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最好
我转头看了申叔一眼，“几时的事？”又很快低下头执笔给嘉儿写信，行云流水间是一点空当也无。
“假是昨日请的。前些天收到维平的信，说是要请我们去喝满月酒。”申叔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为我研墨，似乎是见我笔尖微顿，又道：“信我放在桌上的。”
我微蹙着眉想了想，到底没想起来。不过，此去山高水长，我不定再折腾一遭回来。先前同仲甫先生和守常先生一拍即合，后又很快在岔口分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那“略同”的部分罢了。
思及此，我还是将信写完收好，只当是习字一幅，同从前的那些草稿一般收到柜中。
到时正是暖和的时候，路上收到《左盫诗集》的样本，一桩心事总算放下。
“小唐姐姐！”甫一进门，便看见阿滢惊喜地两步作三步地走了过来，一点儿不像刚出月子。维平抱着孩子，面上带着浅笑，脚下倒是平稳。
“你呀。不知你从前那清寒性子如今都到何处去了。”我笑着打趣道。
阿滢倒是笑得冁然①，眉心一动看着站在我身后的颎颎道，“这便是小颎颎？”
“是啊。”我眉间满是慈色，心里生出几分感慨来，一时竟晃了神。
颎颎扯了扯我的袖口，“娘亲。”见我回神，又朝阿滢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顾姨～”
阿滢笑着应了，忽见颎颎皱着眉，不解地看了看维平，又看了看申叔，道：“姨父怎么和爹爹长得那么像啊。”
此话一出，我看向申叔，阿滢看向维平，两方眼神交流一番，最终还是申叔靠谱，主动把话茬儿接了，“六分像。”
嗐，意思就是也没那么像呗。
顾滢见维平嘴角的笑落了下来，续道：“三分。”
我淡然地看着，不发一言。这个事情倒是不好跟颎颎解释的，总觉得会越说越乱，没什么也说成有什么了。
“不过，在我眼里老杨当然是最好的啦。”阿滢粲然一笑，视线在维平身上萦绕着。
维平瞬间展颜，用眉开眼笑形容也不为过，像一只软乎乎的大白狗，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我哑然失笑，无奈道：“阿滢，你随我来，别闹着孩子。”
转身时，顾滢下意识地抢上几步扶住唐宁。
我偏头瞧了她一眼，行至门口，我问道：“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被学校开除，毕业证书可拿到？这办学是谁主事？”信里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清楚，实在叫我摸不着头脑，现在想来真是糊涂极了。
阿滢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似乎不大敢看我，“是刚毕业被举报的，校委会怕有失颜面才对外说已把我开除，老杨是自己辞职的。”
注释：
①冁（ chǎn ）然：开怀大笑的样子。
“假是昨日请的。前些天收到维平的信，说是要请我们去喝满月酒。”申叔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为我研墨，似乎是见我笔尖微顿，又道：“信我放在桌上的。”
我微蹙着眉想了想，到底没想起来。不过，此去山高水长，我不定再折腾一遭回来。先前同仲甫先生和守常先生一拍即合，后又很快在岔口分别。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那“略同”的部分罢了。
思及此，我还是将信写完收好，只当是习字一幅，同从前的那些草稿一般收到柜中。
到时正是暖和的时候，路上收到《左盫诗集》的样本，一桩心事总算放下。
“小唐姐姐！”甫一进门，便看见阿滢惊喜地两步作三步地走了过来，一点儿不像刚出月子。维平抱着孩子，面上带着浅笑，脚下倒是平稳。
“你呀。不知你从前那清寒性子如今都到何处去了。”我笑着打趣道。
阿滢倒是笑得冁然①，眉心一动看着站在我身后的颎颎道，“这便是小颎颎？”
“是啊。”我眉间满是慈色，心里生出几分感慨来，一时竟晃了神。
颎颎扯了扯我的袖口，“娘亲。”见我回神，又朝阿滢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顾姨～”
阿滢笑着应了，忽见颎颎皱着眉，不解地看了看维平，又看了看申叔，道：“姨父怎么和爹爹长得那么像啊。”
此话一出，我看向申叔，阿滢看向维平，两方眼神交流一番，最终还是申叔靠谱，主动把话茬儿接了，“六分像。”
嗐，意思就是也没那么像呗。
顾滢见维平嘴角的笑落了下来，续道：“三分。”
我淡然地看着，不发一言。这个事情倒是不好跟颎颎解释的，总觉得会越说越乱，没什么也说成有什么了。
“不过，在我眼里老杨当然是最好的啦。”阿滢粲然一笑，视线在维平身上萦绕着。
维平瞬间展颜，用眉开眼笑形容也不为过，像一只软乎乎的大白狗，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我哑然失笑，无奈道：“阿滢，你随我来，别闹着孩子。”
转身时，顾滢下意识地抢上几步扶住唐宁。
我偏头瞧了她一眼，行至门口，我问道：“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被学校开除，毕业证书可拿到？这办学是谁主事？”信里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清楚，实在叫我摸不着头脑，现在想来真是糊涂极了。
阿滢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似乎不大敢看我，“是刚毕业被举报的，校委会怕有失颜面才对外说已把我开除，老杨是自己辞职的。”
注释：
①冁（ chǎn ）然：开怀大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