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若是发了狂，那只能遏制这情感，别让它疯长得太夸张。——秦已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偷吃零食成了我和Abby的一个秘密约定。
每天晚上同分一块巧克力，都会嘲笑对方好久。
前段日子问过她是否喜欢吃冰淇淋，也是今天第一次和她同吃这一盒。
兴许是这段日子的，最后一次聊天。
“这东西我看你也挺喜欢，不如送给你。”
Abby吃得津津有味，将手边的那朵“花”送给了我。
两手都难以捧住的冰淇淋，插着两只铁勺子，我和Abby你一言我一语，一人一口开始吃。
坐在地上，已经不像前几个月那样凉了，甚至还会有蚊子在耳边飞。
“这不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玩的吗，就这么给了我？啧，冰淇淋有你这么吃的，能不能消停点。”
Abby一大口塞满了嘴，“反正我也是捡来的，嘶，不行不行，太冰了……”
“那，谢了。”
嘴里塞着几大口冰淇淋的Abby，口齿含糊不清：“那天我路上碰见个男人也很奇怪，把我手都抓疼了问我这个东西哪儿来的。”
我不以为意，也许是这儿的人没见过这么普通的东西？
“不就普普通通的一个小玩具罢了。”
“Abby，下来！”
台阶上的声音，是几人迅速从楼上跑下的急促。
Abby没想到都快半夜了，还会被叫走。
又接连吃了一口冰淇淋，拍了拍我的肩膀，“V，K找我，我先出去了。”
“Abby！”我喊了她一声。
“嗯？”
我勾起嘴角一笑，“我回国后，你有空，可以来找我。”
“已今，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真诚，那笑容，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窦浅唐和雅臻学姐。
“唔，或许是。”我故意闪烁其词。
遇到了这么多事，有些人本就疏离我。
可她，却是一个劲找我除了吃零食，就是吃零食。
什么都没问。
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兴许就是在不同的空隙时间段……
Abby洒脱地挥手：“哈，bye，一切顺利。”
她倒退着走了几步，笑着警告我：“记得给我寄好吃的回来！”
——
曾几何时，我在想我和秦倾之间的关系，若是像签合同一样，可以在规定的年限里，只行使自己的权利，履行自己的义务，那该多好。
以至于我差点以为可以远走的时候，我还庆幸了一阵子，我终于可以离开她。
却未料，她来了这么一出。
“已今，你等会儿。”
Linda在我上车之前，将一段视频放给我看。
“他是谁。”
不过短短几十秒的视频，Linda对我说：“当年抬你进屋的人，郑叔找来的。”
“什么？”
我冷笑：“他说的话怎么能信？郑先泽是不是找个人来随便摆脱自己的嫌疑？”
Linda冷静地看向我：“你要知道，你在这儿吸个大|麻是很平常的事，可你为什么当时会被人在国内的机场抓个正着，送去戒|毒|所？”
“他不敢说假话，郑叔叔都问清楚了。”
我只觉得这一切可笑。
当初谁在我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就是他？
“Linda，我觉得连你也不可信，若不是因为你说，想要看看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真的不屑让你待在我身边。你是郑先泽的人，我就连他的过去我都不了解，就忽如其来地告诉我，这个道貌岸然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是我的父亲！”
“你冷静。她能用这样的方式将你的身世公布，对你做过之前这样的事，也并不奇怪。”
她的意思，这一切都是秦倾做的。
“秦倾？呵……那郑先泽呢？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担下所有的罪责，说是他一个人做的，有什么驱使他可以抛却名声利益，对我说那句话？”
Linda沉默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先谈要紧正事，刚要回国，我准备让你拍这部《毕业再说爱》了，你有没有兴趣？”
“再说吧。”
Linda转身准备离开，又驻足说：“这个拍摄地点，是在你之前就读的高中，你自己再考虑一下。”
——
我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
回去是一定会回去的。
只是……在这些日子过后，我该以什么身份，回到那所学校，站在封野的身边，或是背后。
仰望这个男人。
我不想去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过于执着追求到的答案，终归是会伤透了自己的心。
我想远离他们是事实……
真正地回到国内，是今天。
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也没别的地方想去，只想来这里看看。
孩子嬉笑打闹，他们在这也可以找到一点快乐填补自己内心的缺失。
我也想看看是否能寻到，属于过去自己的痕迹。
院长并没有认出我是谁，直到我说了自己是谁。
她才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我不懂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神爱世人，但她依旧是这样宽容慈祥地笑着，脸上总有这样的笑容，让人觉得什么事都不重要，什么事都可以烟消云散。
“刚把你抱在手上的那一刻，我觉得你眼睛就很小，可那会儿你其实五官都还没长开，哭声很响亮。”
我只是跟着笑笑，并没说话。
我和院长在这片绿茵地里走着，她回身望着我，如同望着一个迷路的孩子，对我说：“我知道你今天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到你长这么大，还能记得这个地方，我很欣慰。”
可其实，唯一残存在我脑海里面的记忆，只有自己在圆凳前坐着，两手托腮望着天空，幻想自己的父、母亲的脸是如何，将风起云涌的那些云团，越看越久，越想越糊涂……
“你要记得，她是你母亲。”
那道光在院长的肩膀穿过，打在我的侧脸，我转身回避，“她不配。”
院长牵起我的手继续走着，她宽厚的掌心传来温度，甚至有些要出手汗的意味，“孩子，若她不爱你，她不会将你生下来，你还小，还没体会过怀胎的苦痛和欣喜，那是一个生命在你的肚子里逐渐成长，和你血脉相连度过了几百天，直至你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说实话，院长的语重心长，快让我有些真的忘却了这些事带来的痛苦。
可伤疤，依旧存在。
我只想逃避秦倾，逃避郑先泽。
“她不被自己心爱的人所爱，如何又懂得自爱，自爱都不会……更别提对你如何付出爱。做母亲的人，自孩子一出世都是新手，你要给她时间修复与你之间的关系。”
“我想我该走了。”
我想我受苦了，没有一个人帮着我说话。
但在听了院长这番话后，我后怕听到关于秦倾的苦衷。
难道，我真的是要听到有个人帮腔骂着那些可恶的人？
“这个信封里，有一张照片，那就是你母亲的过去，你若想知道得更多，我会告诉你。也许我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你，但你一定要明白，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我推开了院长递过来的信封，摇头拒绝：“我觉得，没必要了。”
院长也并没有强求我收下，“等你想知道，随时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忘了和院长道别。
——
“《毕业再说爱》，我拍。”
我在酒店的床上一摊，Linda满意地点头，“乖，这就对了。”
二人计划着找个地方租住，原来的公寓，我再也不想住，也不想经过。
所以到了这酒店时，已是晚饭的时间点，正在自己犹豫想吃什么，或是出门去吃点什么的时候，Linda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一个箱子内放置着海底捞的火锅，还有好几盒蔬菜和肉，居然还有一瓶白酒……
“我发现你很能喝啊。”
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许多。
Linda喝过酒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是，不然怎么保护你。”
“我要你一个女人保护，那不是扯淡么。”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发现白酒辣嗓子，呛到眼泪鼻涕一起飞。
“郑先泽来电话了，你接。”
我将我的手机甩给了Linda，她又推给了我，“打给你的，你接。”
“你不是我经纪人吗？接个电话怎么了。”
Linda红着脸又喝下几杯，筷子躲过了菜叶子扒拉着肉来吃，“他是你亲爸，亲爸电话也要转接？”
“我就是独身一人，他们跟我没关系。”
Linda摇头，晃着起身，还是替我接了电话。
“喂……郑叔，是，嗯……”
酒店阳台的移门被我推开，Abby送我的东西，还在我的背包里。
在我玩得不厌其烦的时候，发现每一片木片在合上的时候，是一只凤凰的样子。
我望得出神，开始自语：“木雕……”
Linda忽然扑了过来，将手机还给我，“他说让你有空回个电话。”
“我与他说不出一个字，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Linda把手机摊到我的手心，又转身准备去吃，“ok，等你缓过恶心的劲，咱们再谈这事。”
不得不好奇的一件事，是Linda本就是郑先泽的亲戚，在我身边工作，难道就没有异议？
“你们家人就没让你换个工作？”
“为什么要换？”
Linda吃的同时，还分我一半肉，夹到我的碗里。
“哦！你说你是郑家人的事？”
我都还未承认，Linda倒是说得简单。
她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老头、老太太等你回国见你啊，你以为郑叔叔把你往回安排什么意思，两个老的催他结婚无果，这会儿有这么个大孙女，高兴都来不及。”
“你等会儿，老头、老太太是谁？”
郑先泽一个还不够，怎么忽然冒出两个长辈？
Linda拍了拍我的肩膀，“喂，你醒醒，你爷爷奶奶啊。”
我立马回绝：“不见，我不会见他们。”
“不见也拦不住人家来找你，照片看过了，一个劲夸你，就等你回家认祖归宗。”
——
原本让我避之不及的，此时硬要让我面对。
我只是表面地坚强，这会儿让我害怕的，还是……
今天我并没有和他说晚安，我只是发给他了四个字。
——我回国了。
封野这几日的早、晚，总让我觉得很怪异。
新闻推送有新的消息通知，我恰是看见了那个标题，和那张图片。
“#梨秋木坊与盛泰国际有望喜结良缘#”
我和封野，多久没见了。
可在这没见的日子里，我们说了将近几百个早安和晚安。
他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家庭传出绯闻。
但这回，封野脸上的微笑，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喜结良缘，也是。
他是该结婚的年龄，抛去教师的身份，也有多少女人巴望着能够嫁给他。
晚上的十点整，他发来消息。
——晚。
我抱膝坐在窗前，静看着窗外。
楼底下的汽车鸣笛声太过吵闹，以至于让我觉得心里有些声音在叫嚣，却难以发声。
想念若是发了狂，那只能遏制这情感，别让它疯长得太夸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偷吃零食成了我和Abby的一个秘密约定。
每天晚上同分一块巧克力，都会嘲笑对方好久。
前段日子问过她是否喜欢吃冰淇淋，也是今天第一次和她同吃这一盒。
兴许是这段日子的，最后一次聊天。
“这东西我看你也挺喜欢，不如送给你。”
Abby吃得津津有味，将手边的那朵“花”送给了我。
两手都难以捧住的冰淇淋，插着两只铁勺子，我和Abby你一言我一语，一人一口开始吃。
坐在地上，已经不像前几个月那样凉了，甚至还会有蚊子在耳边飞。
“这不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玩的吗，就这么给了我？啧，冰淇淋有你这么吃的，能不能消停点。”
Abby一大口塞满了嘴，“反正我也是捡来的，嘶，不行不行，太冰了……”
“那，谢了。”
嘴里塞着几大口冰淇淋的Abby，口齿含糊不清：“那天我路上碰见个男人也很奇怪，把我手都抓疼了问我这个东西哪儿来的。”
我不以为意，也许是这儿的人没见过这么普通的东西？
“不就普普通通的一个小玩具罢了。”
“Abby，下来！”
台阶上的声音，是几人迅速从楼上跑下的急促。
Abby没想到都快半夜了，还会被叫走。
又接连吃了一口冰淇淋，拍了拍我的肩膀，“V，K找我，我先出去了。”
“Abby！”我喊了她一声。
“嗯？”
我勾起嘴角一笑，“我回国后，你有空，可以来找我。”
“已今，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真诚，那笑容，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窦浅唐和雅臻学姐。
“唔，或许是。”我故意闪烁其词。
遇到了这么多事，有些人本就疏离我。
可她，却是一个劲找我除了吃零食，就是吃零食。
什么都没问。
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兴许就是在不同的空隙时间段……
Abby洒脱地挥手：“哈，bye，一切顺利。”
她倒退着走了几步，笑着警告我：“记得给我寄好吃的回来！”
——
曾几何时，我在想我和秦倾之间的关系，若是像签合同一样，可以在规定的年限里，只行使自己的权利，履行自己的义务，那该多好。
以至于我差点以为可以远走的时候，我还庆幸了一阵子，我终于可以离开她。
却未料，她来了这么一出。
“已今，你等会儿。”
Linda在我上车之前，将一段视频放给我看。
“他是谁。”
不过短短几十秒的视频，Linda对我说：“当年抬你进屋的人，郑叔找来的。”
“什么？”
我冷笑：“他说的话怎么能信？郑先泽是不是找个人来随便摆脱自己的嫌疑？”
Linda冷静地看向我：“你要知道，你在这儿吸个大|麻是很平常的事，可你为什么当时会被人在国内的机场抓个正着，送去戒|毒|所？”
“他不敢说假话，郑叔叔都问清楚了。”
我只觉得这一切可笑。
当初谁在我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就是他？
“Linda，我觉得连你也不可信，若不是因为你说，想要看看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真的不屑让你待在我身边。你是郑先泽的人，我就连他的过去我都不了解，就忽如其来地告诉我，这个道貌岸然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是我的父亲！”
“你冷静。她能用这样的方式将你的身世公布，对你做过之前这样的事，也并不奇怪。”
她的意思，这一切都是秦倾做的。
“秦倾？呵……那郑先泽呢？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担下所有的罪责，说是他一个人做的，有什么驱使他可以抛却名声利益，对我说那句话？”
Linda沉默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先谈要紧正事，刚要回国，我准备让你拍这部《毕业再说爱》了，你有没有兴趣？”
“再说吧。”
Linda转身准备离开，又驻足说：“这个拍摄地点，是在你之前就读的高中，你自己再考虑一下。”
——
我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
回去是一定会回去的。
只是……在这些日子过后，我该以什么身份，回到那所学校，站在封野的身边，或是背后。
仰望这个男人。
我不想去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过于执着追求到的答案，终归是会伤透了自己的心。
我想远离他们是事实……
真正地回到国内，是今天。
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也没别的地方想去，只想来这里看看。
孩子嬉笑打闹，他们在这也可以找到一点快乐填补自己内心的缺失。
我也想看看是否能寻到，属于过去自己的痕迹。
院长并没有认出我是谁，直到我说了自己是谁。
她才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我不懂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神爱世人，但她依旧是这样宽容慈祥地笑着，脸上总有这样的笑容，让人觉得什么事都不重要，什么事都可以烟消云散。
“刚把你抱在手上的那一刻，我觉得你眼睛就很小，可那会儿你其实五官都还没长开，哭声很响亮。”
我只是跟着笑笑，并没说话。
我和院长在这片绿茵地里走着，她回身望着我，如同望着一个迷路的孩子，对我说：“我知道你今天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到你长这么大，还能记得这个地方，我很欣慰。”
可其实，唯一残存在我脑海里面的记忆，只有自己在圆凳前坐着，两手托腮望着天空，幻想自己的父、母亲的脸是如何，将风起云涌的那些云团，越看越久，越想越糊涂……
“你要记得，她是你母亲。”
那道光在院长的肩膀穿过，打在我的侧脸，我转身回避，“她不配。”
院长牵起我的手继续走着，她宽厚的掌心传来温度，甚至有些要出手汗的意味，“孩子，若她不爱你，她不会将你生下来，你还小，还没体会过怀胎的苦痛和欣喜，那是一个生命在你的肚子里逐渐成长，和你血脉相连度过了几百天，直至你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说实话，院长的语重心长，快让我有些真的忘却了这些事带来的痛苦。
可伤疤，依旧存在。
我只想逃避秦倾，逃避郑先泽。
“她不被自己心爱的人所爱，如何又懂得自爱，自爱都不会……更别提对你如何付出爱。做母亲的人，自孩子一出世都是新手，你要给她时间修复与你之间的关系。”
“我想我该走了。”
我想我受苦了，没有一个人帮着我说话。
但在听了院长这番话后，我后怕听到关于秦倾的苦衷。
难道，我真的是要听到有个人帮腔骂着那些可恶的人？
“这个信封里，有一张照片，那就是你母亲的过去，你若想知道得更多，我会告诉你。也许我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你，但你一定要明白，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我推开了院长递过来的信封，摇头拒绝：“我觉得，没必要了。”
院长也并没有强求我收下，“等你想知道，随时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忘了和院长道别。
——
“《毕业再说爱》，我拍。”
我在酒店的床上一摊，Linda满意地点头，“乖，这就对了。”
二人计划着找个地方租住，原来的公寓，我再也不想住，也不想经过。
所以到了这酒店时，已是晚饭的时间点，正在自己犹豫想吃什么，或是出门去吃点什么的时候，Linda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一个箱子内放置着海底捞的火锅，还有好几盒蔬菜和肉，居然还有一瓶白酒……
“我发现你很能喝啊。”
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许多。
Linda喝过酒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是，不然怎么保护你。”
“我要你一个女人保护，那不是扯淡么。”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发现白酒辣嗓子，呛到眼泪鼻涕一起飞。
“郑先泽来电话了，你接。”
我将我的手机甩给了Linda，她又推给了我，“打给你的，你接。”
“你不是我经纪人吗？接个电话怎么了。”
Linda红着脸又喝下几杯，筷子躲过了菜叶子扒拉着肉来吃，“他是你亲爸，亲爸电话也要转接？”
“我就是独身一人，他们跟我没关系。”
Linda摇头，晃着起身，还是替我接了电话。
“喂……郑叔，是，嗯……”
酒店阳台的移门被我推开，Abby送我的东西，还在我的背包里。
在我玩得不厌其烦的时候，发现每一片木片在合上的时候，是一只凤凰的样子。
我望得出神，开始自语：“木雕……”
Linda忽然扑了过来，将手机还给我，“他说让你有空回个电话。”
“我与他说不出一个字，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Linda把手机摊到我的手心，又转身准备去吃，“ok，等你缓过恶心的劲，咱们再谈这事。”
不得不好奇的一件事，是Linda本就是郑先泽的亲戚，在我身边工作，难道就没有异议？
“你们家人就没让你换个工作？”
“为什么要换？”
Linda吃的同时，还分我一半肉，夹到我的碗里。
“哦！你说你是郑家人的事？”
我都还未承认，Linda倒是说得简单。
她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老头、老太太等你回国见你啊，你以为郑叔叔把你往回安排什么意思，两个老的催他结婚无果，这会儿有这么个大孙女，高兴都来不及。”
“你等会儿，老头、老太太是谁？”
郑先泽一个还不够，怎么忽然冒出两个长辈？
Linda拍了拍我的肩膀，“喂，你醒醒，你爷爷奶奶啊。”
我立马回绝：“不见，我不会见他们。”
“不见也拦不住人家来找你，照片看过了，一个劲夸你，就等你回家认祖归宗。”
——
原本让我避之不及的，此时硬要让我面对。
我只是表面地坚强，这会儿让我害怕的，还是……
今天我并没有和他说晚安，我只是发给他了四个字。
——我回国了。
封野这几日的早、晚，总让我觉得很怪异。
新闻推送有新的消息通知，我恰是看见了那个标题，和那张图片。
“#梨秋木坊与盛泰国际有望喜结良缘#”
我和封野，多久没见了。
可在这没见的日子里，我们说了将近几百个早安和晚安。
他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家庭传出绯闻。
但这回，封野脸上的微笑，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喜结良缘，也是。
他是该结婚的年龄，抛去教师的身份，也有多少女人巴望着能够嫁给他。
晚上的十点整，他发来消息。
——晚。
我抱膝坐在窗前，静看着窗外。
楼底下的汽车鸣笛声太过吵闹，以至于让我觉得心里有些声音在叫嚣，却难以发声。
想念若是发了狂，那只能遏制这情感，别让它疯长得太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