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犹恐相逢是梦中（2）
稍早一些的时候，望舒客栈的前台，有人正在和客栈老板闲聊
“我记得您，您是一位须弥的学者吧，上次旅行者在客栈下厨的时候您不是来过吗？”菲尔戈黛特搁笔合上账本儿，抬头道：“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呀？”
“哎呀，老板好记性，”珐露珊笑道：“教令院上面介绍说，璃月也有一位和我研究涉猎相近的学者，这不，我们就约在这里见个面儿，交流交流学术心得。”
“您可选对了，本客栈风景如画又有美味佳肴，正适合新朋旧友聚会谈天。”女老板顺着话头愉快地接道
“旅行者还在不在？他的手艺当真不错，即便是回了须弥我也念念不忘啊。”
菲尔戈黛特摇了摇头：“旅者向来自在行天下，他的行踪我还真不知……”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言笑响亮的大笑声，打断了她的言语
“哈哈哈！旅行者你可算回来了，我就说过你有下厨的天分！怎么样，打算入这一行吗？”
客栈老板和须弥学者面面相觑
“好吧，他在。”菲尔戈黛特哭笑不得地说
“这可巧了，”珐露珊愉快地一撩头发：“老板，替我问问旅行者愿不愿意下厨给我做两道菜？放心，报酬少不了他的，也不亏我大老远从须弥过来还定在这里会面了……”
一语未了，只听门外有笑声由远及近，道了一句：“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有人踏进了客栈的大门
珐露珊闻声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衣着绛缕，面饰花妆，容貌俊丽身材高挑，兼有侠客的英姿飒爽和学者的书卷气，端得气度不凡，见之忘俗
“您好呀，我是须弥教令院室罗婆耽学院——啊，就是通称知论派的那个——的学者，珐露珊，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呀？”珐露珊一见她便觉亲切，想了想，便开口问好
“您称呼本……我闲云就是。”
留云借风真君一推眼镜，笑眯眯地回答
二人都是机括届的名宿，关锁里的高手，谈上个几句之后都觉着一见如故，便由珐露珊带头向楼上雅座行去，一边走还在一边闲聊
“机关术奥妙无穷，并非三言两语能道明，但为什么每次都会把人聊困呢？”留云借风真君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我懂，每次打算在知论派开堂试讲，那些小崽子们听着机关术语，要么昏昏欲睡，要么抓耳挠腮的，真是气人。”珐露珊感同身受地附和：“勤勉刻苦的学生是真难找啊！”
话音刚落，就听前方平台上传来磕磕绊绊读着什么文字的声音，听音色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但读每个字的语气都聚精会神，一字一顿，一听就态度非常认真
没想到在璃月，还有人对研习文字如此刻苦！
珐露珊的眼睛刷就亮了
“天啊，多么认真读书的失学儿童！”
她匆忙地对留云说了句暂时失陪，立刻加快脚步冲上平台，一边冲还不忘整理一下形象，生怕好苗子跑了或者不愿意拜师
“咳咳咳……年轻人，要不要来当我的学生？”大步踏上平台的珐露珊向着面前她心目中的好学生，露出了和蔼得堪称慈祥的微笑
正在老人地铁手机，哦不，大圣天台剧本，端着芙宁娜的剧本读，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不懂啥意思的魈：“……啊？”
珐露珊把面前“好苗子”的懵逼脸自动理解为迟疑，于是继续用循循善诱的口吻温声道
“我叫珐露珊，是须弥教令院知论派的学者，曾获有当年教令院的杰出学者奖，须弥解谜协会终身成就奖，还有遗迹机关研讨会的……如何，可有志愿拜入我门下？”
魈：“……”
见那个翠绿发色的少年表情愈发冷淡，一言不发拒绝搭话，珐露珊决定继续加料
“来当我的学生的话，我会针对实际给你定制课题，讲得比谁都要透彻。古文献分析是基础，机关解构作为拓展……我是过来人，这些知识对你可大有裨益！”
魈：“你……”
他想说你们凡人的那些知识于我无用，又想着自己身负业障不应该与凡人接触。璃月夜叉在须弥学者的收徒攻势下节节败退，欲闪身离去又被禁止风轮两立，宛如一只即将炸毛的焦虑的猫
天台上的空间有限，躲都没法躲，魈艰难地顶着珐露珊连珠炮一般排山倒海的劝学台词，一边试图从她身边过去冲下楼，一边内心暗暗腹诽——璃月群仙里那位最健谈的也没这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啊！
……然后他看到了跟在珐露珊身后上楼的留云借风真君
魈：“……”
身经百战饱历风霜的璃月夜叉，眼前一黑
很会聊天真君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这表情就不用问她听了多久了——她肯定从一开始就在！
就在降魔大圣被拜师即将取代厌战被结婚，成为流传在璃月仙人之间的黑历史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小皮靴踏在木楼梯的清响，打破了天台上微妙的气氛
芙宁娜噔噔噔冲了上来，奔着魈就去了：“我说，您看够没？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占着我的剧本不还——啊，怎么这么多人？”
留云借风真君：“哦？”
珐露珊：“……哎？”
魈：“……”
察言观色的技能这位枫丹名演大抵是点满了的，芙宁娜一看这场面立刻怂了，举起双手向下退去：“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但魈的动作比她更快
即使不用仙术，以敏捷闻名的夜叉动起来也如风般迅疾，一个闪身就到了芙宁娜面前，眨眼间就把那叠剧本塞进她手里，接着脚步不停就向楼下冲去——
几步迈开，却忽觉手臂一紧，竟是没冲多远就被人拦下，魈带着点愠怒又有点仓促地回头一看，扯住他袖子的竟是旅行者
“仙人，上仙，您息怒。”金发少年陪着笑：“今天您是寿星，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等等？降魔大圣，仙人？不会吧？那个年轻人难道就是璃月的仙人？”天台上终于传来珐露珊的惊呼
“至于这么惊讶吗……在枫丹，美露莘可是很常见的，每个枫丹人早就习以为常了。”芙宁娜小声嘀咕
“枫丹竟是这样的地界么？本仙还未曾听闻……哦，本仙隐姓埋名游历凡尘，不便道出身份，珐学者还请见谅。”留云借风真君一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珐露珊后退几步扶住了栏杆，开始深呼吸：“……年纪大，心脏有点受不了，您让我缓缓……”
旅行者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整个场面，以及这人员组成：“呃，你们也要去打深渊吗？等等，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魈四大皆空地说
一阵混乱之后，旅行者终于有了机会说出自己的来意：“总之我做了桌大菜给上仙庆生，您先坐好了，我去把刚刚做好的几个点单送出去，马上来伺候您用饭——”
金发的少年转头，扬声向楼下问道：
“老板呀，那繁弦急管和四喜丸子是哪位点的？”
珐露珊一愣
“该不会是我点的吧……”她犹疑地开口，几秒钟后，菲尔戈黛特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杏仁豆腐呢？好像是楼下客座的点单，陆陆续续点了六份，这也太能吃了……”旅行者又问：“要不是知道上仙吃杏仁豆腐向来直接进厨房，我还以为是您点的呢。”
“怎么啦！”芙宁娜恼羞成怒地瞪他：“甜品和小点心吃多少分量都不算多嘛！”
“……您几位干脆凑一桌得了。”旅行者哭笑不得地吐槽
“未尝不可。”却是留云借风真君接了话：“依本仙看来，这二位小友皆身怀神之眼，暂且不惧业障。今日能在此相聚亦是妙缘，就当是为大圣贺寿了。”
魈沉默了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五个人——或不是人，抑或曾经非人之人，围桌而坐，摆开宴席觥筹交错，旅行者左右逢源，留云悠然自得，魈沉稳寡言，芙宁娜饱经世故，整桌上最紧张的竟是珐露珊
留云借风真君向来自认在席上最风趣擅谈，见珐露珊多少有点神不守舍，便一举杯向她搭话：“珐学者，方才可不见你如此少言啊，本仙还想多向你讨教须弥的机关术呢。”
“哎……知道您的身份之后，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和您对话了，”珐露珊苦笑：“就像在须弥城的大街上遇到的小姑娘居然是小吉祥草王一样，多少还是有点拘谨的……”
……真在须弥城大街遇到过小吉祥草王的旅行者顾左右而言他
珐露珊像是壮胆一样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嘭地把空杯搁在桌上：“或者，您跟我聊点儿机关的学术话题——讨论起这个我可就顾不上拘谨了！”
“好啊好啊，您也莫要紧张，本仙一向平易近人。”留云借风真君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愉快地一挑：“以往我也曾与凡人论道，但他们多数只会附和，不敢直言，像您这样的倒是少见。”
“您说的这种家伙教令院也不少——迷信权威，不敢提出质疑，只看资历而不考虑合理逻辑。”珐露珊感同身受地点头
“但总也会有人，一直走在追求真理与智慧的路上。前人未解的，后人终将解明。”
她轻声说道
一直安静听完了整场对话的魈终于开了口
“璃月古语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当应如此。”
“说得好，”旅行者一树大拇指：“哦对了，我是不是没仔细介绍过这桌的诸位？”
金发少年清了清嗓子，一展胳膊先指向了对面的蓝衣少女：“这位，芙宁娜女士——枫丹前水神，名导演，大明星，整个提瓦特最优秀的演员，和她共进晚餐可是要预约的，在枫丹是莫大的荣耀！”
芙宁娜正纠结地捏着刀叉——旅行者善解人意地给她配了套枫丹餐具，以免异国的客人用不惯筷子——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正若有所思，突然被旅行者点到名吓得一激灵：“啊？我，我才没有那么夸张啊！”
留云借风真君冲她一点头：“百闻不如一见，幸甚。”
“这位，留云借风真君，最近化名闲云暂住璃月港，又会聊天又爱发明，璃月群仙里的扛把子。”旅行者继续一指她，介绍道
“认识您也是我的荣幸，”芙宁娜冲着留云一举杯：“请务必多与我讲讲璃月群仙的故事。”
留云借风真君的眼睛刷就亮了，魈则表情微妙地咳嗽了一声
“这位，也是仙人——护法夜叉降魔大圣，魈上仙，几千年来在璃月锄大地啊不，祛除邪魔，是一位可敬的仙家。”
“……刚刚误会了您的身份，真是万分抱歉，您大人有大量请别跟我计较。”对着刚刚差点被拉成学生的仙人，珐露珊还是有点尴尬的
“无妨。”魈摇了摇头：“您也是好心。”
“最后还有这位——须弥教令院知论派名宿，古文字与机关研究方面的学者，大前辈珐露珊！”
本来，这应当是一顿宾主尽欢的和谐的午餐的
但旅行者指着珐露珊对魈说了一句话
“风系的大拐啊，魈上仙，这是你亲妈。”
魈面无表情且忍无可忍地放下了筷子
“芙宁娜去讨剧本怎么一去不回了？不会被叔公给吓着了吧？”
楼底平台上，厌战正仰着头看客栈方向，就见一道金光从天台飞出，砸在荻花州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呃，这又是怎么回事，旅行者抽谁了？”她茫然地问
“以普遍理性而论，应当是被谁抽了。”
打完深渊溜达回来的钟离望着金光坠落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答
“我记得您，您是一位须弥的学者吧，上次旅行者在客栈下厨的时候您不是来过吗？”菲尔戈黛特搁笔合上账本儿，抬头道：“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呀？”
“哎呀，老板好记性，”珐露珊笑道：“教令院上面介绍说，璃月也有一位和我研究涉猎相近的学者，这不，我们就约在这里见个面儿，交流交流学术心得。”
“您可选对了，本客栈风景如画又有美味佳肴，正适合新朋旧友聚会谈天。”女老板顺着话头愉快地接道
“旅行者还在不在？他的手艺当真不错，即便是回了须弥我也念念不忘啊。”
菲尔戈黛特摇了摇头：“旅者向来自在行天下，他的行踪我还真不知……”
厨房方向突然传来言笑响亮的大笑声，打断了她的言语
“哈哈哈！旅行者你可算回来了，我就说过你有下厨的天分！怎么样，打算入这一行吗？”
客栈老板和须弥学者面面相觑
“好吧，他在。”菲尔戈黛特哭笑不得地说
“这可巧了，”珐露珊愉快地一撩头发：“老板，替我问问旅行者愿不愿意下厨给我做两道菜？放心，报酬少不了他的，也不亏我大老远从须弥过来还定在这里会面了……”
一语未了，只听门外有笑声由远及近，道了一句：“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有人踏进了客栈的大门
珐露珊闻声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衣着绛缕，面饰花妆，容貌俊丽身材高挑，兼有侠客的英姿飒爽和学者的书卷气，端得气度不凡，见之忘俗
“您好呀，我是须弥教令院室罗婆耽学院——啊，就是通称知论派的那个——的学者，珐露珊，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呀？”珐露珊一见她便觉亲切，想了想，便开口问好
“您称呼本……我闲云就是。”
留云借风真君一推眼镜，笑眯眯地回答
二人都是机括届的名宿，关锁里的高手，谈上个几句之后都觉着一见如故，便由珐露珊带头向楼上雅座行去，一边走还在一边闲聊
“机关术奥妙无穷，并非三言两语能道明，但为什么每次都会把人聊困呢？”留云借风真君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我懂，每次打算在知论派开堂试讲，那些小崽子们听着机关术语，要么昏昏欲睡，要么抓耳挠腮的，真是气人。”珐露珊感同身受地附和：“勤勉刻苦的学生是真难找啊！”
话音刚落，就听前方平台上传来磕磕绊绊读着什么文字的声音，听音色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但读每个字的语气都聚精会神，一字一顿，一听就态度非常认真
没想到在璃月，还有人对研习文字如此刻苦！
珐露珊的眼睛刷就亮了
“天啊，多么认真读书的失学儿童！”
她匆忙地对留云说了句暂时失陪，立刻加快脚步冲上平台，一边冲还不忘整理一下形象，生怕好苗子跑了或者不愿意拜师
“咳咳咳……年轻人，要不要来当我的学生？”大步踏上平台的珐露珊向着面前她心目中的好学生，露出了和蔼得堪称慈祥的微笑
正在老人地铁手机，哦不，大圣天台剧本，端着芙宁娜的剧本读，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不懂啥意思的魈：“……啊？”
珐露珊把面前“好苗子”的懵逼脸自动理解为迟疑，于是继续用循循善诱的口吻温声道
“我叫珐露珊，是须弥教令院知论派的学者，曾获有当年教令院的杰出学者奖，须弥解谜协会终身成就奖，还有遗迹机关研讨会的……如何，可有志愿拜入我门下？”
魈：“……”
见那个翠绿发色的少年表情愈发冷淡，一言不发拒绝搭话，珐露珊决定继续加料
“来当我的学生的话，我会针对实际给你定制课题，讲得比谁都要透彻。古文献分析是基础，机关解构作为拓展……我是过来人，这些知识对你可大有裨益！”
魈：“你……”
他想说你们凡人的那些知识于我无用，又想着自己身负业障不应该与凡人接触。璃月夜叉在须弥学者的收徒攻势下节节败退，欲闪身离去又被禁止风轮两立，宛如一只即将炸毛的焦虑的猫
天台上的空间有限，躲都没法躲，魈艰难地顶着珐露珊连珠炮一般排山倒海的劝学台词，一边试图从她身边过去冲下楼，一边内心暗暗腹诽——璃月群仙里那位最健谈的也没这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啊！
……然后他看到了跟在珐露珊身后上楼的留云借风真君
魈：“……”
身经百战饱历风霜的璃月夜叉，眼前一黑
很会聊天真君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这表情就不用问她听了多久了——她肯定从一开始就在！
就在降魔大圣被拜师即将取代厌战被结婚，成为流传在璃月仙人之间的黑历史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小皮靴踏在木楼梯的清响，打破了天台上微妙的气氛
芙宁娜噔噔噔冲了上来，奔着魈就去了：“我说，您看够没？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占着我的剧本不还——啊，怎么这么多人？”
留云借风真君：“哦？”
珐露珊：“……哎？”
魈：“……”
察言观色的技能这位枫丹名演大抵是点满了的，芙宁娜一看这场面立刻怂了，举起双手向下退去：“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但魈的动作比她更快
即使不用仙术，以敏捷闻名的夜叉动起来也如风般迅疾，一个闪身就到了芙宁娜面前，眨眼间就把那叠剧本塞进她手里，接着脚步不停就向楼下冲去——
几步迈开，却忽觉手臂一紧，竟是没冲多远就被人拦下，魈带着点愠怒又有点仓促地回头一看，扯住他袖子的竟是旅行者
“仙人，上仙，您息怒。”金发少年陪着笑：“今天您是寿星，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等等？降魔大圣，仙人？不会吧？那个年轻人难道就是璃月的仙人？”天台上终于传来珐露珊的惊呼
“至于这么惊讶吗……在枫丹，美露莘可是很常见的，每个枫丹人早就习以为常了。”芙宁娜小声嘀咕
“枫丹竟是这样的地界么？本仙还未曾听闻……哦，本仙隐姓埋名游历凡尘，不便道出身份，珐学者还请见谅。”留云借风真君一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珐露珊后退几步扶住了栏杆，开始深呼吸：“……年纪大，心脏有点受不了，您让我缓缓……”
旅行者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整个场面，以及这人员组成：“呃，你们也要去打深渊吗？等等，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魈四大皆空地说
一阵混乱之后，旅行者终于有了机会说出自己的来意：“总之我做了桌大菜给上仙庆生，您先坐好了，我去把刚刚做好的几个点单送出去，马上来伺候您用饭——”
金发的少年转头，扬声向楼下问道：
“老板呀，那繁弦急管和四喜丸子是哪位点的？”
珐露珊一愣
“该不会是我点的吧……”她犹疑地开口，几秒钟后，菲尔戈黛特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杏仁豆腐呢？好像是楼下客座的点单，陆陆续续点了六份，这也太能吃了……”旅行者又问：“要不是知道上仙吃杏仁豆腐向来直接进厨房，我还以为是您点的呢。”
“怎么啦！”芙宁娜恼羞成怒地瞪他：“甜品和小点心吃多少分量都不算多嘛！”
“……您几位干脆凑一桌得了。”旅行者哭笑不得地吐槽
“未尝不可。”却是留云借风真君接了话：“依本仙看来，这二位小友皆身怀神之眼，暂且不惧业障。今日能在此相聚亦是妙缘，就当是为大圣贺寿了。”
魈沉默了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五个人——或不是人，抑或曾经非人之人，围桌而坐，摆开宴席觥筹交错，旅行者左右逢源，留云悠然自得，魈沉稳寡言，芙宁娜饱经世故，整桌上最紧张的竟是珐露珊
留云借风真君向来自认在席上最风趣擅谈，见珐露珊多少有点神不守舍，便一举杯向她搭话：“珐学者，方才可不见你如此少言啊，本仙还想多向你讨教须弥的机关术呢。”
“哎……知道您的身份之后，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和您对话了，”珐露珊苦笑：“就像在须弥城的大街上遇到的小姑娘居然是小吉祥草王一样，多少还是有点拘谨的……”
……真在须弥城大街遇到过小吉祥草王的旅行者顾左右而言他
珐露珊像是壮胆一样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嘭地把空杯搁在桌上：“或者，您跟我聊点儿机关的学术话题——讨论起这个我可就顾不上拘谨了！”
“好啊好啊，您也莫要紧张，本仙一向平易近人。”留云借风真君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愉快地一挑：“以往我也曾与凡人论道，但他们多数只会附和，不敢直言，像您这样的倒是少见。”
“您说的这种家伙教令院也不少——迷信权威，不敢提出质疑，只看资历而不考虑合理逻辑。”珐露珊感同身受地点头
“但总也会有人，一直走在追求真理与智慧的路上。前人未解的，后人终将解明。”
她轻声说道
一直安静听完了整场对话的魈终于开了口
“璃月古语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当应如此。”
“说得好，”旅行者一树大拇指：“哦对了，我是不是没仔细介绍过这桌的诸位？”
金发少年清了清嗓子，一展胳膊先指向了对面的蓝衣少女：“这位，芙宁娜女士——枫丹前水神，名导演，大明星，整个提瓦特最优秀的演员，和她共进晚餐可是要预约的，在枫丹是莫大的荣耀！”
芙宁娜正纠结地捏着刀叉——旅行者善解人意地给她配了套枫丹餐具，以免异国的客人用不惯筷子——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正若有所思，突然被旅行者点到名吓得一激灵：“啊？我，我才没有那么夸张啊！”
留云借风真君冲她一点头：“百闻不如一见，幸甚。”
“这位，留云借风真君，最近化名闲云暂住璃月港，又会聊天又爱发明，璃月群仙里的扛把子。”旅行者继续一指她，介绍道
“认识您也是我的荣幸，”芙宁娜冲着留云一举杯：“请务必多与我讲讲璃月群仙的故事。”
留云借风真君的眼睛刷就亮了，魈则表情微妙地咳嗽了一声
“这位，也是仙人——护法夜叉降魔大圣，魈上仙，几千年来在璃月锄大地啊不，祛除邪魔，是一位可敬的仙家。”
“……刚刚误会了您的身份，真是万分抱歉，您大人有大量请别跟我计较。”对着刚刚差点被拉成学生的仙人，珐露珊还是有点尴尬的
“无妨。”魈摇了摇头：“您也是好心。”
“最后还有这位——须弥教令院知论派名宿，古文字与机关研究方面的学者，大前辈珐露珊！”
本来，这应当是一顿宾主尽欢的和谐的午餐的
但旅行者指着珐露珊对魈说了一句话
“风系的大拐啊，魈上仙，这是你亲妈。”
魈面无表情且忍无可忍地放下了筷子
“芙宁娜去讨剧本怎么一去不回了？不会被叔公给吓着了吧？”
楼底平台上，厌战正仰着头看客栈方向，就见一道金光从天台飞出，砸在荻花州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呃，这又是怎么回事，旅行者抽谁了？”她茫然地问
“以普遍理性而论，应当是被谁抽了。”
打完深渊溜达回来的钟离望着金光坠落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