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发现不对的是在操场上跑圈的新兵，每绕过来一次，抬头看向墙头的人就会增加几个，最后，所有的新兵在跑到那个位置时，都扬着脖子朝那个方向眺望。
泽法本来当做没看见，最后忍无可忍。
紫色头发的高壮男人朝新兵眺望的方向走去，见闻色捕捉到了和以往不同的若有如无的气息。
泽法一下子就想到了战国提起的巫族，眉头皱得更深。巫族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现身，泽法想不通他们重新出现是为了什么。
走到那片墙下，泽法抬头就看见睡在墙头且睡得正香的女孩——黑色的斗篷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节莲藕一样的手臂和睡得粉嫩的脸。
泽法知道为什么新兵总喜欢往这边看了。
泽法清了清嗓子，小姑娘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泽法无奈，攀着墙壁上去，摇了摇还在熟睡的小姑娘：“喂，醒醒。”
小姑娘睁了眼，红褐色的眼眸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怎么在这里睡觉。”泽法板着脸还是很有威严的，就是问出来的话让人生不起恐惧。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不记得了。”揉完眼睛，小姑娘又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口尖锐的鲨鱼牙。
“这是海军本部，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你先下来再说话。”泽法先从墙头下去。
软乎乎的小姑娘跟着他，像是要从墙头跳下来。泽法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小姑娘浮在空中。
“大叔，你人很好呢。”小姑娘发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声。
泽法沉默，他大概是不能像同期那样能把小孩当做罪犯：“你是莉莉丝吧。”
“欸，大叔你知道我呀。”
“你为什么在这里。”
莉莉丝扁着嘴：“你要赶我走吗？”
泽法说：“你不该来这里，擅闯海军本部是要被抓起来的。”
莉莉丝落到地上，扯了扯兜帽，藏起自己的脸，红棕色的眼眸半透着光，像鲜血凝结的珠子：“可是杰德不在，我不知道该找谁一起玩。”
“奈特·杰德，诅咒了这片土地的人？”
“嗯，不过只要不是为了私欲而害了很多条无辜的人的性命的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莉莉丝回答，又小声补充了句，“神明有时候也挺笨拙的。”
泽法明白莉莉丝的意思。诅咒的开始，大片的人病倒，且在生死线徘徊。而等到那些人挣扎完，便开始有平民病倒，一茬接着一茬，像是要所有人都病倒一遍才罢休。
杰德的诅咒也因此被报社炒得沸沸扬扬。
“他做的太过火了。”
“杰德就是个笨蛋。”莉莉丝伸手给泽法，“大叔，你带我去香波地乐园玩，好不好。”
没有人能拒绝软乎乎的萝莉，泽法盯着她看：“我还有工作。”
“我可以等你工作结束。”
“你不怕我把你抓走？”
“我很弱，不过我也知道怎么诅咒哦。”莉莉丝咧嘴笑，露出尖尖的鲨鱼牙。
“所有巫族都会这个？”
“大叔你在套我的话欸。”
泽法不否认，莉莉丝嘟了嘟腮帮子：“虽然巫族的大家都姓奈特，但也不一样，有擅长隐匿的，还有擅长战斗的，也有专门学咒术的。我是专门学咒术的，杰德用的诅咒是我教他的。”
莉莉丝踢了颗石子：“一点都不好玩。”
泽法看了眼一米五出头的小姑娘：“恐怖的力量都需要约束。”
“什么约束？”
“也有可能是代价。”
“杰德付出了代价。”
莉莉丝停了脚步，她抬着头闭着眼睛，用力吸气：“有一个很好吃的味道在靠近。”
这是情报不曾提及的部分：“巫族食人？”
“食人？”莉莉丝重新睁开眼睛，“我不吃肉，不过我喜欢人类的灵魂。”
“那……”泽法话还没说完，莉莉丝忽然就变成一小颗绿色的火球，一溜烟跑没了影。
没多久，泽法便看见卡普。
“呦！”卡普热情地挥着手，“发现什么了吗。”
“巫族的小姑娘刚刚离开了。”泽法回答，又看了老朋友一眼，很难不怀疑是卡普把人吓跑了。
虽然闻起来很好吃，但是根本不敢靠近嘛。泽法忍不住想，该庆幸莉莉丝喜欢的口味是卡普，不用担心她去啃别人一口吗……
*
下班后，泽法又见到莉莉丝。
小姑娘倒在空中，斗篷像花瓣一样展开：
“大叔，你好强啊，他们都不敢说话。”莉莉丝指的“他们”是被泽法训训练了一天准备爬回宿舍的新兵。
泽法没忍住皱眉：“好好站着。”
莉莉丝飘着正了过来，没忘了瘪嘴。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泽法问。
莉莉丝咬着手指：“很明显吗。”
泽法没说话，眼神却很笃定。莉莉丝败下阵来，飘飘悠悠地落到地上：“大叔带我去乐园玩，我就告诉大叔好不好。”
排除未知的威胁，是海军将领的责任，泽法答应了。
泽法有五六年没有去过香波地乐园，顺着莉莉丝的目光看去，目光中藏着怀念和伤痛。
莉莉丝向泽法伸手：“要去的话，要牵手。”
莉莉丝仪式感很强，泽法动作有些僵硬，却还是握上那只手。
“杰德留给我们的坐标就在这里，但是不见了，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这里。”走进乐园，莉莉丝有些怨念，“迷路了好久。”
“你不认路？”
“才不是！”莉莉丝反驳，“因为外面和我们不一样，谁知道路是怎么连着的，什么都看不见。”
抱怨完后，莉莉丝不再给泽法打探情报的机会，跑向不同的游乐设施。
莉莉丝喜欢刺激的项目，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一个没少，泽法陪着她从头玩到尾。
天黑之后，最后一个项目本来该是摩天轮，莉莉丝拉着泽法跑进了还在装修的镜子迷宫。
海军为了寻找链接亡灵世界的传送阵，没少破坏，此时迷宫里地上到处是玻璃和镜子的碎片，墙上也有不少残余的碎片，一副破落的样子。
莉莉丝飘在空中，越过地上的碎片，她平视泽法，红色的眼睛亮起暖橘色的火光。
站在地上时，莉莉丝身量不高，很容易被当成小孩，但是实际上，莉莉丝有十四五岁年纪，是介于儿童与青年之间模糊的年纪。
一簇簇橘红色的火苗在莉莉丝的召唤下突然出现在空中，地上的碎片反射着火光，同样闪着暖色调的光芒。
“现在要说你的目的了？”霸气围绕泽法的手臂，随时都能挥出毁灭性的一击。
莉莉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泽法，忽然，所有的镜子碎片开始发光，把周围照成白茫茫的一片。
*
泽法不确定他是否失去过意识，等白光消失的时候，他只能确定他没在原来的地方，身上套了个黑色的纸袋套，纸袋上留了两个圆窟窿看到外面。
“37号～向后转37号，看到这边来。”温柔的女声在泽法背后重复。
泽法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条粉色的飘带举着他的“身体”把他转了过来。
身高三米体重两百多公斤的男人被这一情况整得有些懵，他抬头看见一名带着紫色尖顶帽子，周身飘着像水母一样飘带的粉发女性正拿笔记着东西。
“好，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准备出发了，欢迎来到默徒斯。”女人温柔笑着，粉色的飘带开始拉长，把泽法和其他小纸袋子一起兜了起来。
泽法想要推拒，撞到了旁边的小纸袋，小纸袋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泽法：……
泽法猜，自己现在也变成这样的小纸袋了。
戴着紫色尖顶帽的女人听到动静，用粉色飘带把小纸袋一个接一个摆好：“不可以打闹哦！”
“好的！玛姬老师！”小纸袋们快乐地回答。
粉色飘带也摸了摸泽法脑袋：“37号也要乖乖的，和大家好好相处哦。”
泽法沉默，年过半百的男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被当成小朋友的情况。
【我要找莉莉丝。】泽法说，但没发出声音。玛姬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给每个小纸袋系上一条飘带，做安全带，然后从石壁上跳了下去。
意料中的失重感并未出现，所有人都漂浮在空中，小纸袋们像牵了线的气球了起来，时不时撞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闹。
泽法默默飘到比较落后的地方，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座岛屿的陆地都呈带状悬浮在空中，玛姬带着他们离开陆地后，沿着一条被橘红色火焰圈起的路线前进。
他们的第一站是一条同样悬浮的道路，路上建造着各色的装着彩窗的小屋子，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用彩纸拼贴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小屋子。
玛姬说：“大家以后都要在这生活，你们可以选你们喜欢的房子，如果房子没有人你们可以直接入住，如果有人，要记得和原住民好好相处。”
小纸袋们大声回答：“好的，玛姬老师。”
似乎是听到声音，几间屋子的窗户打开，探出各式各样的脑袋。
有的顶着南瓜，有的顶着白布，还有的顶着小纸袋同款的大纸袋。
在玛姬准备带人离开的时候，地面上一个古铜色的长条形盒子突然打开，黑色的细长人影迈着长腿跨出来：“玛姬，还有新来的小朋友们，欢迎来到默徒斯，有人要吃新鲜出炉的烤灵魂饼吗？”
他黑得像是全身都笼罩在影子中一样，小纸袋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玛姬不得不多伸出一倍的飘带去安抚他们。
一众惊慌失措的纸袋中，泽法显得格外突出。黑色人影贴近泽法，说：“哦，你一定是个稳重的孩子，我喜欢稳重的孩子。”
他黑漆漆的身体上突然出现红色眼珠，吓得泽法身后的小纸袋再次发出惨叫。
“寇伐，你吓到小家伙们了，他们才变成幽灵。”玛姬向黑色人影埋怨，“不过饼干我们收下了。”
粉色的飘带接过黑色人影托举的托盘，放到小纸袋们中间，胆子大的小纸袋凑过去看了一眼：“它们看起来很恶心。”
“哦，这可伤透寇伐爷爷的心了。”黑色人影捂着他细长的身体。有小纸袋被逗笑了，也不害怕这个奇怪的人影了。
泽法也在看那所谓的饼干，浑浊的白色面团看起来像在水泥地里滚了三圈，实在让人没有胃口。不过玛姬不会在意这些，她用飘带卷起饼干，塞给每个小纸袋：“好了，吃完饼干我们要继续上路了。”
“好的，玛姬老师。”小纸袋们再次回应。
第二站在带状大路的背面，玛姬带着他们沿着块状的土地走了半圈，明明所有东西和刚才相比都倒了过来，却没人感觉到失重。
泽法忽然理解为什么莉莉丝有时会倒着飞来飞去。
玛姬还在向小纸袋们介绍：“这里是默徒斯的学校，大家可以在这里学习亡灵魔法，实力足够强大的话，还可以重新得到身体，到外面去冒险。”
一个小纸袋问：“也能去找妈妈吗？”
玛姬用飘带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泽法注意到旁边的小纸袋解开了身上的飘带，悄悄朝学校飘去，泽法跟着解开了飘带。
泽法本来当做没看见，最后忍无可忍。
紫色头发的高壮男人朝新兵眺望的方向走去，见闻色捕捉到了和以往不同的若有如无的气息。
泽法一下子就想到了战国提起的巫族，眉头皱得更深。巫族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现身，泽法想不通他们重新出现是为了什么。
走到那片墙下，泽法抬头就看见睡在墙头且睡得正香的女孩——黑色的斗篷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节莲藕一样的手臂和睡得粉嫩的脸。
泽法知道为什么新兵总喜欢往这边看了。
泽法清了清嗓子，小姑娘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泽法无奈，攀着墙壁上去，摇了摇还在熟睡的小姑娘：“喂，醒醒。”
小姑娘睁了眼，红褐色的眼眸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怎么在这里睡觉。”泽法板着脸还是很有威严的，就是问出来的话让人生不起恐惧。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不记得了。”揉完眼睛，小姑娘又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口尖锐的鲨鱼牙。
“这是海军本部，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你先下来再说话。”泽法先从墙头下去。
软乎乎的小姑娘跟着他，像是要从墙头跳下来。泽法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小姑娘浮在空中。
“大叔，你人很好呢。”小姑娘发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声。
泽法沉默，他大概是不能像同期那样能把小孩当做罪犯：“你是莉莉丝吧。”
“欸，大叔你知道我呀。”
“你为什么在这里。”
莉莉丝扁着嘴：“你要赶我走吗？”
泽法说：“你不该来这里，擅闯海军本部是要被抓起来的。”
莉莉丝落到地上，扯了扯兜帽，藏起自己的脸，红棕色的眼眸半透着光，像鲜血凝结的珠子：“可是杰德不在，我不知道该找谁一起玩。”
“奈特·杰德，诅咒了这片土地的人？”
“嗯，不过只要不是为了私欲而害了很多条无辜的人的性命的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莉莉丝回答，又小声补充了句，“神明有时候也挺笨拙的。”
泽法明白莉莉丝的意思。诅咒的开始，大片的人病倒，且在生死线徘徊。而等到那些人挣扎完，便开始有平民病倒，一茬接着一茬，像是要所有人都病倒一遍才罢休。
杰德的诅咒也因此被报社炒得沸沸扬扬。
“他做的太过火了。”
“杰德就是个笨蛋。”莉莉丝伸手给泽法，“大叔，你带我去香波地乐园玩，好不好。”
没有人能拒绝软乎乎的萝莉，泽法盯着她看：“我还有工作。”
“我可以等你工作结束。”
“你不怕我把你抓走？”
“我很弱，不过我也知道怎么诅咒哦。”莉莉丝咧嘴笑，露出尖尖的鲨鱼牙。
“所有巫族都会这个？”
“大叔你在套我的话欸。”
泽法不否认，莉莉丝嘟了嘟腮帮子：“虽然巫族的大家都姓奈特，但也不一样，有擅长隐匿的，还有擅长战斗的，也有专门学咒术的。我是专门学咒术的，杰德用的诅咒是我教他的。”
莉莉丝踢了颗石子：“一点都不好玩。”
泽法看了眼一米五出头的小姑娘：“恐怖的力量都需要约束。”
“什么约束？”
“也有可能是代价。”
“杰德付出了代价。”
莉莉丝停了脚步，她抬着头闭着眼睛，用力吸气：“有一个很好吃的味道在靠近。”
这是情报不曾提及的部分：“巫族食人？”
“食人？”莉莉丝重新睁开眼睛，“我不吃肉，不过我喜欢人类的灵魂。”
“那……”泽法话还没说完，莉莉丝忽然就变成一小颗绿色的火球，一溜烟跑没了影。
没多久，泽法便看见卡普。
“呦！”卡普热情地挥着手，“发现什么了吗。”
“巫族的小姑娘刚刚离开了。”泽法回答，又看了老朋友一眼，很难不怀疑是卡普把人吓跑了。
虽然闻起来很好吃，但是根本不敢靠近嘛。泽法忍不住想，该庆幸莉莉丝喜欢的口味是卡普，不用担心她去啃别人一口吗……
*
下班后，泽法又见到莉莉丝。
小姑娘倒在空中，斗篷像花瓣一样展开：
“大叔，你好强啊，他们都不敢说话。”莉莉丝指的“他们”是被泽法训训练了一天准备爬回宿舍的新兵。
泽法没忍住皱眉：“好好站着。”
莉莉丝飘着正了过来，没忘了瘪嘴。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泽法问。
莉莉丝咬着手指：“很明显吗。”
泽法没说话，眼神却很笃定。莉莉丝败下阵来，飘飘悠悠地落到地上：“大叔带我去乐园玩，我就告诉大叔好不好。”
排除未知的威胁，是海军将领的责任，泽法答应了。
泽法有五六年没有去过香波地乐园，顺着莉莉丝的目光看去，目光中藏着怀念和伤痛。
莉莉丝向泽法伸手：“要去的话，要牵手。”
莉莉丝仪式感很强，泽法动作有些僵硬，却还是握上那只手。
“杰德留给我们的坐标就在这里，但是不见了，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这里。”走进乐园，莉莉丝有些怨念，“迷路了好久。”
“你不认路？”
“才不是！”莉莉丝反驳，“因为外面和我们不一样，谁知道路是怎么连着的，什么都看不见。”
抱怨完后，莉莉丝不再给泽法打探情报的机会，跑向不同的游乐设施。
莉莉丝喜欢刺激的项目，过山车、跳楼机、大摆锤，一个没少，泽法陪着她从头玩到尾。
天黑之后，最后一个项目本来该是摩天轮，莉莉丝拉着泽法跑进了还在装修的镜子迷宫。
海军为了寻找链接亡灵世界的传送阵，没少破坏，此时迷宫里地上到处是玻璃和镜子的碎片，墙上也有不少残余的碎片，一副破落的样子。
莉莉丝飘在空中，越过地上的碎片，她平视泽法，红色的眼睛亮起暖橘色的火光。
站在地上时，莉莉丝身量不高，很容易被当成小孩，但是实际上，莉莉丝有十四五岁年纪，是介于儿童与青年之间模糊的年纪。
一簇簇橘红色的火苗在莉莉丝的召唤下突然出现在空中，地上的碎片反射着火光，同样闪着暖色调的光芒。
“现在要说你的目的了？”霸气围绕泽法的手臂，随时都能挥出毁灭性的一击。
莉莉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泽法，忽然，所有的镜子碎片开始发光，把周围照成白茫茫的一片。
*
泽法不确定他是否失去过意识，等白光消失的时候，他只能确定他没在原来的地方，身上套了个黑色的纸袋套，纸袋上留了两个圆窟窿看到外面。
“37号～向后转37号，看到这边来。”温柔的女声在泽法背后重复。
泽法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条粉色的飘带举着他的“身体”把他转了过来。
身高三米体重两百多公斤的男人被这一情况整得有些懵，他抬头看见一名带着紫色尖顶帽子，周身飘着像水母一样飘带的粉发女性正拿笔记着东西。
“好，所有人都到齐了，我们准备出发了，欢迎来到默徒斯。”女人温柔笑着，粉色的飘带开始拉长，把泽法和其他小纸袋子一起兜了起来。
泽法想要推拒，撞到了旁边的小纸袋，小纸袋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泽法：……
泽法猜，自己现在也变成这样的小纸袋了。
戴着紫色尖顶帽的女人听到动静，用粉色飘带把小纸袋一个接一个摆好：“不可以打闹哦！”
“好的！玛姬老师！”小纸袋们快乐地回答。
粉色飘带也摸了摸泽法脑袋：“37号也要乖乖的，和大家好好相处哦。”
泽法沉默，年过半百的男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被当成小朋友的情况。
【我要找莉莉丝。】泽法说，但没发出声音。玛姬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给每个小纸袋系上一条飘带，做安全带，然后从石壁上跳了下去。
意料中的失重感并未出现，所有人都漂浮在空中，小纸袋们像牵了线的气球了起来，时不时撞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打闹。
泽法默默飘到比较落后的地方，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座岛屿的陆地都呈带状悬浮在空中，玛姬带着他们离开陆地后，沿着一条被橘红色火焰圈起的路线前进。
他们的第一站是一条同样悬浮的道路，路上建造着各色的装着彩窗的小屋子，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用彩纸拼贴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小屋子。
玛姬说：“大家以后都要在这生活，你们可以选你们喜欢的房子，如果房子没有人你们可以直接入住，如果有人，要记得和原住民好好相处。”
小纸袋们大声回答：“好的，玛姬老师。”
似乎是听到声音，几间屋子的窗户打开，探出各式各样的脑袋。
有的顶着南瓜，有的顶着白布，还有的顶着小纸袋同款的大纸袋。
在玛姬准备带人离开的时候，地面上一个古铜色的长条形盒子突然打开，黑色的细长人影迈着长腿跨出来：“玛姬，还有新来的小朋友们，欢迎来到默徒斯，有人要吃新鲜出炉的烤灵魂饼吗？”
他黑得像是全身都笼罩在影子中一样，小纸袋们发出刺耳的尖叫，玛姬不得不多伸出一倍的飘带去安抚他们。
一众惊慌失措的纸袋中，泽法显得格外突出。黑色人影贴近泽法，说：“哦，你一定是个稳重的孩子，我喜欢稳重的孩子。”
他黑漆漆的身体上突然出现红色眼珠，吓得泽法身后的小纸袋再次发出惨叫。
“寇伐，你吓到小家伙们了，他们才变成幽灵。”玛姬向黑色人影埋怨，“不过饼干我们收下了。”
粉色的飘带接过黑色人影托举的托盘，放到小纸袋们中间，胆子大的小纸袋凑过去看了一眼：“它们看起来很恶心。”
“哦，这可伤透寇伐爷爷的心了。”黑色人影捂着他细长的身体。有小纸袋被逗笑了，也不害怕这个奇怪的人影了。
泽法也在看那所谓的饼干，浑浊的白色面团看起来像在水泥地里滚了三圈，实在让人没有胃口。不过玛姬不会在意这些，她用飘带卷起饼干，塞给每个小纸袋：“好了，吃完饼干我们要继续上路了。”
“好的，玛姬老师。”小纸袋们再次回应。
第二站在带状大路的背面，玛姬带着他们沿着块状的土地走了半圈，明明所有东西和刚才相比都倒了过来，却没人感觉到失重。
泽法忽然理解为什么莉莉丝有时会倒着飞来飞去。
玛姬还在向小纸袋们介绍：“这里是默徒斯的学校，大家可以在这里学习亡灵魔法，实力足够强大的话，还可以重新得到身体，到外面去冒险。”
一个小纸袋问：“也能去找妈妈吗？”
玛姬用飘带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泽法注意到旁边的小纸袋解开了身上的飘带，悄悄朝学校飘去，泽法跟着解开了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