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喜江进门就被蓝绿的灯光晃的眼睛一眯。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震耳欲聋的音乐,喧嚷的人群。男人女人们贴在一起,随着音乐与灯光放肆的摇摆着,展示着,吸引着。

    霓虹灯光下,烟雾缭绕。夹杂着酒水味刺激着神经。

    喜江站在门口,饶有兴味的看着四处散发着求偶信号的人类,感叹着时代带来的便利。

    “美女,来我们卡座喝一杯啊。”有一个醉的已经开始左脚踩右脚的男人,拿着橙黄的酒水靠近,想要揽住喜江。

    喜江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哦?”

    随着她的转身,白橡色的头发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暗了不少,男人更加看清了她的容貌。

    “嘿嘿,小美人儿——”

    喜江没有直接挥开男人,反而抬手贴上男人快要碰到她肩膀的手。

    她纤细粉嫩的手指,握住了男人前半部分的指节。她就着握住指尖的动作将男人拉到身前。

    喜江另一只手妩媚的撩起一边的头发,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她穿着短款的吊带上衣,腰间空空的,能看见裙子向上收紧后露出的细腰,和平坦而有力的腹部。

    身体年龄虽然是个小豆丁的她,在灵魂的强化下,身高倒是窜的很快,至少不会叫人觉得她仅有十一二岁。最多觉得她是一个有些幼态的平乳派。

    漂亮的猫眼微微眯着,显得有些狭长,倒像是充满魅惑的狐狸眼。眼尾有些红红的,泫然欲泣般,想叫人欺负上她饱满的唇瓣。她微微仰着头好像在邀请着什么。

    充满魅惑的动作配上她纯情的脸,这样充满违和和相悖的属性在她身上却是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她知道怎么样展示自己最大的魅力,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没有什么人类的道德感。

    男人与她而言不过是玩具。

    但是……

    喜江在男人被她蛊惑的迷迷瞪瞪的时候,靠近他的耳朵。

    在这片嘈杂的环境中,男人却能清楚的听到她低回轻柔的声音,好像一根羽毛从他胸口抚过一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如坠冰窟。

    “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有资格得到我的青睐?妄想触摸我的臭虫,感恩吧。”

    感恩她愿意握上他的手,她实现了他的欲望不是吗?

    而代价————

    “啊啊啊啊啊啊——————!”

    酒杯掉落,男人生理的泪水涌出。

    男人的手指断了。

    他杀猪般的叫声被沉溺在堕落的欢乐声吞噬,没有人注意。

    尿了。

    喜江像是在躲什么有毒的东西一样,退后几步,从旁边的座位上抽走一张纸巾,蹙这眉,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那动作像是要将自己的皮都带掉一层。

    要不砍了吧?摸了臭虫的手。

    这一举动让周围原本被她的外貌所吸引而蠢蠢欲动的人们纷纷打了寒战,没有妄图靠近。

    这本就是灰色地带的酒吧,没有人会在意这种小插曲。

    喜江脸上仍然挂着浅浅的笑,然淡色的眸子已经彻底没了情绪,熟知她的人自然知道,她已经不耐烦了。

    “哟,大小姐的生活还习惯吗?”

    喜江没有回头,亦没有回答来着的问题,声音微微上扬:“你若是再晚来一步,我可就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呢。”

    男人咧了咧嘴,嘴角的疤扯开了些:“哈,你可看不上这些垃圾货色。”

    喜江微微仰头,侧过脸看着比自己高上不少的男人:“哦?那你跟了我怎么样?你可是上等货色呢,甚尔。”

    禅院甚尔穿着紧身的黑色劲衣,宽松的灰色裤子,好身材一览无遗。

    禅院甚尔说:“呵,你若是再早点儿说,我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怎么说?啊,你看起来很高兴呢。是发生什么了吗?”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稍微猜到点对方有什么方法能够知道别人怎么想或是能感知到别人情绪的禅院甚尔手揣进兜里,虽然有些反感一下就能被人探知到心事,但他还是没有避讳的说:“哦,因为我要结婚了。”

    喜江扬了扬眉,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哦?”喜江咧嘴笑了笑,抬手隔着点儿距离描绘着面前的男人嘴角的疤痕,她眯了眯眼,“这样更刺激不是吗?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知道的,我们,悄悄地。不好吗?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人。”

    禅院甚尔仍由她动作着,倏地低头贴近喜江,两人的呼吸几乎都要纠缠在一起,他绿色的眸子幽幽的望进她琥珀色的眸子。

    两人都没有退让,但没有多久,甚尔抽身退开,他领着喜江走向吧台。

    “哈,你现在可不算女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你的这具身体可让我提不起兴趣,等你找回自己的身体,再问我也不迟。”

    “哈,有眼光。”喜江眼睛亮了亮,高兴的说。

    甚尔嗤笑了一下,看得出来喜江是真的因为他否定了她现在的身份而感到高兴,转头问:“喝点儿什么。”

    喜江想了一下说:“有推荐吗?”

    禅院甚尔对吧台的人说:“一杯Tequila Sunrise(龙舌兰日出),一杯牛奶。”

    喜江:“你不喜欢喝酒。”

    这是陈述句。

    “啊,因为根本喝不醉啊。”

    喜江看着面前橙黄渐变的酒水,挑了挑眉。

    甚尔:“所以你怎么突然跑去学校了,我以为你打算一直藏着呢,别让我笑了。”

    “啊,这个嘛有一些原因。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完整呢,找到一些线索。你猜是谁送到我面前的呢?”

    禅院甚尔瞥了一眼喜江:“嘁,「你们」还真是麻烦,跟自己玩儿。”

    喜江抿了口酒水,感受着舌尖下酸涩的味道,手上把玩着吸管:“她可是太了解我了,若是答案摆好放在面前,我可能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呢。毕竟我可是她象征着「欲」的部分啊,不能挑起我的兴趣我又怎么会行动呢。啊,还是最坏的那一部分哦。”

    “但是我没有主体的记忆,又不能反抗主体对自己的吸引,这一点才是最讨厌的呀。能继承能力,但也是稀碎。”

    “所以才说你们麻烦啊,居然能将灵魂分成几瓣,还真是愉快的身体呢。不如多拆开几份,给你们主体干活。”

    “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早就这么干了不是吗?现在若是随便动用能力应该一下子就会被发现呢,毕竟我的咒力残秽可是特别得很呢。啊,不过,不仅仅是她呢,可能还有位朋友在后面推波助澜,想要让我出现呢。但要说麻烦,我觉还是人类更麻烦哦!明明只是弱小的人类,产生的恶意都快比我多了。”喜江夸张的摆了摆手,又喝了一小口酒后,“所以,调查出来什么了吗?”

    甚尔说:“啊,你这具身体确实是有人特意准备的。不过,你是不是曾经被人……骗过?男人?”他调笑道。

    “这个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不想说。”喜江兴致缺缺的应声。

    “呵,好吧。回归正题,这个‘特意’准备了至少十年以上呢。你猜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喜江把玩着吸管的动作一顿,“啊,那还真是叫人恶心呢。她应该能猜到。毕竟我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甚尔:“恶心,确实。你这身体是整容的吗?若不是这么相似,那时我还不能认出你呢,毕竟你和福神可没有多像。而且还跑到国外了,哈哈哈哈。”

    甚尔是在今年在国外出任务的时候,见到的喜江。

    他并没有直接上去,而是调查了她一阵子后,才在试探后与她见面。

    “是啊,但是这才是,最令人恶心的地方。这身体,本来就长这样呢。至少我没感觉到整容的痕迹,不如说是设定好的脸。”喜江撑着脑袋,侧着脸,看着禅院甚尔,“知道为什么嘛?甚尔。我喜欢随着心意行动,我现在很乐意说哦,而且她应该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吧。”

    禅院甚尔看着她一脸快问我,如同孩童般的面容,好脾气的说:“嗯哼。”

    他也确实好奇,毕竟就像她说的,福神喜江并不会跟他讲述自己的事情,她所做的只有行动,没有任何解释,老谜语人了。

    “因为,我在千年前,就被封印了。换句话说,后世应该没有人见过我呢。换句话说,准备这个事情的人,至少也是千年前的人诶。”

    “千年前……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关系吗?”

    喜江一根手指卷起一缕发丝,她垂眸:“啊,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她信任你,我也不怕你说。这具身体的容貌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但是要是真的想与我一模一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根本不是人类呀。我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还有这具身体的术式,虽然是生得术式,但是更像是被人为植入的呢,和她很像。所以,这不是给我准备的身体呢,甚尔。这是在,模仿我的身体,同时创造另一个她。那人倒是知道的多呢。啊,不会是暗恋我吧,这可怎么办呢。”喜江露出有些陶醉般的表情,眼睫微微下垂半遮她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猩红。

    那个人,想要的应该是真正的她的力量。

    或者说,完整的她的力量吧。

    真的是千年前的人?看来对方没能找到她的封印之处,不然这么大一盘棋,改造别人的身体,试图创造另一个她,都不如直接得到她的身体来的方便。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她能够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

    “模仿?代替你?都有可能吧,能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情。啊,说不定真的是对你这个人有想法哦。所以你现在这算是,半个人造人?”

    喜江打了个冷战,厌恶的呕了一声:“啊,可能是吧。你有调查过我吗?”

    甚尔耸了耸肩:“查过,但是什么都没有,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呢。但是这才是奇怪的地方,不管是你的曾经,还是这具身体的曾经。都被藏得很深呢。”

    “看来,有人刻意抹掉了我这具身体,和我曾经的存在呢。有什么办法吗?”

    甚尔说:“你,暂时没呢,至少禅院家没有你的故事,也有可能是我没找到。但是你这具身体肯定和六年前北海道事件有关系,估计由异能特务科和咒术界的人压下了。这些机密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可搞不到。但是这也能看出来你可能和他们有很大的联系呢。”

    “……”喜江想了想道,“她以前有接触过异能特务科那边的人吗?”

    甚尔:“不知道呢,福神,你应该比我了解。”

    “啧,这家伙真的是。甚尔能给我跟异能界的人搭线吗?”

    “这倒是没问题,就是需要钱。”男人咧着一口白牙道。

    喜江笑弯了眼:“你还真是从不掩饰自己的欲念呢,我很喜欢,”说着,她凑近,“甚尔真的不考虑与我发生点儿什么吗?”

    “你若是要用身体抵价可不行。”

    “哈,哈哈哈哈———,”笑够了,喜江抹了抹眼角,带起一抹绯红,“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铃木季枝。”

    “那就多谢大小姐了,毕竟我现在多干点儿,好在结婚后躺平啊。”

    听到他这么说的喜江不动声色的问了句:“怎么,想从良了?”

    “那个女人有钱,乐意给我个安身的地儿,她也没回来,我何乐而不为呢。”禅院甚尔摇着杯中乳白的液体。

    虽然他语气随意,但喜江知道,他交心了,在护着那个人呢。而且对她有点儿小意见呢,喜江知道,禅院甚尔的合作关系对象是福神喜江,不是一个,不完整的她。

    不过她自己也觉得现在的她很麻烦。

    想到什么的喜江眼色一沉,但她转念一想,对着禅院甚尔脸上带着笑,眼底带着一抹探究:“她在离开前,说了什么吗?”

    禅院甚尔并不怕她,而他的态度也已经明确,他相信她也知道。

    虽然有了牵挂,也动了想要就此退出的打算,但是……

    “啊,不记得了呢,毕竟,有这么久了。”

    “嗬,也是呢。那,那件事呢?”

    甚尔说:“已经被人拿走了。”

    “看到人的长相了吗?”

    “昂,一个男人,是咒术,不,诅咒师吧。脸……不记得了,毕竟我不擅长记男人的脸。 ”

    喜江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邪笑的男人,半晌,她轻蔑的笑了一下,起身。

    “禅院,她可从来不说无用的话,你可要好好回想起来啊。毕竟我可没有她那么……善良。我可是很恶劣的,要记住哦。”喜江留下这句话就往外走了,走了两步,“啊,鬼丸,要给我找到哦。还有,”说完这句话后,她甩过一张卡。

    禅院甚尔没有回头,绿眸在听到‘禅院’两个字的时候黯淡了不少,他抬手接下后看了眼,是黑卡呢,他两指夹着卡,摆了摆手。

    “……”他当然知道她恶劣。

    没由来的心悸让禅院甚尔回想起当时福神喜江离开的时候,叫他潜意识的想要回避,脑袋中闪过什么却又很快消失,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他好像,确实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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