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蛮不舍的,留恋?”宗涟晟意味深长地扬起眉问道。

    “有点,毕竟我从没遇到过那么干净的人儿”云翩翩毫不遮掩地回答,美眸看向远处“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强求--无用”纤手不知何时摘落的花儿,随手轻轻一扬,花瓣与风飘落,有远有近。精致的容颜上是平静、是追忆、是放手、也是释然,混杂在一起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环绕与身。

    曾经也彷徨过,期待过,也曾于东西南北不知方向的游荡过,最终她发现游荡只不过为逃避,期待只不过为回味,即使有着盛放的蔷薇,也只是贪恋一时的愉悦气味。最终人生最令人留念的,总是那些谁也说不清楚的人与事。

    生命中许多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学会选择和懂得放弃,在这纷扰的世俗界,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是一种境界。她自觉做不到,但努力的靠近,因为要生存,因为不想太累,所以学会了放手。

    “你幸运,遇到宽厚的宗爷爷和宗奶奶。而我,什么都没有,只能在刹那间希望多握住一丝温暖--仅此而已”浅浅淡淡的话语让人莫名觉得心酸与心疼。妙眸看向宗涟晟,眼中羡慕之色不加掩饰,晃眼的很。

    “你不用羡慕,我和你说,叔叔和婶婶现在什么都不缺,但独缺一样——儿媳妇”宗涟晟突然说。

    云翩翩纤手转动自己的一缕秀发,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男人说:“他行情有这么差吗?你们至于都这么卖力的推销?怎么感觉他马上就要打折处理了一样”。

    “快四十的老男人,还没有过女人,不得打折处理?”宗涟晟贼兮兮地挑眉说。

    云翩翩娇笑出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拆自家兄弟台的男人。

    笑后眸色一闪,撇嘴说:“不信。那一次天都很晚了,他手机里还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家中已备好烛光晚餐,什么时候回来?天,都准备好了,快到家了吗?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还有一次,有个女人,和他蛮亲密的站在一起,对着他脸都笑开了花,身材样貌......我看他不是没女人,是你这当兄弟的不了解,不知道吧?”红唇微翘,泛起一丝假笑,想起那女人心中就一阵莫名地不爽。

    “吃醋了?”宗涟晟看她惟妙惟肖地模仿别人的样子笑意涌上眼底。

    “切”惹来云翩翩的白眼一个。

    呵呵,宗涟晟笑出声,这丫头有点意思。随之挤眉弄眼地透漏着消息:“从小到大追阿景最疯狂的两位——简心薇和卓冉婷,都是军区大院里的,也都曾放言今生非阿景不嫁,两人平时见面是火山撞地球,一刚一柔,各有千秋,但遇强敌入侵可是会一致对外的哦。根据你的形容,那个女人多数是简心薇。和阿景嘛,一个部队军种不同,两人虽不在一个地方但离得不远,两支连队又是兄弟连时常合作,所以他们两人相交也较深。我们这些人可都知道她是为阿景才入军队的,个人能力还不错,哦,对了,她父亲在部队上绝对是说得上话的人。”

    云翩翩看了眼前男人一眼向外走去,同时悠悠地说了一句:“她们......没戏”。

    “哦,为什么?”见她说得肯定,宗涟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颇为感兴趣的问。

    云翩翩勾了勾嘴角,眉宇间自然地带上妖娆和自信,抛个媚眼过去半开玩笑地说:“我比她们漂亮,我要是有兴趣了,她们就一定没戏”。

    “他要有意,又岂会现在依然铁树不开花?”

    “那两女人要是有本事,也早就摸上他的床生米煮熟饭了”。

    宗涟晟挑了挑眉,眸中笑意更浓了说:“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要是让那两位知道......”。

    “她们没这样想过?”云翩翩反问道。

    不等宗涟晟回答继续说:“食色性也,人之本性。他景天长着一张秀色可餐,天怒人怨的脸,从小对到大的对着,不起色心才怪,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靠近宗涟晟耳边轻声说:“不过要是景天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就不是他了,我......也不用对他有那么一丢丢小兴趣了”抛下个魅惑眼神,潇洒地向前。

    哈哈......宗涟晟大笑起来,这丫头可比那些围在阿景身边的女人有意思多了。哎不对,是自己问她,现在竟被反过来套话,挑了挑眉。

    走了没多远,云翩翩突然转身,眼眸中只余一片清澈向酒庄方向努了努嘴,纤手比划示意着什么。

    宗涟晟笑声戛然而止,一副求饶地表情说:“小姑奶奶,能换个条件吗?”腹议:小丫头下手真狠,那几个可都是自己的心头好,好不容易得来的。

    云翩翩上下打量他半响说:“那就要看你所求到底是什么?说吧,你的本意”。

    宗涟晟爽朗一笑,这个心思缜密的丫头,走上前拉住她往回走。握住的刹那儿愣了一下,肤质凝滑,柔若无骨,感觉不能加一点力道,不然……心微微泛起波澜,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眸色一动快如闪电。将她带回品酒室,安置在高档沙发上,拿出自产的葡萄酒一一摆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儒雅而绅士。

    品鉴葡萄酒:观色,闻香,品味。先白后红,先干后甜,先起泡后静止,先简单后复杂。云翩翩做起来是信手拈来,动作优雅,神态自然,丝毫无错,实在是夺人眼球。酒气让她的双眸微醺,更加的璀璨,流光溢彩,娇媚妖娆。

    许久后,轻吐朱唇说:“不错。”

    “它是我这些年的心血,从它出生到现在,从无人问津到光芒乍现,它大了,成熟了,该去更广阔的天地遨游。不知它是否有资格流传到他处?还有这些,我知道你有门路,合作搭线如何?”宗涟晟眸中精光闪现,似自豪又带着点点酸涩,今后的路它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就如那长大的孩子一般,离巢翱翔。

    “东、西、南、北、中,不知宗大少意欲何方?”想了想云翩翩问道。

    “后三”宗涟晟举杯与翩翩碰了碰。

    看了他半晌,红唇吐出四个字:“雄心壮志”。

    “这不是有你,不然我也只敢先取一线。这份产业我出力和一半的钱,还有一半的资金是另一个合伙人的,就是——景天”。

    云翩翩笑了,目光闪烁意味不明:“你对这两个字很自信?”

    “信心十足”宗涟晟上扬嘴角自信地说。

    “不足”云翩翩扫视着这里,心下了然,摇了摇头。随后美眸转向他说:“或者合作者的等级”话未尽,嘴角噙笑,她相信宗涟晟一定明白,商场上笑面虎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出生军人世家却在商场上颇有建树,那一颗心上可全是窟窿眼,这样的人把人卖了,被卖的人恐怕还在那里感恩戴德呢。

    “我当然知道它不足以让你出手,但它是我的心头好,我希望看着它光芒万丈,虽然今天最主要的是这个”递了一份文件过去。

    一边旋转酒杯,一边颇为认真地看着,慢慢地旋转酒杯的纤手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眼前笑面佛一般的人一眼,随后自然地垂下眼眸继续关注手里的东西,心道:这个家伙会是那已握有小半宗家的幕后之人?会吗?再次低下头更细致的看了起来,心思和脑子也跟着飞速旋转着。

    “阿景现在在军中可算是军中之魂,我作为兄弟的也不能太差不是?”顿了下继续说“景家和叔叔婶婶家人丁不旺,他这让人羡慕的背后往往跟着嫉妒或许还有恨。人心难测防患未然,有时要成事不止需要人更需要钱,我自知身子不好入军无望,但头脑还算清楚,从商多赚点钱和人脉有备无患”。

    云翩翩看着他并未搭话。

    “我最亲近的人只有叔叔婶婶和阿景”宗涟晟注视着她平静无波地眼眸说道。

    “最亲近的人才是最有可能捅刀最深的人”云翩翩眼中笑意冉冉,但眸底深处的温度并不高。

    “问心无愧,拭目以待”宗涟晟给出八字答案。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二人同时转移话题东拉西扯闲聊许久,直至夕阳西下,才一起赶回庄园。

    一路上,宗涟晟都在哀嚎:“小姑奶奶,你看中的岂是凡品,手下留情,要不再加一瓶?好歹给我留点”。

    云翩翩白了他一眼:凡品还用得着你宗大少。颇为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美眸亮闪闪的,感觉全身都神清气爽,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前方三点钟方向那余晖下站立的某挺拔身影,手快速往后藏了藏,娇俏可爱地美眸眨啊眨的。

    景天眼皮跳了跳,这是讹了阿晟的东西举着得瑟,远远看去就知道是在讨价还价,还藏,藏得住吗?就这老实乖觉的模样,更是心虚的表现好不好。心中好笑的同时脸上愈发显得严肃、冷然起来。等听到宗涟晟说继续加一瓶及闻到两人身上的酒味时,脸刷的黑了下来。

    深邃的蓝眸泛着冷意看着宗涟晟,充满着指责和控诉:她还小,失血后不知怎样保养身体,你就带着她乱来?

    宗涟晟身子颤了颤,呃,阿景的眼神好可怕。

    云翩翩趁着两人深情对视,一点点的后退,准备开溜。脚步刚准备迈出,幽深的蓝眸便扫了过来。

    “呵呵,不打扰二位叙旧,先聊先聊”。小巧的足尖落地,感觉四周温度飞速下降,好冷哦,转身偷瞄一眼,呵呵哒,身子有些僵硬的转身,再次扬起乖觉的甜笑,老老实实的站着,美眸溢出晶亮的色彩同时嘟起红艳艳的小嘴。

    看着眼前透着一丝委屈的某小女人,景天湛蓝地眼眸上下来回的认真扫视,确定无碍才放下心来,看来阿晟没有带着她太过胡闹,不然......蓝眸里的温度缓和了许多。

    宗涟晟见此,飞速闪人遁走。

    云翩翩不忿地看着溜走的某人,冲着他气鼓鼓的扬起拳头。唔,手腕闪了一下,忘了手里还提着葡萄酒。咝,眉头皱了下,左手顺手拂上右手腕揉了揉,甩了甩。

    旁边,一双手伸过来,景天执起云翩翩的手腕揉了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沾了点药膏涂了上去。随后手伸向葡萄酒,看着不松手的某小女人?

    “我不喝了,别没收了,好不容易搜刮到的”云翩翩小声碎碎念念地说。唔,手上涂抹的东西清清凉凉的,很是舒爽,好东西呀。

    景天嘴角抽了抽,这是担心自己昧下她的酒?

    “过两天好了记得给我”云翩翩不放心地再次叮嘱,看到某人脸色有逐渐变黑的趋势,手一松。而后想到什么,眼珠滴溜溜转着,讨好的扬起笑脸凑上前小声告状说:“那家伙小气的很,才给这两瓶。再多帮我弄几瓶呗,你们自己的品牌也可以,精品就成。好不好?”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显得颇为灵动。

    景天看着全身上下透出精灵古怪的女孩儿,心道:这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云翩翩笑呵呵地将自己刚才看的东西拿给他说:“他说你有一半的投资,真的?”

    景天一看,阿晟的计划书--他的理想他的梦——宗氏商业王国。看了云翩翩一眼说:“如果不是为了干妈,阿晟的身体、他的成就不止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他有能力,也有魄力。过后你查了没问题多帮一下,谢了”。

    这个男人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一段话,竟然是为了兄弟?兄弟情?在这个大家庭里会是真的?看惯了那些不择手段的人,云翩翩有些稀奇,也升起了几分期待,那就拭目以待。可能是眼前的人让她觉得可靠一些。

    可靠?信任?云翩翩心思微动,美眸看向景天变幻莫测,随之勾起唇角说:“你——景天信任的人——我不查”。

    信你两字没有直接说出口,但璀璨潋滟的美眸中信任和肯定让人心头不由地似火烧一般汹涌澎湃。随后,她的声音带上几分娇媚,一步步地靠近,长长的羽睫忽闪着:“反正有事就找你,到时你—养—我”一字一顿,拨人心弦,妖娆而多情。

    景天的心漏跳了几下,强大的自制力让他狠狠地压制下心底呼之欲出的念头,多年的应变处事让他的面部表情越发冷然,身子却随着她的向前不断地后退着。

    突然,面前的人儿手抚头,动人的美眸闭了起来,景天心下一惊,在其晕倒前急步上前稳稳地搂住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心脏处就抚上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随后只见她灵动狡黠地眸子冲自己眨动着,眉眼弯弯地。

    “你这里跳动的好快”另一只手极快的勾上他的脖颈,轻轻地说着,听得人心里像有把小勾子挠得人直痒痒。

    景天感觉浑身僵硬,俊美非常的脸庞浮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色彩,夹杂着某种不知名地情绪。心像是被热热的暖流胀满了,有东西要呼之欲出,多年来他抵抗住了环肥燕瘦、风姿各异的种种美女甚至同性的挑逗考验,他是怎么做的呢?

    脑中好似断片了一般。是挥手推开还是冷然拒绝?推开?她刚刚失血没多久会不会伤到她?拒绝?心头一怔,怀里的女孩双目含情,双颊嫣红,微张的樱唇如雨后带着露水的蔷薇,彷若在引人品尝。景天猛地闭上眼,努力地让心湖平静下来,手紧紧地握住,狠狠地、艰难地压制着什么。

    云翩翩突然笑了,她发现了......。

    当景天睁眼就看到眼前的人儿比刚才更加妖娆绝艳,邪魅惑人。努力压制下的情绪又一次波动起来,好似来到更加猛烈,惊得他连忙后退,手不自觉地向前推出。

    “啊”娇颜遂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景天赶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又一次拉住了她。只是力度好像、貌似没掌握好,那娇小柔软的身子直接撞进他的怀里,鼻尖荡漾的全部是她幽幽的发香,触电似的就要退开。

    云翩翩是什么人,在对异性的感知程度上已有小成,对上情爱空白的某人,就算是还没有付出多少真心,可撞到了她的手上,又是自己颇感兴趣的大帅哥,单身嘛,动心动情也就是刹那间的事,拒绝......岂非是傻瓜。

    唇瓣传来的柔软燃烧了景天整个思绪,瞬间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算意志在坚定,但这旖旎的意韵里也让他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心神荡漾间,情不自禁收拢手臂,将那娇软抱在怀中,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没有,消失不见了。

    时间在这一瞬间好似停止了一样,只余下一抹幽香。

    “大......大、大”手下杨帆疾跑过来正要报告什么,看到这一幕还有远处人着急的比划,一个急转弯嘴里嚎叫着:“大,大少啊,宗大少喂......”呲溜地迅速跑走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景天猛然惊醒想起什么,迅速地退后转身,这,这......心止不住的狂跳着,心动,是情动......不、不可以的,他......不可以......深邃迷人的蓝眸、轮廓分明的绝美面容瞬间染上了忧伤与沧桑。

    玲珑有致的妙曼身姿挡在他转向的每个方向,景天逃无可逃,终于在张了数次嘴,在深邃地蓝眸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后狠心说:“他一直在等你,他来找你了,他后悔了”一连串的他,那个男孩儿......让景天的心第一次尝到了......痛......。

    远处听到景老大说话的众手下,哗啦啦的倒了一片,每个人都在心中哀嚎说:我的老大喂太不争气了。

    宗涟晟以手扶额,哎呦,阿景可真是......。

    云翩翩准备再次拦人的身影顿住,眸光幽幽地看着眼前的人。见他转身要走,娇叱道:“景天......”。

    众人立马精神,竖耳倾听,对哟,云小姐此时叫住老大一定会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我现在不要别人,只要你”......手下脑补中。

    “我终于知道,你,绝对是凭实力单身至今,你--厉害”云翩翩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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