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清.番外（上）
韩文清×张栎栎，本篇1w字。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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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悄悄相扣的手（时态：承接正文）
在楚云秀、李艺博和张佳乐的推波助澜下，#我推的韩张#这个词条登上热搜。
但是两位当事人又不上网，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推上了荣耀论坛娱乐版块的风口浪尖。以至于一起出门买菜的时候，感觉周围盯着自己的视线变得更多了，也比往常更加炽热。
张栎栎疑惑，“你是不是出轨了，你的一众女朋友出来超市蹲我呢？”
韩文清：“？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得出的结论，总之先否认。韩文清拉过张栎栎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我可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好的呢！”张栎栎心情很好。
身后接连传来好几声倒吸气的声音。
韩文清/张栎栎：？
#我推的韩张#再次登上热搜。
2.落于额头的吻（时态：17岁）
北风徐徐吹过，韩文清送张栎栎回家。她被韩文清的母亲叫到他家，询问韩文清前途的问题。父亲被他勉强说服，母亲也忧心忡忡地接受着张栎栎的安慰。
他们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路灯在头顶上孤零零地发着光，周围一片寂静。
“我准备放弃高考了，想试试成为荣耀的职业选手。…妈可能已经告诉你了，但是我还是想正式地和你说一下。”
“一定要放弃高考吗？”张栎栎问。
韩文清点点头，“同时维持学习成绩和游戏的竞技水平很难，如果要兼顾的话，可能会两个都做得不好，不如放弃其中一边。”
张栎栎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韩文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选择了未卜的前途，也不应该强迫谁去替他承担这样全然的未知。
“我爸说了，我不参加高考的行为他不阻止，但是我在这之后的所有生活开支，他不会负责。…网吧老板也和我谈过，联赛期间可能会没有什么收入，他会把我们的伙食和住宿安置好，也仅此而已。
“其实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能我会就这样一直穷困潦倒吧，但是我想要拿到冠军。”韩文清想要用手按住颤抖的另一只手，但是两只手握在一起，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好冷。
明明穿了很厚的衣服，但是还是好冷。
父亲说了，成年人的世界不仅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其他人考虑，栎栎是个好姑娘，如果她跟着自己要吃苦，不如放她一条生路。韩文清不想连累父母，也不想连累张栎栎。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栎栎，我们如果还在一起，你可能会吃很多苦的。”他主动开口道。
张栎栎拉过他的手，给他取暖，笑他：“你都冷得发抖了，要不还是回去吧。”
“…我不冷。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我听了，”张栎栎把韩文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捂着，“可是我喜欢你，现在还不想和你分手。”
“但是我已经没办法给你很好的生活了。联赛的事怎么样还不确定，可能过几年大家毕业都有了工作，我还只能寄住在网吧的宿舍里，每天打比赛。”
张栎栎拉着他的手，顺势就抱住了他。韩文清想推开让她冷静一下，但是怎么都没法动手。
“未来的事等到未来再说。现在，你先好好准备比赛吧。我可不能跟你比赛，我要准备高考了，一轮复习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是——”
张栎栎抬手按住韩文清的嘴。
“我喜欢你，韩文清，我会支持你比赛。所以分手的事，等到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再说。”
“……那你不要后悔。”
她笑了一下，亲了亲他的额头。
“比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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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栎栎突然被叫到韩文清家里来。来了没见到两父子，倒是韩母忧心忡忡的。
“发生什么事了？”张栎栎迟疑地问。
“栎栎，你知道那个什么‘荣耀’是什么游戏吗？文清要打它的什么‘职业联赛’，准备不参加高考了…！”
为了高考好几个月没上网的张栎栎：？
韩母突然急得眼泪直流，“你说文清这可怎么办啊！是我平时没教好他，纵容他天天打游戏，现在他……”
“没事的，阿姨，文清可能也有自己的考虑吧！”张栎栎飞快地理解现状并且安慰道。
张栎栎花了半个小时才让韩母止住眼泪并尝试理解儿子的所作所为，虽然她还是不支持，“打游戏…打游戏怎么会是正经的工作呢！”
“荣耀现在可多人玩了，公司也很有规模，打它的职业比赛，肯定是正经工作。文清打荣耀可厉害了，和他的学习一样厉害！”
韩母垂下眸子，勉强接受，但是不太理解。她突然拉过张栎栎的胳膊，“栎栎，如果文清硬要做这个事，以后会吃苦头，你不要跟着他了，你去找点好人家吧。”
张栎栎：？
“说什么呢阿姨，”张栎栎笑着拉过韩母的手，“那也是以后的事呀。以后如果真的分手了我也常过来看您！”
3.接吻时轻颤的眉毛（时态：成年后！）
已经活动过一番的张栎栎累得不想动弹。但或许是荷尔蒙作祟，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依旧燃着干柴烈火的激荡。
韩文清动了动，他的喉结也跟着缩了一下，张栎栎再仰头，就对上了他那裹着欲望的眼神。了然的张栎栎便顺从地闭上眼睛，一个吻就这么让他们再次贴合。被对方的舌头侵占着口腔，张栎栎不由得挺着腰迎合着韩文清的行为。
汗滴从额头上流下，拍打着张栎栎的眉毛，它一颤一颤的。
张栎栎的身体也一颤一颤的，显然不被一个简单的吻满足，被荷尔蒙包围着的她顾不得其它，勾住韩文清的脖子。
“再来一次？”
4.渗出薄汗的皮肤（时态：张栎栎养老期）
即使是夏休期在家，韩文清还是习惯每天运动一番。他踏着朝阳出门跑步，拎着张栎栎想吃的豆浆油条回来。
勤奋的张栎栎已经起床。韩文清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还放着英语听力。
见到韩文清，张栎栎停下手中的事就去找他，“欢迎回来。”
韩文清换好拖鞋，走近她，“我回来了。”
刚刚运动完的韩文清衣服有些湿润，张栎栎便去拿来新的居家服给他换。
“等一下！”张栎栎大喊一声。
准备走去浴室的韩文清停下脚步。
“你就在客厅换吧，顺便给我摸摸刚运动完的腹肌。”
韩文清：“……”
这个梗真的过不去了吗？
5.不知所措（时态：高一·告白前夕·假定高一的走读生没有晚自习）
放学铃声一打响，英语老师迫不及待地宣布下课，早就收拾好的张栎栎也在老师离开教室之后飞快地窜了出去。韩文清刚把课本放回抽屉里，就看见张栎栎已经跑出教室了，他正好有事想和她说，连忙抓起书包跟上。
结果直到校门口了才追上这一溜烟儿就跑掉的主。
“你最近为什么不和我去网吧了？”韩文清拉着张栎栎问。
“诶，我有一些其他要忙的事情呀。”
“比如说？”
张栎栎眼珠子一转，“保密！”
“……”
“带我一起去。”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
“……”
“张栎栎！”一个人叫道，他气喘吁吁地走近来，“你跑得可真快！…咦，韩文清？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他们班的班长。
班长和纪律委员韩文清的关系还不错，两个人互相配合着管理班级的纪律，他多少也知道张栎栎和韩文清从小就是一个学校的，关系很好，所以在这里见到韩文清也不觉得稀奇。
“我找她。”韩文清揪着张栎栎说。
张栎栎鼓着嘴巴挣脱开来，顺便拍了拍韩文清的手以示不满，“但是我现在有别的事要走了！”
很显然，她是要和班长一起走。
“那你几点回家，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八点。”
张栎栎和班长走了。
韩文清回家里吃了饭，心不在焉地写了一会儿作业，半个小时没有一点进度，于是开始想要怎么和张栎栎说自己想说的事。
想了许久许久，没有一个定论。但是眼看着约定的八点快到了，一向喜欢做计划的韩文清只得决定见机行事，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初冬的Q市夜晚，时不时可以闻到在晚风中夹杂着的咸腥的海水味儿。韩文清站在张栎栎家花园的门口。她很快就按时到了。少女两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溜达着走近，见到韩文清，掏出门禁。“滴”的一声后，两人进门。
“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韩文清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见了面他还是没有组织好措辞。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不会呀，我们不是还会一起玩吗。”
她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韩文清又默了默。
“那可能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有很多事情，你没有带我一起去做，这会让我感觉有点失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做什么都能和我一起，或者……至少和我说一声。”
“你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张栎栎看向韩文清，眼睛里蕴着些许笑意。
事情似乎在朝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对你来说是一种绑架，但是我想起来的时候，心脏这块儿总有些不舒服。”韩文清老老实实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张栎栎听着，笑意更浓了。
“这会不会是因为你喜欢我呀？”
韩文清愣住。
他不敢打包票说没有，他不是什么笨蛋，他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只是他不想承认。如果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跨到另一个维度里，一旦破裂，他们就回不到今天的关系了。
张栎栎的话像是一颗子弹，击碎了他封闭着这份感情的那扇门，感情奔涌而出，韩文清不知所措。
“我也喜欢你。”张栎栎却接着说，“我们要不要谈恋爱？”
“……好。”韩文清缓了过来，答应了，虽然他的心脏跳得仿佛快要蹦出来。
张栎栎如愿以偿，而韩文清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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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张栎栎和班长与韩文清分别后。
“刚才韩文清找你什么事？”班长有些好奇地问。
“不知道啊，他刚才没有说，只问了咱们两个要去做什么，我没有说。”
班长疑惑，“和我一起去补习班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不是呀，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为什么……？”
“嘻嘻。”张栎栎眨巴眨巴眼睛，笑了起来。
6.被调笑后吓得后退三步（时态：张栎栎养老期/注：可能有点文不对题！）
深夜，本来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张栎栎突然翻身坐到韩文清的腰上，扒拉着他。
“韩文清，我们来聊聊房事。”
睡意朦胧的韩文清突然清醒：？
“我想买房。”
不想承认自己想歪了的韩文清：“……买哪里的？”
张栎栎顺势趴到韩文清胸上，一边狠狠揩油一边解释：“我感觉爸妈现在住的房子有点老旧了，要不买一套新的给他们住吧！”
张栎栎父母去年刚刚乔迁，她说的自然就是韩文清的父母。
“我感觉他们可能更喜欢现在的房子，很多年了，对环境和邻居都很熟悉。”韩文清拉过她吃豆腐的手，讨论问题的时候要认真。
“但是那也太不方便了，还没有电梯，过两年爸妈年纪大了就没法住了。小区旁边不是有新楼盘吗，我们就在那里买一套，然后把现在的租出去…给他们加点养老金，也省得他们还天天跑回去住。”
“可以，但是我要下下周回来才能去看房。”
闻言，张栎栎坐起来自信叉腰，“我已经看到了！就在我爸妈的隔壁栋，有一个户型朝向好又宽敞，楼层适中，阳台大，爸妈平时可以在阳台就运动了，外面景色也好。我爸妈也住在附近，两家老人还能互相照应。”
韩文清突然想起来，去年她爸妈刚搬进那个新小区。
眼前这个谋划好一切的女人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了。
“既然你看好了，那就买吧。”韩文清放弃挣扎。
“那我过两天去和中介说，到时候再去看看确定一下。”
“好。”韩文清应了声，点点头。有她在，他总是不用担心家里的问题。
得到满意答复后的张栎栎话锋一转，“——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解决一下我们的房事了？”
韩文清：？
张栎栎家父母新房的贷款是由韩文清和张栎栎共同出的，按她的计划，他还要给自己的父母买新房，现在如果他们两人还要买一套新房子的话……
“……我的工资还不起三个房子的房贷。”
张栎栎一噎，“不是这个房事！！”
7.嘴硬（时态：荣耀第三赛季）
放了寒假，张栎栎回到Q市，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去韩家做客了。
韩母做了很多好吃的招待她，韩父也出来一起吃。
面对一桌佳肴，张栎栎大快朵颐，一点也不顾吃相，“好吃！阿姨做的饭就是好吃！”
“好吃就好，多吃点。”说着，韩母又给张栎栎夹了虾。
张栎栎一边吃，一边自然而然地就说起了韩文清的近况。
“那个嘉世战队可猛了，叶秋真挺厉害的！但是文清最近在研究新的战术了，今年咱们肯定会赢他们的！…对了，队里那个新队员看起来乖乖的，其实可不服管了，副队长总是很苦恼，但是文清一过去他就听话了，还得是文清！”
韩父没说话，时常也给张栎栎夹点菜。
自从韩文清离开家后，他们三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当年韩父想用严苛的条件使韩文清屈服，让他放弃去打比赛，好好读书，但是他全都答应了。离开家，也不能再拿到家里的生活费。
“闯不出名堂来，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们了。”韩父最后的条件是这个。
韩文清沉默了一阵，还是答应了，“……那我拿了冠军再回家。”
他连败两年，果真没再回家。
张栎栎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洗好的照片，“这是我这半年来和文清的合照，他不想拍单人的照片，就只有这个。还有今年联赛的定妆照跟战队合照我也找老板给你们要过来洗出来了。”
父母收下了照片，连声感谢。
席后，韩父叫张栎栎到书房。
韩父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个……今年也请你帮我给文清。”
“好。”张栎栎收下了。
这是一沓钱，她会混在自己勤工俭学的工资里，一起给韩文清。
“你说，文清今年能拿冠军吗？”
“可以的。”
8.憋红的双颊（时态：告白后）
“我也喜欢你，我们要不要谈恋爱？”
——明明已经是两小时前的事，但是再想起来，韩文清还是觉得脸颊发烫。
耳麦里响起来私聊消息的音效声。
一叶之秋：要不要来打竞技场？我赢了就把你们刚刚在副本里拿到的狼毫给我，最近我们做装备需要很多。
大漠孤烟：今天状态不好，改天。
韩文清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这时候去竞技场PK，材料必定是有去无回。
对面大概是不想趁人之危，果断就放弃了。
一叶之秋：那你今天早点休息。
大漠孤烟：嗯。
虽然韩文清今晚不一定睡得着。
9.从背后贴近的拥抱（时态：张栎栎啃老期）
家里买了车，但是张栎栎还是更喜欢坐地铁，不管是去父母家，还是到俱乐部去找韩文清。从家出发到地铁站，再从地铁站到目的地的这段路，时常能看到许多不一样的光景。
如果有空，韩文清总会在目的地的地铁站等她。
他的私服都是张栎栎给他搭配好的样式，为了不暴露身份总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在霸图俱乐部旁边，谁能不认识他。
“韩文清！”粉丝惊喜地大喊，“我好喜欢霸图战队，可以合个影吗！”
俱乐部有要求，如果只是简单地合影的话可以增加曝光和亲和度，选手们不可以拒绝。作为队长的韩文清自然也不会就这样拂了粉丝的情谊。他点点头，“好的。”
面对镜头，韩文清摘下了帽子和墨镜，不过他不擅长微笑，也不会摆造型，只是简单地站着。粉丝看了照片十分欢喜，“谢谢你！我不是Q市人，过来旅游的，我真的超级喜欢霸图，没想到过来碰碰运气真的能碰到你！我游戏里面玩的也是拳法家，太帅了！”
粉丝喋喋不休，韩文清言简意赅地表达感谢：“谢谢你的支持。”
很快，摘下墨镜和帽子的韩文清就迎来了新的粉丝，这回是要他给签名。
韩文清签好了名，双手递回给粉丝。又有人想要上来，韩文清婉拒了，“很抱歉，我该离开了，下次比赛的时候有机会再互动吧。”
粉丝遗憾地走开，韩文清穿戴好装备，走向地铁口旁。
张栎栎在这里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韩文清从背后抱住张栎栎，“等累了吗？”
“没有哦。”张栎栎转过来，也拥抱了韩文清。
10.嗅着对方洗衣剂的味道（时态：高中）
拥抱过后，张栎栎揪过韩文清的外套闻了闻。
“嗯？林琳外套的味道？”
韩文清：？
林琳，他们班上的学习委员，性别：女。韩文清是纪律委员，两人同为班干部难免有些接触，更是经常放学后留下来一起开会——和别的班干部一起。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韩文清斩钉截铁。
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谁曾想，张栎栎眨眨眼睛，“我也没说你们有关系呀。”
韩文清不解，“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最近换洗衣液了？好像换了林琳家一样的洗衣液。”
十指不沾阳春水且直男到分不清洗衣剂味道的韩文清：“……可能吧。”
“好闻，感觉香香的，下次我也要让我妈妈换这个牌子的洗衣液。”
韩文清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外套也是这个味道。”
“我抱过她。”
“……”
可她是个女孩子啊！！！
韩文清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醋。
11.笨拙的表达（时态：高中）
张栎栎是韩文清眼睛里最耀眼的女孩子，但是，韩文清也知道，她并不是毫无破绽的。
她总是写不出来数学试卷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一问，选择题的最后那题也只能靠蒙。
“怎么办啊老师，我总是拿不到那几分，这样排名总是上不去。”快到期末考试了，张栎栎急得去找数学老师想办法。
韩文清在帮班主任登记德育评分，他站在班主任的工位旁，看着不远处的张栎栎。此刻的她蹙着眉，急得脑袋后面的马尾辫好像都要翘起来了。然而她面前的老师却没有在意的意思。
“最后这问就是用来拉开差距的，”五十岁的资深女教师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教案，“你写不出来，那也没办法。”
“可是我想拿那三分，我不想每一次都拿不到。”
老师看向张栎栎，“我听物理老师说了，你物理考试也总是失分吧，你的理科思维不行，女孩子天生数学都不好，物理化学就更别提，你现在能考这个分数已经不错了。”
怎么会有老师这么说？韩文清疑惑了一下，那边的张栎栎更是瞪大了眼睛。
“老师，你不也是女孩子吗？三班那个女生不也拿了年级第二吗？”张栎栎反问，“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们都能写出来最后两问啊！”
“…那是天赋问题。你的天赋一般般，与其抠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把能写好的全部写对。”
张栎栎出去了。韩文清又看向门口的方向，她的肩颤抖着，放在口袋旁边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办公室里的数学老师还在大声抱怨，“这么笨，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还想拿多高的分数呢！”
“…唉，王老师怎么总是爱这样打击学生。”班主任小声地叹了口气，但是他还年轻，不敢顶撞教龄比自己大很多的数学老师，只能对韩文清说，“登记评分的事不着急，你先去安慰一下张栎栎吧。”
“好的。”韩文清放下笔出去了。
张栎栎很好找，她就站在办公室门口，面对着墙，闭着眼睛。
数学老师刚才在里面说的话，她大概都听见了。
“…你还好吗？”韩文清试探着问。
“不好。”张栎栎说。
韩文清又问：“那……我能帮到你什么？”
“不用。”她又说。
韩文清看着张栎栎，她也不理自己，只把额头贴着墙，拳头也抵着冰冷的墙面，紧紧攥着，指甲仿佛要刺穿血肉。
里面又传来了数学老师戏谑的嘲笑声。
要把她带离这里。
“你和我来。”韩文清拉过张栎栎的手，示意他们一起走。
他们走到了实验教室旁，现在不是上课时间，这附近没有其他人。
韩文清转过身，真挚地看着张栎栎，“你可以把我当数学老师打，这里没人能看到，也没有监控。”
“……”
“笨蛋！”张栎栎轻轻锤了韩文清一下，又扑进他的怀里。
“下次我一定会写出来最后一问的！”
揉揉怀里女孩的头发，韩文清说道：“嗯，一定会的。”
12.并不浪漫的情话（时态：第十赛季后）
林敬言退役了。
夏休期的时候，张栎栎和林敬言在他快要离开Q市的时候见了一面，一起吃了饭。
“韩队呢？”
“在俱乐部呢，晚上应该回来。”
林敬言忍不住笑，“他们说你像活寡妇，还真有点。”
被调侃的张栎栎也并不急躁，“什么嘛，我很幸福的，韩文清也会和我说点情话的。”
“比如？”
张栎栎开始思考，她喝了口茶，吃了口菜，又趴在桌上捣鼓碗筷。
“……比如他说他会爱我一辈子？”
？
林敬言瞳孔地震，他根本想不出来韩文清会说这话，“你们私下玩得这么大？”
要不然都说男人谈起恋爱来就是不一样呢！
“那可不，”张栎栎自信叉腰，“这话我可只和你说啊，你千万别告诉张佳乐，我怕韩文清老脸在他们面前丢尽了。”
-
韩文清对着手机思考。
张佳乐：老韩，你会和栎栎说“爱你一辈子”是真的吗？
到底是谁造的谣？显而易见的，肇事者刚刚结束工作回到Q市陪他过夏休期，本人正在旁边哼着歌拼新买的拼图。
那么是谁走漏的风声？
“……你最近和谁一起吃饭了？”
“林敬言。”
传播者也找到了。
不过按林敬言的人品，他大概率是在践行宴上被灌醉了说的。韩文清没去践行宴，他单独请了林敬言吃了午饭，又自己出了钱把践行宴的账报销，就回家陪女朋友去了。
结果事情出乎意料。
韩文清扶额。
清誉终究毁于一旦。
张栎栎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便凑过来，“怎么了？——哦豁。”
她看到了张佳乐发过来的消息，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帮你找张佳乐澄清一下？”
韩文清默了默，张栎栎顺势便趴进他的怀里。
“算了，没事。”
电竞选手再怎么不上网，终究也是吃这碗饭的。韩文清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他搂住张栎栎。
“就当我说过吧。”
“那你能不能真的说一遍？”
“……”
怎么还有人得寸进尺了。
“不行。”
张栎栎于是推开韩文清，坐回地上去拼拼图。
怀里突然空落落的韩文清：“……”
13.吃饭时由于尴尬而只能向对方碗里夹满菜（时态：第四赛季后）
大学毕业，张栎栎终于带韩文清回了自己的家。中学时代，张栎栎的父母已经认识韩文清了，但是知道他们谈恋爱到正式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年。
也是这一年，第四赛季，韩文清率领霸图战队拿到职业联赛第一名。
“栎栎回来了！”一进门，张母才看到女儿，便迫不及待地赶到门口迎接，见到她身后的韩文清，笑了笑，“文清比高中的时候壮了不少。”
韩文清问了好，张母便没有理他，一个劲围着女儿转，她又瘦了，怎么不多吃点呢，这么瘦还需要减肥，拿到的工作在B市，那多久回家一趟呀……张父闻讯也从房里出来了，和韩文清互相点了点头，便也围着女儿转。
张栎栎被父母围着，她回头看了看韩文清，抬手拉过他，“韩文清，把门关上，那些礼物放在桌上吧。”
“好。”韩文清应了声，照做了。
一家人便顺势一起坐到沙发上对宝贝女儿嘘寒问暖，细致到仿佛要她把离开家的每一天都重复一下。张栎栎有些不满，“哎呀，我不是在电话里都会和你们说我的情况嘛！”
怎么见了面，还要再说一次呀！
张父张母年纪都有些稍大，女儿在二十二岁的年岁，他们已经白了头。韩文清多少也知道一些，张栎栎是老来得女，还是独女，父母对她自是极尽关爱，没让她受过苦。所幸父母也十分明智，不至于让她骄纵过度，张栎栎也十分争气地考了好大学。
——所以这样的父母冷落了自己，韩文清也觉得很正常。他们自然是更爱自己的女儿。
“文清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张父终于想起来旁边还坐着一个闲人。
“…荣耀的职业选手。”
提到自己的职业，韩文清多少有些心虚。
无论面对谁，韩文清都能自信地说出自己的职业，除了面前的这对父母，他们的女儿当年不顾未来就选择了奔向自己，若是自己不能带给她良好的生活和无限的爱，不敢想象他们会有多想对自己千刀万剐。
很显然，在这个时代，荣耀职业选手在老一辈的眼里还不算什么光鲜的职业。
果不其然，张父目光暗了暗，“打游戏的？”
“爸爸，韩文清今年可厉害了，”张栎栎拉过韩文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今年拿了全国第一呢！”
“这么厉害？那不也是——”看到自己女儿不满的眼神，张父没往下说，“…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
韩文清不敢说话。
张栎栎顺着安抚韩文清，顺便对他眨眨眼，示意他别担心。
不多会儿，快到饭点，张父要去给女儿做饭，韩文清连忙跟着岳父大人去厨房当帮手。
第一次在张家当帮厨的韩文清因为不熟悉环境，干活笨手笨脚的，总被张父斥责。后者的抱怨总是小小声的，生怕被外面的女儿听到，惹来她的不满。前者大气不敢喘一个，低着头接受对方的所有批评。
“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照顾栎栎！”张父抱怨道。
“叔叔，我会好好学。”韩文清一边切着菜，一边认真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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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间，四人坐在方桌上。张父张母不停地给女儿夹菜，也不忘对韩文清“端水”，对他说：“多吃点啊文清。”
韩文清点点头，自己给自己夹菜。
这还是第一次，他想给张栎栎夹菜都没有机会。
张栎栎面前的碗里，菜已经堆得和小山一样了。
14.紧张（时态：继13）
“我以为叔叔阿姨会不接受我。”韩文清牵着张栎栎的手，想到在她家的场面，还是心有余悸。
“怎么会，有我在，他们才不会不接受你呢！”张栎栎超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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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母叹了口气。
没几秒钟又叹了口气。
“文清确实是个好孩子。”
张父嗤之以鼻，“这世界上怎么有人能比栎栎好！”
“那确实是比不上。”张母道，“但是栎栎说，她虽然找了个B市的工作，但是文清总劝她没事回家看看我们。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唉，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栎栎吧。”
这下，张父也不得不认同。
“那他人确实还行。”
转念一想自家那个在外地找工作的女儿，韩父也跟着叹了口气，“……你说，栎栎那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性子是跟谁学的呢？”
张母两眼一翻，“还能有谁，咱俩呗。要不是当年紧着事业，哪能快四十了才生下孩子。”
张父认同地点点头，他抱着胸，自信道：“不愧是我的女儿。”
15.第一次约会前反复思考行程（时态：高中）
张栎栎：我们明天去约会吧！
一位“渣女”留下这条消息之后便去睡觉了。韩文清猜测，这位自由的女士大概是深夜困得不行，但是突发奇想。
明天是周日，既然张栎栎提出来了，那么约会是肯定去的。
但是去哪呢？
一向喜欢做计划的韩文清开始在网页上检索约会可以做什么，大数据给出的高分答案为：吃饭，看电影，去公园逛。
中午见面先吃个饭，然后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到公园散散步，逛一会儿再吃个晚饭。
毫无破绽的计划。
两人家距离适中的只有两家商场，其中一家的电影院评价糟糕，另一家似乎没有特别好吃的饭店。韩文清选择了第一家，他准备买贵宾票，这样观影体验大概会好一些。餐厅可以吃张栎栎最喜欢去的那一家。
韩文清打开张栎栎在视频网站的主页，她的电影收藏夹里有许多剧情片和搞笑片，最近有一个新出的动漫电影，网上的评价基本都是很好笑，剧情也十分扣人心弦，张栎栎大概率会喜欢。韩文清按张栎栎起床的最晚时间推测出了基本时间轴，买了相应时间的电影票。
附近也有好几个公园，另一个比较远的张栎栎很少去，可以去那里逛逛。
对着公园的地图，韩文清决定好了。
此时，上午九点半，吃完早餐的张栎栎发来消息。
张栎栎：你人呢？上号。
韩文清：？
韩文清：今天不是约会吗。
张栎栎：对，上号，我们去荣耀里约会。
韩文清：……
毫无破绽的约会计划里，唯一的破绽是约会对象过于自由。
韩文清还是打开了电脑，登录荣耀。张栎栎带着韩文清，在副本里约了一天会，打了一堆材料。然后她拿着那堆材料，合成了一堆玩具武器。
——他想要的约会不是这个！！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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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悄悄相扣的手（时态：承接正文）
在楚云秀、李艺博和张佳乐的推波助澜下，#我推的韩张#这个词条登上热搜。
但是两位当事人又不上网，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推上了荣耀论坛娱乐版块的风口浪尖。以至于一起出门买菜的时候，感觉周围盯着自己的视线变得更多了，也比往常更加炽热。
张栎栎疑惑，“你是不是出轨了，你的一众女朋友出来超市蹲我呢？”
韩文清：“？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得出的结论，总之先否认。韩文清拉过张栎栎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我可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好的呢！”张栎栎心情很好。
身后接连传来好几声倒吸气的声音。
韩文清/张栎栎：？
#我推的韩张#再次登上热搜。
2.落于额头的吻（时态：17岁）
北风徐徐吹过，韩文清送张栎栎回家。她被韩文清的母亲叫到他家，询问韩文清前途的问题。父亲被他勉强说服，母亲也忧心忡忡地接受着张栎栎的安慰。
他们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路灯在头顶上孤零零地发着光，周围一片寂静。
“我准备放弃高考了，想试试成为荣耀的职业选手。…妈可能已经告诉你了，但是我还是想正式地和你说一下。”
“一定要放弃高考吗？”张栎栎问。
韩文清点点头，“同时维持学习成绩和游戏的竞技水平很难，如果要兼顾的话，可能会两个都做得不好，不如放弃其中一边。”
张栎栎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韩文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选择了未卜的前途，也不应该强迫谁去替他承担这样全然的未知。
“我爸说了，我不参加高考的行为他不阻止，但是我在这之后的所有生活开支，他不会负责。…网吧老板也和我谈过，联赛期间可能会没有什么收入，他会把我们的伙食和住宿安置好，也仅此而已。
“其实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能我会就这样一直穷困潦倒吧，但是我想要拿到冠军。”韩文清想要用手按住颤抖的另一只手，但是两只手握在一起，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好冷。
明明穿了很厚的衣服，但是还是好冷。
父亲说了，成年人的世界不仅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其他人考虑，栎栎是个好姑娘，如果她跟着自己要吃苦，不如放她一条生路。韩文清不想连累父母，也不想连累张栎栎。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栎栎，我们如果还在一起，你可能会吃很多苦的。”他主动开口道。
张栎栎拉过他的手，给他取暖，笑他：“你都冷得发抖了，要不还是回去吧。”
“…我不冷。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我听了，”张栎栎把韩文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捂着，“可是我喜欢你，现在还不想和你分手。”
“但是我已经没办法给你很好的生活了。联赛的事怎么样还不确定，可能过几年大家毕业都有了工作，我还只能寄住在网吧的宿舍里，每天打比赛。”
张栎栎拉着他的手，顺势就抱住了他。韩文清想推开让她冷静一下，但是怎么都没法动手。
“未来的事等到未来再说。现在，你先好好准备比赛吧。我可不能跟你比赛，我要准备高考了，一轮复习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是——”
张栎栎抬手按住韩文清的嘴。
“我喜欢你，韩文清，我会支持你比赛。所以分手的事，等到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再说。”
“……那你不要后悔。”
她笑了一下，亲了亲他的额头。
“比赛加油。”
-
张栎栎突然被叫到韩文清家里来。来了没见到两父子，倒是韩母忧心忡忡的。
“发生什么事了？”张栎栎迟疑地问。
“栎栎，你知道那个什么‘荣耀’是什么游戏吗？文清要打它的什么‘职业联赛’，准备不参加高考了…！”
为了高考好几个月没上网的张栎栎：？
韩母突然急得眼泪直流，“你说文清这可怎么办啊！是我平时没教好他，纵容他天天打游戏，现在他……”
“没事的，阿姨，文清可能也有自己的考虑吧！”张栎栎飞快地理解现状并且安慰道。
张栎栎花了半个小时才让韩母止住眼泪并尝试理解儿子的所作所为，虽然她还是不支持，“打游戏…打游戏怎么会是正经的工作呢！”
“荣耀现在可多人玩了，公司也很有规模，打它的职业比赛，肯定是正经工作。文清打荣耀可厉害了，和他的学习一样厉害！”
韩母垂下眸子，勉强接受，但是不太理解。她突然拉过张栎栎的胳膊，“栎栎，如果文清硬要做这个事，以后会吃苦头，你不要跟着他了，你去找点好人家吧。”
张栎栎：？
“说什么呢阿姨，”张栎栎笑着拉过韩母的手，“那也是以后的事呀。以后如果真的分手了我也常过来看您！”
3.接吻时轻颤的眉毛（时态：成年后！）
已经活动过一番的张栎栎累得不想动弹。但或许是荷尔蒙作祟，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依旧燃着干柴烈火的激荡。
韩文清动了动，他的喉结也跟着缩了一下，张栎栎再仰头，就对上了他那裹着欲望的眼神。了然的张栎栎便顺从地闭上眼睛，一个吻就这么让他们再次贴合。被对方的舌头侵占着口腔，张栎栎不由得挺着腰迎合着韩文清的行为。
汗滴从额头上流下，拍打着张栎栎的眉毛，它一颤一颤的。
张栎栎的身体也一颤一颤的，显然不被一个简单的吻满足，被荷尔蒙包围着的她顾不得其它，勾住韩文清的脖子。
“再来一次？”
4.渗出薄汗的皮肤（时态：张栎栎养老期）
即使是夏休期在家，韩文清还是习惯每天运动一番。他踏着朝阳出门跑步，拎着张栎栎想吃的豆浆油条回来。
勤奋的张栎栎已经起床。韩文清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还放着英语听力。
见到韩文清，张栎栎停下手中的事就去找他，“欢迎回来。”
韩文清换好拖鞋，走近她，“我回来了。”
刚刚运动完的韩文清衣服有些湿润，张栎栎便去拿来新的居家服给他换。
“等一下！”张栎栎大喊一声。
准备走去浴室的韩文清停下脚步。
“你就在客厅换吧，顺便给我摸摸刚运动完的腹肌。”
韩文清：“……”
这个梗真的过不去了吗？
5.不知所措（时态：高一·告白前夕·假定高一的走读生没有晚自习）
放学铃声一打响，英语老师迫不及待地宣布下课，早就收拾好的张栎栎也在老师离开教室之后飞快地窜了出去。韩文清刚把课本放回抽屉里，就看见张栎栎已经跑出教室了，他正好有事想和她说，连忙抓起书包跟上。
结果直到校门口了才追上这一溜烟儿就跑掉的主。
“你最近为什么不和我去网吧了？”韩文清拉着张栎栎问。
“诶，我有一些其他要忙的事情呀。”
“比如说？”
张栎栎眼珠子一转，“保密！”
“……”
“带我一起去。”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
“……”
“张栎栎！”一个人叫道，他气喘吁吁地走近来，“你跑得可真快！…咦，韩文清？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他们班的班长。
班长和纪律委员韩文清的关系还不错，两个人互相配合着管理班级的纪律，他多少也知道张栎栎和韩文清从小就是一个学校的，关系很好，所以在这里见到韩文清也不觉得稀奇。
“我找她。”韩文清揪着张栎栎说。
张栎栎鼓着嘴巴挣脱开来，顺便拍了拍韩文清的手以示不满，“但是我现在有别的事要走了！”
很显然，她是要和班长一起走。
“那你几点回家，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八点。”
张栎栎和班长走了。
韩文清回家里吃了饭，心不在焉地写了一会儿作业，半个小时没有一点进度，于是开始想要怎么和张栎栎说自己想说的事。
想了许久许久，没有一个定论。但是眼看着约定的八点快到了，一向喜欢做计划的韩文清只得决定见机行事，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初冬的Q市夜晚，时不时可以闻到在晚风中夹杂着的咸腥的海水味儿。韩文清站在张栎栎家花园的门口。她很快就按时到了。少女两手揣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溜达着走近，见到韩文清，掏出门禁。“滴”的一声后，两人进门。
“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韩文清沉默了一会儿，直到见了面他还是没有组织好措辞。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不会呀，我们不是还会一起玩吗。”
她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韩文清又默了默。
“那可能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有很多事情，你没有带我一起去做，这会让我感觉有点失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做什么都能和我一起，或者……至少和我说一声。”
“你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张栎栎看向韩文清，眼睛里蕴着些许笑意。
事情似乎在朝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对你来说是一种绑架，但是我想起来的时候，心脏这块儿总有些不舒服。”韩文清老老实实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张栎栎听着，笑意更浓了。
“这会不会是因为你喜欢我呀？”
韩文清愣住。
他不敢打包票说没有，他不是什么笨蛋，他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只是他不想承认。如果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跨到另一个维度里，一旦破裂，他们就回不到今天的关系了。
张栎栎的话像是一颗子弹，击碎了他封闭着这份感情的那扇门，感情奔涌而出，韩文清不知所措。
“我也喜欢你。”张栎栎却接着说，“我们要不要谈恋爱？”
“……好。”韩文清缓了过来，答应了，虽然他的心脏跳得仿佛快要蹦出来。
张栎栎如愿以偿，而韩文清又何尝不是。
-
放学，张栎栎和班长与韩文清分别后。
“刚才韩文清找你什么事？”班长有些好奇地问。
“不知道啊，他刚才没有说，只问了咱们两个要去做什么，我没有说。”
班长疑惑，“和我一起去补习班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不是呀，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为什么……？”
“嘻嘻。”张栎栎眨巴眨巴眼睛，笑了起来。
6.被调笑后吓得后退三步（时态：张栎栎养老期/注：可能有点文不对题！）
深夜，本来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张栎栎突然翻身坐到韩文清的腰上，扒拉着他。
“韩文清，我们来聊聊房事。”
睡意朦胧的韩文清突然清醒：？
“我想买房。”
不想承认自己想歪了的韩文清：“……买哪里的？”
张栎栎顺势趴到韩文清胸上，一边狠狠揩油一边解释：“我感觉爸妈现在住的房子有点老旧了，要不买一套新的给他们住吧！”
张栎栎父母去年刚刚乔迁，她说的自然就是韩文清的父母。
“我感觉他们可能更喜欢现在的房子，很多年了，对环境和邻居都很熟悉。”韩文清拉过她吃豆腐的手，讨论问题的时候要认真。
“但是那也太不方便了，还没有电梯，过两年爸妈年纪大了就没法住了。小区旁边不是有新楼盘吗，我们就在那里买一套，然后把现在的租出去…给他们加点养老金，也省得他们还天天跑回去住。”
“可以，但是我要下下周回来才能去看房。”
闻言，张栎栎坐起来自信叉腰，“我已经看到了！就在我爸妈的隔壁栋，有一个户型朝向好又宽敞，楼层适中，阳台大，爸妈平时可以在阳台就运动了，外面景色也好。我爸妈也住在附近，两家老人还能互相照应。”
韩文清突然想起来，去年她爸妈刚搬进那个新小区。
眼前这个谋划好一切的女人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了。
“既然你看好了，那就买吧。”韩文清放弃挣扎。
“那我过两天去和中介说，到时候再去看看确定一下。”
“好。”韩文清应了声，点点头。有她在，他总是不用担心家里的问题。
得到满意答复后的张栎栎话锋一转，“——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解决一下我们的房事了？”
韩文清：？
张栎栎家父母新房的贷款是由韩文清和张栎栎共同出的，按她的计划，他还要给自己的父母买新房，现在如果他们两人还要买一套新房子的话……
“……我的工资还不起三个房子的房贷。”
张栎栎一噎，“不是这个房事！！”
7.嘴硬（时态：荣耀第三赛季）
放了寒假，张栎栎回到Q市，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去韩家做客了。
韩母做了很多好吃的招待她，韩父也出来一起吃。
面对一桌佳肴，张栎栎大快朵颐，一点也不顾吃相，“好吃！阿姨做的饭就是好吃！”
“好吃就好，多吃点。”说着，韩母又给张栎栎夹了虾。
张栎栎一边吃，一边自然而然地就说起了韩文清的近况。
“那个嘉世战队可猛了，叶秋真挺厉害的！但是文清最近在研究新的战术了，今年咱们肯定会赢他们的！…对了，队里那个新队员看起来乖乖的，其实可不服管了，副队长总是很苦恼，但是文清一过去他就听话了，还得是文清！”
韩父没说话，时常也给张栎栎夹点菜。
自从韩文清离开家后，他们三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当年韩父想用严苛的条件使韩文清屈服，让他放弃去打比赛，好好读书，但是他全都答应了。离开家，也不能再拿到家里的生活费。
“闯不出名堂来，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们了。”韩父最后的条件是这个。
韩文清沉默了一阵，还是答应了，“……那我拿了冠军再回家。”
他连败两年，果真没再回家。
张栎栎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洗好的照片，“这是我这半年来和文清的合照，他不想拍单人的照片，就只有这个。还有今年联赛的定妆照跟战队合照我也找老板给你们要过来洗出来了。”
父母收下了照片，连声感谢。
席后，韩父叫张栎栎到书房。
韩父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个……今年也请你帮我给文清。”
“好。”张栎栎收下了。
这是一沓钱，她会混在自己勤工俭学的工资里，一起给韩文清。
“你说，文清今年能拿冠军吗？”
“可以的。”
8.憋红的双颊（时态：告白后）
“我也喜欢你，我们要不要谈恋爱？”
——明明已经是两小时前的事，但是再想起来，韩文清还是觉得脸颊发烫。
耳麦里响起来私聊消息的音效声。
一叶之秋：要不要来打竞技场？我赢了就把你们刚刚在副本里拿到的狼毫给我，最近我们做装备需要很多。
大漠孤烟：今天状态不好，改天。
韩文清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这时候去竞技场PK，材料必定是有去无回。
对面大概是不想趁人之危，果断就放弃了。
一叶之秋：那你今天早点休息。
大漠孤烟：嗯。
虽然韩文清今晚不一定睡得着。
9.从背后贴近的拥抱（时态：张栎栎啃老期）
家里买了车，但是张栎栎还是更喜欢坐地铁，不管是去父母家，还是到俱乐部去找韩文清。从家出发到地铁站，再从地铁站到目的地的这段路，时常能看到许多不一样的光景。
如果有空，韩文清总会在目的地的地铁站等她。
他的私服都是张栎栎给他搭配好的样式，为了不暴露身份总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在霸图俱乐部旁边，谁能不认识他。
“韩文清！”粉丝惊喜地大喊，“我好喜欢霸图战队，可以合个影吗！”
俱乐部有要求，如果只是简单地合影的话可以增加曝光和亲和度，选手们不可以拒绝。作为队长的韩文清自然也不会就这样拂了粉丝的情谊。他点点头，“好的。”
面对镜头，韩文清摘下了帽子和墨镜，不过他不擅长微笑，也不会摆造型，只是简单地站着。粉丝看了照片十分欢喜，“谢谢你！我不是Q市人，过来旅游的，我真的超级喜欢霸图，没想到过来碰碰运气真的能碰到你！我游戏里面玩的也是拳法家，太帅了！”
粉丝喋喋不休，韩文清言简意赅地表达感谢：“谢谢你的支持。”
很快，摘下墨镜和帽子的韩文清就迎来了新的粉丝，这回是要他给签名。
韩文清签好了名，双手递回给粉丝。又有人想要上来，韩文清婉拒了，“很抱歉，我该离开了，下次比赛的时候有机会再互动吧。”
粉丝遗憾地走开，韩文清穿戴好装备，走向地铁口旁。
张栎栎在这里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韩文清从背后抱住张栎栎，“等累了吗？”
“没有哦。”张栎栎转过来，也拥抱了韩文清。
10.嗅着对方洗衣剂的味道（时态：高中）
拥抱过后，张栎栎揪过韩文清的外套闻了闻。
“嗯？林琳外套的味道？”
韩文清：？
林琳，他们班上的学习委员，性别：女。韩文清是纪律委员，两人同为班干部难免有些接触，更是经常放学后留下来一起开会——和别的班干部一起。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韩文清斩钉截铁。
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谁曾想，张栎栎眨眨眼睛，“我也没说你们有关系呀。”
韩文清不解，“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最近换洗衣液了？好像换了林琳家一样的洗衣液。”
十指不沾阳春水且直男到分不清洗衣剂味道的韩文清：“……可能吧。”
“好闻，感觉香香的，下次我也要让我妈妈换这个牌子的洗衣液。”
韩文清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外套也是这个味道。”
“我抱过她。”
“……”
可她是个女孩子啊！！！
韩文清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醋。
11.笨拙的表达（时态：高中）
张栎栎是韩文清眼睛里最耀眼的女孩子，但是，韩文清也知道，她并不是毫无破绽的。
她总是写不出来数学试卷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一问，选择题的最后那题也只能靠蒙。
“怎么办啊老师，我总是拿不到那几分，这样排名总是上不去。”快到期末考试了，张栎栎急得去找数学老师想办法。
韩文清在帮班主任登记德育评分，他站在班主任的工位旁，看着不远处的张栎栎。此刻的她蹙着眉，急得脑袋后面的马尾辫好像都要翘起来了。然而她面前的老师却没有在意的意思。
“最后这问就是用来拉开差距的，”五十岁的资深女教师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教案，“你写不出来，那也没办法。”
“可是我想拿那三分，我不想每一次都拿不到。”
老师看向张栎栎，“我听物理老师说了，你物理考试也总是失分吧，你的理科思维不行，女孩子天生数学都不好，物理化学就更别提，你现在能考这个分数已经不错了。”
怎么会有老师这么说？韩文清疑惑了一下，那边的张栎栎更是瞪大了眼睛。
“老师，你不也是女孩子吗？三班那个女生不也拿了年级第二吗？”张栎栎反问，“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们都能写出来最后两问啊！”
“…那是天赋问题。你的天赋一般般，与其抠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把能写好的全部写对。”
张栎栎出去了。韩文清又看向门口的方向，她的肩颤抖着，放在口袋旁边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办公室里的数学老师还在大声抱怨，“这么笨，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还想拿多高的分数呢！”
“…唉，王老师怎么总是爱这样打击学生。”班主任小声地叹了口气，但是他还年轻，不敢顶撞教龄比自己大很多的数学老师，只能对韩文清说，“登记评分的事不着急，你先去安慰一下张栎栎吧。”
“好的。”韩文清放下笔出去了。
张栎栎很好找，她就站在办公室门口，面对着墙，闭着眼睛。
数学老师刚才在里面说的话，她大概都听见了。
“…你还好吗？”韩文清试探着问。
“不好。”张栎栎说。
韩文清又问：“那……我能帮到你什么？”
“不用。”她又说。
韩文清看着张栎栎，她也不理自己，只把额头贴着墙，拳头也抵着冰冷的墙面，紧紧攥着，指甲仿佛要刺穿血肉。
里面又传来了数学老师戏谑的嘲笑声。
要把她带离这里。
“你和我来。”韩文清拉过张栎栎的手，示意他们一起走。
他们走到了实验教室旁，现在不是上课时间，这附近没有其他人。
韩文清转过身，真挚地看着张栎栎，“你可以把我当数学老师打，这里没人能看到，也没有监控。”
“……”
“笨蛋！”张栎栎轻轻锤了韩文清一下，又扑进他的怀里。
“下次我一定会写出来最后一问的！”
揉揉怀里女孩的头发，韩文清说道：“嗯，一定会的。”
12.并不浪漫的情话（时态：第十赛季后）
林敬言退役了。
夏休期的时候，张栎栎和林敬言在他快要离开Q市的时候见了一面，一起吃了饭。
“韩队呢？”
“在俱乐部呢，晚上应该回来。”
林敬言忍不住笑，“他们说你像活寡妇，还真有点。”
被调侃的张栎栎也并不急躁，“什么嘛，我很幸福的，韩文清也会和我说点情话的。”
“比如？”
张栎栎开始思考，她喝了口茶，吃了口菜，又趴在桌上捣鼓碗筷。
“……比如他说他会爱我一辈子？”
？
林敬言瞳孔地震，他根本想不出来韩文清会说这话，“你们私下玩得这么大？”
要不然都说男人谈起恋爱来就是不一样呢！
“那可不，”张栎栎自信叉腰，“这话我可只和你说啊，你千万别告诉张佳乐，我怕韩文清老脸在他们面前丢尽了。”
-
韩文清对着手机思考。
张佳乐：老韩，你会和栎栎说“爱你一辈子”是真的吗？
到底是谁造的谣？显而易见的，肇事者刚刚结束工作回到Q市陪他过夏休期，本人正在旁边哼着歌拼新买的拼图。
那么是谁走漏的风声？
“……你最近和谁一起吃饭了？”
“林敬言。”
传播者也找到了。
不过按林敬言的人品，他大概率是在践行宴上被灌醉了说的。韩文清没去践行宴，他单独请了林敬言吃了午饭，又自己出了钱把践行宴的账报销，就回家陪女朋友去了。
结果事情出乎意料。
韩文清扶额。
清誉终究毁于一旦。
张栎栎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便凑过来，“怎么了？——哦豁。”
她看到了张佳乐发过来的消息，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帮你找张佳乐澄清一下？”
韩文清默了默，张栎栎顺势便趴进他的怀里。
“算了，没事。”
电竞选手再怎么不上网，终究也是吃这碗饭的。韩文清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他搂住张栎栎。
“就当我说过吧。”
“那你能不能真的说一遍？”
“……”
怎么还有人得寸进尺了。
“不行。”
张栎栎于是推开韩文清，坐回地上去拼拼图。
怀里突然空落落的韩文清：“……”
13.吃饭时由于尴尬而只能向对方碗里夹满菜（时态：第四赛季后）
大学毕业，张栎栎终于带韩文清回了自己的家。中学时代，张栎栎的父母已经认识韩文清了，但是知道他们谈恋爱到正式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年。
也是这一年，第四赛季，韩文清率领霸图战队拿到职业联赛第一名。
“栎栎回来了！”一进门，张母才看到女儿，便迫不及待地赶到门口迎接，见到她身后的韩文清，笑了笑，“文清比高中的时候壮了不少。”
韩文清问了好，张母便没有理他，一个劲围着女儿转，她又瘦了，怎么不多吃点呢，这么瘦还需要减肥，拿到的工作在B市，那多久回家一趟呀……张父闻讯也从房里出来了，和韩文清互相点了点头，便也围着女儿转。
张栎栎被父母围着，她回头看了看韩文清，抬手拉过他，“韩文清，把门关上，那些礼物放在桌上吧。”
“好。”韩文清应了声，照做了。
一家人便顺势一起坐到沙发上对宝贝女儿嘘寒问暖，细致到仿佛要她把离开家的每一天都重复一下。张栎栎有些不满，“哎呀，我不是在电话里都会和你们说我的情况嘛！”
怎么见了面，还要再说一次呀！
张父张母年纪都有些稍大，女儿在二十二岁的年岁，他们已经白了头。韩文清多少也知道一些，张栎栎是老来得女，还是独女，父母对她自是极尽关爱，没让她受过苦。所幸父母也十分明智，不至于让她骄纵过度，张栎栎也十分争气地考了好大学。
——所以这样的父母冷落了自己，韩文清也觉得很正常。他们自然是更爱自己的女儿。
“文清最近在做什么工作？”张父终于想起来旁边还坐着一个闲人。
“…荣耀的职业选手。”
提到自己的职业，韩文清多少有些心虚。
无论面对谁，韩文清都能自信地说出自己的职业，除了面前的这对父母，他们的女儿当年不顾未来就选择了奔向自己，若是自己不能带给她良好的生活和无限的爱，不敢想象他们会有多想对自己千刀万剐。
很显然，在这个时代，荣耀职业选手在老一辈的眼里还不算什么光鲜的职业。
果不其然，张父目光暗了暗，“打游戏的？”
“爸爸，韩文清今年可厉害了，”张栎栎拉过韩文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今年拿了全国第一呢！”
“这么厉害？那不也是——”看到自己女儿不满的眼神，张父没往下说，“…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
韩文清不敢说话。
张栎栎顺着安抚韩文清，顺便对他眨眨眼，示意他别担心。
不多会儿，快到饭点，张父要去给女儿做饭，韩文清连忙跟着岳父大人去厨房当帮手。
第一次在张家当帮厨的韩文清因为不熟悉环境，干活笨手笨脚的，总被张父斥责。后者的抱怨总是小小声的，生怕被外面的女儿听到，惹来她的不满。前者大气不敢喘一个，低着头接受对方的所有批评。
“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照顾栎栎！”张父抱怨道。
“叔叔，我会好好学。”韩文清一边切着菜，一边认真地回答他。
-
吃饭时间，四人坐在方桌上。张父张母不停地给女儿夹菜，也不忘对韩文清“端水”，对他说：“多吃点啊文清。”
韩文清点点头，自己给自己夹菜。
这还是第一次，他想给张栎栎夹菜都没有机会。
张栎栎面前的碗里，菜已经堆得和小山一样了。
14.紧张（时态：继13）
“我以为叔叔阿姨会不接受我。”韩文清牵着张栎栎的手，想到在她家的场面，还是心有余悸。
“怎么会，有我在，他们才不会不接受你呢！”张栎栎超自信。
-
张母叹了口气。
没几秒钟又叹了口气。
“文清确实是个好孩子。”
张父嗤之以鼻，“这世界上怎么有人能比栎栎好！”
“那确实是比不上。”张母道，“但是栎栎说，她虽然找了个B市的工作，但是文清总劝她没事回家看看我们。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唉，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栎栎吧。”
这下，张父也不得不认同。
“那他人确实还行。”
转念一想自家那个在外地找工作的女儿，韩父也跟着叹了口气，“……你说，栎栎那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性子是跟谁学的呢？”
张母两眼一翻，“还能有谁，咱俩呗。要不是当年紧着事业，哪能快四十了才生下孩子。”
张父认同地点点头，他抱着胸，自信道：“不愧是我的女儿。”
15.第一次约会前反复思考行程（时态：高中）
张栎栎：我们明天去约会吧！
一位“渣女”留下这条消息之后便去睡觉了。韩文清猜测，这位自由的女士大概是深夜困得不行，但是突发奇想。
明天是周日，既然张栎栎提出来了，那么约会是肯定去的。
但是去哪呢？
一向喜欢做计划的韩文清开始在网页上检索约会可以做什么，大数据给出的高分答案为：吃饭，看电影，去公园逛。
中午见面先吃个饭，然后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到公园散散步，逛一会儿再吃个晚饭。
毫无破绽的计划。
两人家距离适中的只有两家商场，其中一家的电影院评价糟糕，另一家似乎没有特别好吃的饭店。韩文清选择了第一家，他准备买贵宾票，这样观影体验大概会好一些。餐厅可以吃张栎栎最喜欢去的那一家。
韩文清打开张栎栎在视频网站的主页，她的电影收藏夹里有许多剧情片和搞笑片，最近有一个新出的动漫电影，网上的评价基本都是很好笑，剧情也十分扣人心弦，张栎栎大概率会喜欢。韩文清按张栎栎起床的最晚时间推测出了基本时间轴，买了相应时间的电影票。
附近也有好几个公园，另一个比较远的张栎栎很少去，可以去那里逛逛。
对着公园的地图，韩文清决定好了。
此时，上午九点半，吃完早餐的张栎栎发来消息。
张栎栎：你人呢？上号。
韩文清：？
韩文清：今天不是约会吗。
张栎栎：对，上号，我们去荣耀里约会。
韩文清：……
毫无破绽的约会计划里，唯一的破绽是约会对象过于自由。
韩文清还是打开了电脑，登录荣耀。张栎栎带着韩文清，在副本里约了一天会，打了一堆材料。然后她拿着那堆材料，合成了一堆玩具武器。
——他想要的约会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