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两人各回各班。
许行舟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刘鑫洋和陈旭围在他旁边，笑得一脸谄媚。
余渔刚走过去，就被突然跳起来的陈旭吓了一跳。
“哎哎，余渔回来了！”
嗯？余渔看向他，眼睛里是明晃晃的疑惑。
“余同学，是这样的，”刘鑫洋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时，有个女生给许学霸打了个招呼。然后，陈旭就对那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听到是陈旭，余渔放心了。
只听第一句，她还以为是许行舟对那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不过，一见钟情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许行舟身上的吧。
余渔眨巴眨巴眼，明白了：“我猜，是陈旭想要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但许行舟不肯透露，你们想让我劝劝他？”
刘鑫洋听她这么说，顿觉看到了曙光：“对对对！就是这么个事！”
接着，他就看到“曙光”一摊手，眼神无辜：“谁劝都没办法，他很有原则的。”
陈旭听她这么说，差点又要跳起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刘鑫洋拍拍他的肩，用眼神示意他，“那什么，许学霸可看着呢。”
陈旭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块头，笑起来特别阳光，一看就很老实，此时正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委委屈屈地看看许行舟，又看看余渔。
许行舟岿然不动。
事实上，余渔进班后，他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了，全然没注意后来刘鑫洋他们又说了什么。
“行了。”注意到两人还围在他座位边，导致余渔根本没办法落座，他这才又道，“歇了这份心吧。”
陈旭下意识地看向余渔。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许行舟下逐客令，而自己却要看向她。
结果就见余渔一脸的爱莫能助。
……行吧。
陈旭长叹一口气，默默地回到了座位。
刘鑫洋见状，也赶紧撤退。
直觉告诉他，再不撤退，那位学霸可能会用眼神杀了他。
可不是嘛，平日里那么淡漠一个人，一见他们挡住余渔座位了，眉头皱得死紧不说，眼神也锐利了几分。虽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却也不容忽视。
凭借高情商和不差的成绩当选班长的刘同学都快要走到自己座位边儿了，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二位。
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
刚落座，还没摸到手机，余渔就听许行舟在后头唤她。
那声音清清淡淡，与平日并无差别。
但余渔最听不得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了。
因此，她一个激灵，手机被扔回抽屉里，不由得正襟危坐了：“怎么了？”
“那是祝家的女儿，跟我们同岁的那个，小时候也算一起玩过。”
他这句话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
余渔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脑子空白了几秒才迟缓地“啊”了一声：“祝挽星？”
许行舟“嗯”了一声。
她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许行舟这是在跟她解释中午发生的事？
她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自己自欺欺人，但又知道许行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他的确是一个话既出口必有因的人。
真是有病。
暗恋的人总是耿耿于怀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这样确实内耗且没意义。
于是，直球选手余渔再次出场——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闻言，许行舟似乎是轻挑了下眉：“怕你误会我是个来者不拒的人。”
这怎么可能！？
余渔下意识地摇头：“我不会的……不过，”她顿了一下，决定继续追问，却因不心虚紧张而不敢直视他，声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也小了些，“你怕我误会？”
“是啊。”许行舟一边应着，一边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突然牵起嘴角。
“毕竟我们是关系很好很般配的青梅竹马啊。”
他笑得懒散又有些戏谑，哪还有平日“万物与我无关”的模样，桃花眼潋滟得撩人，真是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图。
余渔却无心欣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机界面，几乎是一抖，顿时什么心虚紧张都顾不上了，恨不能一头碰死在墙上。
“新晋级草和他一看就很甜的小青梅”这种土到极致就是潮的名字也就只有广大网友能想出来了吧！
没错，许行舟的手机界面正是今早林可淇发给她而她只匆匆扫了一眼名字的帖子。
余渔第一眼看见这个名字就觉得两眼一黑，现在它又出现在了另一位当事人的手机上。很好，黑得非常彻底。
另一位当事人还在不眨眼地盯着她看，甚至嘴角的笑都没完全收起。
“那个……所以，网友们真是这样说的？”余渔惴惴不安。
她拿不准许行舟给她看这个帖子的意思，是觉得他们说得对，还是觉得不对，想让自己澄清？
“是。”
他回答得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余渔只好主动探寻。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她问。
少年往前探了探身子。
两人的距离被这一举动拉近，一瞬间，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闻见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是属于少女的浅淡茉莉花香和属于少年的干净皂荚香。
许行舟声音很轻，在此时的余渔听来，却有种别样的撩人，很摄人心魄。
他轻飘飘反问：“我能有什么想法？”
闻言，余渔松了口气。
只是她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对面那人又开口了，声音比上一句还要轻。
“他们说的那些，我没法反驳啊。”
余渔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没法反驳，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他也觉得同学们说的对，二人确实是青马竹马的关系吗？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问。
她很怕，很怕许行舟会知道她小心翼翼掩藏的心思，很怕她的少女心事会无所遁形地展现在他面前。
好在，蒋姿再一次救了她。
“同学们。”
一听到这个声音，余渔便如蒙大赦般咻地把头扭过去：“老师来了！”
许行舟轻挑了下眉，倒没再多说什么。
“为期一周的军训结束后，还会有一场汇报演出，想要参加的同学今明两天在班长处填报名表。”蒋姿安排完毕，又交代了几句军训注意事项，这才离开教室。
余渔终于有机会打开林可淇发来的帖子链接。
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在打听她和许行舟是几班的，有人在科普她和许行舟的发小关系，有人觉得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余渔再往下翻，发现几乎全都是嗑cp的。
“笔给我！我可以写他们俩的青梅竹马文！”
“简直不要太好嗑——从小一起长大，家里都是从商的，成绩都很优秀，都长得特别好看！”
“虽然不了解，但我是颜狗！”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和许行舟是青梅竹马，给别人介绍时也都统一说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余渔还在独自惆怅，同桌冯思却突然戳了戳她。
二人虽是同桌，但从昨天到今天还没正式说过话，她是个挺安静的女孩，总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从不参与女孩们间的聊天。
“那个，余渔，你和许行舟真的是青梅竹马吗？”许是见面前的女孩突然瞪大了眼，她吓得连忙摆手，“我就是好奇，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差三指并拢发誓了。
“不是。”余渔认真道。
“那好吧。”她应了一声，嘴角向下垂着，看起来颇为遗憾的样子。
余渔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当即就品出了她话语中那点不明显的失落，以及她下意识的表情。
“所以你是在感到遗憾吗？”她开玩笑。
没想到冯思这女孩竟真的点了点头：“对啊，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一致觉得你们很……”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完。
因为余渔突然打断了她。
“嘘！”
见她神色严肃，冯思又是一吓，立刻放轻声音：“怎么了？”
“话是不可以乱说的！”余渔眼尖地瞥见她竟然也在看那个帖子，眼前又是一黑，火速伸手替她按灭了手机屏幕，“小冯同志啊，少看点这些空穴来风的东西，容易影响你真正的判断！”
被批评的小冯同志一脸茫然，很想说可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话到嘴边，对上同桌那双闪着殷切的眸子，顿时把话默默咽了下去。
她点头：“我知道了。”
“对嘛。”余渔松了口气，神秘兮兮地又压低了声音，“以后如果你听见别人这么说，一定要大声制止他们。”
她交代完，也不管冯思听进去没有，反正自己是松了口气，趴桌子上补觉去了。
冯思突然就觉得，她这个作文写得超棒，看起来乖巧无害的同桌有点……搞笑。
余渔是没打算报名军训汇报演出的。
但据林可淇打听到的消息，二班的田欣报名了唱歌，于是，她便很无聊地要求余渔也要报名，且风头必须盖过田欣。
余渔哭笑不得：“都高中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人家啊？”
“你懂什么！”林可淇握紧拳头，“我这是想让她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余渔说不过她，反正参不参加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无奈地应了。
刚开学，大家大概还是害羞的，汇演根本没什么人报名，也就不需要选拔，填了报名表就意味着可以在七天后登台演出了。
第二天，余渔去找刘鑫洋。
“原来余同学还会弹古筝啊！”
余渔不知道他这嗓门楼上几个班听见没，反正目前坐在班里的同学都听见了。
“哗啦”一下，大家都围了过来。
“什么？古筝？就是那种古代美女最擅长的乐器吗？”
“哇噻，一听就好文艺好厉害！”
余渔被她们夸得一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略懂皮毛而已……”
话音未落，她一偏头，正好与许行舟含笑的目光对上。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多久了。
她当时就倍感紧张，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匆匆填完了报名表，匆匆跟同学们解释了几句，又立马回到座位上装鹌鹑。
只是为了逃开他的目光。
真的不能怪她，任谁被暗恋对象这样注视着恐怕都不能再镇定自如了。
“打算弹古筝？”
她这边还在强装镇定，后边，许行舟开口了。
“啊，对。”余渔侧过头去，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顶着冯思明显按捺不住的目光问道，“你喜欢哪首曲子？”
此话一出，她眼角余光便看见，冯思的两只眼睛像被拧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唰地亮了起来。
余渔：“……”
有个疑似嗑cp的同桌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偏偏许行舟这人还不按常理出牌，桃花眼微眨，瞧着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喜欢哪首你就弹哪首吗？”
老天！这还是她认识的许行舟吗！
“……对。”余渔顶住压力，咬牙。
这下好了，冯思的眼睛更亮了。余渔甚至怀疑她憋了一嗓子尖叫在喉咙。
“那就……”许行舟看着她泛红的耳垂，敛下的眉眼溢满了清浅笑意，只是无人知晓，“《渔舟唱晚》吧。”
许行舟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刘鑫洋和陈旭围在他旁边，笑得一脸谄媚。
余渔刚走过去，就被突然跳起来的陈旭吓了一跳。
“哎哎，余渔回来了！”
嗯？余渔看向他，眼睛里是明晃晃的疑惑。
“余同学，是这样的，”刘鑫洋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时，有个女生给许学霸打了个招呼。然后，陈旭就对那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听到是陈旭，余渔放心了。
只听第一句，她还以为是许行舟对那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不过，一见钟情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许行舟身上的吧。
余渔眨巴眨巴眼，明白了：“我猜，是陈旭想要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但许行舟不肯透露，你们想让我劝劝他？”
刘鑫洋听她这么说，顿觉看到了曙光：“对对对！就是这么个事！”
接着，他就看到“曙光”一摊手，眼神无辜：“谁劝都没办法，他很有原则的。”
陈旭听她这么说，差点又要跳起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刘鑫洋拍拍他的肩，用眼神示意他，“那什么，许学霸可看着呢。”
陈旭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块头，笑起来特别阳光，一看就很老实，此时正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委委屈屈地看看许行舟，又看看余渔。
许行舟岿然不动。
事实上，余渔进班后，他的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了，全然没注意后来刘鑫洋他们又说了什么。
“行了。”注意到两人还围在他座位边，导致余渔根本没办法落座，他这才又道，“歇了这份心吧。”
陈旭下意识地看向余渔。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许行舟下逐客令，而自己却要看向她。
结果就见余渔一脸的爱莫能助。
……行吧。
陈旭长叹一口气，默默地回到了座位。
刘鑫洋见状，也赶紧撤退。
直觉告诉他，再不撤退，那位学霸可能会用眼神杀了他。
可不是嘛，平日里那么淡漠一个人，一见他们挡住余渔座位了，眉头皱得死紧不说，眼神也锐利了几分。虽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却也不容忽视。
凭借高情商和不差的成绩当选班长的刘同学都快要走到自己座位边儿了，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二位。
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
刚落座，还没摸到手机，余渔就听许行舟在后头唤她。
那声音清清淡淡，与平日并无差别。
但余渔最听不得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了。
因此，她一个激灵，手机被扔回抽屉里，不由得正襟危坐了：“怎么了？”
“那是祝家的女儿，跟我们同岁的那个，小时候也算一起玩过。”
他这句话乍一听有点莫名其妙。
余渔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脑子空白了几秒才迟缓地“啊”了一声：“祝挽星？”
许行舟“嗯”了一声。
她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许行舟这是在跟她解释中午发生的事？
她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自己自欺欺人，但又知道许行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他的确是一个话既出口必有因的人。
真是有病。
暗恋的人总是耿耿于怀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这样确实内耗且没意义。
于是，直球选手余渔再次出场——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闻言，许行舟似乎是轻挑了下眉：“怕你误会我是个来者不拒的人。”
这怎么可能！？
余渔下意识地摇头：“我不会的……不过，”她顿了一下，决定继续追问，却因不心虚紧张而不敢直视他，声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也小了些，“你怕我误会？”
“是啊。”许行舟一边应着，一边变戏法似的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突然牵起嘴角。
“毕竟我们是关系很好很般配的青梅竹马啊。”
他笑得懒散又有些戏谑，哪还有平日“万物与我无关”的模样，桃花眼潋滟得撩人，真是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图。
余渔却无心欣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机界面，几乎是一抖，顿时什么心虚紧张都顾不上了，恨不能一头碰死在墙上。
“新晋级草和他一看就很甜的小青梅”这种土到极致就是潮的名字也就只有广大网友能想出来了吧！
没错，许行舟的手机界面正是今早林可淇发给她而她只匆匆扫了一眼名字的帖子。
余渔第一眼看见这个名字就觉得两眼一黑，现在它又出现在了另一位当事人的手机上。很好，黑得非常彻底。
另一位当事人还在不眨眼地盯着她看，甚至嘴角的笑都没完全收起。
“那个……所以，网友们真是这样说的？”余渔惴惴不安。
她拿不准许行舟给她看这个帖子的意思，是觉得他们说得对，还是觉得不对，想让自己澄清？
“是。”
他回答得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余渔只好主动探寻。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她问。
少年往前探了探身子。
两人的距离被这一举动拉近，一瞬间，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地闻见了对方身上的味道。
是属于少女的浅淡茉莉花香和属于少年的干净皂荚香。
许行舟声音很轻，在此时的余渔听来，却有种别样的撩人，很摄人心魄。
他轻飘飘反问：“我能有什么想法？”
闻言，余渔松了口气。
只是她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对面那人又开口了，声音比上一句还要轻。
“他们说的那些，我没法反驳啊。”
余渔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没法反驳，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他也觉得同学们说的对，二人确实是青马竹马的关系吗？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问。
她很怕，很怕许行舟会知道她小心翼翼掩藏的心思，很怕她的少女心事会无所遁形地展现在他面前。
好在，蒋姿再一次救了她。
“同学们。”
一听到这个声音，余渔便如蒙大赦般咻地把头扭过去：“老师来了！”
许行舟轻挑了下眉，倒没再多说什么。
“为期一周的军训结束后，还会有一场汇报演出，想要参加的同学今明两天在班长处填报名表。”蒋姿安排完毕，又交代了几句军训注意事项，这才离开教室。
余渔终于有机会打开林可淇发来的帖子链接。
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在打听她和许行舟是几班的，有人在科普她和许行舟的发小关系，有人觉得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余渔再往下翻，发现几乎全都是嗑cp的。
“笔给我！我可以写他们俩的青梅竹马文！”
“简直不要太好嗑——从小一起长大，家里都是从商的，成绩都很优秀，都长得特别好看！”
“虽然不了解，但我是颜狗！”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和许行舟是青梅竹马，给别人介绍时也都统一说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余渔还在独自惆怅，同桌冯思却突然戳了戳她。
二人虽是同桌，但从昨天到今天还没正式说过话，她是个挺安静的女孩，总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从不参与女孩们间的聊天。
“那个，余渔，你和许行舟真的是青梅竹马吗？”许是见面前的女孩突然瞪大了眼，她吓得连忙摆手，“我就是好奇，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差三指并拢发誓了。
“不是。”余渔认真道。
“那好吧。”她应了一声，嘴角向下垂着，看起来颇为遗憾的样子。
余渔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当即就品出了她话语中那点不明显的失落，以及她下意识的表情。
“所以你是在感到遗憾吗？”她开玩笑。
没想到冯思这女孩竟真的点了点头：“对啊，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一致觉得你们很……”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完。
因为余渔突然打断了她。
“嘘！”
见她神色严肃，冯思又是一吓，立刻放轻声音：“怎么了？”
“话是不可以乱说的！”余渔眼尖地瞥见她竟然也在看那个帖子，眼前又是一黑，火速伸手替她按灭了手机屏幕，“小冯同志啊，少看点这些空穴来风的东西，容易影响你真正的判断！”
被批评的小冯同志一脸茫然，很想说可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话到嘴边，对上同桌那双闪着殷切的眸子，顿时把话默默咽了下去。
她点头：“我知道了。”
“对嘛。”余渔松了口气，神秘兮兮地又压低了声音，“以后如果你听见别人这么说，一定要大声制止他们。”
她交代完，也不管冯思听进去没有，反正自己是松了口气，趴桌子上补觉去了。
冯思突然就觉得，她这个作文写得超棒，看起来乖巧无害的同桌有点……搞笑。
余渔是没打算报名军训汇报演出的。
但据林可淇打听到的消息，二班的田欣报名了唱歌，于是，她便很无聊地要求余渔也要报名，且风头必须盖过田欣。
余渔哭笑不得：“都高中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人家啊？”
“你懂什么！”林可淇握紧拳头，“我这是想让她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余渔说不过她，反正参不参加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无奈地应了。
刚开学，大家大概还是害羞的，汇演根本没什么人报名，也就不需要选拔，填了报名表就意味着可以在七天后登台演出了。
第二天，余渔去找刘鑫洋。
“原来余同学还会弹古筝啊！”
余渔不知道他这嗓门楼上几个班听见没，反正目前坐在班里的同学都听见了。
“哗啦”一下，大家都围了过来。
“什么？古筝？就是那种古代美女最擅长的乐器吗？”
“哇噻，一听就好文艺好厉害！”
余渔被她们夸得一个头两个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略懂皮毛而已……”
话音未落，她一偏头，正好与许行舟含笑的目光对上。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多久了。
她当时就倍感紧张，话都要说不利索了，匆匆填完了报名表，匆匆跟同学们解释了几句，又立马回到座位上装鹌鹑。
只是为了逃开他的目光。
真的不能怪她，任谁被暗恋对象这样注视着恐怕都不能再镇定自如了。
“打算弹古筝？”
她这边还在强装镇定，后边，许行舟开口了。
“啊，对。”余渔侧过头去，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顶着冯思明显按捺不住的目光问道，“你喜欢哪首曲子？”
此话一出，她眼角余光便看见，冯思的两只眼睛像被拧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唰地亮了起来。
余渔：“……”
有个疑似嗑cp的同桌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偏偏许行舟这人还不按常理出牌，桃花眼微眨，瞧着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喜欢哪首你就弹哪首吗？”
老天！这还是她认识的许行舟吗！
“……对。”余渔顶住压力，咬牙。
这下好了，冯思的眼睛更亮了。余渔甚至怀疑她憋了一嗓子尖叫在喉咙。
“那就……”许行舟看着她泛红的耳垂，敛下的眉眼溢满了清浅笑意，只是无人知晓，“《渔舟唱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