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你朋友这么说你是不是不太好。”阿斯特莱娅特地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么条理清晰地思维转换，真不愧是她呀！
“确实如此，让你见笑了……不过我的好友他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平日里最是见不得别人受灾。”
景元也没有介意丹枫口中的猫猫狗狗到底是谁，于他而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示意阿斯特莱娅将受伤的小猫放在了石台上后。
丹枫虽然也经常受不了景元那无故生出的热枕之心，可既然是他的拜托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然而只是一看他便断定。
“— —这只野猫没救了，不如让它早登极乐或许还能减少些许痛苦。”
景元眼神微微沉下皱眉问道：“就连持明的云吟之术都无法治愈吗？”
“景元你以为云吟是什么生死人活白骨之术吗？那该是寿瘟的事情。”
丹枫怔默片刻，目光停留在那只还在挣扎的小猫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与死亡在抗争。
它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减轻痛苦……内脏都被碾碎了，被撞成那样亏得那个女孩还一路抱着走过来，这样做不过是加长了这只猫儿的痛苦。
阿斯特莱娅轻轻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麻烦您了。”
说罢，重新抱起小猫缓步离去。
“你要带着这里狸奴去哪？”他微微一怔，过长的白色额发遮住了半边眼睛，薄唇微抿，金色的眼眸短短几息之间蓄满了星星点点的担忧。
她回过头望向景元，然后短暂地移开了视线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带它回金人巷，等它咽气之后再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在心中喧闹着。
说是已经放弃了，这个短生种人类却愿意大老远跑来鳞渊境找他治疗区区一只小猫；说是不愿意接受，却听到他断言已经没有救的时候毫无挣扎地就将小猫带走。
真是个奇怪的人……可这样奇怪的人这个世间上却不少，轻飘飘地瞧了一眼还傻站在原地的景元。
丹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从衣袖里递出一颗药丸给阿斯特莱娅说道：“拿着吧，虽然不能救命但是起码可以让它走得不痛苦。”
她接过药丸掰开已经紧闭的嘴巴，就着满嘴的血污她将持明龙尊给的止痛药强行给小猫塞进去。
等止痛药完全吞咽下去后，没过一会，龙尊所给“布洛芬”的效果太好了。
除却一开始的挣扎，现在小猫已经安静下来，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苦后，小猫许是知道了自己已经无力回天迷茫半刻后轻轻地咪了声。
但是很遗憾，已经回光返照的时间了。
就这样小猫在她怀里停止了呼吸。
阿斯特莱娅将小猫抱得紧了些，盘算出去之后是规规矩矩走回金人巷，还是干脆找个死角直接开门离开。
不过在此之前首先要做的事……
“请问这颗药多少巡镝。”
持明龙尊打量了一番阿斯特莱娅，他是这样回答的：“……免了，是你付不起的价钱顺带一说我会把帐算在景元头上的。”
谁把人带过来谁付账，不是很公平吗？
“更何况你什么都没有做……景元。”丹枫这样开口说道，明明隔了有一段距离，但她却能感受到眼前的龙尊心情并不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愉悦。
果不其然再听见账单算在自己头上，景元忍不住捂头仰天长叹，和家里闹翻了再加上云骑军普通士卒的工资可付不起龙尊的特效药，即便他是罗浮剑首亲传也是一样。
但是。
景元从嗓子里里发出带着苦笑的声音：“我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算算时间人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来鳞渊境之前，他就事先通过玉兆给某人发送了消息。
不知不觉间这间屋子外传来了异动的声音，那径直迫近而来的气息却有些风风火火的味道。
几秒后，一头漂亮的银发从门边探出，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优美至极面庞以及那双银色的长耳。
来者是一位陌生的狐人姑娘。
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姑娘面上热烈的笑容，明明年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但是莫名其妙却给人一种可靠的形象。
后来又经过了一些事，阿斯特莱娅才发现这不过是错觉而已。
丹枫将目光投向她。
“是你，你也来了吗？”
这位小姐姐十分自来熟地走了进来，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熟练地坐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应该没有来晚吧？不不不……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先来后到一说，总之景元元拜托我查的事情已经完成哩。”带着恶作剧一般笑容，白珩一口气将茶水喝完。
景元元？
阿斯特莱娅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笑出声了，瞥了一眼那边的白发少年……嗯，这个昵称是有些可爱的。
“嘶……白珩你可不可以别叫我这个名字。”景元在一边提出抗议。
“有什么问题吗？你是镜流的徒弟，而我是镜流的好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是大你一辈呢。”少女站起身来将脸靠近阿斯特莱娅，像是在估算着什么似的点了几次头，这时她突然伸出手指温柔地抚摸了已经断气了小猫。
然后十分飒爽地说：“托了我经常坠星槎的福，所以就很轻易地拜托到了熟人查到了那段时间长乐天超速星槎的监控录像，找到了肇事星槎，天舶司的执事已经差人发布通缉令了。”
真是个相当可靠的人啊！不过经常坠星槎是怎么回事？听起来相当不太妙啊……阿斯特莱娅心里暗想。
丹枫冷笑一声，像是觉得麻烦似得冷不丁地开口说道：“这算什么福气？傻人有傻福吗？”
少女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真心实意地说起来了：“打人不打脸，还有我觉得丹枫你这爱讲冷笑话的性子应该改改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冷笑话跟那个冷面龙尊有半毛钱关系吗？可一旦话题变得如此离奇，再沉重的气氛就立刻被盘活起来了，同时白珩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瞧！这心情不就变好了吗？
玩笑话就说到这里吧，回到正题。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我就先走了。”阿斯特莱娅打算先离开鳞渊境，毕竟在场的人明显就只有她是外人，那么是时候到了退场的时候了。
白珩惊讶地说：“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多留一会。”
“不了……我要将它带回去安葬。”对于狐人少女的提议，阿斯特莱娅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样说道。
也是呢。
她叹了口气，十分理解地说：“那确实是件很要紧的事情，那就不留你了，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吧！。”
“告辞了。”
其余人目送阿斯特莱娅离开后，白珩碰了碰景元的手臂，她眨眨眼睛十分好奇地询问：“你从哪里认识了这么可爱的妹妹？她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你说我要去找她玩会不会不太好呢？”
景元有些为难，其他人问起就算了，偏偏是敏锐异常的白珩问起来，她可不好糊弄，他斟酌着应该怎么回答白珩的问题时候，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名字才能说上几分。
但是一开口就卡住了……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
“我只知道她住在金人巷。”
但是金人巷那么大里面的居民何止几万，那姑娘警惕性堪比兔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开门离开，说了也等于白说。
他僵硬的样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白珩，先当不可思议地喊叫出来。
“景元，你该不会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就连丹枫也一脸新奇地看着景元，仿佛在说你也会有这种失策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
是白珩在笑。
景元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事出有因，我与那姑娘算起来才见过三四次……算了你们想笑就笑吧。”
快活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内，这种三五知己凑在一起笑闹的日子属实相当有意思，就连鲜少露出笑容的饮月龙尊也罕见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眼见此情此景，白珩的目光转向了饮月君身后的酒杯。
“难得今天欢聚一堂我认为还是很适合喝上一杯的，我现在就去接镜流，刚好从星海彼岸买了新的仙酿她一定会喜欢……你们等等我就去去就会。”
伴随着她的话语逐渐远去……
说罢，这狐人姑娘风风火火地走了。这来去自如的模样，恐怕早就将这持明圣地摸索得一清二楚了。
作为此地的主人丹枫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应该是就算他有意见也会被白珩驳斥回来。
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沉思中的景元。
被人注目的感觉很快就被他察觉到了，景元抬起头来有些开玩笑地问：“怎么？难道堂堂龙尊大人还会担心我会赖账不成。”
“那个姑娘是短生种。”
毫不相干的一句话，但是丹枫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作为持明龙尊他能看到的自然比寻常仙舟人多一些，阿斯特莱娅是个人类，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景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思考了片刻后：“应该是吧。”
丹枫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说话的声音像是融进了云雾之中，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少跟她来往，作为仙舟人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她恰恰相反……这是我作为朋友的忠告。”
这么条理清晰地思维转换，真不愧是她呀！
“确实如此，让你见笑了……不过我的好友他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平日里最是见不得别人受灾。”
景元也没有介意丹枫口中的猫猫狗狗到底是谁，于他而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示意阿斯特莱娅将受伤的小猫放在了石台上后。
丹枫虽然也经常受不了景元那无故生出的热枕之心，可既然是他的拜托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然而只是一看他便断定。
“— —这只野猫没救了，不如让它早登极乐或许还能减少些许痛苦。”
景元眼神微微沉下皱眉问道：“就连持明的云吟之术都无法治愈吗？”
“景元你以为云吟是什么生死人活白骨之术吗？那该是寿瘟的事情。”
丹枫怔默片刻，目光停留在那只还在挣扎的小猫身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与死亡在抗争。
它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试图用这种方法来减轻痛苦……内脏都被碾碎了，被撞成那样亏得那个女孩还一路抱着走过来，这样做不过是加长了这只猫儿的痛苦。
阿斯特莱娅轻轻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麻烦您了。”
说罢，重新抱起小猫缓步离去。
“你要带着这里狸奴去哪？”他微微一怔，过长的白色额发遮住了半边眼睛，薄唇微抿，金色的眼眸短短几息之间蓄满了星星点点的担忧。
她回过头望向景元，然后短暂地移开了视线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带它回金人巷，等它咽气之后再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在心中喧闹着。
说是已经放弃了，这个短生种人类却愿意大老远跑来鳞渊境找他治疗区区一只小猫；说是不愿意接受，却听到他断言已经没有救的时候毫无挣扎地就将小猫带走。
真是个奇怪的人……可这样奇怪的人这个世间上却不少，轻飘飘地瞧了一眼还傻站在原地的景元。
丹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从衣袖里递出一颗药丸给阿斯特莱娅说道：“拿着吧，虽然不能救命但是起码可以让它走得不痛苦。”
她接过药丸掰开已经紧闭的嘴巴，就着满嘴的血污她将持明龙尊给的止痛药强行给小猫塞进去。
等止痛药完全吞咽下去后，没过一会，龙尊所给“布洛芬”的效果太好了。
除却一开始的挣扎，现在小猫已经安静下来，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痛苦后，小猫许是知道了自己已经无力回天迷茫半刻后轻轻地咪了声。
但是很遗憾，已经回光返照的时间了。
就这样小猫在她怀里停止了呼吸。
阿斯特莱娅将小猫抱得紧了些，盘算出去之后是规规矩矩走回金人巷，还是干脆找个死角直接开门离开。
不过在此之前首先要做的事……
“请问这颗药多少巡镝。”
持明龙尊打量了一番阿斯特莱娅，他是这样回答的：“……免了，是你付不起的价钱顺带一说我会把帐算在景元头上的。”
谁把人带过来谁付账，不是很公平吗？
“更何况你什么都没有做……景元。”丹枫这样开口说道，明明隔了有一段距离，但她却能感受到眼前的龙尊心情并不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愉悦。
果不其然再听见账单算在自己头上，景元忍不住捂头仰天长叹，和家里闹翻了再加上云骑军普通士卒的工资可付不起龙尊的特效药，即便他是罗浮剑首亲传也是一样。
但是。
景元从嗓子里里发出带着苦笑的声音：“我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算算时间人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来鳞渊境之前，他就事先通过玉兆给某人发送了消息。
不知不觉间这间屋子外传来了异动的声音，那径直迫近而来的气息却有些风风火火的味道。
几秒后，一头漂亮的银发从门边探出，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优美至极面庞以及那双银色的长耳。
来者是一位陌生的狐人姑娘。
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姑娘面上热烈的笑容，明明年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但是莫名其妙却给人一种可靠的形象。
后来又经过了一些事，阿斯特莱娅才发现这不过是错觉而已。
丹枫将目光投向她。
“是你，你也来了吗？”
这位小姐姐十分自来熟地走了进来，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熟练地坐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应该没有来晚吧？不不不……这种事情应该没有先来后到一说，总之景元元拜托我查的事情已经完成哩。”带着恶作剧一般笑容，白珩一口气将茶水喝完。
景元元？
阿斯特莱娅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笑出声了，瞥了一眼那边的白发少年……嗯，这个昵称是有些可爱的。
“嘶……白珩你可不可以别叫我这个名字。”景元在一边提出抗议。
“有什么问题吗？你是镜流的徒弟，而我是镜流的好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是大你一辈呢。”少女站起身来将脸靠近阿斯特莱娅，像是在估算着什么似的点了几次头，这时她突然伸出手指温柔地抚摸了已经断气了小猫。
然后十分飒爽地说：“托了我经常坠星槎的福，所以就很轻易地拜托到了熟人查到了那段时间长乐天超速星槎的监控录像，找到了肇事星槎，天舶司的执事已经差人发布通缉令了。”
真是个相当可靠的人啊！不过经常坠星槎是怎么回事？听起来相当不太妙啊……阿斯特莱娅心里暗想。
丹枫冷笑一声，像是觉得麻烦似得冷不丁地开口说道：“这算什么福气？傻人有傻福吗？”
少女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真心实意地说起来了：“打人不打脸，还有我觉得丹枫你这爱讲冷笑话的性子应该改改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冷笑话跟那个冷面龙尊有半毛钱关系吗？可一旦话题变得如此离奇，再沉重的气氛就立刻被盘活起来了，同时白珩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瞧！这心情不就变好了吗？
玩笑话就说到这里吧，回到正题。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我就先走了。”阿斯特莱娅打算先离开鳞渊境，毕竟在场的人明显就只有她是外人，那么是时候到了退场的时候了。
白珩惊讶地说：“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多留一会。”
“不了……我要将它带回去安葬。”对于狐人少女的提议，阿斯特莱娅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这样说道。
也是呢。
她叹了口气，十分理解地说：“那确实是件很要紧的事情，那就不留你了，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吧！。”
“告辞了。”
其余人目送阿斯特莱娅离开后，白珩碰了碰景元的手臂，她眨眨眼睛十分好奇地询问：“你从哪里认识了这么可爱的妹妹？她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你说我要去找她玩会不会不太好呢？”
景元有些为难，其他人问起就算了，偏偏是敏锐异常的白珩问起来，她可不好糊弄，他斟酌着应该怎么回答白珩的问题时候，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名字才能说上几分。
但是一开口就卡住了……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
“我只知道她住在金人巷。”
但是金人巷那么大里面的居民何止几万，那姑娘警惕性堪比兔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开门离开，说了也等于白说。
他僵硬的样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白珩，先当不可思议地喊叫出来。
“景元，你该不会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就连丹枫也一脸新奇地看着景元，仿佛在说你也会有这种失策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
是白珩在笑。
景元有些无奈地摊开双手：“事出有因，我与那姑娘算起来才见过三四次……算了你们想笑就笑吧。”
快活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内，这种三五知己凑在一起笑闹的日子属实相当有意思，就连鲜少露出笑容的饮月龙尊也罕见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眼见此情此景，白珩的目光转向了饮月君身后的酒杯。
“难得今天欢聚一堂我认为还是很适合喝上一杯的，我现在就去接镜流，刚好从星海彼岸买了新的仙酿她一定会喜欢……你们等等我就去去就会。”
伴随着她的话语逐渐远去……
说罢，这狐人姑娘风风火火地走了。这来去自如的模样，恐怕早就将这持明圣地摸索得一清二楚了。
作为此地的主人丹枫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应该是就算他有意见也会被白珩驳斥回来。
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沉思中的景元。
被人注目的感觉很快就被他察觉到了，景元抬起头来有些开玩笑地问：“怎么？难道堂堂龙尊大人还会担心我会赖账不成。”
“那个姑娘是短生种。”
毫不相干的一句话，但是丹枫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作为持明龙尊他能看到的自然比寻常仙舟人多一些，阿斯特莱娅是个人类，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景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思考了片刻后：“应该是吧。”
丹枫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说话的声音像是融进了云雾之中，让人听得不太真切。
“少跟她来往，作为仙舟人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她恰恰相反……这是我作为朋友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