一跳，顺着门缝看进去。
——然后撞入一双翡翠绿眼睛。
不等珀佩反应，劳雷拉已经将珀佩拽进了屋里。
"海格，这是我姐姐，珀佩.贝斯。"劳雷拉指着珀佩介绍。
海格这才注意到珀佩。屋里昏暗的灯光照在女孩脸上，海格思绪一晃。
"嘿，欢迎你，小姑娘，"海格关上门，"你长得可真像我的一位老朋友。"
他转过身端上一盘新的岩皮饼和两杯茶，招呼珀佩二人坐下说，"说起来，哈利，她还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呢。"
哈利正热切地盯着恨不得立刻离开的珀佩，闻言高兴地问，"是谁呢？"
珀佩坐下的动作一顿，听到海格吐出了一个名字："维纳斯.奥森。"
"哦，我知道她！"一直没出声的罗思突然说，"爸爸妈妈也认识她！"
珀佩盯着劳雷拉，瞟了一眼门口。劳雷拉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再坐一小会儿吧，不然好没礼貌的……"
下一秒，两人就听到哈利更高兴了，"那她的孩子呢？也在霍格沃茨吗？"
珀佩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但没人接话，因为海格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抽泣。紧接着，这个大块头哭得越来越凶。挥着大手让他们先走了。
四人被赶走后，门被嘭地关上，小屋中传出海格震耳欲聋的擤鼻子声。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哈利看着同样一脸迷惑的罗恩和劳雷拉问。
"……"珀佩招手让布朗尼自己回去，自己则拉着劳雷拉转身往回走。
"等，等一下！"哈利追上，"珀……贝斯！"
珀佩停了一下，回头用鸽灰色的眸子淡淡地盯住哈利。
男孩一开口就结巴了："呃，我就是，就是想问一下，你为、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珀佩轻飘飘地说，"我很讨厌你么？"
"啊、不是吗？"哈利愣了一下，"我以为……"
"不是所有人都要喜欢你的，波特，"珀佩依然面无表情，"我并不讨厌你。"
"那我可以叫你珀佩吗？"哈利明显高兴起来，一双翡翠绿眼睛亮晶晶的。
"……随你吧。"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哈利试图更近一步。
"不可以。"珀佩转身，"……除非真撞上那千分之一的概率。"
哈利失望地叹了口气，看着珀佩二人走远。
突然，珀佩又把头扭了回来看向两人，脸上挂着一丝恶劣的嘲弄。
"哦，对了，"她说，"刚才忘了告诉你们。"
——"维纳斯的女儿在伏地魔死那天就被食死徒掳走了，估计现在连渣都不剩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