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集训?至少90天。

    一天的集训终于结束,苏小婉一屁股靠墙坐在地上,身体像被掏空一样疲惫,如果天天都这样炼,人就要废了。

    这才是第一天的训练,身体都像散架后又拼起来一样。接下来还有三个月呢!三个月啊!

    而且集训的女孩们个顶个的年轻,漂亮,不仅漂亮,还都有深厚舞台功底。只有自己不仅年纪大,还没有表演基础,怎么跟人家去拼!

    最最难受的是身体,说实在从小跟人打架这个习惯让自己的身体承受疼痛不是一般的强,在舞蹈室训练一天,还不如跟人去打架。

    苏小婉摸了摸腿,好不容易扶着墙站起来,腿又软又疼,差点又坐在地上。

    如果不是张摄影师的那番骚操作,先来一通恭维,她也不至于不做任何准备就盲目跑来面试,一时坚持还是不坚持成了目前心里最大的困扰。

    这时旁边一个大眼睛的女孩,瞥了她一眼,对旁边另一个高挑的女孩说道,“不是说20到25吗?这女人至少有三四十岁了吧?”

    高挑的女孩抬眼瞥了苏小婉一眼,“你是不是走后门来的?”

    苏小婉初来乍到,火气蹭蹭上升,不过还是很克制地摆摆手,“谁走后门啊,我直接从前门挤进来的。”

    “面试官真是眼瞎!”大眼睛女孩自顾自话,完全不把苏小婉放在眼里。

    苏小婉苦笑一下,想想算了,这才来几天就跟同伴吵架,实在大大不吉利。

    “哎!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突然冲到苏小婉前面,不说好像要吃人一样。

    “苏小婉!”不可否认自己是个非常好欺负的弱者,明知自己正在遭受被轻视,欺辱,依然怕事又怕惹事。

    “怪不得长得这么温婉?多少岁了?”

    “三十二岁!”

    “三十二岁?哼!我看有四十岁,还是趁早打消一夜成名的念头吧,像你这把年龄,娱乐圈已经开始演婆婆了。”

    这时边上站着的另外几个,耻笑道,“三十二了?三十二还做白日梦?”

    苏小婉不想跟这些人争辩,谁规定三十二不应该做梦?

    一夜成名,苏小婉从没想过,她留下,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做什么?

    苏小婉是脆弱的,如果被逼急了,打架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打的过的。

    纵观这些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个个瘦的像一堆排骨,要是真打起来,她们不一定是苏小婉的对手。

    要不是因为是刚刚加入训练,这时跟人发生争执太高调,苏小婉才不会处处忍让。

    当苏小婉打开自己的衣柜门时,奇怪,里面空空如也,换洗的衣服去哪了?一看柜门,锁早被人敲了。

    “谁拿了我的衣服?”苏小婉上下左右,到处寻了一圈,没找到。

    她站在舞蹈室门口大声问了句,“谁拿我衣服了?”

    只引来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像看笑话一样,互相敷衍问道,“你们拿她衣服了吗?”

    “谁拿她衣服!哈哈哈”

    “故意找事!”

    “是的!谁没事拿她衣服?”

    ……

    大家纷纷从她身旁大摇大摆走过,洗澡的洗澡,换衣服的换衣服,谁也没过来跟她说一句话。

    苏小婉坐在换衣凳上努力回忆今天自己的表现,也没有不当行为啊?

    也许被孤立从来都没有理由,当一个人什么都不行时,谁都不会看得起你。

    苏小婉站在舞蹈室,穿着紧身的训练服,度日如年般等天黑,就穿着紧身训练服回的家。

    第二天,又怀揣着第一天的郁闷,赶到训练室。

    在集合的时候,低头那一瞬,发现自己的舞蹈裤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刮了个洞,正好在屁股那里。

    骆甫乾走进她,问她“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烂洞的裤子,还有大家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大家排挤我?

    “如果连件衣服都保管不了,趁早回家。”骆甫乾这个家伙,为了在大家面前立威,并没给苏小婉留脸面。

    苏小婉不想解释,本来有两件训练服的,昨天丢了件,这唯一的一件又烂了,骆甫乾不知道原委,说她几句也实属正常。

    衣服不见不是她的主要原因,但别人的都在,唯独自己衣服丢了,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自己不讨大家的喜欢。

    以前在看骆甫乾时,苏小婉总是一脸的不屑,猥琐的渣男,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现在看来,就连渣男也比她强,至少可以自我保护不被伤害,自己到是好人,却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

    到了下午,自己藏柜顶的换洗衣服又不见了,这些人不把她惹毛,好像不罢休一样。

    找了一圈,只有走廊的垃圾桶没翻找了,结果就在她翻垃圾桶时,骆甫乾从男换衣间走了出来。

    斜阳透过窗户,斜斜照着他的身体,从他的轮廓处穿过,给他镀上了一尘金黄。

    他短袖的袖管高高挽起,露出了粗壮的胳膊,一双手分别塞在裤兜里,透着浓浓的阳刚之气。

    “靠!姐姐!你在翻什么呢?”

    “衣服不见了!”苏小婉突然转身,理直气壮地发泄着委屈,那样子像衣服是骆甫乾给她丢的。

    “衣服……?哈哈哈,我说你这种人也只会欺负我这样的,一到这里就成了别人的软柿子了?”

    “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啊?”

    白天做任务她们也不断给我使绊子,不是挤我,就是故意踩我,我很讨厌吗?

    “不讨厌,我们姐姐,可爱着呢!嗯!”骆甫乾挤挤眼,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提醒你,你需要拿出你的勇气,重重打她们的脸,打一次她们就乖了。至于训练服,我再给你找件。”

    苏小婉闷闷不乐准备进女更衣室。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在跟夏雨交往?”

    “是!”骆甫乾并没否认。

    “你是什么人,我可清楚的很,夏雨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欺骗她。你在我那的一些东西,我到时让她带给你吧!”

    “我靠!我是什么人?”

    “你自己清楚!”

    “谁像你……我都怀疑你现在是不是还是个老处女?”

    “你!……”苏小婉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旁边的扫把就要打,幸好骆甫乾腿长,跑得快,不然就挨上了。

    苏小婉闷闷不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呆。“可不是吗?大家都有男朋友,唯独自己还是单着。”

    过了一阵,骆甫乾拿着一套训练服来到苏小婉面前,“给你!”,

    感觉全世界都在欺负你,误解你,却有一个人突然向你伸出一根友谊的手,这种被关怀的温暖使苏小婉顿时心一软,几滴眼泪扑簌簌滑落脸颊。

    “喂喂!姐姐!以前不是厉害的很嘛,怎么也这么好哭哇!不就一套衣服嘛,你丢一百件,我都能给你一百件!”

    “我以前也不是讨厌你,主要……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我朋友,如果有任何对不住我朋友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苏小婉低着头,下意识感觉骆甫乾正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目光中是一种无法触碰的忧伤。他坐在了她的边上,咫尺的距离,苏小婉立刻站了起来,“我走了!”

    “不用我送送你?”

    “不用!”

    一早,苏小婉走进舞蹈房,翁睿熙的小跟班肖妍妍阴阳怪气地突然对大家说:“你们知道我昨天下午下班后见到谁了吗?你们都猜不到?我见到了我们的骆教练跟苏小婉姐姐了。”

    肖妍妍把自己的手机举了起来,“大家看看吧!一男一女在女生更衣室,哭哭啼啼,苏姐姐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勾引我们骆教练?幸好我们的骆教练拆穿了你的用意,没有上当,你的手段可真俗套?”

    “真恶心!”几个女孩还真就信了。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有些人还真有意思。

    “干了不要脸的事情,还不承认!我亲眼看你亲我们骆教练了!”

    “肖妍妍,你既然看到我勾引了骆教练,拿出我勾引的视频,仅凭一张照片,你的一面之词,就说我勾引?那么其他跟骆教练说话的女性都是在勾引他?不能提供视频,就不要到处乱说!”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为了接下来的代言资格,才去勾搭骆教练的!这种女人,我们应该远离!”

    苏小婉不想再跟这位幼稚又可恨的女人继续争辩下去,这时骆甫乾姗姗而来,两人便也没在继续争吵。

    下午下课后,大家都去洗澡,苏小婉洗完后,穿好衣服,就在自己吹头发的功夫,换下的衣服又被人藏了。

    也是服了,都跟我的衣服过不去,真是醉了。

    苏小婉拿起扫把,一脚踩断了把柄,站在舞蹈厅正中,在舞蹈栏杆上使劲锤了几下,怒不可歇的大喊道,“谁拿了我的衣服?”声音直接将闹哄哄的那群人震的呆了半响。

    “你们谁拿了?你拿了吗?没事找事。”肖妍妍假模假样,问了问周边几个女孩,满不在乎地走过来,“哎!姐姐!老大不小还丢三落四?”

    “翁睿熙,是不是你拿的?”苏小婉直接指明道姓问道。

    那个高挑又酷的翁睿熙突然抬头看向苏小婉,我一天没事,去藏你衣服干嘛?”

    苏小婉深知翁睿熙是这群人中比较受大家敬畏的。因为翁睿熙姓翁,大家虽没直接过问过她是不是跟老板有什么亲戚关系,但大家心里一致认定翁睿熙就是公司内定的代言人。

    拿她开涮震慑小鱼小虾,正合适不过。

    果不其然,苏小婉一说出翁睿熙的名字,大家纷纷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拿没拿,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今天我的衣服找不到,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怎么?想打架吗?”几个女孩一窝蜂一样涌了过来。

    苏小婉平时看着柔柔弱弱,在遇到非常时刻时,绝对是勇士中的1。

    “怎么着,我们非要闹的这么不愉快吗?你觉得我能打不过你们?斗狠谁不会,有本事都上!”

    几个女孩一看苏小婉气势汹汹的模样,反而退缩了,你推我,我推你。翁睿熙走了过来,“你们谁拿了,给人家还回去。”

    几个人都不说话。

    苏小婉的杀鸡儆猴也闹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把关系搞这么僵。谁拿了偷偷给我还回来就行,我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大家的沉默,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离开了舞蹈房。就连肖妍妍都从她身边灰溜溜溜了。

    唯有翁睿熙依然像个骄傲的孔雀一样,不卑不亢从苏小婉身边走过。

    等人都走完了,苏小婉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抖。

    这件事之后,类似的事情终于没有再发生过。

    训练是枯燥乏味以及辛苦的,苏小碗却这样的生活里将封闭了多年的自己解放了出来。

    每当夜幕降临,再不着急着回家,也再不想回去做晚饭了,那些要写的破文也不准时更了,跟着王谨瑜,不是去吃饭,就是去喝茶。

    有时候谨瑜也会叫上高显,高显就会约上骆甫乾。

    高显跟骆甫乾是朋友到叫苏小婉很讶异。

    有骆甫乾时就有夏雨,有几次张钧,张摄影师,也来了几回。

    后来谨瑜就问苏小婉,你觉得张钧怎么样?

    苏小婉笑,“我不喜欢留长发胡子的男人!”

    后来再见张钧时,还真发现他剪短了头发,剃干净了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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