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说枯燥不算枯燥,但确实充满正能量。

    清早起床,会在家里满是健身器材的顶楼做运动,结束后回房洗漱,他动作迅速,每次在秦萧刚敷完面膜从还在浴室吹头时赶来。

    而后帮她吹发,半干时掌心滴上护发精油,再为她吹干。

    秦萧敷完面膜,然后开始化妆,不管是不是故意,秦萧知道他要在自己全装后亲昵,每次也都甘之如饴。

    牵手一起到公司,早餐由不用再去接秦覃上班的贺州负责。

    一般都是在公司的职工食堂买,两周有个两三次才会去排秦萧喜欢的小笼包、生煎还有煎饼果子之类的。

    中午在食堂一起用餐,只要没有会议安排,秦覃大抵会陪着秦萧一起,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下午忙完还会看看书,学习一下当天计划安排的课程,遇到知识盲区正好请教旁边正忙于工作的秦覃。

    就在这样的模式下,两人的办公室也被某人悄声请来的装修师傅改造完成,为了不影响员工办公,秦覃特意选择在过年七天。

    当然这还是他准备的惊喜,秦萧还不知道。

    临除夕还有五天,晚上秦萧掀开被子,小跑去卫生间。

    秦覃担心地在门外,都怪自己粗心,按时间,应该是了。

    “缺什么?我去买。”

    “不缺,你上次买的我还没用完呢。”

    “疼的厉害?”

    “嗯。”

    “那我能不能进去?”

    “不要。”

    这么直接的拒绝秦覃也不再多说,“那暖贴还有吗?”

    打开手旁的柜子,确认后无奈,“没了。”

    “我去买。”

    “别去了,你……”她害羞说,“像之前一样给我暖暖就好。”

    秦覃宠溺道,“好,那我去给你煮红糖姜茶。”

    “嗯~”

    晚上在喝完红糖姜茶后,在他暖和修长宽大手掌下,小腹渐渐暖了起来。

    虽然没那么难受,可还是会有疼到反反复复,以至于夜不能寐的情况,秦覃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异样,双手摩擦产生热量,然后轻放在她小腹、伸进后腰。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煞白的唇瓣吐出两字,是那样温柔,又楚楚动人,“没睡?”

    他没回答,而是娓娓道来,“小时候刚来家里,那时候我已经懂事了,知道我就像是被领走的其他福利院的小朋友一样,有了自己的养父母,那时候福利院里,来了的,走了的,甚至走了又再回来的,反复的也有,只是我从没经历过。”

    秦萧满是心疼,抚摸他脸颊,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在他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微笑以对。

    她清楚他只是想告诉自己有关于以前的,她不知道的,他经历的曾经。

    在这个合适的时间更好地转移她的注意,好让她不那么难受。

    他继续,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没有悲伤,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只是平静地讲述。

    “起初是羡慕那些可以再次有家的孩子,后来看到他们比之前更受伤甚至更怕受伤的样子,突然就想通了,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正当我转变想法的时候,遇到了爸妈。”

    “那你应该不主动、不说话,甚至对我很冷淡才对。”

    “其实我一开始来的,就是这个家,开始我以为只有我。因为大多数来福利院的夫妻都是失去或是不能拥有自己孩子的,我以为我是这个家的唯一的小孩。”

    “那知道我存在,你有没有不高兴?”

    他摇头,“爸妈当时很注重我情绪,应该是觉察到我的不安局促甚至不曾放下的戒备心,用真诚换真心。”

    “爸妈说什么了?”

    “见你的那天,是我到家的第一天,我一进屋,看到宽敞的院落,精致的花园景色,进屋压根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呆愣地站在原地,爸妈看到后,没有发话告诉我应该做什么,而是也没有换鞋,向我走来,甚至单膝跪地耐心跟我说关于这个家,关于你,关于我以后在家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尤其是他们说,他们需要我,我有个妹妹,她很需要我。”

    “打动了你?”

    “是啊,你不知道,在福利院,每个小孩都是一样的存在,只有年龄稍大的哥哥姐姐在福利院里分担了家长的角色后,才会有不同于我们小孩的话语权,而其他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走了、回来了,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你呢?朝夕相处的小伙伴离开,应该也会伤心也会难过的吧?”

    “为什么伤心,为什么难过?离开也许不好,但留下来就一定好吗?相反,也是同样,我们不知道以后怎样,不知道未来,甚至不知道明天的我们身处何处。在一切都不确定下,我们又能做什么?既然改变不了,还不如坦然接受,分别祝福更好,回来满心欢迎,不喜不悲,最好不过。”

    她心疼地看向他,“所以,你当时来,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对不对?”

    他默认。

    秦萧问,“我好好奇爸妈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你那么快接受甚至融入?”

    “原话我也记不清了。”

    “大致呢?”

    秦覃注意到她脸色稍恢复了些,微笑说,“爸妈说,知道我一时间还不习惯称呼他们,可以在你不在的时候依旧称呼为叔叔阿姨,如果当着你面,连称呼也说不出口的话,也可以不叫,他们说你血型特殊,即使是大家很平凡的受伤,对于你就变成了危险,他们常年不在,所以嘱咐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照顾好你。”

    “这话是萧女士和秦先生说的?”

    “嗯。”

    秦萧很是不满,“明明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干嘛总要你照顾我,小孩照顾小孩,亏他们想得出来,而且凭什么只叫你照顾我,我不能照顾你吗?”

    “爸妈当时也说了,照顾妹妹的前提是照顾好你自己。就是这句话,我坚定地选择要和你们做家人。而且你丝毫对我没有敌意,甚至于是欢喜开心。”

    “因为觉得我可爱,觉得多一个妹妹也不错?”

    他宠溺地“嗯”了一声。

    见她开始揉眼睛,秦覃笑着说,“好啦,讲了很久的故事了,睡觉吧。”

    “嗯,没讲完的,我明天还要听。”

    秦覃故意问,“那明早还锻炼吗?”

    知道她不会,但还是想要逗她。

    秦萧立刻闭眼睡觉。

    秦覃笑了笑,然后起身,再回来某人还没睡着。

    闭着眼,抱住刚进卧室坐下的秦覃,他顺势侧躺下,拉她入怀。

    她问,“干嘛去了?”

    “早餐。”

    “现在?”

    “可以定时,明早喝点热粥,会舒服点。”

    “谢谢我的未婚夫。”

    “只要你不难受,我做什么都行。”

    每月为期五天,这五天秦萧完全是被当做小病号对待。

    阳春三月,不明所以、新进公司的实习生,在卫生间不小心擦肩碰到同样洗手的秦萧,瞬间还万分抱歉揪心不安道,“小萧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秦萧心想,就轻轻碰了下,连个油皮都没破,去的哪门子医院啊?

    见是新进公司实习、还未毕业的小妹妹,秦萧忍着无奈,微笑说,“没关系,你先去忙吧。”

    回到办公室,秦萧叫来贺州,同秦覃一起,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然后问,“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个解释呗?”

    “小萧总,咱们就是说啊,有没有可能咱们直接问问那个小姑娘呢?”

    “她要是个外向的,我还用得着把你叫进来一起听?”

    秦萧从讲述就观察着两人。

    听完秦覃笑而不语,一本正经的继续忙工作,键盘也敲击个不停,他一个执行总裁,哪里有那么多文字需要编辑?

    转看对面的贺州,他却拿着茶杯开始煮茶倒水。

    秦萧黑着脸,“我喝不了。”

    贺州望向秦覃,投以求助目光。

    秦覃却一动不动,连头也不抬,附和道,“她确实喝不了。”

    贺州无奈,内心呐喊,苍天呐,快来个客户救救我吧。

    希望是可以寄托的,但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

    秦萧看着贺州,“说清楚。”

    抱着早说晚说都要说的心态,深呼吸,以快速流畅的口条讲述清楚:“公司从元旦后就有传闻说看覃总那么照顾小萧总您,估计是将生育列为你们计划之一,虽然我听到时已经及其明确的表达了二位目前还没有这种想法,但传言就是无风也起浪,覃总后来又那么细致入微,大家更信以为真了。”

    秦萧笑了下,贺州以为蒙混过关而欣喜时,没想到她却说,“谁跟你说得无风起浪?”

    “这……”

    “误会,都是误会。”

    秦萧端起煮好的红糖姜茶,闻香品茗,然后笑问,“这茶,不耗时间煮,怎么香气四溢呢?”看向苦埋抬头对视的秦覃,“你说是吧?”

    秦覃装傻,“什么?”

    秦萧向来不注意细节,更没在意过别人尤其异性对她的在意。

    不过秦覃觉得正常,因为早就见惯不怪了,而秦萧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

    贺州见状即刻逃离。

    夜晚,秦萧在玩游戏,秦覃依靠着先做下,然后把她圈在自己怀中,她全神贯注的游戏上,秦覃则是拿起发带帮她束发。

    虽然关注游戏,但同时也留意到身旁人得情绪。

    “原因?”

    “有,不想说可以吗?”

    “那你还愿意把故事讲完吗?等了两个月了。”

    想到那晚讲到的故事,秦覃笑了笑,“只要你愿意听。”

    她侧脸看着他,好奇问,“对我初印象不错,然后呢?”

    “然后……”装傻道,“没什么然后了。”

    “哦”待游戏结束,直接放手机,钻回被子里。

    秦覃好笑又无奈,过去,看她蜷缩在被子里。

    再看才注意到秦萧满是虚汗、煞白的脸色。

    “带你去医院。”

    “不用,这次忘了,喝了点药。”

    “什么药?”

    “过敏的。”

    秦覃想起之前吃了苹果、橘子,忘记她是不能混着水果一起吃的。

    “怪我怪我,那现在是不是难受得厉害?”

    “本以为你只是想逗我玩,没想到却是……”想到自己的粗心,“要不你打我?”

    秦萧一脸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拍一下解解气?”

    “我过敏又不是一两天。”

    “怪我忘了你两个都是轻微过敏,只要不混着吃,轻微本来是无爱的。”

    “抱住秦覃,困了。”

    他也关灯躺下,亲吻着怀中人的额头。

    半夜,她起床多次。

    最后一次,甚至光着脚踩进浴室。

    等她出来,帮她洗脚。

    秦萧已经困的睁不开眼。

    不过此刻有脚心透上的暖意也让小腹渐渐暖了起来。

    秦萧抬颌,秦覃低吻。

    他讲述故事,“在你毫不犹豫、无论何时都站在我这边的时候,我心悦之,日积月累后,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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