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来的第四天,顾灵在网上搜了一些阵法有关的问题和图案,又搜到南海市附近有个很灵验的武宁庙,当天便决定去那碰碰运气。

    问了庙里的小和尚,主持还在打坐,等了两个多小时顾灵才见上主持的面。

    在寺庙待了一下午才出来,老主持语焉不详似乎知道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顾灵听地一知半解,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但就是雾里看花隔着一层雾。

    回到家的顾灵一阵烦闷,手机页面停留在她和江鹤云的聊天框。

    顾灵:【你有想起什么吗?除了那节骨玉里泽真的没有再给你其他的东西?】

    江鹤云:【姑奶奶真没有,没有其他东西了,他也没告诉我穿越的办法。(小狗流泪jpg.)】

    江鹤云:【要是真想起没告诉过你的一定第一时间和你说!】

    江鹤云:【两小人抱抱jpg.】

    顾灵退出聊天APP,打开网页继续搜索穿越相关的问题,页面上推送了许多热点新闻和广告,顾灵随意瞥了一眼,还没点击搜索框打字就看到其中一条推送的新闻。

    顾灵双眼瞪大,就像一阵大风吹过,把眼前的那层迷雾全部吹散了,脑中思绪一下子通达,心脏也不自觉加快跳动。

    顾灵定了最近的一班飞往尼泊尔的飞机,将近四小时的飞机到达尼泊尔博卡拉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多。

    时机未到,顾灵先定了个五天四晚的酒店。

    此时在酒店休息下来的顾灵也有空沉下心来整理这几天的思绪。

    “望日蚀月月光灭,朔月掩日日光缺。”

    “在山崖的那天晚上月光很亮,但阵法启动,后面感觉天变暗了,我也不确定是里泽的阵法导致我视觉有问题还是……”

    想起老主持和里泽的话,特别是老主持那些意味不明的言语,现在想想暗示的就是天空上异象显,机缘现。

    ——【新闻通】据尼泊尔气象台观测,今年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月食将于9月8号凌晨登场。

    昨天晚上顾灵本来想搜关于穿越的问题的,结果就看到了这条新闻推送,当即茅塞顿开,又搜索了她最初穿越南国那天的新闻,果然发现当天晚上有月全食。不过她以前不关注时事新闻,那天晚上又睡着了,所以忽略了这些。

    结合一切种种,她知道她的穿越绝对和“异象”月蚀有关。

    月全食的过程分为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复圆五个阶段。自己两次穿越都是糊里糊涂的,她不清楚穿越的整个过程。

    一般月蚀过程会持续几个小时,根据江鹤云所说,她判断应该是月食初亏时就会开启穿越。

    但她第一次穿越的时候是魂穿,前几天穿回来却是身穿,仅仅两次稀里糊涂的穿越数据并不能佐证穿越的具体规律。她无法判定再穿回去是否能穿成功?若成功了再次穿回去是再次魂穿还是身穿?

    她也担心若是再次魂穿过去,她会复生到谁的身上,若还是复生到刚死之人,那人会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她若没有夫郎也可以不在乎这些,但现在她很担心会没有办法继续和夫郎在一起。

    尼泊尔的这次“异象”是她仅有的一次机会,现代和南国所在的那个大陆,两个位面的时间流速不同,南国那边时间流速比现代要快。

    要是这次没有穿成功,等到下次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的月食,那时候恐怕她的夫郎和孩子早就成为一堆白骨。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心口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

    老主持也没给她什么东西,符纸灵器顾灵也不敢随便买,怕弄巧成拙和穿越相克,反而影响她。

    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来到了月食这日,顾灵往无人的山林走去,停到一处偏僻的空地,拿出手机,随意看了眼聊天框,发出去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

    她不安地捏着胸前的那节骨玉,一轮白玉盘高挂空中,等它开始从朔到晦,成败便知分晓!

    顾灵,也就是云千雪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街巷里,她前一秒还在看天上的月亮,刚看到月亮边缘覆上了一层似红似黑的颜色,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里。

    云千雪下意识望天,皓月当空清晖柔和,好像前几秒出现的蚕食都是错觉。

    许是近乡情怯,连日的不安和思念等纷杂的情绪从胸中喷薄而出,她的身子颤抖,眼眶泛上水光。

    思索了下时间,现在大概是丑时左右。收拾完心情走出巷子,熟悉的街景让她认出这是云府附近的永安巷,绕到云府后门云千雪抬起的手顿了下,还是敲了下去。

    宅院的大门一般在戌时和亥时之间关闭,而后晚上就不会再次打开直至第二天早上,后门配有门童,若是主人回地晚了便从后门进入。

    敲门声响起,守夜的门童问来人是谁。

    云千雪愣了愣,说:“我是云府的大小姐云千雪,你速去禀告你们家主。”

    那年轻的小童开了点门缝看过去,语气不甚好:“认亲白天再来!”她上下打量了下外面的人,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真是什么人都想来骗钱,不是说自己是云大小姐就是说有办法能寻到大小姐的下落……”

    “你先……哎!”没听云千雪说完那小童就砰地关上了门。

    “走走走,白日再来,再敲门我喊人把你扭送到衙门里去!”小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看了下身上的衣服,对古人来说算是奇装异服了,怪不得那小童看她那个眼神。而且云千雪对这个门童没有一点印象,估计是云府新来的下人。

    她是有武功在身上的,不过云府内肯定有暗卫守着,万一府内有新来的暗卫不认识她,她怕刚翻进院子就被当做贼人打杀了。

    云千雪硬生生挨到天光擦亮,终于等到云府的府门大开。

    脑中充斥着太多情感,一整晚她才反应过来,虽然于自己而言是只过了十日,然则如今的南国距离她离开已经过了两年多了。

    自己消失的这两年,她的家人朋友该是有多难熬啊。

    她的心情如同一壶在炉上烧煮的水,平静,沸腾,平静下来后又被煮沸。她望向府内还在思量如何开口,开门的下人看到她奇怪道:“你是何人,在云府门口做甚?”

    云千雪斟酌着回她:“云家主或者秦郎君可在?我是……我是云大小姐在洛城的好友,她来信告诉我,让来找云家主或者秦郎君,我有事相告,还请帮忙通传一下。”

    这下人不认识她,得先想办法见到云勤或者秦书羽才行。

    云千雪以前常带自家夫郎孩子去洛城避暑,每年一半的时间都会在洛城度过,并且在那边开了布庄分铺和医馆,即使新来的没见过云大小姐的下人也都是听过这些事的。

    这边正说着话隔壁冯宅出来两个人,那是秦书羽的爹爹冯霖和他的侍从。

    两家院子相邻,他们正往云府这边走。

    “羽儿生病胃口不好,今天就做着清淡点的吧,去菜市买点新鲜的菜,做些羽儿爱吃的。”

    “主君放心,您看着少爷好好喝药休息,我这就去菜市买少爷平日爱吃的菜。”

    ……

    交谈声传来,云千雪面色一白,眼神流露出担忧。

    冯霖并未注意到云府门口的人,她快步上前:“岳父,书羽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冯氏闻言呆愣住,他看着眼前衣着怪异的人,眼睛瞬间变红,他抓着云千雪的胳膊仔细辨认,手指轻抖,这正是那消失了两年多的儿婿。

    那云府下人是识得冯霖的,他是秦主君的爹。冯氏侍从和那下人见此情景皆是惊住怔在那里。

    身上的衣服总是惹人注目,在大家的注视和冯氏的欲言又止下即使再心急云千雪还是先回到自己院子换了身。

    秦书羽还有些虚弱发热,昏沉嗜睡是正常的,毒婆子诊断完后说他在好转了,不用太担心。

    云千雪坐在他的床前,看着这张病容苍白的脸心脏刺痛,抓着他纤长的手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不肯放开。

    里泽看了眼她胸前挂的那枚骨玉便移开视线,未发一言。

    秦书羽没有焦距地看着她,安安静静地,任她握着自己的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

    云千雪侧过头想和一屋子的人说话,刚一动作秦书羽就抓紧了她的手,眼里尽是慌乱。

    他的额前脸边散着碎发,皮肤苍白憔悴,云千雪感觉他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破碎布娃娃。

    “我不走,我就在这和他们说几句话。”她温柔轻哄。

    见他没有其他动作才再转过头和屋里的人说话:“抱歉让诸位担心了,多谢大家的照顾。”云千雪顿了顿,“其他的事情择时再谈吧。”

    冯氏看着床上儿子的模样,心疼地抹了抹泪水:“大家先出去吧。”秦书羽这两年多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先让他们独处下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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