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去吧
腊月二十八，梅岭地区开严打公审大会。云溪地区的春节联欢会第一次彩排。
人民电影院只有那么多座椅，发出来的票是有数的。
所以彩排这天组委会管的也不是很严格，参加彩排的人带亲戚朋友来都不太管，小孩们来看热闹只要不吵闹也都不往外赶。
所有人看见进门大厅里那幅刚刚完成的大宣传画都赞不绝口。
赵爱华和傅梅溪相视而笑，觉得自己调动到云溪来工作十拿九稳，再一转身她看见参加彩排的人各种组合在宣传画前拍照留念，喊负责拍照的小姜同志和负责让大家摆姿势的小钱同志喊得那么亲热，笑脸又有点僵。
“总算轮到他们忙了！”傅梅溪美滋滋的招呼赵爱华，“我有个正经事跟你商量，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赵爱华略一犹豫，还是跟着傅梅溪走了。她当然知道傅梅溪对她有好感，不过没有戳破窗户纸的暧昧相处感觉特别好，她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和傅梅溪正经谈恋爱，傅梅溪不主动说，她就什么都不问。
现在终于到了要说的时候了吗？
赵爱华坐在傅梅溪自行车的后座上，在心里罗列傅梅溪的优缺点。
优点很多：有才华说话有趣和她很合得来、有学历是正经的容城大学毕业生。是云溪地区同城的云坡县文教组的副组长。这个文教组的地位等同于县文化局，也就是说傅梅溪二十五六岁就已经是县文化局的副局长，算得上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傅梅溪的缺点也不少：说话直接，单独看还可以但是跟傅川比还是有距离的。父母都是生产队的普通社员，家里兄弟姐妹还有好几个。
和傅梅溪确定恋爱关系，未来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以预见——结婚，她去考大学，可能会在上大学的四年生一个孩子，养孩子，应付婆家亲戚、搞事业——像小说女主那样，人生特别热闹精彩。但是她本人要很能干，也会很累。
可是这十几二十天她真是累的够呛，她不想一直这么累下去。
不和傅梅溪谈恋爱呢，她一边上大学一边创业，劳心劳力的事情起码少一半。未来的她会比现在的她更出色，当然也会遇到更好的追求者。退一步说，就算遇不到比傅梅溪更合她心意的追求者，那不是还有傅梅溪吗？
她一直和傅梅溪保持好朋友的关系，到大学毕业她事业有成的时候再选择要不要和傅梅溪谈恋爱？
傅梅溪没有想那么多，他以为他已经在和赵爱华谈恋爱了呢。
他兴冲冲的载着赵爱华，一路找没人的地方，一直找到了云溪大桥边上新修的桥边亭，说：“这边没人，咱们就在桥边亭里说话吧。你先下车。”
赵爱华下车，先走到亭子里，扶着亭柱看云溪江的风景。
傅梅溪说话直接，从不铺垫，“我找地区文化馆的领导谈过了，凭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可以把你调到地区文化馆的宣传科来。就是暂时要和傅川一个单位，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赵爱华惊喜非常，“领导答应了？”
“嗯。你愿意马上就可以给你去办正式调动手续，其实你现在就算咱们地区文化馆的宣传干事了。”傅梅溪满怀对新生活的憧憬，“然后宿舍呢，有两个地方可以选。一个是老宿舍楼。一个是江边的新宿舍区。新宿舍区什么都是新的，每层楼都有厕所。但是老宿舍楼外面有一片梅林……”
“当然是老宿舍楼！”赵爱华兴奋极了。
“我猜你也会选老宿舍楼。老宿舍区楼正好空出来一间宿舍，要不然我们先去写个申请把宿舍钥匙领了？”傅梅溪看赵爱华那么开心，他就是说话再直接他也不会提这间空出来的宿舍是傅松友前几天特地搬出去让给他结婚的，更不会提他宿舍其实就在这间空宿舍隔壁。
赵爱华并不知道现在申请一间宿舍有多难，更不知道身为地委副主任儿子的汪国庆才申请下来的宿舍只是一个楼梯间，她以为是她的才华打动了文化馆的领导，这是领导给人才的特殊待遇。她痛快回答：“好呀！”
他们回文化馆写好了申请宿舍的报告，一起去文化馆的办公室交申请书，马上就拿到了宿舍钥匙。又一起兴冲冲去老宿舍楼看宿舍。
这间宿舍在二楼，窗外就是傅梅溪说的那片梅林，现在已经有几棵梅树初绽花朵。窗外风景是真没话说！宿舍很大，里面的家具也是齐全的，而且干干净净把被子抱过来就能住。
“真是太好了！”赵爱华快乐的都要上天了，“我恨不得今天就住在这里！”
“那就搬嘛。”傅梅溪说：“你中午回家跟汪副主任和姜老师说一声，下午我就给你帮忙搬过来！”
这栋老宿舍楼说是老宿舍楼，其实条件比汪家住的那个破小院强很多。最重要窗外面的梅林实在是太好看了。赵爱华抵抗不住诱惑，中午回家就骄傲地跟老汪和老姜说了她调动工作到地区文化馆的事情，还把宿舍钥匙给他们看。
姜安昨晚就说过她今天忙中饭和晚饭都不回家吃。汪国庆倒是不忙，但是他想尽快抄两套“数理化”出来，为了节约时间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
老汪和老姜夸奖过赵爱华也没法找孩子们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傍晚下班，赵爱华已经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
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也不是一直在身边教育抚养长大的孩子。老汪和老姜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没法直接问高高兴兴搬家的赵爱华，也只能客客气气留帮忙搬家的傅梅溪吃了一顿晚饭，再过去看看赵爱华的宿舍。
确实是赵爱华一个人住，而且确实各方面条件都比家里这个小院好太多，他俩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姜安晚上十点多才到家，发现平时这个点已经睡下了的老姜和老汪都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她的样子，真是吓了一跳。
“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件事，你妈妈不搞清楚睡不着。”老汪给姜安倒了一杯热开水，“你不要慌，是好事情。爱华说她调到文化馆当干事了，但是并没有人去跟我报喜。她甚至还拿到了宿舍钥匙，今天下午就已经搬过去住了。”
这么有效率的吗？
姜安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你也没听说？”姜剑虹的担忧溢于言表。
“我今天一直忙着给彩排的同志们还有家属同志们拍照。”姜安苦笑，“我们组长我倒是看见过他几回，但是他也忙着拍照，大家吃饭都不在一起，一整天连话都没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过，文化馆的宿舍也很紧张我是知道的。既然确实给她分配了宿舍，都能让她搬过去住，调动工作肯定是有的吧。”姜安估计，“可能已经决定了，但是调动工作还在走流程。别人没跟爸爸报喜是想等调动工作的流程走完了说更稳妥？”
老汪同志这个副主任在云溪地区是被架起来的，他已经知道自己过几个月会调去京城，也无所谓被架起来，并没有去争夺权力。
一个既没有实际权力又没有工作成绩的领导，单纯给他面子主动把赵爱华从隔壁地区的公社小学调到区文化馆是不可能的。
赵爱华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能够胜任宣传干事的工作。只是看重她的工作能力就给她调动工作的话，文化馆的领导又不是傻的，肯定也会去跟老汪同志报个喜卖个好。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就很明显了。赵爱华的工作调动是别人出的力。而且人家和赵爱华自己还都不太敢让汪家人知道。
要么是赵家，要么是傅梅溪。
父母管教子女也要子女愿意被父母管。再说赵爱华还不是亲生的呢，她搬家和调动工作和养父母说一声才搬也差不多了。
养父母又不能给她提供更好的选择，干涉她的生活干什么？
老姜同志先叹气，说：“孩子长大了，心里有主意也愿意自己拿主意，随她去吧。”
老汪看事情比老姜看的更明白，笑着说：“等咱们都调动工作走了，爱华一个人留在桃溪公社也确实不行。我们想给她调动工作是真不好办，她能自己办到，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姜安和赵爱华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明里暗里被赵爱华当台阶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姐妹感情没有培养出来，涵养功夫倒是踏踏实实上了一个台阶。
赵爱华调动工作什么的又没挡到她的工作和学习，更不会影响她年底参加高考，她管赵爱华这个工作是怎么来的。她打着呵欠去洗漱，睡的还挺香。
第二天一早，傅梅溪干劲十足的借来一辆卡车，带着赵爱华去梅坡县办调动工作的手续兼搬家去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大家都忙着排练节目，没有昨天那么大的兴致拍照片留念。摄影组也就没那么忙，中午还能各自回家吃饭。
下午钱卫珍找到了机会休息，拉着姜安到没人的角落小声八卦：“傅组长在给你养姐跑调动工作哎，你知不知道？”
姜安摇头，“她回家跟爸妈说了调动工作的事，说是因为她工作表现好。我爸妈也觉得她很能干，工作能力很强的。就是有点奇怪调动工作这么大的事我爸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妈猜是赵家那边出力。那我们家就不好过问了。”
钱卫珍笑着摇头，“当然不敢给你们家说，傅组长用的是给对象调动工作的名义。”
“啊？”姜安惊到了，不过她马上表示理解，“那我得准备结婚的贺礼了。”
“我妈中午还跟我爸说这个事呢，说傅梅溪家怎么都应该提着礼上门跟你们家说一声的。我爸说赵家这几天好像又在被调查，傅梅溪想和赵爱华结婚就只能低调一点，谁都不惊动。”
这是怕赵家出事？是怕汪家倒霉连累亲家，所以索性就不认这个亲家了吧。
姜安笑笑，“那我就等赵爱华跟我们说她要结婚了再准备贺礼吧。”
人民电影院只有那么多座椅，发出来的票是有数的。
所以彩排这天组委会管的也不是很严格，参加彩排的人带亲戚朋友来都不太管，小孩们来看热闹只要不吵闹也都不往外赶。
所有人看见进门大厅里那幅刚刚完成的大宣传画都赞不绝口。
赵爱华和傅梅溪相视而笑，觉得自己调动到云溪来工作十拿九稳，再一转身她看见参加彩排的人各种组合在宣传画前拍照留念，喊负责拍照的小姜同志和负责让大家摆姿势的小钱同志喊得那么亲热，笑脸又有点僵。
“总算轮到他们忙了！”傅梅溪美滋滋的招呼赵爱华，“我有个正经事跟你商量，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赵爱华略一犹豫，还是跟着傅梅溪走了。她当然知道傅梅溪对她有好感，不过没有戳破窗户纸的暧昧相处感觉特别好，她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和傅梅溪正经谈恋爱，傅梅溪不主动说，她就什么都不问。
现在终于到了要说的时候了吗？
赵爱华坐在傅梅溪自行车的后座上，在心里罗列傅梅溪的优缺点。
优点很多：有才华说话有趣和她很合得来、有学历是正经的容城大学毕业生。是云溪地区同城的云坡县文教组的副组长。这个文教组的地位等同于县文化局，也就是说傅梅溪二十五六岁就已经是县文化局的副局长，算得上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傅梅溪的缺点也不少：说话直接，单独看还可以但是跟傅川比还是有距离的。父母都是生产队的普通社员，家里兄弟姐妹还有好几个。
和傅梅溪确定恋爱关系，未来她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以预见——结婚，她去考大学，可能会在上大学的四年生一个孩子，养孩子，应付婆家亲戚、搞事业——像小说女主那样，人生特别热闹精彩。但是她本人要很能干，也会很累。
可是这十几二十天她真是累的够呛，她不想一直这么累下去。
不和傅梅溪谈恋爱呢，她一边上大学一边创业，劳心劳力的事情起码少一半。未来的她会比现在的她更出色，当然也会遇到更好的追求者。退一步说，就算遇不到比傅梅溪更合她心意的追求者，那不是还有傅梅溪吗？
她一直和傅梅溪保持好朋友的关系，到大学毕业她事业有成的时候再选择要不要和傅梅溪谈恋爱？
傅梅溪没有想那么多，他以为他已经在和赵爱华谈恋爱了呢。
他兴冲冲的载着赵爱华，一路找没人的地方，一直找到了云溪大桥边上新修的桥边亭，说：“这边没人，咱们就在桥边亭里说话吧。你先下车。”
赵爱华下车，先走到亭子里，扶着亭柱看云溪江的风景。
傅梅溪说话直接，从不铺垫，“我找地区文化馆的领导谈过了，凭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可以把你调到地区文化馆的宣传科来。就是暂时要和傅川一个单位，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赵爱华惊喜非常，“领导答应了？”
“嗯。你愿意马上就可以给你去办正式调动手续，其实你现在就算咱们地区文化馆的宣传干事了。”傅梅溪满怀对新生活的憧憬，“然后宿舍呢，有两个地方可以选。一个是老宿舍楼。一个是江边的新宿舍区。新宿舍区什么都是新的，每层楼都有厕所。但是老宿舍楼外面有一片梅林……”
“当然是老宿舍楼！”赵爱华兴奋极了。
“我猜你也会选老宿舍楼。老宿舍区楼正好空出来一间宿舍，要不然我们先去写个申请把宿舍钥匙领了？”傅梅溪看赵爱华那么开心，他就是说话再直接他也不会提这间空出来的宿舍是傅松友前几天特地搬出去让给他结婚的，更不会提他宿舍其实就在这间空宿舍隔壁。
赵爱华并不知道现在申请一间宿舍有多难，更不知道身为地委副主任儿子的汪国庆才申请下来的宿舍只是一个楼梯间，她以为是她的才华打动了文化馆的领导，这是领导给人才的特殊待遇。她痛快回答：“好呀！”
他们回文化馆写好了申请宿舍的报告，一起去文化馆的办公室交申请书，马上就拿到了宿舍钥匙。又一起兴冲冲去老宿舍楼看宿舍。
这间宿舍在二楼，窗外就是傅梅溪说的那片梅林，现在已经有几棵梅树初绽花朵。窗外风景是真没话说！宿舍很大，里面的家具也是齐全的，而且干干净净把被子抱过来就能住。
“真是太好了！”赵爱华快乐的都要上天了，“我恨不得今天就住在这里！”
“那就搬嘛。”傅梅溪说：“你中午回家跟汪副主任和姜老师说一声，下午我就给你帮忙搬过来！”
这栋老宿舍楼说是老宿舍楼，其实条件比汪家住的那个破小院强很多。最重要窗外面的梅林实在是太好看了。赵爱华抵抗不住诱惑，中午回家就骄傲地跟老汪和老姜说了她调动工作到地区文化馆的事情，还把宿舍钥匙给他们看。
姜安昨晚就说过她今天忙中饭和晚饭都不回家吃。汪国庆倒是不忙，但是他想尽快抄两套“数理化”出来，为了节约时间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
老汪和老姜夸奖过赵爱华也没法找孩子们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傍晚下班，赵爱华已经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
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也不是一直在身边教育抚养长大的孩子。老汪和老姜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没法直接问高高兴兴搬家的赵爱华，也只能客客气气留帮忙搬家的傅梅溪吃了一顿晚饭，再过去看看赵爱华的宿舍。
确实是赵爱华一个人住，而且确实各方面条件都比家里这个小院好太多，他俩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姜安晚上十点多才到家，发现平时这个点已经睡下了的老姜和老汪都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她的样子，真是吓了一跳。
“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件事，你妈妈不搞清楚睡不着。”老汪给姜安倒了一杯热开水，“你不要慌，是好事情。爱华说她调到文化馆当干事了，但是并没有人去跟我报喜。她甚至还拿到了宿舍钥匙，今天下午就已经搬过去住了。”
这么有效率的吗？
姜安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消息。
“你也没听说？”姜剑虹的担忧溢于言表。
“我今天一直忙着给彩排的同志们还有家属同志们拍照。”姜安苦笑，“我们组长我倒是看见过他几回，但是他也忙着拍照，大家吃饭都不在一起，一整天连话都没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过，文化馆的宿舍也很紧张我是知道的。既然确实给她分配了宿舍，都能让她搬过去住，调动工作肯定是有的吧。”姜安估计，“可能已经决定了，但是调动工作还在走流程。别人没跟爸爸报喜是想等调动工作的流程走完了说更稳妥？”
老汪同志这个副主任在云溪地区是被架起来的，他已经知道自己过几个月会调去京城，也无所谓被架起来，并没有去争夺权力。
一个既没有实际权力又没有工作成绩的领导，单纯给他面子主动把赵爱华从隔壁地区的公社小学调到区文化馆是不可能的。
赵爱华的工作能力确实很强，能够胜任宣传干事的工作。只是看重她的工作能力就给她调动工作的话，文化馆的领导又不是傻的，肯定也会去跟老汪同志报个喜卖个好。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就很明显了。赵爱华的工作调动是别人出的力。而且人家和赵爱华自己还都不太敢让汪家人知道。
要么是赵家，要么是傅梅溪。
父母管教子女也要子女愿意被父母管。再说赵爱华还不是亲生的呢，她搬家和调动工作和养父母说一声才搬也差不多了。
养父母又不能给她提供更好的选择，干涉她的生活干什么？
老姜同志先叹气，说：“孩子长大了，心里有主意也愿意自己拿主意，随她去吧。”
老汪看事情比老姜看的更明白，笑着说：“等咱们都调动工作走了，爱华一个人留在桃溪公社也确实不行。我们想给她调动工作是真不好办，她能自己办到，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姜安和赵爱华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明里暗里被赵爱华当台阶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姐妹感情没有培养出来，涵养功夫倒是踏踏实实上了一个台阶。
赵爱华调动工作什么的又没挡到她的工作和学习，更不会影响她年底参加高考，她管赵爱华这个工作是怎么来的。她打着呵欠去洗漱，睡的还挺香。
第二天一早，傅梅溪干劲十足的借来一辆卡车，带着赵爱华去梅坡县办调动工作的手续兼搬家去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大家都忙着排练节目，没有昨天那么大的兴致拍照片留念。摄影组也就没那么忙，中午还能各自回家吃饭。
下午钱卫珍找到了机会休息，拉着姜安到没人的角落小声八卦：“傅组长在给你养姐跑调动工作哎，你知不知道？”
姜安摇头，“她回家跟爸妈说了调动工作的事，说是因为她工作表现好。我爸妈也觉得她很能干，工作能力很强的。就是有点奇怪调动工作这么大的事我爸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妈猜是赵家那边出力。那我们家就不好过问了。”
钱卫珍笑着摇头，“当然不敢给你们家说，傅组长用的是给对象调动工作的名义。”
“啊？”姜安惊到了，不过她马上表示理解，“那我得准备结婚的贺礼了。”
“我妈中午还跟我爸说这个事呢，说傅梅溪家怎么都应该提着礼上门跟你们家说一声的。我爸说赵家这几天好像又在被调查，傅梅溪想和赵爱华结婚就只能低调一点，谁都不惊动。”
这是怕赵家出事？是怕汪家倒霉连累亲家，所以索性就不认这个亲家了吧。
姜安笑笑，“那我就等赵爱华跟我们说她要结婚了再准备贺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