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周一刚上班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天气阴沉沉的，林向榆坐在工位上一整天心里总不安定。
好不容易挨到了8点下班回到家，在接到那通电话后，她终于明白了原因。
“向榆，快回来吧，你姥爷刚刚突发脑出血，现在人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很严重……”
林向榆只记得了亲戚电话中说的这些，挂掉电话后，她心里虽然十分慌张，但却没时间沉溺在这种无用的感情中。
十分镇静地收拾好东西，点开手机买了时间最近的飞机票。
从家里出来跑到路边后，她喘着大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她抓紧时间跟公司请假，将手头的工作交接处理好。
弄好刚刚没来得及做的事后，已经快到机场了。
坐上飞机已经快10点了，林向榆看着地面点点灯光卸下劲来，大脑不可控地思索着一切可能。
林向榆5岁时失去父母，之后是由姥姥姥爷抚养长大。
他们是自己的一切，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他们，自己该怎么办。
手机发来消息，是宋闻清。
林向榆把事情告诉他，他回复有需要帮忙的话就联系他：“还好他在自己身边。”
下了飞机，林向榆立刻打车去了南州第一人民医院。
看着亲戚发的消息，坐上电梯来到三楼的神经重症监护室，她看到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的姥姥。
姥姥看见向榆后，再也止不住声音哭出来。
林向榆默默抱着姥姥，拍着她的后背，努力止住眼泪。
看到坐在旁边的亲戚：“麻烦你了，四姥爷四姥姥。”
“麻烦啥啊，都一家人。”
林向榆安抚好姥姥后，问起情况：“现在怎么样？”
四姥爷抹了把眼泪：“刚去照了CT，做了各种检查，医生在里面讨论情况，说是等会儿叫家属进去谈话。”
林向榆点了点头，她拿出纸巾给姥姥擦去眼泪。
姥姥哭着说道：“晚上刚吃完饭，我们坐在那看电视，突然你姥爷就开始喘气，想要呕吐，头上和后背出了好多好多冷汗，衣服都被浸湿了。”
“我赶紧叫来你四姥爷，我们就打了120来医院了。”
姥姥脸色苍白：“我们坐在120车上，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脸都紫了……”
断断续续说道：“我就是进屋里拿了老花镜，出来后他就这样了，向榆，该怎么办呀？”
林向榆搂着姥姥：“别担心，姥姥，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先等医生。”
她看着不停颤抖的姥姥，赶紧拿出棉袄让她穿上。
医生叫了家属进去，林向榆陪着姥姥走进去，透过谈话窗听着医生讲现在的情况。
“病人属于小脑出血，目前来看有两处出血点，有一处比较靠里面。现在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两只眼都无法闭上，你们家属要考虑一下是否做手术。”
四姥爷问道：“医生，要是做手术，成功几率大不大？你建议我们做手术吗？”
医生回道：“我们不能跟你说做还是不做，但是呢，我把这个情况跟你分析一下，目前患者情况很严重，如果做手术的话，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手术过后还要考虑到护理及并发症，因为他这个是小脑出血，跟大脑出血不太一样。小脑出血需要在后脑勺开刀，术后躺在床上，刀口也不好恢复。”
“而且术后一般最怕老人这个肺里起痰，除此以外，主要是患者是有两处出血点的，你们看这一处。”
林向榆看向医生的电脑，医生指着中心一处阴影说道：“这个出血点比较靠里，不好处理。”
她问道：“那如果不做手术呢？”
“不做手术的话就是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是怎么治疗？”
医生说道：“该用的药用上，控制出血量，如果出血能控制的话，情况就不错，但是如果不能控制的话……”
林向榆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继续问道：“如果不再出血后呢？”
医生说道：“不出血的话，就可以等血块自己吸收，然后看脑内是否有水肿，一切循环正常的话，就有很大希望了。”
四姥爷看向向榆：“向榆，你说咋办？”
林向榆看了眼四姥爷，又看向姥姥：“姥姥？”
姥姥摇头：“这手术不能做，万一老头子在手术台上就走了，临了临了还受那么大罪，可怎么好？”
四姥爷听后也点点头：“向榆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不能让你姥爷受那么大罪。”
林向榆脑袋里乱成一麻，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商量了好久，最后决定不做手术。
从谈话室里出来，她催促着几个老人赶紧回家休息。
“姥姥，你也跟四姥爷他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姥姥坚决不同意：“你跟你四姥爷回家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姥爷。”
林向榆叹了口气，继续劝说着：“姥姥，现在姥爷在重症监护室里，你也没法见他，留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天气这么冷，你穿这么薄不能待在这儿。你听我的话，今天先回去，你回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带过来，好吗？”
四姥爷也劝着：“对啊，嫂子，你先跟我们回去吧，你要是也倒下了，让向榆怎么办？”
姥姥只好同意先回家去。
等老人走后，林向榆穿上带回来的棉袄，坐在椅子上等待。
重症监护室旁的休息椅区域里，大家都安静地坐着，眼睛盯着监护室的门，不知道何时会有护士出来喊名字。
走廊尽头，有人熟练地拿出垫子铺在地上准备睡觉。
她看到角落里放置着每个家庭的睡觉用具和食物。
慢慢地，除了重症监护室这里仍亮着灯，其他楼层都关了。
她走过暗暗的长廊进入洗手间，看着镜子出神。
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姥爷，林向榆忍不住眼睛酸涩。
采取保守治疗后，每天医生会叫病人家属进去告知一下病人情况。
接连四天后，林向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白天和姥姥一起坐在监护室外面等，晚上两个人在医院打地铺。
第五天临近凌晨6点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三层监护室这里却被匆忙的脚步声打破安静。
医生推着床跑过来，跟在一旁的人无不在哭泣担忧。
她看了眼床上的人，是个头发还黑着的爷爷。
床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后，三个年轻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
不多会儿，他们被叫进谈话室，出来后男孩子忍不住趴在墙上哭起来。
林向榆再也睡不着，她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前方，麻木地等待着天色亮起。
将近十点左右，重症监护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护士叫到姥爷的名字，她赶忙跑过去。
“丁海明家属吗？”
林向榆点了点头。
“病人现在欠费了，记得去缴费，还有成人尿不湿和尿垫没了，等下午护士喊的时候来门口送就行。”
林向榆说道：“好。”
坐回到椅子上，姥姥担心地看着林向榆：“前天刚进医院的两万块是我和你姥爷手里全部的钱了，现在咋办？”
一想到在重症监护室里，每天钱跟流水一样，老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早知道上半年就不换新房子了，你姥爷非要卖掉以前那个老房子换成现在的，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手里没钱。”
林向榆看姥姥担心的样子，安慰她说道：“别担心，姥姥，我有钱，我去缴费。”
下到一楼，她走到一排椅子上坐下，掏出卡包，看到一张银白色银行卡。
她想起这是当初和宋闻清签订合约时，当作定金和报酬给她的。
当时她收下是以防宋闻清是个坏人，有这张卡在手也有点保障。
之后她跟宋闻清接触久了，本来打算找机会还给他，但是没来得及。
这张卡里有30万，林向榆看着卡想了一会儿，最后先拿着自己的卡去交了5万块。
回到三楼重症监护室后，林向榆坐在原来的椅子上等待。
她看到陈思发来的消息，跟她说好后又去跟林泉发了个消息，因为不知道还需要请多久的假，林向榆心里感觉很抱歉。
林泉回复让她安心在家陪老人，不用担心工作，说宋总已经跟她说过了。
林向榆定定地看着手机，心里感叹原来有人脉这么好用。
正想着身旁站定一个人，她抬头看去，刚刚还在脑子里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你怎么来了？”林向榆惊讶地看着宋闻清。
姥姥也看过去。
“公司在这边有点事，我就顺便来看看你。”
说完宋闻清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这是姥姥吧？”
林向榆点头，准备介绍：“姥姥，这是……”
她顿了顿，收回要说的字眼，换了个称呼：“这是我公司的同事。”
宋闻清听到后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朝老人微笑。
姥姥站起来：“哦，原来是同事呀，麻烦你还来看望。”
“不麻烦。”
说了会儿话后，林向榆送宋闻清离开。
走到停车处，宋闻清看着憔悴的林向榆说道：“钱如果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认识的医生。”
停顿了几秒后，他抬手将林向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注意自己的身体。”
林向榆听到他柔和的声音，禁不住鼻子一酸。
快要忍不住眼泪的时候，她向前一步将额头靠在宋闻清的肩上。
宋闻清低头看她，听到林向榆的抽泣声，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情绪缓和后，林向榆低着头擦掉眼角的泪水：“我先回去了，你开车慢点。”
“嗯。”
宋闻清看着林向榆快步走进医院大楼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8点下班回到家，在接到那通电话后，她终于明白了原因。
“向榆，快回来吧，你姥爷刚刚突发脑出血，现在人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很严重……”
林向榆只记得了亲戚电话中说的这些，挂掉电话后，她心里虽然十分慌张，但却没时间沉溺在这种无用的感情中。
十分镇静地收拾好东西，点开手机买了时间最近的飞机票。
从家里出来跑到路边后，她喘着大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她抓紧时间跟公司请假，将手头的工作交接处理好。
弄好刚刚没来得及做的事后，已经快到机场了。
坐上飞机已经快10点了，林向榆看着地面点点灯光卸下劲来，大脑不可控地思索着一切可能。
林向榆5岁时失去父母，之后是由姥姥姥爷抚养长大。
他们是自己的一切，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他们，自己该怎么办。
手机发来消息，是宋闻清。
林向榆把事情告诉他，他回复有需要帮忙的话就联系他：“还好他在自己身边。”
下了飞机，林向榆立刻打车去了南州第一人民医院。
看着亲戚发的消息，坐上电梯来到三楼的神经重症监护室，她看到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的姥姥。
姥姥看见向榆后，再也止不住声音哭出来。
林向榆默默抱着姥姥，拍着她的后背，努力止住眼泪。
看到坐在旁边的亲戚：“麻烦你了，四姥爷四姥姥。”
“麻烦啥啊，都一家人。”
林向榆安抚好姥姥后，问起情况：“现在怎么样？”
四姥爷抹了把眼泪：“刚去照了CT，做了各种检查，医生在里面讨论情况，说是等会儿叫家属进去谈话。”
林向榆点了点头，她拿出纸巾给姥姥擦去眼泪。
姥姥哭着说道：“晚上刚吃完饭，我们坐在那看电视，突然你姥爷就开始喘气，想要呕吐，头上和后背出了好多好多冷汗，衣服都被浸湿了。”
“我赶紧叫来你四姥爷，我们就打了120来医院了。”
姥姥脸色苍白：“我们坐在120车上，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脸都紫了……”
断断续续说道：“我就是进屋里拿了老花镜，出来后他就这样了，向榆，该怎么办呀？”
林向榆搂着姥姥：“别担心，姥姥，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先等医生。”
她看着不停颤抖的姥姥，赶紧拿出棉袄让她穿上。
医生叫了家属进去，林向榆陪着姥姥走进去，透过谈话窗听着医生讲现在的情况。
“病人属于小脑出血，目前来看有两处出血点，有一处比较靠里面。现在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两只眼都无法闭上，你们家属要考虑一下是否做手术。”
四姥爷问道：“医生，要是做手术，成功几率大不大？你建议我们做手术吗？”
医生回道：“我们不能跟你说做还是不做，但是呢，我把这个情况跟你分析一下，目前患者情况很严重，如果做手术的话，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手术过后还要考虑到护理及并发症，因为他这个是小脑出血，跟大脑出血不太一样。小脑出血需要在后脑勺开刀，术后躺在床上，刀口也不好恢复。”
“而且术后一般最怕老人这个肺里起痰，除此以外，主要是患者是有两处出血点的，你们看这一处。”
林向榆看向医生的电脑，医生指着中心一处阴影说道：“这个出血点比较靠里，不好处理。”
她问道：“那如果不做手术呢？”
“不做手术的话就是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是怎么治疗？”
医生说道：“该用的药用上，控制出血量，如果出血能控制的话，情况就不错，但是如果不能控制的话……”
林向榆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继续问道：“如果不再出血后呢？”
医生说道：“不出血的话，就可以等血块自己吸收，然后看脑内是否有水肿，一切循环正常的话，就有很大希望了。”
四姥爷看向向榆：“向榆，你说咋办？”
林向榆看了眼四姥爷，又看向姥姥：“姥姥？”
姥姥摇头：“这手术不能做，万一老头子在手术台上就走了，临了临了还受那么大罪，可怎么好？”
四姥爷听后也点点头：“向榆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不能让你姥爷受那么大罪。”
林向榆脑袋里乱成一麻，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商量了好久，最后决定不做手术。
从谈话室里出来，她催促着几个老人赶紧回家休息。
“姥姥，你也跟四姥爷他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姥姥坚决不同意：“你跟你四姥爷回家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姥爷。”
林向榆叹了口气，继续劝说着：“姥姥，现在姥爷在重症监护室里，你也没法见他，留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天气这么冷，你穿这么薄不能待在这儿。你听我的话，今天先回去，你回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带过来，好吗？”
四姥爷也劝着：“对啊，嫂子，你先跟我们回去吧，你要是也倒下了，让向榆怎么办？”
姥姥只好同意先回家去。
等老人走后，林向榆穿上带回来的棉袄，坐在椅子上等待。
重症监护室旁的休息椅区域里，大家都安静地坐着，眼睛盯着监护室的门，不知道何时会有护士出来喊名字。
走廊尽头，有人熟练地拿出垫子铺在地上准备睡觉。
她看到角落里放置着每个家庭的睡觉用具和食物。
慢慢地，除了重症监护室这里仍亮着灯，其他楼层都关了。
她走过暗暗的长廊进入洗手间，看着镜子出神。
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姥爷，林向榆忍不住眼睛酸涩。
采取保守治疗后，每天医生会叫病人家属进去告知一下病人情况。
接连四天后，林向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白天和姥姥一起坐在监护室外面等，晚上两个人在医院打地铺。
第五天临近凌晨6点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三层监护室这里却被匆忙的脚步声打破安静。
医生推着床跑过来，跟在一旁的人无不在哭泣担忧。
她看了眼床上的人，是个头发还黑着的爷爷。
床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后，三个年轻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
不多会儿，他们被叫进谈话室，出来后男孩子忍不住趴在墙上哭起来。
林向榆再也睡不着，她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前方，麻木地等待着天色亮起。
将近十点左右，重症监护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护士叫到姥爷的名字，她赶忙跑过去。
“丁海明家属吗？”
林向榆点了点头。
“病人现在欠费了，记得去缴费，还有成人尿不湿和尿垫没了，等下午护士喊的时候来门口送就行。”
林向榆说道：“好。”
坐回到椅子上，姥姥担心地看着林向榆：“前天刚进医院的两万块是我和你姥爷手里全部的钱了，现在咋办？”
一想到在重症监护室里，每天钱跟流水一样，老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早知道上半年就不换新房子了，你姥爷非要卖掉以前那个老房子换成现在的，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手里没钱。”
林向榆看姥姥担心的样子，安慰她说道：“别担心，姥姥，我有钱，我去缴费。”
下到一楼，她走到一排椅子上坐下，掏出卡包，看到一张银白色银行卡。
她想起这是当初和宋闻清签订合约时，当作定金和报酬给她的。
当时她收下是以防宋闻清是个坏人，有这张卡在手也有点保障。
之后她跟宋闻清接触久了，本来打算找机会还给他，但是没来得及。
这张卡里有30万，林向榆看着卡想了一会儿，最后先拿着自己的卡去交了5万块。
回到三楼重症监护室后，林向榆坐在原来的椅子上等待。
她看到陈思发来的消息，跟她说好后又去跟林泉发了个消息，因为不知道还需要请多久的假，林向榆心里感觉很抱歉。
林泉回复让她安心在家陪老人，不用担心工作，说宋总已经跟她说过了。
林向榆定定地看着手机，心里感叹原来有人脉这么好用。
正想着身旁站定一个人，她抬头看去，刚刚还在脑子里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你怎么来了？”林向榆惊讶地看着宋闻清。
姥姥也看过去。
“公司在这边有点事，我就顺便来看看你。”
说完宋闻清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这是姥姥吧？”
林向榆点头，准备介绍：“姥姥，这是……”
她顿了顿，收回要说的字眼，换了个称呼：“这是我公司的同事。”
宋闻清听到后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朝老人微笑。
姥姥站起来：“哦，原来是同事呀，麻烦你还来看望。”
“不麻烦。”
说了会儿话后，林向榆送宋闻清离开。
走到停车处，宋闻清看着憔悴的林向榆说道：“钱如果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认识的医生。”
停顿了几秒后，他抬手将林向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注意自己的身体。”
林向榆听到他柔和的声音，禁不住鼻子一酸。
快要忍不住眼泪的时候，她向前一步将额头靠在宋闻清的肩上。
宋闻清低头看她，听到林向榆的抽泣声，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情绪缓和后，林向榆低着头擦掉眼角的泪水：“我先回去了，你开车慢点。”
“嗯。”
宋闻清看着林向榆快步走进医院大楼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