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栋刚刚愣神的片刻，不过是瞧这姑娘面熟，挺像他以前一个当事人的女儿的。
不过只是眉眼像，神态并不像。那个小女孩娇纵跋扈，面前的小保姆却处处谨小慎微。
但他这片刻的愣神，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却被肖凤岱全数尽收眼底。
她可不是忍耐的性子，当下撂了脸子，将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磕：
“你还好意思提？不打一声招呼，就让人住进来。我给你脸面，没把他们赶出去。下回再有这事，都从我的房子里，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老婆大人消消气。我支持你婚前全款买房，可我让你去我那套房子里住，你又不乐意，非把我搞成上门女婿了。”陈良栋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但不管任何时候，老婆生气了，都要放下手边上的事，马上跑过来哄。
“我就是觉得咱家房子这么大，一百八十平，三房两室格局，又不是四世同堂挤在一起，一个小保姆还能住不下？”
肖凤岱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沉。
陈良栋没get到老婆生气的点，只是机智地在第一时间转移了话题：
“我老婆愿意骂我，说明还对我抱有希望，证明我不是无可救药，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肖凤岱冷嗤了一声：“算你识相。我告诉你，你我之间，怕对方跑的那个人，永远是你，也只会是你。我什么好男人找不到？而且我懒得找，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那是！我这闭月羞花、贤妻良母的好老婆，丢了去哪儿找？就算能忍受被老婆抛弃，也受不了女儿离开我啊。你若不跟我过了，哺乳期准是判给你，哪怕你没收入，我都没胜算。”陈良栋过来抱了抱老婆，直接无视了这两个上门的打工人。
“你不是专业的？打官司我还打得过你？”肖凤岱抱着手臂，斜眼睨着他，已经气消了大半：
“别给我戴高帽，我告诉你，贤妻良母现在是骂人话，就好比我喊你提款机。至于什么貌美如花，我没有容貌焦虑，好看不当饭吃，我也不需要用这个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乐意老婆拿我当提款机，就是你不稀罕用，看来我得更努力点才行。”陈良栋拥着老婆，已是准备回卧室睡觉了。
“打官司打得过，也不舍得跟老婆在法庭上厮杀啊。我还没出手呢，光看见你坐在被告席，也就先心肌梗塞，需要速效救心丸了。”
“嘁～”肖凤岱不以为意：“你是打经济纠纷官司的，又不是打离婚官司的。”
杨梅匆匆冲了个澡，消毒后，已经飞快上岗了。
姜生暖早早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她没有离开小区，这里有保安，出去人生地不熟，不知去哪儿，更不安全。
酒店太贵，稍微安全一点的地铁站、火车站又太远。
她对电子地图使用的还不太熟练，勉强能找到目的地，本身又是路痴，很容易迷路。
下楼后，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伴随着路灯的照映下，往丛林深处去。
不愧是高档小区，绿化做得特别好，叫不出名字的树，长得茂密繁盛，空气里，还有阵阵桂花幽香。
她不敢走太远，怕明日找不到雇主家里。只在不远处的长凳上落下，想歇歇脚，缓解一路舟车劳顿的疲乏。
没有人在异乡等她；没有一壶酒，倾尽江海里；没有人给她接风洗尘。抬头，只有漫天星辰做伴。
星星眨眼睛，她也眨眼睛。
月亮为什么一直看她。
她想一定是因为自己脸颊圆圆的，月亮也圆圆的，月亮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同类，所以一直跟着她，想跟她玩耍。
姜生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黎明破晓，被一阵急促的视频媒体音吵醒，睁开眼，天麻麻亮了。
下意识去摸肩上背包，不知是不是长椅太硬，还是怕丢东西、始终保持着护着包包的姿势，有点落枕了。
脖子酸痛得厉害，背后像被人劈了一掌一般，手机还在震动，她迅速拿起来，怕惊醒这座慵懒的城市。
看见上面是沈祖霖的头像在跳动，他的头像倒是没换，还是从前读书时，跟她的合照。
姜生暖犹豫了一下，还未按下接听键，那边就已先挂断了。
她心底一阵五味杂陈，不过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三餐不继，饿出了心悸。
坐在这着实累了，侧了侧头，想拿手肘当枕头，躺在这再睡一会儿，就看见沈祖霖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到了没？也不知道给我报平安。】
又是这样责备的语气。
姜生暖从前一向专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习惯于与人比较，免得徒增烦恼。毕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此刻，她突然就不乐意了，没选择直接无视，浪费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还愿意回复跟他争吵，大抵还是有两分情义的吧。
【为什么要给你报平安？你是我什么人？】
此时的沈祖霖躺在病床上，身上打着绷带，脑袋上老长一道疤，手背输着液，还在身残志坚地，用另一只手打字：【我是你老公。】
“我呸。”姜生暖气得眼眶又酸又涩，怼了回去：【你为我做过什么？我出来的时候，你不送我，也不给我路费。】
【送了。】沈祖霖支棱在那、用手机扣字，还要保持着防备护士查房的姿势，免得受伤还耍手机，被护士骂。
肋骨疼得“嘶哈”一声，继续回复：【我以为不给路费，你就不会走。】
实际上也是手头没有，不过跟那帮狐朋狗友借一借，还是拿得出来的。
【送我？鬼送我。我怎么没看见，我眼睛又没瞎。】姜生暖赌气发了过去，就看见收到沈祖霖发的转账——672块。
她望着那笔钱，愣神了许久。
有零有整，想必是把他微信里所有钱都转过来了。
沈祖霖：【回家呗。】
沈祖霖：【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想你，疼。】
他连续发了两条，都没人回复，又发过来一个语音条：“钱领了呗。买饭吃，不要挨饿。”
“我没本事，不能给你富裕的生活，别饿肚子。”
“医生查房了，不说了，医生要骂我。”
姜生暖原本死死地咬住嘴唇，想起雇主家的男主人，对女主人的百般呵护，相比之下，愈发证明，沈祖霖是真的不爱自己。
如今身无分文，明天的早餐都不知道在哪儿，她依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没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她怎么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别的活法。
若她不出来，没有看见百样人生，还能给自己找借口，沈祖霖只是幼稚、刚结婚需要磨合、直男癌。现在她明白了，他就是不爱自己。
领了那笔转账，点开他最后一条语音条，懵了懵，有些不明白。
回复过去一条：“谁住院了？爸妈生病了吗？”
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她的心始终悬了起来，已是睡意全无，不知是不是夫妻亦或情侣之间有心灵感应，内心很不平安。一连几日的折腾，好在年轻，身体扛得住。
手机上收到一条来自杨梅凌晨的消息：【今天去这个医院体检，肖凤岱帮你打过招呼了，到那直接找这个医生。拿到报告收好，别弄丢了，以后去别家干活也得用。】
【知道了，谢谢杨姨。】姜生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时间的车轮碾过，这座庞大的城市又重新运转起来，亦或从来没有停止过。
心底也在感叹杨梅的这份工作辛苦，若是遇见夜哭郎，那不是一夜都睡不好觉。
杨梅那边才喂了奶，又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气预报，确定没雨，准备抱着孩子出去晒会儿太阳，补补钙、祛祛黄疸。
用完的奶瓶，直接扔进了水池里，从厨房出来，正撞见上厕所、才清洗过恶露的肖凤岱。
四目相对，杨梅先开了口：“肖小姐，奶瓶多预备几个吧，这样可以用一个扔一个。还有，宝贝的柔棉巾也多买一些，用得快，免得到时候接不上。”
杨梅知道雇主不喜欢自己帮她省钱，为了争夺话语权，还是冒着被怼的风险，指挥了两句。
还以为她会说‘啥家庭也经不起这么造’，但肖凤岱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行，我今儿做完产后修复，就买。”
仿佛花五万块，只跟她花五毛钱这样容易。
杨梅深呼吸一口气，忙脚步匆匆地跑回婴儿房，免得离开孩子太久，发生什么意外。
见宝宝又睡了，拿起手机，给姜生暖又发了一条消息：【你找得到公交站不？要不我今儿陪你去医院。大城市那三甲医院，弄得跟迷宫似的。小诊所的体检，外面又不认。今天男主人好像还休假，他在家能带孩子，我就还能再请一天假。】
杨梅也搞不懂，这女人休产假，休那么老长时间，不用去上班，还给工资。男人又没生孩子，干嘛也能跟着休产假。都在家，不用出去挣钱了？不挣钱，还天天有钱花。
姜生暖收到这条消息，心里暖暖的，隐约想起陈太的那句话‘帮儿子带孩子’，这是她头一次听说。以前听见最多的，就是婆婆说‘帮儿媳妇带孩子’，哪怕儿媳妇也上班，且不比儿子赚得少。
她很快给杨梅回了条消息：【不用啦，杨姨，我找得到的，我又不是不识字。总要学着自己独立，不能太依赖你，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谢谢你啊，杨姨。】
姜生暖刚把这条消息发过去，就收到沈祖霖发过来的视频。
不过只是眉眼像，神态并不像。那个小女孩娇纵跋扈，面前的小保姆却处处谨小慎微。
但他这片刻的愣神，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却被肖凤岱全数尽收眼底。
她可不是忍耐的性子，当下撂了脸子，将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磕：
“你还好意思提？不打一声招呼，就让人住进来。我给你脸面，没把他们赶出去。下回再有这事，都从我的房子里，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老婆大人消消气。我支持你婚前全款买房，可我让你去我那套房子里住，你又不乐意，非把我搞成上门女婿了。”陈良栋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但不管任何时候，老婆生气了，都要放下手边上的事，马上跑过来哄。
“我就是觉得咱家房子这么大，一百八十平，三房两室格局，又不是四世同堂挤在一起，一个小保姆还能住不下？”
肖凤岱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沉。
陈良栋没get到老婆生气的点，只是机智地在第一时间转移了话题：
“我老婆愿意骂我，说明还对我抱有希望，证明我不是无可救药，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肖凤岱冷嗤了一声：“算你识相。我告诉你，你我之间，怕对方跑的那个人，永远是你，也只会是你。我什么好男人找不到？而且我懒得找，一个人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那是！我这闭月羞花、贤妻良母的好老婆，丢了去哪儿找？就算能忍受被老婆抛弃，也受不了女儿离开我啊。你若不跟我过了，哺乳期准是判给你，哪怕你没收入，我都没胜算。”陈良栋过来抱了抱老婆，直接无视了这两个上门的打工人。
“你不是专业的？打官司我还打得过你？”肖凤岱抱着手臂，斜眼睨着他，已经气消了大半：
“别给我戴高帽，我告诉你，贤妻良母现在是骂人话，就好比我喊你提款机。至于什么貌美如花，我没有容貌焦虑，好看不当饭吃，我也不需要用这个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乐意老婆拿我当提款机，就是你不稀罕用，看来我得更努力点才行。”陈良栋拥着老婆，已是准备回卧室睡觉了。
“打官司打得过，也不舍得跟老婆在法庭上厮杀啊。我还没出手呢，光看见你坐在被告席，也就先心肌梗塞，需要速效救心丸了。”
“嘁～”肖凤岱不以为意：“你是打经济纠纷官司的，又不是打离婚官司的。”
杨梅匆匆冲了个澡，消毒后，已经飞快上岗了。
姜生暖早早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她没有离开小区，这里有保安，出去人生地不熟，不知去哪儿，更不安全。
酒店太贵，稍微安全一点的地铁站、火车站又太远。
她对电子地图使用的还不太熟练，勉强能找到目的地，本身又是路痴，很容易迷路。
下楼后，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伴随着路灯的照映下，往丛林深处去。
不愧是高档小区，绿化做得特别好，叫不出名字的树，长得茂密繁盛，空气里，还有阵阵桂花幽香。
她不敢走太远，怕明日找不到雇主家里。只在不远处的长凳上落下，想歇歇脚，缓解一路舟车劳顿的疲乏。
没有人在异乡等她；没有一壶酒，倾尽江海里；没有人给她接风洗尘。抬头，只有漫天星辰做伴。
星星眨眼睛，她也眨眼睛。
月亮为什么一直看她。
她想一定是因为自己脸颊圆圆的，月亮也圆圆的，月亮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同类，所以一直跟着她，想跟她玩耍。
姜生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黎明破晓，被一阵急促的视频媒体音吵醒，睁开眼，天麻麻亮了。
下意识去摸肩上背包，不知是不是长椅太硬，还是怕丢东西、始终保持着护着包包的姿势，有点落枕了。
脖子酸痛得厉害，背后像被人劈了一掌一般，手机还在震动，她迅速拿起来，怕惊醒这座慵懒的城市。
看见上面是沈祖霖的头像在跳动，他的头像倒是没换，还是从前读书时，跟她的合照。
姜生暖犹豫了一下，还未按下接听键，那边就已先挂断了。
她心底一阵五味杂陈，不过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三餐不继，饿出了心悸。
坐在这着实累了，侧了侧头，想拿手肘当枕头，躺在这再睡一会儿，就看见沈祖霖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到了没？也不知道给我报平安。】
又是这样责备的语气。
姜生暖从前一向专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习惯于与人比较，免得徒增烦恼。毕竟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此刻，她突然就不乐意了，没选择直接无视，浪费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还愿意回复跟他争吵，大抵还是有两分情义的吧。
【为什么要给你报平安？你是我什么人？】
此时的沈祖霖躺在病床上，身上打着绷带，脑袋上老长一道疤，手背输着液，还在身残志坚地，用另一只手打字：【我是你老公。】
“我呸。”姜生暖气得眼眶又酸又涩，怼了回去：【你为我做过什么？我出来的时候，你不送我，也不给我路费。】
【送了。】沈祖霖支棱在那、用手机扣字，还要保持着防备护士查房的姿势，免得受伤还耍手机，被护士骂。
肋骨疼得“嘶哈”一声，继续回复：【我以为不给路费，你就不会走。】
实际上也是手头没有，不过跟那帮狐朋狗友借一借，还是拿得出来的。
【送我？鬼送我。我怎么没看见，我眼睛又没瞎。】姜生暖赌气发了过去，就看见收到沈祖霖发的转账——672块。
她望着那笔钱，愣神了许久。
有零有整，想必是把他微信里所有钱都转过来了。
沈祖霖：【回家呗。】
沈祖霖：【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想你，疼。】
他连续发了两条，都没人回复，又发过来一个语音条：“钱领了呗。买饭吃，不要挨饿。”
“我没本事，不能给你富裕的生活，别饿肚子。”
“医生查房了，不说了，医生要骂我。”
姜生暖原本死死地咬住嘴唇，想起雇主家的男主人，对女主人的百般呵护，相比之下，愈发证明，沈祖霖是真的不爱自己。
如今身无分文，明天的早餐都不知道在哪儿，她依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没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她怎么知道，原来人生还有别的活法。
若她不出来，没有看见百样人生，还能给自己找借口，沈祖霖只是幼稚、刚结婚需要磨合、直男癌。现在她明白了，他就是不爱自己。
领了那笔转账，点开他最后一条语音条，懵了懵，有些不明白。
回复过去一条：“谁住院了？爸妈生病了吗？”
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她的心始终悬了起来，已是睡意全无，不知是不是夫妻亦或情侣之间有心灵感应，内心很不平安。一连几日的折腾，好在年轻，身体扛得住。
手机上收到一条来自杨梅凌晨的消息：【今天去这个医院体检，肖凤岱帮你打过招呼了，到那直接找这个医生。拿到报告收好，别弄丢了，以后去别家干活也得用。】
【知道了，谢谢杨姨。】姜生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时间的车轮碾过，这座庞大的城市又重新运转起来，亦或从来没有停止过。
心底也在感叹杨梅的这份工作辛苦，若是遇见夜哭郎，那不是一夜都睡不好觉。
杨梅那边才喂了奶，又看了一眼今天的天气预报，确定没雨，准备抱着孩子出去晒会儿太阳，补补钙、祛祛黄疸。
用完的奶瓶，直接扔进了水池里，从厨房出来，正撞见上厕所、才清洗过恶露的肖凤岱。
四目相对，杨梅先开了口：“肖小姐，奶瓶多预备几个吧，这样可以用一个扔一个。还有，宝贝的柔棉巾也多买一些，用得快，免得到时候接不上。”
杨梅知道雇主不喜欢自己帮她省钱，为了争夺话语权，还是冒着被怼的风险，指挥了两句。
还以为她会说‘啥家庭也经不起这么造’，但肖凤岱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行，我今儿做完产后修复，就买。”
仿佛花五万块，只跟她花五毛钱这样容易。
杨梅深呼吸一口气，忙脚步匆匆地跑回婴儿房，免得离开孩子太久，发生什么意外。
见宝宝又睡了，拿起手机，给姜生暖又发了一条消息：【你找得到公交站不？要不我今儿陪你去医院。大城市那三甲医院，弄得跟迷宫似的。小诊所的体检，外面又不认。今天男主人好像还休假，他在家能带孩子，我就还能再请一天假。】
杨梅也搞不懂，这女人休产假，休那么老长时间，不用去上班，还给工资。男人又没生孩子，干嘛也能跟着休产假。都在家，不用出去挣钱了？不挣钱，还天天有钱花。
姜生暖收到这条消息，心里暖暖的，隐约想起陈太的那句话‘帮儿子带孩子’，这是她头一次听说。以前听见最多的，就是婆婆说‘帮儿媳妇带孩子’，哪怕儿媳妇也上班，且不比儿子赚得少。
她很快给杨梅回了条消息：【不用啦，杨姨，我找得到的，我又不是不识字。总要学着自己独立，不能太依赖你，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谢谢你啊，杨姨。】
姜生暖刚把这条消息发过去，就收到沈祖霖发过来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