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中只有一片虚无，很安静，却叫人找不到方向。
她想逃，但她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刘雅从厨房走出：“醒了？正好来吃饭。”
“来了。”刘华年不安地挠着头发，一头半长的银毛变得更加凌乱。
头好疼，大脑好混沌，简直就是一团糨糊。
肯定是酒的问题。
桌上的饭菜很寻常，只是没什么味道。刘雅本来一手好厨艺，然而近年来的餐桌却是越来越寡淡。琐碎的生活总能冲淡很多东西。赚来的钱要交税，交完税要还房贷、还完房贷还信用卡、还完信用卡交学费……为了碎银几两要早出晚归，领导画的饼得笑着称赞，下属的苦闷得挨个开导。刘雅已经是贵为刘总的人，一天要办的事比当实习生的时候还多，家里还有个高中生得顾着，再怎么有闲情逸致，也该回归现实了。
刘华年见花瓶中插着几枝已枯萎许久的月季，本想提醒刘雅，但终究是没开口。此刻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酒精的作用是持续的，一阵恶心感涌上，她是真的吃不下饭。
刘雅抬眸：“不想吃？至少吃点水果。”
刚刚洗好的草莓和蓝莓放在一边，看着倒是娇艳欲滴。她随手抓了几颗放进嘴里。
好酸。为什么这么酸。
她咳嗽两声：“妈，我再去睡会。”
刘雅的嗓音如同饭菜一样淡：“嗯，让你别乱喝酒。睡去吧。”
刘华年缩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回忆起凌晨时分，车开到砚园门口，她的酒已经醒了一半，拒绝了夏清池送她上楼的好意，一个人走进昏暗的电梯间，在一片朦胧中按下十楼的按键。到了家门口，又是在模糊中对着锁孔鼓捣了半天才将钥匙插上。拉开门，又关上门，外套随便扔在地上，人直接往沙发上一瘫，昏昏沉沉又是一觉。
隐隐约约的，刘雅好像出来了。她捡起地上的外套，给沙发上的人盖上。
另外很多个夜晚，也是这样度过的。只是自己的角色要与刘雅互换一下。
刘华年扯过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啊。明明只是疯了一个晚上，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可能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吧。
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可相比之下，酒醒之时，反而是更觉迷惑了。
不愿面对的一切，糟糕的一切，令人痛苦的一切，在那个瞬间被放大数十倍，时刻纠缠着灵魂，如凌迟，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
但愿长醉不复醒。
电话响了。
她接起，少年微微沙哑的嗓音传来：
“姐姐，还好吗？酒劲过去没有？”
“姐姐？”
她沉默许久，对面变得愈发焦急：
“年哥！姐姐！没事回句话！我担心你！”
她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没……没事。”
“有点难受，挂了。”
纵然那个号码接着又是一次电话，她也不想接了。
夏清池明白了什么，不再继续打电话。
他回想到昨夜所见，留下了一条短信。
“对自己好一点。”
“对自己好一点？”她有所感应，缓缓摘下手表。
“我……”
“没办法。”
那是经年的痛苦，是永远的不可言说，是一生的无法弥补，是最后的自我救赎。
梦境中只有一片虚无，很安静，却叫人找不到方向。
她想逃，但她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刘雅从厨房走出：“醒了？正好来吃饭。”
“来了。”刘华年不安地挠着头发，一头半长的银毛变得更加凌乱。
头好疼，大脑好混沌，简直就是一团糨糊。
肯定是酒的问题。
桌上的饭菜很寻常，只是没什么味道。刘雅本来一手好厨艺，然而近年来的餐桌却是越来越寡淡。琐碎的生活总能冲淡很多东西。赚来的钱要交税，交完税要还房贷、还完房贷还信用卡、还完信用卡交学费……为了碎银几两要早出晚归，领导画的饼得笑着称赞，下属的苦闷得挨个开导。刘雅已经是贵为刘总的人，一天要办的事比当实习生的时候还多，家里还有个高中生得顾着，再怎么有闲情逸致，也该回归现实了。
刘华年见花瓶中插着几枝已枯萎许久的月季，本想提醒刘雅，但终究是没开口。此刻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酒精的作用是持续的，一阵恶心感涌上，她是真的吃不下饭。
刘雅抬眸：“不想吃？至少吃点水果。”
刚刚洗好的草莓和蓝莓放在一边，看着倒是娇艳欲滴。她随手抓了几颗放进嘴里。
好酸。为什么这么酸。
她咳嗽两声：“妈，我再去睡会。”
刘雅的嗓音如同饭菜一样淡：“嗯，让你别乱喝酒。睡去吧。”
刘华年缩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回忆起凌晨时分，车开到砚园门口，她的酒已经醒了一半，拒绝了夏清池送她上楼的好意，一个人走进昏暗的电梯间，在一片朦胧中按下十楼的按键。到了家门口，又是在模糊中对着锁孔鼓捣了半天才将钥匙插上。拉开门，又关上门，外套随便扔在地上，人直接往沙发上一瘫，昏昏沉沉又是一觉。
隐隐约约的，刘雅好像出来了。她捡起地上的外套，给沙发上的人盖上。
另外很多个夜晚，也是这样度过的。只是自己的角色要与刘雅互换一下。
刘华年扯过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啊。明明只是疯了一个晚上，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可能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吧。
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可相比之下，酒醒之时，反而是更觉迷惑了。
不愿面对的一切，糟糕的一切，令人痛苦的一切，在那个瞬间被放大数十倍，时刻纠缠着灵魂，如凌迟，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
但愿长醉不复醒。
电话响了。
她接起，少年微微沙哑的嗓音传来：
“姐姐，还好吗？酒劲过去没有？”
“姐姐？”
她沉默许久，对面变得愈发焦急：
“年哥！姐姐！没事回句话！我担心你！”
她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没……没事。”
“有点难受，挂了。”
纵然那个号码接着又是一次电话，她也不想接了。
夏清池明白了什么，不再继续打电话。
他回想到昨夜所见，留下了一条短信。
“对自己好一点。”
“对自己好一点？”她有所感应，缓缓摘下手表。
“我……”
“没办法。”
那是经年的痛苦，是永远的不可言说，是一生的无法弥补，是最后的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