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提瓦特不同,这次,你更坚定地选择旁观。

    宇宙在你枝上生长,世界在你根系明灭,但你漠不关心,你以长眠对抗“时间”,亦或人性的消逝。

    无数生灵向你祈求存在、祈求力量,你毫无回应,又万事皆允。

    神血换位的黄昏,你短暂清醒,旁观闭幕,又陷入沉睡。

    奥博洛斯化为贪饕,克里珀筑起存护高墙,IX宣告虚无,互融身法则……

    你不在乎,即使归于虚无、即使宇宙湮灭、即使法则不在、即使概念无存……你都将永恒。

    你只是生长着、用所有力气生长着,让枝丫触碰、接入更多,试图找到第一或第二个故乡,而无视留下的、好或坏的影响。

    直到阿哈登上树顶。

    在你漠视下的婴儿啼哭使祂大笑。

    祂试图使你欢愉,你被祂吵得无法入睡。

    系统劝说后,你赠予祂你的树枝、你的化身。

    “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哈哈哈!”祂走了,带着你的树枝。

    你想无视祂,但在系统提醒下,你最终看向那个孩子。

    他稚嫩、迷茫,坚毅又青涩,勇敢却弱小。

    从他身上,你能看见绵延的命运,而当你看穿那些轨迹时,它们模糊不可循了。

    你知道,他将成为开拓。

    那孩子看见你,向你伸出双手。

    没有理由,你接纳了他,回以拥抱,直到命运终结之日。

    ……

    时间于你毫无意义,可你依旧等待着。

    等到穹诞生,你和他相遇,照看他、陪伴他、爱护他……

    但命运突然清晰,像是和你开了个玩笑。

    他未曾抵达命途的终章,却提前迎来终结。

    你感到有种情绪,名为愤怒,在你的枝叶燃烧。

    被挑衅或被欺骗,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你就是对此不满。

    时间于你毫无意义。

    一切回到起点,你在改变,你在参与,你在……编织命运,一如提瓦特之时。

    阿哈大笑着,祂不改欢愉。

    “这次又有什么乐子呢?亲爱的小树啊!”

    这次,在又一轮等待中,你只给祂一片旧叶。

    ……  ]——系统001.旁白文库

    .

    阿基维利“陨落”。

    作为与祂共享命途的存在,[开拓]另一半命途开始涌向阿扎尼娅。

    但她拒绝成为命途之主,[奇迹]使她定格在完全升格前的瞬间——她随时能成为唯一的开拓星神。

    安置好剩余的无名客后,不曾回应全宇宙的疑问,阿扎尼娅带着剩下的星穹列车消失了。

    她只是进入休眠,等待睁眼的那一天。

    再次睁眼,是帕姆带着姬子唤醒她。

    “成为列车的领航员吧。”她的微笑带有倦意,邀请般向姬子伸出手。

    同可见的命运那样,姬子握住她的手,接受邀请。

    自此,故事开篇。

    *

    列车重新启程,试探接踵而来。

    “我随时可以升格[开拓],因此,列车无惧任何势力。”

    ——阿扎尼娅的回应传达各方。

    她是开拓的令使、列车与轨道的维系者、列车上无名客的护航者。

    …

    阿扎尼娅见证了故事的节点。

    老杨和虚空万藏登上列车,为见到姬子而惊讶。

    他们成为列车乘客。

    阿扎妮娅展现出除困乏外的、对他们的兴趣。

    “请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吧。”她反常地向乘客询问过往。

    但两位新乘客并不清楚这点,他们以为这是搭乘列车的必要程序。

    老杨讲述着崩坏的故事,虚空万藏在一旁补充。

    阿扎尼娅只是聆听,用那双平静又倦怠的紫色眼睛注视他们。

    被这片瑰丽星空注视,他们知无不言。

    “谢谢你们的故事。”她熄灭记忆的灯盏,换掉同谐的乐曲,终于露出笑容。

    “愿你们的旅途能抵达希望的终点。”

    是祝福,语气温柔又疲惫的祝福。

    而询问他们的故事,只是本体想要与自己的记忆对照,抓住那种熟悉感,毕竟祂的树枝早已接入他们的世界。

    …

    虚空万藏对阿扎尼娅充满好奇。

    他靠近阿扎尼娅,而阿扎尼娅从不拒绝。

    帕姆看他很不顺眼,老杨则心情复杂。

    “何不成为星神?”他问。

    他自认为两人的关系可算亲密。

    “[开拓]的命途并不属于我,我的命运仅是与此交织。”阿扎尼娅靠着他,昏昏欲睡。

    “你相信命运?”他稍微调整姿势。

    “并非如此,只是我懒于改变。”白发覆盖了金发,“顺其自然可以省去大部分麻烦。”

    “我恰好与你相反。”声音渐沉,他阻止身边之人入睡。

    “嗯。”鼻音带出的气息溅到他眼下。

    她很少拒绝,最大的努力也只是“调整”故事。

    ……

    金发的乘客收敛了许多,小动作依旧有,至少没到必须下列车的地步。

    然而,“时间到了,你该下车了。”阿扎尼娅亲自告诉他。

    听见的人无不错愕,又觉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什么时间到了?”他尽量冷静地问。

    阿扎尼娅和往日一样神色厌厌,“你可以认为是命运,总之你该下车了。”她没有解释的意思。

    “这便是你所说的,‘顺其自然’?”有几分咬牙切齿。

    “你该下车了,作为拥有独立人格的存在,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她只是重复这句话,眼睛是冷寂的星空。

    那是抛去人类粉饰的、宇宙真正的景象。

    两人对视着。

    他安静了,叹息道:“你可真是无情啊。”

    没有回应,就像默认。

    这位同行者离开了列车。

    “请期待,我为你献上的命运戏剧吧。”他弯腰,亲吻她的手背。

    阿扎尼娅从此不再注视他。

    围观事情经过者,无从插足,各有感触。

    帕姆喜闻乐见。

    “呜呜呜,本列车长还以为你要跟他走了!”帕姆被阿扎尼娅抱在怀里。

    “不会的,我永远是阿基维利的令使。”她安抚帕姆,帮他顺毛。

    姬子信任阿扎尼娅,她认为以护航者所经历的漫长岁月,拥有足够的知性处理自己的事。

    “相信我们的令使吧。”她还安慰老杨,“在她眼中,或许我们都是孩童,谁会在意孩童的胡闹呢?”她递给老杨一杯咖啡。

    老杨僵硬地拒绝了。

    “和我同上列车的那位,他、他的存在难以令我安心。”老杨满怀忧虑。

    “令使……她的行为亦使我困惑。”

    “无论如何你总要相信她的力量吧,毕竟她已经是离命途之主最近的存在了。”

    这是姬子对阿扎尼娅自信的来源。

    “但愿吧。”老杨叹道。

    阿扎尼娅自己呢?

    她无所谓,他人的感受与她无关。

    即便是阿基维利,与祂感情最激烈的时候,她告知祂命运,并非劝阻,仅仅是为祂提供更多选择。

    既然祂选择继续驶向那个终点,她也只能尊重、接受。

    最终成为终末令使。

    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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