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地球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冉星横满不在乎的样子彻底惹怒了男孩，对方的指尖死死扣住她的手，留下带血的痕迹。
男孩的脸色从白到红，直到青紫，即将要彻底被掐死时，冉星横放开了他。
都到这份上也没求饶，看来没在说谎。
手术室外尤利西斯的声音传来：“冉女士！病人醒了吗？主人要我每隔半小时查看一下！”
“没醒！”
冉星横从柜子里翻出件干净的手术服扔给男孩，让他赶紧穿上。
换了新皮的缘故，男孩麻药劲还没过，手忙脚乱的。
冉星横继续翻找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找到个不错的扳手和几把干净的手术刀，一转头男孩正和罩衣系带作斗争。
“你把那个......”
“轰”的一声，半个房间缓缓下坠，整个屋子被强劲的力量剖开一半。
若不是冉星横眼疾手快捞男孩一把，他已经变成生鱼片了。
直升机螺旋桨拍打空气的声音钻入耳膜，七八架飞机包围了房子，不停呼喊着：“交出地球叛党！交出地球叛党！”
房间被切开后发出剧烈抖动，负责护院的巨型章鱼从水池里伸出硕长触手，可惜够不到直升机。
狂风卷入屋里，冉星横抬起胳膊护眼。
室外空气有弱腐蚀性，吹在脸上格外刺痛。
“交出叛党！交出叛党！”
刺耳的电子音不断重复，恍惚间让冉星横以为回到在地球被讨债的日子。
“冉星横。”
其中一个眼熟的身影攀着飞机门不断靠近，来到手术室断口处：“把那个孩子交给我。”
是二区检察官文衷。
手环震动，和饺子的系统重新链接后就能收到它的消息，冉星横一看，麦苗和粮食已经打包好，正带着温尔从地下通道离开。
冉星横心中有底，嘴角微微勾起。
看见文衷，男孩失了魂般，抱着冉星横的小腿瑟瑟发抖，不停重复着“怪物”“怪物”。
冉星横摸摸口袋里的小章鱼发糕，手指被触角缠住又放开。
她拉起男孩，对方已经吓得瘫软得像只甜虾，站都站不稳：“没事，怕什么？”
“别！别！”
男孩剧烈挣扎，力气拗不过冉星横，被拖到断口。
即将把男孩交给文衷之时，冉星横拉着他直接往地面扑去。
没料到冉星横敢跳楼，文衷大惊失色，指挥飞机掉头往地面俯冲。
螺旋桨掀起十几米灰土，地面几乎不可视物。
两人的身影难以辨明，文衷背上的蛛刺全部展开，正准备跳下去找人时，一只章鱼触角攀上她的脚。
飞机下降到巨怪可以触及的地方，一架架飞机被触手拽下来，砸出一大片火坑。
男孩只觉得有个强有力的手揪着他脖子，天旋地转之间，先掉到黏糊糊的动物组织身上，然后被扔到个黑乎乎的狭小空间里。
上下颠倒的环境让他差点吐出来，胃里没东西，只能吐酸水。
“赶紧把安全带系好，不然就等着甩出去吧！”
前面传来冉星横的声音。
男孩颤颤扶着座椅，发现自己正在一架直升机上。
舱门大开，脚边还有一具瞪着眼的尸体，吓得又坐到地上。
飞机左闪右避，飞行极为灵活随意。
冉星横的驾驶风格相当狂野，不一会儿后面追踪的飞机全被甩掉。
男孩拼尽全力拽过安全带，一脚把尸体瞪出机舱，望向驾驶座的人。
“你，你怎么，我怎么......”
冉星横咧嘴一笑：“我说了没事吧，对了，你叫什么？”
“卓生，”男孩新换的皮肤还没融合完全，这么一折腾擦出血来，他似乎感受不到痛，双手抱着安全带，对冉星横的恶意减轻许多，“你怎么会开二区的高级飞行器？”
“高级？”冉星横点点仪表盘，毫不掩饰地嘲笑道，“这种落后的系统我姥姥都不用了，还高级。”
卓生被噎了一下，仍然疑惑：“只有文衷的人会操作飞行器，你在哪学的？”
冉星横调整方向，呵呵两声，飞机往云层深处驶去。
“娘胎里学的，你信吗？”
-
七区黄土漫天，虫蛇遍地，有的住在沙里，有的住在房里。
红舌酒馆老板就是个典型的地头蛇，黑红的脸，厚嘴唇，头发编成碗口粗的鞭子垂到脚后跟。
身材敦实矮小，披着一件红布袋，手臂小腿绑着蛇皮护甲，脖子套了八个黄金项圈。
更瘆人的是她指头上十几个宝石戒指，闪到眼瞎。
在柜台前撑着下巴，鹰一般的眼神扫视来往的每个人。
年轻女人裹着蛇皮长袍从楼上揉着眼睛下来，看见老板，熟稔地拍她肩膀。
“红姐，今天要我干什么？”
老板红铜色的皮肤此时隐隐发黑，年轻女人没看见似的，仍然嬉皮笑脸：“哎，姐，你别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红姐揪着女人到酒馆后面一块田地旁边，手指戳她几下：“你说这长出来的东西能换蛇，结果除了草什么也没有！”
田边一小白机器人和女孩正沿着田垄浇水，看见女人和老板，机器人蹦蹦跳跳地跑来，机身一圈白色面皮晃晃荡荡。
“星横！星横！”
饺子蹿到女人脚边，“麦芽长势良好！”
冉星横摊手，一副你看我说过什么的表情。
“妈妈，”温尔浇完地拎着水管过来，“种东西哪有那么快呢？就算是果子，也得等它成熟才行，不是吗？”
红姐鼻子哼出一股气，扭头回屋。
冉星横抱着胳膊看麦子长势。
和地球比，这里的植物成熟速度像开了倍速，几个月成熟的麦，几星期就成了。
他们从四区湖底带来的麦子品种不同，有的要水育，有的要土培。
刚开始一股脑水培的时候怎么种怎么死，红姐掐着水桶腰生气，冉星横掐着下巴思考，揪了几根嚼吧嚼吧吃了才知道，有的麦子人家讨厌水泱泱的。
土培的大麦适合酿啤酒，冉星横给红姐保证，将来肯定收益大好。
七区到处戈壁沙漠，盛产各类奇异水果，红舌酒馆就靠酿果酒拼出一片天地。
据说是七区人不知道水果有何用，只会眼看着它掉落，腐烂。红姐捡到，自主研发出果酒，彻底形成垄断，成为七区一方老大。
有商业嗅觉，提前抢占市场是多么重要啊。
所以，不是所有低级区的人都是笨蛋，还有那么些基因突变的。
七区奉蛇为尊，斗蛇业兴盛。
这里的人认为蛇是神和人链接，神墓和其他地区不同，每个墓碑上都盘着条巨蛇。
听说冉星横把温尔的蛇带到湖里搞死的，红姐气得差点拿鞭子抽她。
要不是救了温尔，她早就被剁了扔去喂蛇。
冉星横再三保证能种出东西，才得以在酒馆住下。
酒馆的地里还种不少菜，冉星横偷偷种的。
卓尔皮肤娇嫩，受不了七区的烈日和风沙，整日在屋里待着，且拒绝吃优素核。
是个地球人都没法接受被优素核改造身体这么变态的事，冉星横赞同卓尔的坚持。
每次和温尔一家人分完优素核，冉星横都让饺子掐点绿叶菜和红薯，带到卓尔屋里分着吃。
“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多久？”
卓尔坐在锅炉边闷闷不乐。
冉星横架起几个木棍，拿装酒的陶罐当锅，煮了一锅杂菜汤。
袅袅水气在屋里萦绕。
“我知道你心怀大志，但是，先吃饱再说，”
冉星横盛了勺汤尝味儿，太淡，拿出个包了几层厚布的小瓶，洒出些乳白色的晶体。
从四区山里采集到的盐，可稀罕了，得省着用。
卓生盘腿而坐，双眉紧皱，脸上一层厚厚的忧愁：“可是欲望因子已经蔓延出去，一区那些怪物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冉星横捞了片菜帮子嚼嚼，感觉不太熟，给炉子盖上盖，漫不经心道：“嗯，然后呢？”
卓尔拍地：“他们要毁了这颗星球！”
“等一下，”冉星横捕捉到关键词，“欲望因子是什么？”
卓尔咬着牙：“一种会放大欲望的邪恶技术，正常人会被这种东西污染，变成欲望驱使不懂克制的怪物！”
“比如？”
“根据临床试验来看，被感染的人会食欲大增，一天能吃五顿！”
冉星横：“......”
冉星横：“听起来没什么坏处。”
“当然有坏处！”卓尔大惊，“除了食欲，其他欲望也骤增，比如恐惧，仇恨，占有，虚荣！”
锅炉里冒出的水珠滴到下面的火架上滋滋作响，像是人的叹息。
冉星横拎开锅盖搅和两下，说：“熟了，吃饭吧”
优素核能提供的能量非常持久，吃一顿顶两天，所以一天吃五顿还是有点奇怪的。
吃饱后卓尔情绪稳定了些，冉星横才问道：“你之前说，你是从一区逃出来的？”
“是。”
“那去参加比赛，不怕被发现？那可是直播。”
卓尔想起什么痛苦的事，冷汗直流，声音都虚弱半分。
“我知道的，我就是......让还活着的人看到我......”
冉星横满不在乎的样子彻底惹怒了男孩，对方的指尖死死扣住她的手，留下带血的痕迹。
男孩的脸色从白到红，直到青紫，即将要彻底被掐死时，冉星横放开了他。
都到这份上也没求饶，看来没在说谎。
手术室外尤利西斯的声音传来：“冉女士！病人醒了吗？主人要我每隔半小时查看一下！”
“没醒！”
冉星横从柜子里翻出件干净的手术服扔给男孩，让他赶紧穿上。
换了新皮的缘故，男孩麻药劲还没过，手忙脚乱的。
冉星横继续翻找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找到个不错的扳手和几把干净的手术刀，一转头男孩正和罩衣系带作斗争。
“你把那个......”
“轰”的一声，半个房间缓缓下坠，整个屋子被强劲的力量剖开一半。
若不是冉星横眼疾手快捞男孩一把，他已经变成生鱼片了。
直升机螺旋桨拍打空气的声音钻入耳膜，七八架飞机包围了房子，不停呼喊着：“交出地球叛党！交出地球叛党！”
房间被切开后发出剧烈抖动，负责护院的巨型章鱼从水池里伸出硕长触手，可惜够不到直升机。
狂风卷入屋里，冉星横抬起胳膊护眼。
室外空气有弱腐蚀性，吹在脸上格外刺痛。
“交出叛党！交出叛党！”
刺耳的电子音不断重复，恍惚间让冉星横以为回到在地球被讨债的日子。
“冉星横。”
其中一个眼熟的身影攀着飞机门不断靠近，来到手术室断口处：“把那个孩子交给我。”
是二区检察官文衷。
手环震动，和饺子的系统重新链接后就能收到它的消息，冉星横一看，麦苗和粮食已经打包好，正带着温尔从地下通道离开。
冉星横心中有底，嘴角微微勾起。
看见文衷，男孩失了魂般，抱着冉星横的小腿瑟瑟发抖，不停重复着“怪物”“怪物”。
冉星横摸摸口袋里的小章鱼发糕，手指被触角缠住又放开。
她拉起男孩，对方已经吓得瘫软得像只甜虾，站都站不稳：“没事，怕什么？”
“别！别！”
男孩剧烈挣扎，力气拗不过冉星横，被拖到断口。
即将把男孩交给文衷之时，冉星横拉着他直接往地面扑去。
没料到冉星横敢跳楼，文衷大惊失色，指挥飞机掉头往地面俯冲。
螺旋桨掀起十几米灰土，地面几乎不可视物。
两人的身影难以辨明，文衷背上的蛛刺全部展开，正准备跳下去找人时，一只章鱼触角攀上她的脚。
飞机下降到巨怪可以触及的地方，一架架飞机被触手拽下来，砸出一大片火坑。
男孩只觉得有个强有力的手揪着他脖子，天旋地转之间，先掉到黏糊糊的动物组织身上，然后被扔到个黑乎乎的狭小空间里。
上下颠倒的环境让他差点吐出来，胃里没东西，只能吐酸水。
“赶紧把安全带系好，不然就等着甩出去吧！”
前面传来冉星横的声音。
男孩颤颤扶着座椅，发现自己正在一架直升机上。
舱门大开，脚边还有一具瞪着眼的尸体，吓得又坐到地上。
飞机左闪右避，飞行极为灵活随意。
冉星横的驾驶风格相当狂野，不一会儿后面追踪的飞机全被甩掉。
男孩拼尽全力拽过安全带，一脚把尸体瞪出机舱，望向驾驶座的人。
“你，你怎么，我怎么......”
冉星横咧嘴一笑：“我说了没事吧，对了，你叫什么？”
“卓生，”男孩新换的皮肤还没融合完全，这么一折腾擦出血来，他似乎感受不到痛，双手抱着安全带，对冉星横的恶意减轻许多，“你怎么会开二区的高级飞行器？”
“高级？”冉星横点点仪表盘，毫不掩饰地嘲笑道，“这种落后的系统我姥姥都不用了，还高级。”
卓生被噎了一下，仍然疑惑：“只有文衷的人会操作飞行器，你在哪学的？”
冉星横调整方向，呵呵两声，飞机往云层深处驶去。
“娘胎里学的，你信吗？”
-
七区黄土漫天，虫蛇遍地，有的住在沙里，有的住在房里。
红舌酒馆老板就是个典型的地头蛇，黑红的脸，厚嘴唇，头发编成碗口粗的鞭子垂到脚后跟。
身材敦实矮小，披着一件红布袋，手臂小腿绑着蛇皮护甲，脖子套了八个黄金项圈。
更瘆人的是她指头上十几个宝石戒指，闪到眼瞎。
在柜台前撑着下巴，鹰一般的眼神扫视来往的每个人。
年轻女人裹着蛇皮长袍从楼上揉着眼睛下来，看见老板，熟稔地拍她肩膀。
“红姐，今天要我干什么？”
老板红铜色的皮肤此时隐隐发黑，年轻女人没看见似的，仍然嬉皮笑脸：“哎，姐，你别气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红姐揪着女人到酒馆后面一块田地旁边，手指戳她几下：“你说这长出来的东西能换蛇，结果除了草什么也没有！”
田边一小白机器人和女孩正沿着田垄浇水，看见女人和老板，机器人蹦蹦跳跳地跑来，机身一圈白色面皮晃晃荡荡。
“星横！星横！”
饺子蹿到女人脚边，“麦芽长势良好！”
冉星横摊手，一副你看我说过什么的表情。
“妈妈，”温尔浇完地拎着水管过来，“种东西哪有那么快呢？就算是果子，也得等它成熟才行，不是吗？”
红姐鼻子哼出一股气，扭头回屋。
冉星横抱着胳膊看麦子长势。
和地球比，这里的植物成熟速度像开了倍速，几个月成熟的麦，几星期就成了。
他们从四区湖底带来的麦子品种不同，有的要水育，有的要土培。
刚开始一股脑水培的时候怎么种怎么死，红姐掐着水桶腰生气，冉星横掐着下巴思考，揪了几根嚼吧嚼吧吃了才知道，有的麦子人家讨厌水泱泱的。
土培的大麦适合酿啤酒，冉星横给红姐保证，将来肯定收益大好。
七区到处戈壁沙漠，盛产各类奇异水果，红舌酒馆就靠酿果酒拼出一片天地。
据说是七区人不知道水果有何用，只会眼看着它掉落，腐烂。红姐捡到，自主研发出果酒，彻底形成垄断，成为七区一方老大。
有商业嗅觉，提前抢占市场是多么重要啊。
所以，不是所有低级区的人都是笨蛋，还有那么些基因突变的。
七区奉蛇为尊，斗蛇业兴盛。
这里的人认为蛇是神和人链接，神墓和其他地区不同，每个墓碑上都盘着条巨蛇。
听说冉星横把温尔的蛇带到湖里搞死的，红姐气得差点拿鞭子抽她。
要不是救了温尔，她早就被剁了扔去喂蛇。
冉星横再三保证能种出东西，才得以在酒馆住下。
酒馆的地里还种不少菜，冉星横偷偷种的。
卓尔皮肤娇嫩，受不了七区的烈日和风沙，整日在屋里待着，且拒绝吃优素核。
是个地球人都没法接受被优素核改造身体这么变态的事，冉星横赞同卓尔的坚持。
每次和温尔一家人分完优素核，冉星横都让饺子掐点绿叶菜和红薯，带到卓尔屋里分着吃。
“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多久？”
卓尔坐在锅炉边闷闷不乐。
冉星横架起几个木棍，拿装酒的陶罐当锅，煮了一锅杂菜汤。
袅袅水气在屋里萦绕。
“我知道你心怀大志，但是，先吃饱再说，”
冉星横盛了勺汤尝味儿，太淡，拿出个包了几层厚布的小瓶，洒出些乳白色的晶体。
从四区山里采集到的盐，可稀罕了，得省着用。
卓生盘腿而坐，双眉紧皱，脸上一层厚厚的忧愁：“可是欲望因子已经蔓延出去，一区那些怪物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冉星横捞了片菜帮子嚼嚼，感觉不太熟，给炉子盖上盖，漫不经心道：“嗯，然后呢？”
卓尔拍地：“他们要毁了这颗星球！”
“等一下，”冉星横捕捉到关键词，“欲望因子是什么？”
卓尔咬着牙：“一种会放大欲望的邪恶技术，正常人会被这种东西污染，变成欲望驱使不懂克制的怪物！”
“比如？”
“根据临床试验来看，被感染的人会食欲大增，一天能吃五顿！”
冉星横：“......”
冉星横：“听起来没什么坏处。”
“当然有坏处！”卓尔大惊，“除了食欲，其他欲望也骤增，比如恐惧，仇恨，占有，虚荣！”
锅炉里冒出的水珠滴到下面的火架上滋滋作响，像是人的叹息。
冉星横拎开锅盖搅和两下，说：“熟了，吃饭吧”
优素核能提供的能量非常持久，吃一顿顶两天，所以一天吃五顿还是有点奇怪的。
吃饱后卓尔情绪稳定了些，冉星横才问道：“你之前说，你是从一区逃出来的？”
“是。”
“那去参加比赛，不怕被发现？那可是直播。”
卓尔想起什么痛苦的事，冷汗直流，声音都虚弱半分。
“我知道的，我就是......让还活着的人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