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商学院和法学院的老爷们是真的有一套，他们不仅邀请了各大名校的学生，还吸引了好几位商界大佬与会。
“站在维斯莱特身边、戴眼镜的是高盛集团的部门经理，毕业于哈佛法学院，我的导师曾提过他。”
安杰丽娜把照相机放在圆桌上，拿了一份马卡龙递给罗婕：“维斯莱特家在华尔街颇有影响力，他会认识这些人并不值得奇怪。”
“资本家和野心家不在我的合作名单上，他们在华尔街有多大能量与我没有半美分的关系。”
罗婕捏起块甜饼咬了一小口，被齁着了：“太甜了……我还是喝点红酒吧。”
阿莱克斯就坐在罗婕的右手边，听见她的话便抬手为她倒酒：“你已经有具体的工作安排？”
“Yeah，我准备去MIT的Leg Lab实验室看看莱伯特的机器狗。”罗婕拿纸巾擦去手指上残留的饼干碎屑。
金发青年定定看她：“AI？”
“是。”她轻轻摇晃酒杯，想起之前接受俱乐部采访时自己说过的话，敛了敛眼睫笑了。
“我想做世界顶尖的科技产品，而波士顿动力就是现阶段我迈出的第二步。”
至于第一步的无人机，现在还在深圳机械加工厂的流水线上躺着呢，成品做出来可能要等到明年一月初。
罗伯特突然探头：“Rose，有意向和我们一起开公司吗？”
安杰丽娜和罗婕同时扭头：“嗯？”
他瞧向阿莱克斯，把头缩回去：“你来说。”
“华尔街再次对互联网产生了信心。”阿莱克斯稍稍调整坐姿，“互联网泡沫并没有消减谷歌、微软和苹果的企业驱动力，它们仍然占据着庞大的市场份额。”
“一月我去了拉斯维加斯参加CES（全球电子产品展览），当中有非常多新颖的科技元素，比如赛博朋克概念城市、虚拟现实技术在大型直播场景中的应用和无人驾驶载具。”
罗婕眼前一亮：“很有意思！”
身为资深数码科技爱好者的她打算回去后找纸和笔把这些名词记上，等以后有时间琢磨琢磨。
阿莱克斯勾起嘴角：“的确如此。这也给了我灵感——为什么不成立一家致力于研究和引领前沿科技的互联网公司呢？”
“与微软、谷歌和苹果不同，我们不追求在某一领域做到极致，而是在多个不同的领域做出创新和突破，让人们听到‘未来科技’这个名词时立刻想到我们。”
罗婕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对方的野心和罕见的意气风发，也是在这一刻，她意识到，抛开一切身份光环的阿莱克斯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学生。
“……你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罗伯特抓了一把头发，棕发散落几缕垂在额前。
他探出身子和两位女生吐槽：“这家伙让我跟他干一票大的，说‘你负责出钱就好’——他甚至不愿意拿他出色的口才来忽悠我出钱！”
安杰丽娜笑得乐不可支：“哈哈哈哈，看来你并不值得他这么做——这也间接说明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罗伯特和阿莱克斯的关系确实比和其他人要来的牢固，各自的身份就让他们能平等地交流。一个是上流社会商政界的贵族之子，一个是掌握全美权威新闻媒介的集团太子爷，利益上的交集注定使两人频繁来往。
“我和他？噢得了，别用这么暧昧的单词。我的性向很正常，如果他和我告白我一定会拒绝——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我会言辞温柔一点的。”
话音刚落，他人差点从座椅上翻下去，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椅子，避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得七荤八素的丢人结局。
阿莱克斯冷笑：“呵，看在脸的份上我也会对你下脚温柔一点的……格雷厄姆先生。”
罗伯特假装无事发生，嘴里嘀咕：“这么糟糕的性格我一定不会喜欢。”
这一幕成功让罗婕“噗嗤”笑出声，不过她很快强行忍住笑意，对阿莱克斯说：“我们的想法非常相似不是吗？对更完美科技的追求是工业革命以来所有科研人员的使命，这里面也包括我……如果你们注册好了公司，我愿意进技术部门或者研发部门体验一下。”
穿了金色吊带裙的罗婕别起耳旁的碎发，露出绿宝石耳坠，她伸出右手，五指合拢作握拳状。
阿莱克斯笑了笑，以拳相抵，罗伯特也跟着碰拳——
“第二次合作愉快！”
安杰丽娜拿起相机对准三人，聚焦后果断按下快门键：“MSN的博客可以考虑更新了……”
“……你的手链？”罗伯特见罗婕的右手手腕光秃秃的便随口问了一嘴。
罗婕的表情十分自然：“在我男友手上。”
突然被秀到了的罗伯特感到一阵牙酸：“我受不了你们，快点结婚吧，提前经历婚姻的苦痛。”
罗婕没理他，反而看向阿莱克斯：“我在算法优化遇上了一点技术难题，需要数学家帮忙解决。你认识普林斯顿数学系的研究生吗？”
普林斯顿的物理和数学专业非常强悍。作为爱因斯坦、图灵和纳什等一众诺奖得主和菲奖大佬执教过的大学，它的师资和教资更是不容置喙。可以说普林斯顿的学术氛围是东海岸高校中最浓烈的。
——以上是她的主观想法。
“你的运气不错，”阿莱克斯扬起下巴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卡尔·布莱德利，绿眼睛的那位就是。他对数论颇有研究，学术界不少人认为他可能在三十岁之前拿下菲尔兹奖。”
罗婕在数人注视下提起裙角款款离开：“OK，我去和他聊聊。”
*
卡尔人生中头一次遇到女生主动且认真和他谈数学——不是对女性有偏见，而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女生非常少，她们中的大多在结束本科阶段后选择直接毕业，只有少之又少的人坚持踏上数学这条不归路。
“你的意思是……创造一种新的、应用于计算机领域的数据分析方法？”
“是的。虽然97年IBM公司研制的深蓝计算机战胜了卡斯帕罗夫，证明了计算机的逻辑分析和运算能力比人类更强更快，但这远远不够——计算机仍然不够聪明，芯片和CPU的性能只发挥出了百分之七十。”
“等等，Rose，你说的是人工智能？你在研究这个？”
“Right，研究过程中我遇到了一点麻烦，算法优化出了问题，Callo——我命名的人工智能在信息搜集这一版块的效率非常慢，因此我需要数学家的帮助来改变它。”
罗婕继续说：“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石，而优秀的数学家是全人类的宝藏。卡尔，我想请你加入我的研究项目，包括但不限于人工智能。”
她忽然笑了：“我的朋友把我比作船长，现在我真诚地邀请你成为我的水手甚至大副，你愿意加入吗？”
“……我可以加入Callo项目，”卡尔郑重思索了十多秒，“至于是否对其他研究方向感兴趣，取决于我的意愿。”
罗婕伸出左手：“当然，你有选择权。——为了艺术和真理，欢迎加入！”
“合作愉快。”卡尔轻轻和她握了一下手，目光停滞在那枚显眼的玫瑰款式的戒指上。
“你……订婚了？”
“是的，婚礼在十二月举办。”谈及恋人，罗婕的眉眼立刻变得柔和。
好不容易坠入爱河的卡尔光速失恋，就像被人从爱河里捞出来再丢上岸，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罗婕说的一句话再次重创了这位黑发碧眼的未来数学家——
“Callo是他和我的名字的第一个音节演化出来的昵称，很有寓意对吧？”
卡尔：“……”
*
波士顿的某家咖啡厅里，Korm依旧穿着万年不变的连帽卫衣，笔记本摆在餐桌上，屏幕上快速滚动的代码和字符让前来送餐的服务员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碍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对方克制地收回目光礼貌微笑：“您的卡布奇诺请享用。”
“谢谢。”Korm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他正在入侵一台个人电脑，没有特地升级加强的防火墙让他轻而易举拿到了系统指令权。
电脑主人是一位女性，Korm绅士地没有翻开对方的文件夹——天知道他一个黑帽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方面有些奇怪的坚持。
他点开对方的雅虎邮箱，没急着动手，而是先慢慢喝完一半咖啡。
把瓷杯放下，青年舔干净唇上残留的咖啡液悠悠敲击键盘。
编辑好文本再确认一遍收件人，最后点击发送按键——大功告成。
“看在脸的份上就对她用温和一点的见面方式好了……”Korm用中文自言自语。
他的中文是特地为了报复罗婕而学的，虽然刚开始困难了亿点，但好在他的语言天赋还算不错，两年过去日常交流和书写阅读都没问题。
娃娃脸的青年恶狠狠道：“读了《孙子兵法》的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
“站在维斯莱特身边、戴眼镜的是高盛集团的部门经理，毕业于哈佛法学院，我的导师曾提过他。”
安杰丽娜把照相机放在圆桌上，拿了一份马卡龙递给罗婕：“维斯莱特家在华尔街颇有影响力，他会认识这些人并不值得奇怪。”
“资本家和野心家不在我的合作名单上，他们在华尔街有多大能量与我没有半美分的关系。”
罗婕捏起块甜饼咬了一小口，被齁着了：“太甜了……我还是喝点红酒吧。”
阿莱克斯就坐在罗婕的右手边，听见她的话便抬手为她倒酒：“你已经有具体的工作安排？”
“Yeah，我准备去MIT的Leg Lab实验室看看莱伯特的机器狗。”罗婕拿纸巾擦去手指上残留的饼干碎屑。
金发青年定定看她：“AI？”
“是。”她轻轻摇晃酒杯，想起之前接受俱乐部采访时自己说过的话，敛了敛眼睫笑了。
“我想做世界顶尖的科技产品，而波士顿动力就是现阶段我迈出的第二步。”
至于第一步的无人机，现在还在深圳机械加工厂的流水线上躺着呢，成品做出来可能要等到明年一月初。
罗伯特突然探头：“Rose，有意向和我们一起开公司吗？”
安杰丽娜和罗婕同时扭头：“嗯？”
他瞧向阿莱克斯，把头缩回去：“你来说。”
“华尔街再次对互联网产生了信心。”阿莱克斯稍稍调整坐姿，“互联网泡沫并没有消减谷歌、微软和苹果的企业驱动力，它们仍然占据着庞大的市场份额。”
“一月我去了拉斯维加斯参加CES（全球电子产品展览），当中有非常多新颖的科技元素，比如赛博朋克概念城市、虚拟现实技术在大型直播场景中的应用和无人驾驶载具。”
罗婕眼前一亮：“很有意思！”
身为资深数码科技爱好者的她打算回去后找纸和笔把这些名词记上，等以后有时间琢磨琢磨。
阿莱克斯勾起嘴角：“的确如此。这也给了我灵感——为什么不成立一家致力于研究和引领前沿科技的互联网公司呢？”
“与微软、谷歌和苹果不同，我们不追求在某一领域做到极致，而是在多个不同的领域做出创新和突破，让人们听到‘未来科技’这个名词时立刻想到我们。”
罗婕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对方的野心和罕见的意气风发，也是在这一刻，她意识到，抛开一切身份光环的阿莱克斯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学生。
“……你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罗伯特抓了一把头发，棕发散落几缕垂在额前。
他探出身子和两位女生吐槽：“这家伙让我跟他干一票大的，说‘你负责出钱就好’——他甚至不愿意拿他出色的口才来忽悠我出钱！”
安杰丽娜笑得乐不可支：“哈哈哈哈，看来你并不值得他这么做——这也间接说明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罗伯特和阿莱克斯的关系确实比和其他人要来的牢固，各自的身份就让他们能平等地交流。一个是上流社会商政界的贵族之子，一个是掌握全美权威新闻媒介的集团太子爷，利益上的交集注定使两人频繁来往。
“我和他？噢得了，别用这么暧昧的单词。我的性向很正常，如果他和我告白我一定会拒绝——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我会言辞温柔一点的。”
话音刚落，他人差点从座椅上翻下去，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椅子，避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得七荤八素的丢人结局。
阿莱克斯冷笑：“呵，看在脸的份上我也会对你下脚温柔一点的……格雷厄姆先生。”
罗伯特假装无事发生，嘴里嘀咕：“这么糟糕的性格我一定不会喜欢。”
这一幕成功让罗婕“噗嗤”笑出声，不过她很快强行忍住笑意，对阿莱克斯说：“我们的想法非常相似不是吗？对更完美科技的追求是工业革命以来所有科研人员的使命，这里面也包括我……如果你们注册好了公司，我愿意进技术部门或者研发部门体验一下。”
穿了金色吊带裙的罗婕别起耳旁的碎发，露出绿宝石耳坠，她伸出右手，五指合拢作握拳状。
阿莱克斯笑了笑，以拳相抵，罗伯特也跟着碰拳——
“第二次合作愉快！”
安杰丽娜拿起相机对准三人，聚焦后果断按下快门键：“MSN的博客可以考虑更新了……”
“……你的手链？”罗伯特见罗婕的右手手腕光秃秃的便随口问了一嘴。
罗婕的表情十分自然：“在我男友手上。”
突然被秀到了的罗伯特感到一阵牙酸：“我受不了你们，快点结婚吧，提前经历婚姻的苦痛。”
罗婕没理他，反而看向阿莱克斯：“我在算法优化遇上了一点技术难题，需要数学家帮忙解决。你认识普林斯顿数学系的研究生吗？”
普林斯顿的物理和数学专业非常强悍。作为爱因斯坦、图灵和纳什等一众诺奖得主和菲奖大佬执教过的大学，它的师资和教资更是不容置喙。可以说普林斯顿的学术氛围是东海岸高校中最浓烈的。
——以上是她的主观想法。
“你的运气不错，”阿莱克斯扬起下巴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卡尔·布莱德利，绿眼睛的那位就是。他对数论颇有研究，学术界不少人认为他可能在三十岁之前拿下菲尔兹奖。”
罗婕在数人注视下提起裙角款款离开：“OK，我去和他聊聊。”
*
卡尔人生中头一次遇到女生主动且认真和他谈数学——不是对女性有偏见，而是普林斯顿数学系的女生非常少，她们中的大多在结束本科阶段后选择直接毕业，只有少之又少的人坚持踏上数学这条不归路。
“你的意思是……创造一种新的、应用于计算机领域的数据分析方法？”
“是的。虽然97年IBM公司研制的深蓝计算机战胜了卡斯帕罗夫，证明了计算机的逻辑分析和运算能力比人类更强更快，但这远远不够——计算机仍然不够聪明，芯片和CPU的性能只发挥出了百分之七十。”
“等等，Rose，你说的是人工智能？你在研究这个？”
“Right，研究过程中我遇到了一点麻烦，算法优化出了问题，Callo——我命名的人工智能在信息搜集这一版块的效率非常慢，因此我需要数学家的帮助来改变它。”
罗婕继续说：“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石，而优秀的数学家是全人类的宝藏。卡尔，我想请你加入我的研究项目，包括但不限于人工智能。”
她忽然笑了：“我的朋友把我比作船长，现在我真诚地邀请你成为我的水手甚至大副，你愿意加入吗？”
“……我可以加入Callo项目，”卡尔郑重思索了十多秒，“至于是否对其他研究方向感兴趣，取决于我的意愿。”
罗婕伸出左手：“当然，你有选择权。——为了艺术和真理，欢迎加入！”
“合作愉快。”卡尔轻轻和她握了一下手，目光停滞在那枚显眼的玫瑰款式的戒指上。
“你……订婚了？”
“是的，婚礼在十二月举办。”谈及恋人，罗婕的眉眼立刻变得柔和。
好不容易坠入爱河的卡尔光速失恋，就像被人从爱河里捞出来再丢上岸，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罗婕说的一句话再次重创了这位黑发碧眼的未来数学家——
“Callo是他和我的名字的第一个音节演化出来的昵称，很有寓意对吧？”
卡尔：“……”
*
波士顿的某家咖啡厅里，Korm依旧穿着万年不变的连帽卫衣，笔记本摆在餐桌上，屏幕上快速滚动的代码和字符让前来送餐的服务员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碍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对方克制地收回目光礼貌微笑：“您的卡布奇诺请享用。”
“谢谢。”Korm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他正在入侵一台个人电脑，没有特地升级加强的防火墙让他轻而易举拿到了系统指令权。
电脑主人是一位女性，Korm绅士地没有翻开对方的文件夹——天知道他一个黑帽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方面有些奇怪的坚持。
他点开对方的雅虎邮箱，没急着动手，而是先慢慢喝完一半咖啡。
把瓷杯放下，青年舔干净唇上残留的咖啡液悠悠敲击键盘。
编辑好文本再确认一遍收件人，最后点击发送按键——大功告成。
“看在脸的份上就对她用温和一点的见面方式好了……”Korm用中文自言自语。
他的中文是特地为了报复罗婕而学的，虽然刚开始困难了亿点，但好在他的语言天赋还算不错，两年过去日常交流和书写阅读都没问题。
娃娃脸的青年恶狠狠道：“读了《孙子兵法》的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