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的记忆
“萧萧，我不想你把我的理智理解为大度和不在乎。”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早上我一出小区就看见等待已久的颜故木是怎样的心情，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的坦荡，也好气愤他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哪怕小人一些，哪怕利己些，我都可以劝自己采取不这么君子的做法。”
“所以现在呢？”
“后悔了，但也不后悔。”
“哦？”秦萧故意装不懂。
他被气笑了，“你故意的，对不对？”
秦萧笑了。
回应他的拥抱，“戎，谢谢你对他的尊重，所谓爱屋及乌，我一直以为是个停留在书里的词而已。是你把对我的尊重，也放在了对喜欢我的人身上。而且、感谢你们。”
她明白，颜故木的心意，这么坦荡地站在公司楼下大方示爱。
秦萧知道，秦覃和颜故木对彼此的尊重，其目的只是让她这个当事人免于成为众矢之的。
有的话，不必说。
秦覃痴迷地埋在她肩头，“栀子花香”。
秦萧问，“要不要换成水果味？”
他摇头，“我喜欢，闻着就很安心了。”
“是因为花香？还是我呀？”
他俯身低吻。
“你猜。”
……
“ 三个人的午餐略显拥挤。
食堂人声鼎沸，眼神也有往这边看得。
但颜故木和秦覃很是自然，轮流为秦萧夹菜，秦萧无奈。
“你们再这样，我可真是吃不下去了。”
颜故木先说，“没关系，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秦萧不解，“颜总，你要只是觉得我合适，那你放心，我……”
“不是你合适，而因为……是你。”
“可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啊。”
记忆是不公平的，有些时候的惊鸿一瞥一个人记住了一辈子，而另一个却连印象都算不上。
秦覃轻笑。
她向来记忆不好。
比如帮助了很多人，比如被帮助的人都或多或少向她表明了心意，奈何她对感情，开窍极晚。
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坚持这么多年。
用餐期间，颜故木虽然在没话找话，但他也十分巧妙地将话题代入平凡的生活中，好在氛围感不错，至少秦萧没那么讨厌他的擅作主张。
公司里也有受秦萧父母之托关注秦萧、秦覃的人。
得知他们三人在食堂用餐，女儿一大早还收到如此直白的心意。
秦父道，“我看西西（秦覃）那小子有得头疼咯。”
“有人喜欢是好事，被人喜欢也是好事，难得人家这份心意，但就算拒绝也该让人家觉得被尊重。”
秦父无奈，“是啊，你是尊重，可我当年处境一点不比西西这小子好。”
萧女士道，“我还以为某人一度放弃了呢。”
“我……要不是工作实在走不开，我压根不可能离开你身边半步。”
萧女士问，“所以嘛，还是事业重要，所以我一再告诉女儿，可以找个有事业心的，但决不能找只有事业心的。不是现在有句话叫做，男人最好的嫁妆是他的恋爱脑。”
“老婆，待会去逛街吧，顺便回国吧。”
萧女士嫌弃，“什么叫顺便，你明明是想回去帮西西吧。”
秦父对被老婆看穿心思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何况目前海外事业在调整后已经归于平稳，现在回去助秦覃是最好的时机。
“女儿也快去学校了，你不想多陪陪她？”
“去就去，又不是见不到。”
“好好好，那就陪我这个想见儿女的父亲回去一趟呗。”
萧女士松口，“行吧。”
……
秦萧爸妈是不在意的，但秦萧的外公是十分抵触自己看做多年的外孙一下喜欢上孙女。
认为他们之间不算亲情，又有多少只是男女之情。
秦覃虽然找回他原本的姓名——郗戎。
但这么多年的养育，又怎么可能只把他当一个养子。
趁着秦萧父母回来，秦覃也和秦萧一起来到外公家。
外公纵横商场多年，在许多人眼中他是个优秀的企业家，在家里是个慈祥可爱的老人，只是有些时候的执拗是很难改变的。
“姥爷？”
秦覃端着茶水到书房。
明知姥爷是躲着他，不想见才到书房来的。
“您是因为我喜欢萧萧就不喜欢我了？”
老爷子回答，“怎么可能？”
“那您生气什么？因为接受不了？”
被他的直白而逗笑，“知道还跑来。”
秦萧趴在门口听着，氛围没想象中那么严肃，也放心不少。
老爷子俯身问蹲在旁边的秦覃，“你是不是担心你爸妈会什么都不给你？”
“没有，我知道爸妈跟您都不会。”
“那……你怎么突然就……”
“姥爷，并不突然，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开口，好在爸妈是知道的，连萧萧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怕伤到彼此，都不肯说。”
“这么多年？所以你对萧萧不是一时起意？”
秦覃笑道，“十五年不敢，但十年不止。”
看着秦覃，老爷子满是心疼，“傻孩子，干嘛不说啊，一个人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
饭桌，是一家人的其乐融融。
萧女士提及，“爸，早跟您说了，您还不信。”
“怪我，人老了。总习惯以我这老古董的想法去看年轻人。”
秦覃却说，“不怪姥……不怪您误会，是我没说清。”
老人家知道他在称呼上的顾忌，只说，“我们依旧是一家人。”
用餐后，以商议为两个孩子准备订婚宴，秦萧自然是懒得听的，一个眼神，秦覃微笑以对，跟姥爷、父母说想到院子里转转。
长辈眼神看向秦萧，也明白真正想出去玩得人是谁，无奈点了头。
秦父道，“你就宠着她吧。”
“那我说不办婚礼你们又不答应。”
“西西，你瞧瞧她。”
秦覃莞尔，“姥爷、爸妈，你们聊吧，等定下通知我们。”
“好。”
秦母自然不放心，“院子里转转也要穿上外套的，别久了。”
“放心吧老婆”秦父拉着秦母的手，“西西有数。”
屋里温暖如春，屋外寒风阵阵。
秦萧被拒绝就直接出来散心了，外套本来也是提醒她的。
秦覃追出来，把手中的外套给她披上。
“不怕感冒了？”
秦萧看了眼身上已被穿好的羽绒服，“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秦覃拉住她手，揣进自己兜里，“就这么一会儿，就冰凉了。”
秦萧将另一只手放在她脸颊上。
秦覃捧起她双手，为她取暖。
她倒不以为意，将手放回，牵着他手揣进他外套兜里，走到已经结冰的湖面，“小时候我被说都会到这儿来。”
秦覃补充，“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
“有时候你不在，我就……”
“丢石子。”
“你怎么知道？”
“不在你身边，但眼神一直在。”
回头看。
秦萧笑了。
“也是，从你房间看应该很清楚。”
“也有不清楚的时候。”
“嗯？”
秦覃娓娓道来，“需要我，你会问我有没有时间？更多时候你都是自己消化，如果是周末，天气不错的时候，你会坐在那颗樱花树下听歌。”
对他对自己的了解程度而惊讶，“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啊？”
“是我想知道太多，如果你的情绪在我意料之外，反倒会失落。”
“那原先怎么装出的不在乎？”
“没有装，只是克制到不明显。”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早上我一出小区就看见等待已久的颜故木是怎样的心情，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的坦荡，也好气愤他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哪怕小人一些，哪怕利己些，我都可以劝自己采取不这么君子的做法。”
“所以现在呢？”
“后悔了，但也不后悔。”
“哦？”秦萧故意装不懂。
他被气笑了，“你故意的，对不对？”
秦萧笑了。
回应他的拥抱，“戎，谢谢你对他的尊重，所谓爱屋及乌，我一直以为是个停留在书里的词而已。是你把对我的尊重，也放在了对喜欢我的人身上。而且、感谢你们。”
她明白，颜故木的心意，这么坦荡地站在公司楼下大方示爱。
秦萧知道，秦覃和颜故木对彼此的尊重，其目的只是让她这个当事人免于成为众矢之的。
有的话，不必说。
秦覃痴迷地埋在她肩头，“栀子花香”。
秦萧问，“要不要换成水果味？”
他摇头，“我喜欢，闻着就很安心了。”
“是因为花香？还是我呀？”
他俯身低吻。
“你猜。”
……
“ 三个人的午餐略显拥挤。
食堂人声鼎沸，眼神也有往这边看得。
但颜故木和秦覃很是自然，轮流为秦萧夹菜，秦萧无奈。
“你们再这样，我可真是吃不下去了。”
颜故木先说，“没关系，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秦萧不解，“颜总，你要只是觉得我合适，那你放心，我……”
“不是你合适，而因为……是你。”
“可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啊。”
记忆是不公平的，有些时候的惊鸿一瞥一个人记住了一辈子，而另一个却连印象都算不上。
秦覃轻笑。
她向来记忆不好。
比如帮助了很多人，比如被帮助的人都或多或少向她表明了心意，奈何她对感情，开窍极晚。
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坚持这么多年。
用餐期间，颜故木虽然在没话找话，但他也十分巧妙地将话题代入平凡的生活中，好在氛围感不错，至少秦萧没那么讨厌他的擅作主张。
公司里也有受秦萧父母之托关注秦萧、秦覃的人。
得知他们三人在食堂用餐，女儿一大早还收到如此直白的心意。
秦父道，“我看西西（秦覃）那小子有得头疼咯。”
“有人喜欢是好事，被人喜欢也是好事，难得人家这份心意，但就算拒绝也该让人家觉得被尊重。”
秦父无奈，“是啊，你是尊重，可我当年处境一点不比西西这小子好。”
萧女士道，“我还以为某人一度放弃了呢。”
“我……要不是工作实在走不开，我压根不可能离开你身边半步。”
萧女士问，“所以嘛，还是事业重要，所以我一再告诉女儿，可以找个有事业心的，但决不能找只有事业心的。不是现在有句话叫做，男人最好的嫁妆是他的恋爱脑。”
“老婆，待会去逛街吧，顺便回国吧。”
萧女士嫌弃，“什么叫顺便，你明明是想回去帮西西吧。”
秦父对被老婆看穿心思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意，何况目前海外事业在调整后已经归于平稳，现在回去助秦覃是最好的时机。
“女儿也快去学校了，你不想多陪陪她？”
“去就去，又不是见不到。”
“好好好，那就陪我这个想见儿女的父亲回去一趟呗。”
萧女士松口，“行吧。”
……
秦萧爸妈是不在意的，但秦萧的外公是十分抵触自己看做多年的外孙一下喜欢上孙女。
认为他们之间不算亲情，又有多少只是男女之情。
秦覃虽然找回他原本的姓名——郗戎。
但这么多年的养育，又怎么可能只把他当一个养子。
趁着秦萧父母回来，秦覃也和秦萧一起来到外公家。
外公纵横商场多年，在许多人眼中他是个优秀的企业家，在家里是个慈祥可爱的老人，只是有些时候的执拗是很难改变的。
“姥爷？”
秦覃端着茶水到书房。
明知姥爷是躲着他，不想见才到书房来的。
“您是因为我喜欢萧萧就不喜欢我了？”
老爷子回答，“怎么可能？”
“那您生气什么？因为接受不了？”
被他的直白而逗笑，“知道还跑来。”
秦萧趴在门口听着，氛围没想象中那么严肃，也放心不少。
老爷子俯身问蹲在旁边的秦覃，“你是不是担心你爸妈会什么都不给你？”
“没有，我知道爸妈跟您都不会。”
“那……你怎么突然就……”
“姥爷，并不突然，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开口，好在爸妈是知道的，连萧萧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么多年我们都怕伤到彼此，都不肯说。”
“这么多年？所以你对萧萧不是一时起意？”
秦覃笑道，“十五年不敢，但十年不止。”
看着秦覃，老爷子满是心疼，“傻孩子，干嘛不说啊，一个人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
饭桌，是一家人的其乐融融。
萧女士提及，“爸，早跟您说了，您还不信。”
“怪我，人老了。总习惯以我这老古董的想法去看年轻人。”
秦覃却说，“不怪姥……不怪您误会，是我没说清。”
老人家知道他在称呼上的顾忌，只说，“我们依旧是一家人。”
用餐后，以商议为两个孩子准备订婚宴，秦萧自然是懒得听的，一个眼神，秦覃微笑以对，跟姥爷、父母说想到院子里转转。
长辈眼神看向秦萧，也明白真正想出去玩得人是谁，无奈点了头。
秦父道，“你就宠着她吧。”
“那我说不办婚礼你们又不答应。”
“西西，你瞧瞧她。”
秦覃莞尔，“姥爷、爸妈，你们聊吧，等定下通知我们。”
“好。”
秦母自然不放心，“院子里转转也要穿上外套的，别久了。”
“放心吧老婆”秦父拉着秦母的手，“西西有数。”
屋里温暖如春，屋外寒风阵阵。
秦萧被拒绝就直接出来散心了，外套本来也是提醒她的。
秦覃追出来，把手中的外套给她披上。
“不怕感冒了？”
秦萧看了眼身上已被穿好的羽绒服，“有你在，我担心什么。”
秦覃拉住她手，揣进自己兜里，“就这么一会儿，就冰凉了。”
秦萧将另一只手放在她脸颊上。
秦覃捧起她双手，为她取暖。
她倒不以为意，将手放回，牵着他手揣进他外套兜里，走到已经结冰的湖面，“小时候我被说都会到这儿来。”
秦覃补充，“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
“有时候你不在，我就……”
“丢石子。”
“你怎么知道？”
“不在你身边，但眼神一直在。”
回头看。
秦萧笑了。
“也是，从你房间看应该很清楚。”
“也有不清楚的时候。”
“嗯？”
秦覃娓娓道来，“需要我，你会问我有没有时间？更多时候你都是自己消化，如果是周末，天气不错的时候，你会坐在那颗樱花树下听歌。”
对他对自己的了解程度而惊讶，“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啊？”
“是我想知道太多，如果你的情绪在我意料之外，反倒会失落。”
“那原先怎么装出的不在乎？”
“没有装，只是克制到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