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和顾怀玉说完郁良夜要搬进来的事情之后，顾怀玉就已经让人着手准备收拾院子的事情了。
眼看着已近酉时，郁良夜也差不多要过来，顾怀玉还特意出了门，站在大门口等着顾怀安将人接过来。
身后眼尖的丫鬟早早地就看见了自家的马车，欢喜地指给顾怀玉看：“小姐，少爷回来了。”
顾怀玉顺着丫鬟指的方向一瞧，果然是顾府的马车，正慢悠悠地朝这个方向驶来。
她开始好奇自己将要见到的郁姑娘了。
马车慢慢驶到门口，顾怀玉上前走了两步，还没动作，就见自家弟弟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来不及嗔他两句，顾怀玉又见马车的帘子被掀起，她停下脚步，看见郁良夜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顾怀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郁良夜面上，眼前一亮。
是一个漂亮小姑娘。
虽然衣衫简朴，面上不施粉黛，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就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顾怀玉走上前去，对郁良夜温柔地笑了笑:“可是郁姑娘？”
郁良夜有郁良竹这个弟弟，可她从小就想有一个姐姐。
她想象过自己若有一个姐姐的话，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开心时会给她糖吃的，会和她一起管教郁良竹的，会在她贪玩时骂她的……
可是现在看着顾怀玉，郁良夜只觉得，若是她真有一个姐姐的话，她带给自己的感觉，就应该和眼前这个人一样。
温婉和善，落落大方。
要是她真是自己的姐姐就好了……
郁良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有些痴心妄想。
然而手上却覆上另一双柔荑般的手。
顾怀玉已经拉起她，笑意吟吟:“我平日在府中也长日无聊，郁姑娘过来倒是能陪我说说话。”
“我也很高兴见到顾姐姐。”
她的话语和善，郁良夜倒愈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说了一句话之后，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竟沉默了下去。
好在顾怀玉并未在意，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顾府的大门。
林端一直站在郁良夜的身后，见她和顾怀玉相处得好，也没有再跟上去，只将替郁良夜提着的包袱递给了顾怀安，说道:“她在这儿很好，我就先回去了。”
顾怀安没有挽留林端，他也知道自己挽留不住，只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
然而一道声音却从门中追出来。
“等一下!”
林端回头，看见郁良夜竟然从顾府里奔了出来。
郁良夜来到林端面前，气喘吁吁，眼睛却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走，那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林端一时默然，而后才道:“我方才看你和顾姑娘，相处得很好。”
郁良夜闻言，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身在顾府正望向这边的顾怀玉，见她并未生气，这才转头看向林端。
“顾姐姐人很好，顾府也很好，可是这个地方不是我的家，你不能忘记来接我。”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样一句话更能触动林端的心弦。
他望着郁良夜，半晌才郑重点头:“好，我一定会早日接你回家。”
郁良夜知道林端素来是说到做到的。
她不再纠缠，待看不见林端的身影，才回到顾怀玉的身边。
夜幕降临。
天空高悬一轮明月，月光如丝绸一般倾泻委地，给肃穆庄严的京都，添上一抹朦胧唯美。
整座皇城的贵人都在沉睡。
然而月露殿传出来的一声尖叫，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沈贤妃自华阳宫往月露殿而来，眉头紧锁，步履匆忙。
她低声问身边的宫女:“打听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沈贤妃身边侍候的大宫女玉莲正仔细地搀扶着她，边走边小声地将自己刚才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她听:“赵美人晚间起夜，伺候的人不小心绊了赵美人一跤，正巧撞着了她的肚子。”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沈贤妃在宫中这么长时间，又生下九皇子景晟，看事情自然不会只看表面，心有戚戚道：“不赶早不赶晚，偏偏赶在这八个月份大的时候撞着肚子……”
玉莲也知道宫中的波谲云诡，更加压低了声音:“您是说这宫中有人……？”
“没有证据，谁敢乱说？”沈贤妃的声音严肃起来，打断了玉莲的话，“我们此行也只是过来看望赵美人，至于其他的，自有皇上定夺。”
玉莲跟在沈贤妃身边多年，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跟在沈贤妃身后进了月露殿。
月露殿中大大小小的妃嫔已经来了不少人，沈贤妃的视线扫过一圈，最终落在了正在榻上坐着的卫贵妃上。
她上前对卫贵妃施了一礼。
“起来吧。”
这月露殿中，位份最高的也只有卫贵妃一人。
她扫了一眼沈贤妃，也不说让她坐下的话，沈贤妃却也不恼，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殿中吵闹。
各怀心思，叽叽喳喳。
幸而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御前太监的叫唱声。
一屋子的人瞬间都静了下来。
沈贤妃站在卫贵妃身后随着一众人向景元复行礼，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放空。
细细想来，这并不是她第一回在大半夜来到要生产妃嫔的寝宫。
曾经的徐妃、江嫔，还有几个她已经忘记名姓死在深宫里的女子……
不知道今夜的赵美人能不能撑过去。
沈贤妃垂眼，若是这一回赵美人母子皆损，又不知道会是谁占尽风光？
屋内赵美人痛苦的喊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景元复此刻也没有心思看屋内的一群莺莺燕燕，他挥挥手叫起这群人，还是点了自己最熟悉的卫贵妃问她现在的情况。
“赵美人究竟如何了？”
重华宫离月露殿不远，卫贵妃也算是来得最早的妃嫔，听景元复开口，立即将方才从稳婆口中问出的情况复述给景元复听。
“如今赵美人还不到生产之日，但胎儿已经八个月大，若是灌下催产药强行生产的话，胎儿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怕是会母子俱亡。”
景元复想起往日赵美人的贴心，难得有一丝犹豫:“灌下催产药，对赵美人的身子可会有伤害？”
卫贵妃神色为难，见景元复马上就要失去耐心，才开口道:“太医说了，催产药更多的是保龙裔顺利生产，至于母体，还要看天意。”
那也就是说，是死是活全凭赵美人的运气了。
景元复叹了口气，却也不再犹疑:“既然这样，就先保龙裔吧。”
“是。”
卫贵妃应声，一个眼神，下面自有人去忙碌。
沈贤妃站在一旁看着卫贵妃面上不明显的笑意，听着内间赵美人的痛呼，移开了眼神。
生产的时间漫长，屋内的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不少人面上看起来都显出了倦意。
卫贵妃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温声劝慰景元复:“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先回去歇息吧，臣妾们在这里守着。”
景元复还未出声，一声婴儿啼哭突然在内间响起，众人精神一振，看向了屋内出来的稳婆。
“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哈哈!好!”景元复大笑出声，却还没忘记屋内的赵美人，询问道，“赵美人情况如何？”
稳婆面上的喜色为之一顿，迟疑道:“美人她……方才拼尽全力才生下皇子，现在已经……撒手人寰了……”
屋内的人又跪了一地。
刚才还想要恭喜景元复又得麟儿的妃嫔们此刻全都闭上了嘴，生怕会因为一点儿错漏惹怒此刻心情并不是太好的景元复。
所幸景元复并未因此迁怒。
他接过稳婆手中的婴孩，沉吟片刻后慢慢道:“赵美人虽然去了，可这孩子总要找一个人来养着。”
景元复深沉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这群妃嫔中，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有人露出渴求的眼神。
他抱着襁褓轻轻摇晃的手停了下来，目光最后落到离他最近的卫贵妃身上。
而卫贵妃，心里的弦也慢慢绷紧起来。
好在景元复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卫贵妃，你可想养这个孩子啊？”
若是在之前景元复还宠她的时候，她自然会应承下这件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
深宫多年，她深知自己早已经失去皇帝对她的宠爱，所居高位凭借的不过是资历和一个皇子而已。
更何况还有她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景元复未必不知。
他若是真的想让她养，也不必开口多问这一句。
何苦因为养别人的儿子而断送自己儿子的前程？
卫贵妃垂下头，语气恭敬又恳切：“皇上明察，臣妾有景冕一个孩子，就已经足够了。”
“你不愿意，自然不会逼你。”
对卫贵妃的答案，景元复没有多说，他的视线很快落在角落里的沈贤妃身上，沉吟道:“景晟到陇西，也有一个月了吧？”
沈贤妃想起远离京都的儿子，神色微黯，对景元复的回答却不敢掉以轻心：“景晟离京，已经一月有余，前几日来信说他在陇西很好，请皇上不必忧心。”
“那就好。”
景元复不再提他，将话题又转回自己抱着的婴孩身上：“你将景晟养得很好，现在他离京不在你身边，赵美人的这个孩子，就交由你来养吧!”
眼看着已近酉时，郁良夜也差不多要过来，顾怀玉还特意出了门，站在大门口等着顾怀安将人接过来。
身后眼尖的丫鬟早早地就看见了自家的马车，欢喜地指给顾怀玉看：“小姐，少爷回来了。”
顾怀玉顺着丫鬟指的方向一瞧，果然是顾府的马车，正慢悠悠地朝这个方向驶来。
她开始好奇自己将要见到的郁姑娘了。
马车慢慢驶到门口，顾怀玉上前走了两步，还没动作，就见自家弟弟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来不及嗔他两句，顾怀玉又见马车的帘子被掀起，她停下脚步，看见郁良夜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顾怀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郁良夜面上，眼前一亮。
是一个漂亮小姑娘。
虽然衣衫简朴，面上不施粉黛，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就极易让人心生好感。
顾怀玉走上前去，对郁良夜温柔地笑了笑:“可是郁姑娘？”
郁良夜有郁良竹这个弟弟，可她从小就想有一个姐姐。
她想象过自己若有一个姐姐的话，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开心时会给她糖吃的，会和她一起管教郁良竹的，会在她贪玩时骂她的……
可是现在看着顾怀玉，郁良夜只觉得，若是她真有一个姐姐的话，她带给自己的感觉，就应该和眼前这个人一样。
温婉和善，落落大方。
要是她真是自己的姐姐就好了……
郁良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有些痴心妄想。
然而手上却覆上另一双柔荑般的手。
顾怀玉已经拉起她，笑意吟吟:“我平日在府中也长日无聊，郁姑娘过来倒是能陪我说说话。”
“我也很高兴见到顾姐姐。”
她的话语和善，郁良夜倒愈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说了一句话之后，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竟沉默了下去。
好在顾怀玉并未在意，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顾府的大门。
林端一直站在郁良夜的身后，见她和顾怀玉相处得好，也没有再跟上去，只将替郁良夜提着的包袱递给了顾怀安，说道:“她在这儿很好，我就先回去了。”
顾怀安没有挽留林端，他也知道自己挽留不住，只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
然而一道声音却从门中追出来。
“等一下!”
林端回头，看见郁良夜竟然从顾府里奔了出来。
郁良夜来到林端面前，气喘吁吁，眼睛却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走，那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林端一时默然，而后才道:“我方才看你和顾姑娘，相处得很好。”
郁良夜闻言，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身在顾府正望向这边的顾怀玉，见她并未生气，这才转头看向林端。
“顾姐姐人很好，顾府也很好，可是这个地方不是我的家，你不能忘记来接我。”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样一句话更能触动林端的心弦。
他望着郁良夜，半晌才郑重点头:“好，我一定会早日接你回家。”
郁良夜知道林端素来是说到做到的。
她不再纠缠，待看不见林端的身影，才回到顾怀玉的身边。
夜幕降临。
天空高悬一轮明月，月光如丝绸一般倾泻委地，给肃穆庄严的京都，添上一抹朦胧唯美。
整座皇城的贵人都在沉睡。
然而月露殿传出来的一声尖叫，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沈贤妃自华阳宫往月露殿而来，眉头紧锁，步履匆忙。
她低声问身边的宫女:“打听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沈贤妃身边侍候的大宫女玉莲正仔细地搀扶着她，边走边小声地将自己刚才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她听:“赵美人晚间起夜，伺候的人不小心绊了赵美人一跤，正巧撞着了她的肚子。”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沈贤妃在宫中这么长时间，又生下九皇子景晟，看事情自然不会只看表面，心有戚戚道：“不赶早不赶晚，偏偏赶在这八个月份大的时候撞着肚子……”
玉莲也知道宫中的波谲云诡，更加压低了声音:“您是说这宫中有人……？”
“没有证据，谁敢乱说？”沈贤妃的声音严肃起来，打断了玉莲的话，“我们此行也只是过来看望赵美人，至于其他的，自有皇上定夺。”
玉莲跟在沈贤妃身边多年，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跟在沈贤妃身后进了月露殿。
月露殿中大大小小的妃嫔已经来了不少人，沈贤妃的视线扫过一圈，最终落在了正在榻上坐着的卫贵妃上。
她上前对卫贵妃施了一礼。
“起来吧。”
这月露殿中，位份最高的也只有卫贵妃一人。
她扫了一眼沈贤妃，也不说让她坐下的话，沈贤妃却也不恼，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殿中吵闹。
各怀心思，叽叽喳喳。
幸而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御前太监的叫唱声。
一屋子的人瞬间都静了下来。
沈贤妃站在卫贵妃身后随着一众人向景元复行礼，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放空。
细细想来，这并不是她第一回在大半夜来到要生产妃嫔的寝宫。
曾经的徐妃、江嫔，还有几个她已经忘记名姓死在深宫里的女子……
不知道今夜的赵美人能不能撑过去。
沈贤妃垂眼，若是这一回赵美人母子皆损，又不知道会是谁占尽风光？
屋内赵美人痛苦的喊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景元复此刻也没有心思看屋内的一群莺莺燕燕，他挥挥手叫起这群人，还是点了自己最熟悉的卫贵妃问她现在的情况。
“赵美人究竟如何了？”
重华宫离月露殿不远，卫贵妃也算是来得最早的妃嫔，听景元复开口，立即将方才从稳婆口中问出的情况复述给景元复听。
“如今赵美人还不到生产之日，但胎儿已经八个月大，若是灌下催产药强行生产的话，胎儿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怕是会母子俱亡。”
景元复想起往日赵美人的贴心，难得有一丝犹豫:“灌下催产药，对赵美人的身子可会有伤害？”
卫贵妃神色为难，见景元复马上就要失去耐心，才开口道:“太医说了，催产药更多的是保龙裔顺利生产，至于母体，还要看天意。”
那也就是说，是死是活全凭赵美人的运气了。
景元复叹了口气，却也不再犹疑:“既然这样，就先保龙裔吧。”
“是。”
卫贵妃应声，一个眼神，下面自有人去忙碌。
沈贤妃站在一旁看着卫贵妃面上不明显的笑意，听着内间赵美人的痛呼，移开了眼神。
生产的时间漫长，屋内的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不少人面上看起来都显出了倦意。
卫贵妃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温声劝慰景元复:“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不如先回去歇息吧，臣妾们在这里守着。”
景元复还未出声，一声婴儿啼哭突然在内间响起，众人精神一振，看向了屋内出来的稳婆。
“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哈哈!好!”景元复大笑出声，却还没忘记屋内的赵美人，询问道，“赵美人情况如何？”
稳婆面上的喜色为之一顿，迟疑道:“美人她……方才拼尽全力才生下皇子，现在已经……撒手人寰了……”
屋内的人又跪了一地。
刚才还想要恭喜景元复又得麟儿的妃嫔们此刻全都闭上了嘴，生怕会因为一点儿错漏惹怒此刻心情并不是太好的景元复。
所幸景元复并未因此迁怒。
他接过稳婆手中的婴孩，沉吟片刻后慢慢道:“赵美人虽然去了，可这孩子总要找一个人来养着。”
景元复深沉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这群妃嫔中，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有人露出渴求的眼神。
他抱着襁褓轻轻摇晃的手停了下来，目光最后落到离他最近的卫贵妃身上。
而卫贵妃，心里的弦也慢慢绷紧起来。
好在景元复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卫贵妃，你可想养这个孩子啊？”
若是在之前景元复还宠她的时候，她自然会应承下这件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
深宫多年，她深知自己早已经失去皇帝对她的宠爱，所居高位凭借的不过是资历和一个皇子而已。
更何况还有她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景元复未必不知。
他若是真的想让她养，也不必开口多问这一句。
何苦因为养别人的儿子而断送自己儿子的前程？
卫贵妃垂下头，语气恭敬又恳切：“皇上明察，臣妾有景冕一个孩子，就已经足够了。”
“你不愿意，自然不会逼你。”
对卫贵妃的答案，景元复没有多说，他的视线很快落在角落里的沈贤妃身上，沉吟道:“景晟到陇西，也有一个月了吧？”
沈贤妃想起远离京都的儿子，神色微黯，对景元复的回答却不敢掉以轻心：“景晟离京，已经一月有余，前几日来信说他在陇西很好，请皇上不必忧心。”
“那就好。”
景元复不再提他，将话题又转回自己抱着的婴孩身上：“你将景晟养得很好，现在他离京不在你身边，赵美人的这个孩子，就交由你来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