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平行时空16
番外19-平行时空16
“我说衿衿，你用不用这么卖力啊！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你除了去公司就是满世界谈生意，从东陵把你接回来还没待两天又跑了，你这是卯足劲要把国坤踩下来啊？”楚皙林不满道。
华衿把行李递给助理，揽上好友的肩走出接机大厅，亲自给她打开车门。
“请你吃饭，还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我看看！”小林十分好哄，瞬间变出一副笑脸。
“一会儿给你看，吃完饭。”
“合同谈得很顺利？这么着急赶回来，看起来精神还是很好嘛。”
“还算顺利，我爸非让回来，没办法，赶了一点。”
“你跟华爷爷怎么样啊？”楚皙林有些担忧。
从东陵回来之后，她听说华衿好像因为楚皙玉跟华国陇吵了一架，年假没过完就又出差了，这一趟走了快一个月，开学还请了一周假，她一直不敢细问，现在看华衿心情尚可，才犹犹豫豫问起。
“没怎么样，我没有跟他吵，其实是我爸吵的。”华衿想起那日，叹了口气。
华天渺和安杭接到她之后，出乎意料地只盘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带她去医院简单检查了一番，回到家时天已大亮了。
吃完早餐，他们也没说什么，只让她上楼休息，睡醒了再说。
华衿也有些累了，喝了药睡到傍晚饿醒才下楼找吃的，却见华天渺和安杭一左一右靠在沙发上，正看电视节目，时不时交谈几句，气氛和谐极了。
她有些恍惚，像回到了从前。
“醒了？怎么站在楼梯上，饿了吗？”安杭站起身。
“给你留了午餐，去让人热一热，少吃几口，一会还要去跟你爷爷一起吃晚饭。”华天渺笑道。
华衿本以为他们必然要质问她与孟宴臣的关系，或是警告她不要再挑战长辈的耐心，跟一个孟家人在一起，可他们什么也没说。
“我不会跟皙玉哥结婚。”
华天渺愣了一下，点头同意。
“当然，这孩子之前在国外太胡闹了，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是你爷爷跟楚老的关系放在那，他就相中皙玉，你也别生气跟他吵，我会跟他说的。”
华天渺意外的好说话，华衿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我也不会跟其他人结婚，我现在只想把公司的事做好，希望你能尊重我。”
华天渺顿了顿，最后还是模糊地答应下来。
“我没有不尊重你，你有事业心是好事，但也不能太极端。”
华衿没有再接话，她知道争执没有意义，转变父亲的想法太难，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说话，说到底，已经是两个人的让步。
不能心急。
那天，华天渺果然因为楚皙玉跟华国陇吵了一架，也许他原本是想好好说的，但华老爷子年纪大了性格变得更加蛮横古怪。
曾经独子忤逆他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现在华衿又叛逆拒绝按照他的安排联姻，他愤怒难平，沉着脸斥骂了除华礼珩以外的所有人。
华衿跟着父母一起默不作声，不想跟华老爷子冲突。
“爸，别说了，燕城哪缺优秀的男生，我还会再看的，放心吧，到时候还得给您过目，皙玉那个孩子花心，咱们衿衿要受委屈的…”
“受什么委屈？幼稚！男人谁没点过去，亏你还是你奶奶带过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小家子气，以后是不是还要因为这点事就要死要活闹离婚，尽给别人看笑话！”
安杭沉默地坐在一边，她已经习惯了丈夫家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蔑，虽然华老夫人生前不会这样直接，但无视也是常态。
华衿紧抿着唇，华天渺终于忍不住发作，年轻时就浑不吝的脾气又上来，让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所以，也不算是因为皙玉哥，你们别多想，还是因为我家那点事，吵一辈子了，我爸以前护着我妈，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华衿靠着椅背闭上眼。
“不会喜欢就是不会喜欢，一辈子也不会善待。”
“这么说，你非得按照他们的安排联姻，才能家宅安宁。”
“我可不在乎家宅安宁，小林，我只是讨厌被人捏着，家宅不宁，是因为我爸和我爷爷意见相左，却至今没有谁能完全掌握话语权。”
“我需要让公司看到我的价值，在华昇真正的立足，我得比我爸那时候做的更好。我无能，他们才会干预我的选择，羞辱我的配偶。”
“衿，你是不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你爸那会都快三十了，你才多大…”
“今年我就会拿到第一份股权，份额大概是我爸的四分之一，这是第一步。”华衿笑了笑。
“什么？！你那个离谱协议，真的做到了啊？”小林瞠目结舌。
“有望提前。”华衿颔首。
“天，我哥还说那是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是家里逗你玩的，完不成也早晚给你。”
“给我和我自己拿到不一样，财报会让其他股东闭嘴。”
“好厉害！”小林欢呼一声扑过来挂在华衿身上，“你别说，你确实比较适合找个听话的贤夫。”
华衿愣了愣，想到什么似的，唇角拉平。
“其实我觉得能让你和家里都满意的那种男生也不是没有啊，怎么你说的好像一定会找到个他们不喜欢的呢？你不是故意在跟家里赌气吧？”
“不是，我只是…不想去赌他们满意的概率，决定权要在我自己手上。”
“你有人选了？”小林好奇道。
“…没有，顺其自然吧。”
“有个八卦，不一定真啊，我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听我妈说，你爸最近跟秦山走得很近，今年可能还有大合作。”
“谁？”华衿皱起眉。
“你爸跟他太太是同学，不过早些年他的产业重心在西北，做的很大，很少回来，他太太自己带着孩子在燕城。”
“然后？”
“然后，听说是秦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了，过年那会都进ICU了，他们家分支虎视眈眈，老爷子还没走，就都盯着秦氏呢。”小林神神秘秘道。
华衿稍作思考。
“不管我爸跟秦山怎么合作，结果必然是互利的，华昇不会白帮他的，这跟我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秦氏可是很有实力的，而且，秦山有几个儿子哦！”
“…所以？”
“他大儿子就不说了，人不太行，二儿子比你小一岁，现在在国外读大学，过年请假回来了，你一出差，他就回学校了，你今天回来，他昨天的飞机，又请假回来了。”小林挤眉弄眼道。
“你怎么知道？”
“我哥说的，他跟秦二一个学校，直系学长。”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华衿无奈道。
“听我说完嘛，这个秦二非常符合你的要求哦，比起他哥，秦子阳实在算是个乖宝宝了，在国外也是老实上学，我哥把人查了个底朝天，硬是没找到什么破绽。”
楚皙林想起楚皙玉咬牙切齿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又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查别人干什么。”
“我哥闹脾气非要查。”小林耸耸肩，“说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秦子阳非常干净，性格也不错，更重要的是，秦氏对你来说是很大助力，即使是商业联姻，也是很不错的。”
“这都是谁给你说的…”
“楚皙玉啊，当然，他不是这么想的，他说秦子阳太普通了，资质平平，成绩平平，只会听家里的话，跟不上你。比起你这个优秀劳模他确实是差点啦，但是你不觉得很好吗，秦氏那么大的产业，对你来说，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楚皙林意味深长道。
华衿垂眸，楚皙林说的没错，按照她原本的规划，这是桩完美的联姻，甚至比预期更好。
可她为什么产生了无法克制的抵触。
这种不理智的抵触愈演愈烈，甚至让她的指尖都泛起一种细密的痛感。
她在不甘什么呢？
“你怎么了？衿衿？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小林担忧道。
“我没事，听起来还不错。”华衿短暂地笑了一下，“但我家里什么都没有说，我爸答应了我，会尊重我的选择，我现在精力有限，只想把华昇的事做好。”
“只是一个猜测嘛，以防万一，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
华衿这次回到燕城，得知安杭年后又走了，她也有工作，有朋友，有新的人生，而自己也已经习惯，相似的画面并不是回到从前。
所幸没人再给她提起新的联姻，忙碌的日子让华衿无暇想起谁，只知道自己离目标愈近，劳累也可以振奋人心。
直到这天，她回到燕城的一周后。
“知道了，爸爸，我在这边漏个面，碰杯酒就走，你们不用等我。”
华衿挂了电话，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自己马上下来。
她跟合作方应酬了几句，婉言表示自己有家宴，不便多留，推辞了好一会儿才脱身。
出了包间，华衿匆匆往电梯间走去，余光看到另一条走廊上的人影，她不经意侧目。
怎么会从一个背影就认出他呢。
她确定那是孟宴臣。
他被一个男人扶着，看起来有些难受地低着头，脚步不稳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另一个电梯间。
华衿愣了愣，电梯在她面前敞开。
“您需要去几层呢？”电梯员笑着问。
“…一层。”
到了一层，华衿望着走廊尽头另一个电梯间，没有人下来，她犹豫片刻，抬步走过去。
电梯上的数字停在35层。
这家酒店20层以上是住宿楼层，喝多了上去开房间休息吗？
她该走了。
华衿就近走出酒店侧门，还未回暖的冷风吹得她眯了眯眼，她穿得薄，本该走正门直接上车的。
在外面吹冷风不如原路返回，酒店里还暖和些。
华衿转身往回走。
她想不明白，孟宴臣怎么会喝成这样，在东陵她几乎没见他喝过酒，并不是不会喝，她调的酒他明明也喝了。
问他，他说因为不喜欢应酬。
孟家的大少爷，他不想喝谁敢灌他？
怎么会喝成这样的？
喝得都难受了还不去医院，在酒店躺着？
华衿看着电梯屏幕上跳跃的数字，忽而又有些懊恼，孟宴臣是被人扶走的，肯定有人照顾，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也算不上朋友，她这是在干什么。
眼看要到35层，华衿抬手摁下34，又摁灭了35，电梯员疑惑地看着她。
“记错楼层了。”她笑了笑。
华衿在34层下来，电梯关上门，她长出一口气走出电梯间，准备穿过34层的走廊去坐另一头的正门电梯。
经过楼梯间时，隐约有男声从头顶传来。
“老板，他是喝下去了，但还是不太配合啊，之前用这药一直都没问题的，这次不知道…是是是，我明白，但那样…您真的能把我送出国吗？我怕他们孟家…”
华衿呼吸一滞，提起裙子在走廊上跑起来，她跑到另一头的楼梯间，高跟鞋踩上楼梯间的地板，发出清脆声响。
走廊上有地毯，但楼梯间没有，她干脆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无声地上了35层。
华衿看了一眼墙壁上光洁的烛台反光，35层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孟宴臣会在哪个房间呢。
华衿脚步极快，扫视着走廊两侧的房间，手机上已经调出了孟宴臣的电话号码。
还未拨出，她看见位于走廊中段的一个房间，房门没有关紧，开着一个缝隙。
她推门走了进去，入眼客厅沙发上，是孟宴臣刚才穿的大衣外套和几件女装。
华衿犹豫了一瞬，卧室半开着的门里传来一声闷响，她咬牙跑了过去。
一个女人背对着门，把孟宴臣摁在地上，床上一片褶皱狼藉，像是上面的人刚翻滚下去。
比起底下身高腿长的男人，这女人也算不得强壮，但露出的手臂上有薄薄的肌肉线条，并不是位柔弱无力的。
华衿估摸着自己是打不过她的，更别说外面还有一个可能马上会回来的男同伙。
“我的天，不是说给你下药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劲？”那女人嘟囔了几句，“孟大少爷，你配合一点，再拍几张照片，就拍个照片能怎么着？别跟个贞洁烈夫一样行不行。”
她突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往旁边摔过去，地上铺着地毯，摔得不疼，倒把人又摔清醒了。
华衿看着甩甩头又爬起来的人，只道电影里拍的果然是假的，这根本劈不晕人。
那女人正要回头，华衿脱下大衣蒙了过去，眼看她又是眼前一黑，晕头转向跟华衿绊到一起，一头栽到墙上不动了。
华衿也被绊倒，失去重心摔在一个滚烫的身体上，她听见孟宴臣又闷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孟宴臣？你怎么样？”
他的身体烫得吓人，浑身僵硬紧绷，手背上青筋鼓起，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靠近。
“松开我，很痛，孟宴臣！松手！”
华衿感觉手腕痛得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孟宴臣松开手，整个人后退，在逼仄的空间里尽可能地远离了她。
他有些痛苦地捂着头，看起来完全无法掌握平衡。
“滚。”
“孟宴臣，你看看我，不认识我了吗？”华衿甩了甩手腕，又上前两步想扶他。
孟宴臣抬起头，不甚清明地看过来，漆黑的眼珠、红血丝和浓重的戾气，华衿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好像看清了她的脸，眉头拧起，眼底有些茫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还好吗？我们得快点…啊孟…”
他一把扣住了华衿的脖颈，她身后就是床，失去平衡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又像被波浪温柔托起。
孟宴臣露出比刚才还要阴沉可怖的目光，他从未亲历此种处境，眼前的脸散出重影又交叠在一起，他的手指不住地发抖。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为什么，是她的脸。”
“我说衿衿，你用不用这么卖力啊！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你除了去公司就是满世界谈生意，从东陵把你接回来还没待两天又跑了，你这是卯足劲要把国坤踩下来啊？”楚皙林不满道。
华衿把行李递给助理，揽上好友的肩走出接机大厅，亲自给她打开车门。
“请你吃饭，还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我看看！”小林十分好哄，瞬间变出一副笑脸。
“一会儿给你看，吃完饭。”
“合同谈得很顺利？这么着急赶回来，看起来精神还是很好嘛。”
“还算顺利，我爸非让回来，没办法，赶了一点。”
“你跟华爷爷怎么样啊？”楚皙林有些担忧。
从东陵回来之后，她听说华衿好像因为楚皙玉跟华国陇吵了一架，年假没过完就又出差了，这一趟走了快一个月，开学还请了一周假，她一直不敢细问，现在看华衿心情尚可，才犹犹豫豫问起。
“没怎么样，我没有跟他吵，其实是我爸吵的。”华衿想起那日，叹了口气。
华天渺和安杭接到她之后，出乎意料地只盘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带她去医院简单检查了一番，回到家时天已大亮了。
吃完早餐，他们也没说什么，只让她上楼休息，睡醒了再说。
华衿也有些累了，喝了药睡到傍晚饿醒才下楼找吃的，却见华天渺和安杭一左一右靠在沙发上，正看电视节目，时不时交谈几句，气氛和谐极了。
她有些恍惚，像回到了从前。
“醒了？怎么站在楼梯上，饿了吗？”安杭站起身。
“给你留了午餐，去让人热一热，少吃几口，一会还要去跟你爷爷一起吃晚饭。”华天渺笑道。
华衿本以为他们必然要质问她与孟宴臣的关系，或是警告她不要再挑战长辈的耐心，跟一个孟家人在一起，可他们什么也没说。
“我不会跟皙玉哥结婚。”
华天渺愣了一下，点头同意。
“当然，这孩子之前在国外太胡闹了，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是你爷爷跟楚老的关系放在那，他就相中皙玉，你也别生气跟他吵，我会跟他说的。”
华天渺意外的好说话，华衿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我也不会跟其他人结婚，我现在只想把公司的事做好，希望你能尊重我。”
华天渺顿了顿，最后还是模糊地答应下来。
“我没有不尊重你，你有事业心是好事，但也不能太极端。”
华衿没有再接话，她知道争执没有意义，转变父亲的想法太难，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说话，说到底，已经是两个人的让步。
不能心急。
那天，华天渺果然因为楚皙玉跟华国陇吵了一架，也许他原本是想好好说的，但华老爷子年纪大了性格变得更加蛮横古怪。
曾经独子忤逆他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现在华衿又叛逆拒绝按照他的安排联姻，他愤怒难平，沉着脸斥骂了除华礼珩以外的所有人。
华衿跟着父母一起默不作声，不想跟华老爷子冲突。
“爸，别说了，燕城哪缺优秀的男生，我还会再看的，放心吧，到时候还得给您过目，皙玉那个孩子花心，咱们衿衿要受委屈的…”
“受什么委屈？幼稚！男人谁没点过去，亏你还是你奶奶带过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小家子气，以后是不是还要因为这点事就要死要活闹离婚，尽给别人看笑话！”
安杭沉默地坐在一边，她已经习惯了丈夫家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蔑，虽然华老夫人生前不会这样直接，但无视也是常态。
华衿紧抿着唇，华天渺终于忍不住发作，年轻时就浑不吝的脾气又上来，让这场家宴不欢而散。
“所以，也不算是因为皙玉哥，你们别多想，还是因为我家那点事，吵一辈子了，我爸以前护着我妈，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华衿靠着椅背闭上眼。
“不会喜欢就是不会喜欢，一辈子也不会善待。”
“这么说，你非得按照他们的安排联姻，才能家宅安宁。”
“我可不在乎家宅安宁，小林，我只是讨厌被人捏着，家宅不宁，是因为我爸和我爷爷意见相左，却至今没有谁能完全掌握话语权。”
“我需要让公司看到我的价值，在华昇真正的立足，我得比我爸那时候做的更好。我无能，他们才会干预我的选择，羞辱我的配偶。”
“衿，你是不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你爸那会都快三十了，你才多大…”
“今年我就会拿到第一份股权，份额大概是我爸的四分之一，这是第一步。”华衿笑了笑。
“什么？！你那个离谱协议，真的做到了啊？”小林瞠目结舌。
“有望提前。”华衿颔首。
“天，我哥还说那是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是家里逗你玩的，完不成也早晚给你。”
“给我和我自己拿到不一样，财报会让其他股东闭嘴。”
“好厉害！”小林欢呼一声扑过来挂在华衿身上，“你别说，你确实比较适合找个听话的贤夫。”
华衿愣了愣，想到什么似的，唇角拉平。
“其实我觉得能让你和家里都满意的那种男生也不是没有啊，怎么你说的好像一定会找到个他们不喜欢的呢？你不是故意在跟家里赌气吧？”
“不是，我只是…不想去赌他们满意的概率，决定权要在我自己手上。”
“你有人选了？”小林好奇道。
“…没有，顺其自然吧。”
“有个八卦，不一定真啊，我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听我妈说，你爸最近跟秦山走得很近，今年可能还有大合作。”
“谁？”华衿皱起眉。
“你爸跟他太太是同学，不过早些年他的产业重心在西北，做的很大，很少回来，他太太自己带着孩子在燕城。”
“然后？”
“然后，听说是秦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了，过年那会都进ICU了，他们家分支虎视眈眈，老爷子还没走，就都盯着秦氏呢。”小林神神秘秘道。
华衿稍作思考。
“不管我爸跟秦山怎么合作，结果必然是互利的，华昇不会白帮他的，这跟我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秦氏可是很有实力的，而且，秦山有几个儿子哦！”
“…所以？”
“他大儿子就不说了，人不太行，二儿子比你小一岁，现在在国外读大学，过年请假回来了，你一出差，他就回学校了，你今天回来，他昨天的飞机，又请假回来了。”小林挤眉弄眼道。
“你怎么知道？”
“我哥说的，他跟秦二一个学校，直系学长。”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华衿无奈道。
“听我说完嘛，这个秦二非常符合你的要求哦，比起他哥，秦子阳实在算是个乖宝宝了，在国外也是老实上学，我哥把人查了个底朝天，硬是没找到什么破绽。”
楚皙林想起楚皙玉咬牙切齿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又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查别人干什么。”
“我哥闹脾气非要查。”小林耸耸肩，“说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秦子阳非常干净，性格也不错，更重要的是，秦氏对你来说是很大助力，即使是商业联姻，也是很不错的。”
“这都是谁给你说的…”
“楚皙玉啊，当然，他不是这么想的，他说秦子阳太普通了，资质平平，成绩平平，只会听家里的话，跟不上你。比起你这个优秀劳模他确实是差点啦，但是你不觉得很好吗，秦氏那么大的产业，对你来说，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楚皙林意味深长道。
华衿垂眸，楚皙林说的没错，按照她原本的规划，这是桩完美的联姻，甚至比预期更好。
可她为什么产生了无法克制的抵触。
这种不理智的抵触愈演愈烈，甚至让她的指尖都泛起一种细密的痛感。
她在不甘什么呢？
“你怎么了？衿衿？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小林担忧道。
“我没事，听起来还不错。”华衿短暂地笑了一下，“但我家里什么都没有说，我爸答应了我，会尊重我的选择，我现在精力有限，只想把华昇的事做好。”
“只是一个猜测嘛，以防万一，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
华衿这次回到燕城，得知安杭年后又走了，她也有工作，有朋友，有新的人生，而自己也已经习惯，相似的画面并不是回到从前。
所幸没人再给她提起新的联姻，忙碌的日子让华衿无暇想起谁，只知道自己离目标愈近，劳累也可以振奋人心。
直到这天，她回到燕城的一周后。
“知道了，爸爸，我在这边漏个面，碰杯酒就走，你们不用等我。”
华衿挂了电话，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自己马上下来。
她跟合作方应酬了几句，婉言表示自己有家宴，不便多留，推辞了好一会儿才脱身。
出了包间，华衿匆匆往电梯间走去，余光看到另一条走廊上的人影，她不经意侧目。
怎么会从一个背影就认出他呢。
她确定那是孟宴臣。
他被一个男人扶着，看起来有些难受地低着头，脚步不稳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另一个电梯间。
华衿愣了愣，电梯在她面前敞开。
“您需要去几层呢？”电梯员笑着问。
“…一层。”
到了一层，华衿望着走廊尽头另一个电梯间，没有人下来，她犹豫片刻，抬步走过去。
电梯上的数字停在35层。
这家酒店20层以上是住宿楼层，喝多了上去开房间休息吗？
她该走了。
华衿就近走出酒店侧门，还未回暖的冷风吹得她眯了眯眼，她穿得薄，本该走正门直接上车的。
在外面吹冷风不如原路返回，酒店里还暖和些。
华衿转身往回走。
她想不明白，孟宴臣怎么会喝成这样，在东陵她几乎没见他喝过酒，并不是不会喝，她调的酒他明明也喝了。
问他，他说因为不喜欢应酬。
孟家的大少爷，他不想喝谁敢灌他？
怎么会喝成这样的？
喝得都难受了还不去医院，在酒店躺着？
华衿看着电梯屏幕上跳跃的数字，忽而又有些懊恼，孟宴臣是被人扶走的，肯定有人照顾，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也算不上朋友，她这是在干什么。
眼看要到35层，华衿抬手摁下34，又摁灭了35，电梯员疑惑地看着她。
“记错楼层了。”她笑了笑。
华衿在34层下来，电梯关上门，她长出一口气走出电梯间，准备穿过34层的走廊去坐另一头的正门电梯。
经过楼梯间时，隐约有男声从头顶传来。
“老板，他是喝下去了，但还是不太配合啊，之前用这药一直都没问题的，这次不知道…是是是，我明白，但那样…您真的能把我送出国吗？我怕他们孟家…”
华衿呼吸一滞，提起裙子在走廊上跑起来，她跑到另一头的楼梯间，高跟鞋踩上楼梯间的地板，发出清脆声响。
走廊上有地毯，但楼梯间没有，她干脆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无声地上了35层。
华衿看了一眼墙壁上光洁的烛台反光，35层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孟宴臣会在哪个房间呢。
华衿脚步极快，扫视着走廊两侧的房间，手机上已经调出了孟宴臣的电话号码。
还未拨出，她看见位于走廊中段的一个房间，房门没有关紧，开着一个缝隙。
她推门走了进去，入眼客厅沙发上，是孟宴臣刚才穿的大衣外套和几件女装。
华衿犹豫了一瞬，卧室半开着的门里传来一声闷响，她咬牙跑了过去。
一个女人背对着门，把孟宴臣摁在地上，床上一片褶皱狼藉，像是上面的人刚翻滚下去。
比起底下身高腿长的男人，这女人也算不得强壮，但露出的手臂上有薄薄的肌肉线条，并不是位柔弱无力的。
华衿估摸着自己是打不过她的，更别说外面还有一个可能马上会回来的男同伙。
“我的天，不是说给你下药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劲？”那女人嘟囔了几句，“孟大少爷，你配合一点，再拍几张照片，就拍个照片能怎么着？别跟个贞洁烈夫一样行不行。”
她突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往旁边摔过去，地上铺着地毯，摔得不疼，倒把人又摔清醒了。
华衿看着甩甩头又爬起来的人，只道电影里拍的果然是假的，这根本劈不晕人。
那女人正要回头，华衿脱下大衣蒙了过去，眼看她又是眼前一黑，晕头转向跟华衿绊到一起，一头栽到墙上不动了。
华衿也被绊倒，失去重心摔在一个滚烫的身体上，她听见孟宴臣又闷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孟宴臣？你怎么样？”
他的身体烫得吓人，浑身僵硬紧绷，手背上青筋鼓起，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靠近。
“松开我，很痛，孟宴臣！松手！”
华衿感觉手腕痛得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孟宴臣松开手，整个人后退，在逼仄的空间里尽可能地远离了她。
他有些痛苦地捂着头，看起来完全无法掌握平衡。
“滚。”
“孟宴臣，你看看我，不认识我了吗？”华衿甩了甩手腕，又上前两步想扶他。
孟宴臣抬起头，不甚清明地看过来，漆黑的眼珠、红血丝和浓重的戾气，华衿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好像看清了她的脸，眉头拧起，眼底有些茫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还好吗？我们得快点…啊孟…”
他一把扣住了华衿的脖颈，她身后就是床，失去平衡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又像被波浪温柔托起。
孟宴臣露出比刚才还要阴沉可怖的目光，他从未亲历此种处境，眼前的脸散出重影又交叠在一起，他的手指不住地发抖。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为什么，是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