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市位于华夏东部。见太阳的时间早,那自然太阳落下的时间也早。

    下午六点半,夕阳的余晖逐渐从雷竞鸣家中散去,颇为凌乱的客厅也渐渐沉入暮色,由先前的吵闹,逐渐归于沉静。

    “原来……是这样。”

    秦骁雪翘腿靠在沙发上,顺手将客厅的灯打开,同时匀了匀呼吸,轻声念叨。

    “居然赢了廖想吗……那我也算能理解了。”

    “老婆……我这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看我是不是能起来?”

    雷竞鸣跪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又没让你跪!别搞得是我怎么样了你似的。”

    “噢噢!谢谢老婆!”

    雷竞鸣也顾不了脸上的三道抓痕,赶忙起身凑到老婆身边,一副讨好而乖巧的样子。

    “那收学生的事……”

    秦骁雪呼了口气,语气中依然有些埋怨:“你真就那么想收这学生?你连自己亲儿子可都只教两年半呢!”

    “哎,老婆,当时雷歧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雷竞鸣回答得非常无奈:“而且,最后你也答应了呀……”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把这小姑娘让给尚主席啊?”秦骁雪还是不太爽快。

    “情况完全不一样啊!现在老尚有棋协的工作不说,棋力也下降了一大截。”

    雷竞鸣皱眉道:

    “他原先比我厉害不少,但现在我通过儿子旁敲侧击了下……估计他水平也就和我差不多了。”

    看到丈夫这个样子,秦骁雪终于不禁失笑:

    “诶,早先你不一直说你硬实力不比尚主席差吗?怎么现在承认得那么痛快了?”

    “哎,都这个年纪了!儿子都暗示我好多次他该在让先之余再倒贴目了!谁还能像当初那样气盛啊!”雷竞鸣不由得耸耸肩。

    “是啊,你还犟什么啊!我看昨天上午儿子跟你下都提不起劲!”秦骁雪笑着啐了句。

    “哎,再说!”雷竞鸣挥着手敷衍,快速地绕开了这个问题:“那老婆,伱答应和我一起去了?要收个漂亮女孩子当学生,我个老男人单独上门估计人父母不可能同意……”

    “诶,难得看你考虑问题那么全面啊!”秦骁雪意味深长地调笑道。

    “我、我只是大多数情况只专注于棋盘内而已!”

    雷竞鸣红着老脸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不过这回,我是真的想收这小姑娘……

    “哪怕她只自学两年半这事儿不完全属实,她也已经有了相当强的实力,专注度也非常之高。我感觉这孩子肯定能有成绩!”

    “呵,要是当初是你自己把儿子教大的话,我估计你才不会动这念头!”

    雷竞鸣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声音道:“可这不是没能一直教下去嘛……”

    “好啦好啦!我明天和你一起去。”秦骁雪伸手揉了揉丈夫的头发,又拍了拍头:“以后关键内容早点说,我也不至于那么不通情理。”

    “这不是老尚专门嘱咐的嘛!”雷竞鸣无奈摇头:“老尚在电话里跟老于反复叮嘱,在事情完全得到确认前,不要乱说那小姑娘赢了职业的事情……

    “可要我说,这至于嘛!女儿下棋厉害,哪怕以后不走这条路,不也是可以夸耀的事情吗?干嘛不能说!”() ()

    秦骁雪扭了下嘴角:“我倒能理解尚主席……要知道,这孩子可是赞助商高管的独生女,而且她爸还不太支持她下棋。”

    “这有什么啊!”

    “怎么没什么!现在有关赞助商的事情,尚主席能不上心吗!”秦骁雪瞪了丈夫一眼,压低声音道:“今年下半年的围甲……赞助到现在都还没着落吧?”

    雷竞鸣一怔,不由得低下脑袋,沉默几秒后才说道:

    “……嗯,你说得对!是这么個道理。

    “所以……刚我说的事情,你也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儿子也是!”

    “放心!你还不如多注意点你自己的嘴!”

    见聊到围甲赞助后丈夫情绪一下低落起来,秦骁雪故意使自己的语调欢快一点。

    “诶,对了,儿子呢?咱这吵完了,也一起出去吃个饭吧!你今天总不能还有力气做饭吧?”

    “缩房间里了,八成下网棋呢!我去叫他!”雷竞鸣连忙应道。

    他站起身来,先到客厅一角拾起刚被追赶时掉落的手机。

    不过把手机捡起时,雷竞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自己在客厅生死时速的时候,好像这手机一个劲儿在响。

    嗯?这是有人有急事儿找?

    他疑惑地解锁手机一看,不由得发出了个语气词:

    “我焯?”

    “怎么了?”

    “怎么那么多不同的人找我啊?微信连电话二三十个!”

    雷竞鸣顿时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大事,连忙先看起了微信。

    “嗯?雷歧在用大号下网棋,还特么的下的让子棋?嗯?怎么还有问对面是不是老尚的啊?!”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雷竞鸣一脸疑惑,赶忙奔向儿子房间,敲门道:“儿子?你还在下棋吗?有空的话开下门!”

    “噢,来了!”房间内传来雷歧疲惫的声音。

    过了会儿,房门打开了,雷歧一副颇为心累的样子,笑容都有些勉强。

    “爸,嗯,还活着呐?”

    “嘿,你这是什么话!”

    雷竞鸣随口骂了句,不过他也习惯了儿子这时不时的小玩笑,并没多计较。

    “诶,你刚是不是下了局让子棋?”

    “嗯?您怎么知道?”雷歧的表情难得有了点变化。

    雷竞鸣懒得现在解释,继续问道:“对手不是老尚吧?”

    “啊?您在想什么!我凭什么让尚老师两子啊!”

    雷歧眉头微微皱了下,看父亲的目光顿时不对了起来。

    “……对手是个职业,但估计是只有二到三段水平,尚老师还是明显比他强的。”

    “估计?二到三段?”雷竞鸣咀嚼了下这两个词:“等于说你其实不知道对面是谁咯?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职业?”

    “为什么?”雷歧闷声道:“因为我最后输了三目……”

    雷竞鸣眉毛一扬:“这也算理由?这可是让两子棋啊!”

    “不算吗?”雷歧反问。

    “呃……”

    昨天上午刚被儿子让先血虐的雷竞鸣一下被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答道:

    “……嗯,你厉害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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