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南霜启笑了起来，她被取悦到了：“不过你胆子真是大，居然敢算计我！”
“奴婢知错了！”兴玉伏在地上恭敬道。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去鹤兰楼的？”南霜启眼神凌厉，突然问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本来守在盛安街上碰运气的，哪成想真的看到您过来了，便……便做了那等糊涂事。”兴玉思绪飞转，抬起头来答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一丝异常。
“罢了，不过宠幸个男子而已”南霜启盯了她一会然后哼笑一声：“但你做下这等胆大包天的事，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求三皇女饶小人一命！”
“想要活命总是要受点皮肉之苦的，不过你能不能挺的过去，那可就要看你自己了。”她说完后手在空中一挥：“把她拖下去，杖责一百大板。”
暗涯早就在看到兴玉被带到三皇女府的时候就回来禀告云千雪了。让暗涯盯着她，一开始是因为自己不会完全信任这个找上门的合作伙伴，而现在也有点对她处境担忧的意味，在她做了那些没头脑的举动后。
暴风雨将至，即使没有她，云千雪也确定自己掌握的东西足以倾覆大厦。但她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急于摆脱这个世界的情绪，除了复仇会让她的眼神发亮，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欲望和想法，甚至活地了无生趣……
她给云千雪的感觉就是她在着急完成这个使命，这个唯一支撑着她这么多年没倒下的使命，完成后她就可以解脱了的感觉。她之所以会对她生出这一点关注，是因为她曾经从秦书羽的身上看到过那种心如死灰的无望。
听到暗涯的禀告云千雪心觉不妙，兴玉这一趟凶多吉少，而孙掌柜今晚才到东洲城，最早也得明天才能行动。
“孙掌柜安置好了？”
“是的小姐，信也都送出去了。”
两人聊完暗涯退了出去，云千雪起身欲回落竹轩，走了两步后她停了下来，思考了几秒她又回头把置于桌案上的那个精致的木盒拿起放入怀中，随后从墙院翻了出去。一路上她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穿梭在房顶上。打更的中年女人看到对面月光下的房檐上似乎有道黑影闪过，她揉了揉眼睛，又什么都没有看到，可能是眼花了吧，她想。
云千雪到三皇女府的时候正好兴玉被扔出来没多久，她自己爬行了一段距离，那是衙门的方向。
仅凭月光都可以看到她那被血迹侵染的衣服，头发被粘成一缕一缕的，脸上的汗渍和血迹混合在一块，头发也粘黏到了脸上。她受伤严重，奄奄一息，爬行地非常费力。
“你就这么想报复三皇女？”云千雪隐在巷子的阴影里，她左边的肩膀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悠闲自若，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到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她看着离巷口不过半丈距离的兴玉问道。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兴玉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说为了报复南霜启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她用手摸了摸胸前的衣衫，她在夹层里缝了东西进去。“是啊……毕竟那些事……也与她有关！”兴玉回地缓慢，一句话需要缓两下才能说完。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明天将会是李家的噩梦。”她走到兴玉面前蹲下，递过去一个木盒：“里面药丸应该可以救你一命。”
“是吗，那太好了！”她在回答云千雪前面那句话。
“不过……我并不想活呢！”她面色虚弱，嘴角噙笑：“一切都跟我想的差不多，还好南霜启没把我打死，我可以……再加一把火。”
“你确定你还撑的住？”看到她语气虚弱、呼吸困难，云千雪不禁怀疑道。
“我的身体我清楚，都还没看到明天璀璨的太阳，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她看了眼还横在自己眼前的木盒：“你收回去吧，多谢云小姐的好意了！”
她的称呼带着疏离，若是没有这些事，她也许会和云千雪成为朋友吧，但是现在，她没有机会，也不想对任何的人和事有留念。
云千雪收回了木盒，二人静默许久，终是都没有再说什么。兴玉抬起头，额头上汗液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她看着云千雪离开的方向，她想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没多久她又拖着疼痛残败的身躯，往一开始的那个方向爬去……
翌日清晨贺氏布庄的贺府内，门侍边打哈欠边准备去打开府门，突然看到地上有封信，应该是从门缝中塞进来的。不过令他惊慌的是信上沾满了血迹，信封上写着“贺樊亲启”四个字，那是他们家主的名字。她匆匆忙忙地跑到内院禀告……在皇城的其他角落，有几户人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衙门这边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地水泄不通了，三皇女府到衙门的这段青石板路被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到现在都没被清洗完。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位面色沧桑的独臂中年女人在击鼓鸣冤，鼓声急促震耳欲聋，让人心慌，加上地上骇人的景象让百姓接踵而至，都想看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民女……无意弄脏衙门，还望大人……见谅。”
贺知府看着趴在地上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女人，旁边还跪着位头发花白的人，眉头紧锁：“你二人因何事击鼓鸣冤？”
“大人，民女衣裳夹层中……缝有状纸。”
贺知府示意衙役去帮忙拿了出来，看到状纸到了贺知府手上，兴玉身体虚弱眼神和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决绝：“民女楚婷与李氏布庄前掌柜何欢……要状告李氏布庄的东家李尧，这些年为了在布供春招拔得头筹，威逼利诱其他布庄，贿赂赵贵君……及当朝三皇女和其……杀人灭口的罪行！”
看着用血书成的状纸和楚婷说的话，贺知府心下大骇：“你等可有证据？”
“大人，我就是证据，这断掉的胳膊就是证据，此外还有我们这些年收集到的可以证明其罪行的往来信件和账本！”何欢激动地回话。
“那人不是李氏布庄的何掌柜吗？好像有两年还是三年没看到她了。”
“是她，他们铺子的伙计和我妹妹是朋友，之前听说是因为犯了事，被李东家给赶走了！都有三年多了。”
“现在看来可没那么简单啊，还有地上趴着的那个，应该是从三皇女府爬到衙门的，那一路都是吓人的血迹……你看，现在血迹都还在。”其中一个百姓对着旁边的人说完，下巴朝着沾上血的那条青石板路示意性地扬了扬。
“天呐，看来这里面大有内情啊！”
……
人群中惊叹声唏嘘声此起彼伏，大家都被衙门内的景象和那两个人所说的话震惊到了。
此时衙门外又来了几位行色匆匆的人。
“知府大人，我娘亲的遗物是什么意思？”
“对啊，还有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又是怎么回事？”
……
陆续到的五个人七嘴八舌地在衙门口询问着知府，若不是有衙役拦着恐怕都要冲进去问了。
“这是怎么回事？”贺知府看着衙门门口吵闹的人群严肃问道。
“回大人，这几个人说衙门里有他们亲人的遗物，还问是谁害死了他们亲人。”衙役回道。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从头说起。”何欢对着门口的众人说道，然后又转向高位上的知府：“小人是十年前就在李氏布庄做掌柜了，那时候我才三十多岁。”
“那何掌柜现在应该是四十多岁吧，怎么头发看着都白了。”
“肯定吃大苦了呗，你看她哪里像四十多岁的样子，说快六十了我都信！”
……
何欢继续道：“李尧付我钱财，我替其办事，那时候的我趋炎附势，为了名利替李尧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最初李尧担心对家更好更华丽的布匹会威胁到李氏布庄的名声和利益，便让我去处理，我找来了凶鼠，蟑螂等偷偷放到对方的铺子里，以此来毁坏他们的布匹。而一些没有太多财力支撑的小铺子，若是做的很好，我们随便做些动作对方就会开不下去。
每年我们动最多手脚的时候就是布供春招的时候。有些布庄的布料柔软舒适，成衣也制地精致出众，只要是比我们出色太多的，对我们布供春招有太大威胁的，我们便会去威逼利诱对方。一些小门户给出足够诱惑的利益，大多数都会妥协，要么打道回府，要么用一些普通的布料和成衣去参加展示。”
“哎，真是缺德啊！这样的话就算有钱了铺子也很难再出头了。”
“可是斗又斗不过，不如拿点钱，而且也在鹤兰楼向大家展示介绍了自家的东西！”
“何掌柜，那那些不同意的布庄怎么样了？”一位百姓高声问道，这个问题同样也是那几户今日收到信的人家所关注的。
“奴婢知错了！”兴玉伏在地上恭敬道。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去鹤兰楼的？”南霜启眼神凌厉，突然问道。
“奴婢不知道，奴婢本来守在盛安街上碰运气的，哪成想真的看到您过来了，便……便做了那等糊涂事。”兴玉思绪飞转，抬起头来答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一丝异常。
“罢了，不过宠幸个男子而已”南霜启盯了她一会然后哼笑一声：“但你做下这等胆大包天的事，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求三皇女饶小人一命！”
“想要活命总是要受点皮肉之苦的，不过你能不能挺的过去，那可就要看你自己了。”她说完后手在空中一挥：“把她拖下去，杖责一百大板。”
暗涯早就在看到兴玉被带到三皇女府的时候就回来禀告云千雪了。让暗涯盯着她，一开始是因为自己不会完全信任这个找上门的合作伙伴，而现在也有点对她处境担忧的意味，在她做了那些没头脑的举动后。
暴风雨将至，即使没有她，云千雪也确定自己掌握的东西足以倾覆大厦。但她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急于摆脱这个世界的情绪，除了复仇会让她的眼神发亮，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欲望和想法，甚至活地了无生趣……
她给云千雪的感觉就是她在着急完成这个使命，这个唯一支撑着她这么多年没倒下的使命，完成后她就可以解脱了的感觉。她之所以会对她生出这一点关注，是因为她曾经从秦书羽的身上看到过那种心如死灰的无望。
听到暗涯的禀告云千雪心觉不妙，兴玉这一趟凶多吉少，而孙掌柜今晚才到东洲城，最早也得明天才能行动。
“孙掌柜安置好了？”
“是的小姐，信也都送出去了。”
两人聊完暗涯退了出去，云千雪起身欲回落竹轩，走了两步后她停了下来，思考了几秒她又回头把置于桌案上的那个精致的木盒拿起放入怀中，随后从墙院翻了出去。一路上她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穿梭在房顶上。打更的中年女人看到对面月光下的房檐上似乎有道黑影闪过，她揉了揉眼睛，又什么都没有看到，可能是眼花了吧，她想。
云千雪到三皇女府的时候正好兴玉被扔出来没多久，她自己爬行了一段距离，那是衙门的方向。
仅凭月光都可以看到她那被血迹侵染的衣服，头发被粘成一缕一缕的，脸上的汗渍和血迹混合在一块，头发也粘黏到了脸上。她受伤严重，奄奄一息，爬行地非常费力。
“你就这么想报复三皇女？”云千雪隐在巷子的阴影里，她左边的肩膀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语气悠闲自若，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到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她看着离巷口不过半丈距离的兴玉问道。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兴玉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说为了报复南霜启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她用手摸了摸胸前的衣衫，她在夹层里缝了东西进去。“是啊……毕竟那些事……也与她有关！”兴玉回地缓慢，一句话需要缓两下才能说完。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明天将会是李家的噩梦。”她走到兴玉面前蹲下，递过去一个木盒：“里面药丸应该可以救你一命。”
“是吗，那太好了！”她在回答云千雪前面那句话。
“不过……我并不想活呢！”她面色虚弱，嘴角噙笑：“一切都跟我想的差不多，还好南霜启没把我打死，我可以……再加一把火。”
“你确定你还撑的住？”看到她语气虚弱、呼吸困难，云千雪不禁怀疑道。
“我的身体我清楚，都还没看到明天璀璨的太阳，我……没那么容易死掉的。”她看了眼还横在自己眼前的木盒：“你收回去吧，多谢云小姐的好意了！”
她的称呼带着疏离，若是没有这些事，她也许会和云千雪成为朋友吧，但是现在，她没有机会，也不想对任何的人和事有留念。
云千雪收回了木盒，二人静默许久，终是都没有再说什么。兴玉抬起头，额头上汗液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她看着云千雪离开的方向，她想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没多久她又拖着疼痛残败的身躯，往一开始的那个方向爬去……
翌日清晨贺氏布庄的贺府内，门侍边打哈欠边准备去打开府门，突然看到地上有封信，应该是从门缝中塞进来的。不过令他惊慌的是信上沾满了血迹，信封上写着“贺樊亲启”四个字，那是他们家主的名字。她匆匆忙忙地跑到内院禀告……在皇城的其他角落，有几户人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衙门这边已经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地水泄不通了，三皇女府到衙门的这段青石板路被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到现在都没被清洗完。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位面色沧桑的独臂中年女人在击鼓鸣冤，鼓声急促震耳欲聋，让人心慌，加上地上骇人的景象让百姓接踵而至，都想看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民女……无意弄脏衙门，还望大人……见谅。”
贺知府看着趴在地上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女人，旁边还跪着位头发花白的人，眉头紧锁：“你二人因何事击鼓鸣冤？”
“大人，民女衣裳夹层中……缝有状纸。”
贺知府示意衙役去帮忙拿了出来，看到状纸到了贺知府手上，兴玉身体虚弱眼神和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决绝：“民女楚婷与李氏布庄前掌柜何欢……要状告李氏布庄的东家李尧，这些年为了在布供春招拔得头筹，威逼利诱其他布庄，贿赂赵贵君……及当朝三皇女和其……杀人灭口的罪行！”
看着用血书成的状纸和楚婷说的话，贺知府心下大骇：“你等可有证据？”
“大人，我就是证据，这断掉的胳膊就是证据，此外还有我们这些年收集到的可以证明其罪行的往来信件和账本！”何欢激动地回话。
“那人不是李氏布庄的何掌柜吗？好像有两年还是三年没看到她了。”
“是她，他们铺子的伙计和我妹妹是朋友，之前听说是因为犯了事，被李东家给赶走了！都有三年多了。”
“现在看来可没那么简单啊，还有地上趴着的那个，应该是从三皇女府爬到衙门的，那一路都是吓人的血迹……你看，现在血迹都还在。”其中一个百姓对着旁边的人说完，下巴朝着沾上血的那条青石板路示意性地扬了扬。
“天呐，看来这里面大有内情啊！”
……
人群中惊叹声唏嘘声此起彼伏，大家都被衙门内的景象和那两个人所说的话震惊到了。
此时衙门外又来了几位行色匆匆的人。
“知府大人，我娘亲的遗物是什么意思？”
“对啊，还有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又是怎么回事？”
……
陆续到的五个人七嘴八舌地在衙门口询问着知府，若不是有衙役拦着恐怕都要冲进去问了。
“这是怎么回事？”贺知府看着衙门门口吵闹的人群严肃问道。
“回大人，这几个人说衙门里有他们亲人的遗物，还问是谁害死了他们亲人。”衙役回道。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从头说起。”何欢对着门口的众人说道，然后又转向高位上的知府：“小人是十年前就在李氏布庄做掌柜了，那时候我才三十多岁。”
“那何掌柜现在应该是四十多岁吧，怎么头发看着都白了。”
“肯定吃大苦了呗，你看她哪里像四十多岁的样子，说快六十了我都信！”
……
何欢继续道：“李尧付我钱财，我替其办事，那时候的我趋炎附势，为了名利替李尧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最初李尧担心对家更好更华丽的布匹会威胁到李氏布庄的名声和利益，便让我去处理，我找来了凶鼠，蟑螂等偷偷放到对方的铺子里，以此来毁坏他们的布匹。而一些没有太多财力支撑的小铺子，若是做的很好，我们随便做些动作对方就会开不下去。
每年我们动最多手脚的时候就是布供春招的时候。有些布庄的布料柔软舒适，成衣也制地精致出众，只要是比我们出色太多的，对我们布供春招有太大威胁的，我们便会去威逼利诱对方。一些小门户给出足够诱惑的利益，大多数都会妥协，要么打道回府，要么用一些普通的布料和成衣去参加展示。”
“哎，真是缺德啊！这样的话就算有钱了铺子也很难再出头了。”
“可是斗又斗不过，不如拿点钱，而且也在鹤兰楼向大家展示介绍了自家的东西！”
“何掌柜，那那些不同意的布庄怎么样了？”一位百姓高声问道，这个问题同样也是那几户今日收到信的人家所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