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猛地扭头,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血腥味会引来更多凶猛海鱼吧。”

    香克斯应了两声,先钻到小木船下,用力把船翻回来:“继续往前吧,海图泡水了,不过指南针还在我这里,不用担心。”

    香克斯拉着怀尔爬到船上。

    没有污染的大海完全不用担心天黑,天上的月亮完全不逊色于太阳。

    前进一个晚上,等到早上的时候,两人便看到小岛。

    两人把船推上沙滩,在沙滩扎了根木棍,把船拴好。

    香克斯把手盖在眼前,往远方眺望:“沙滩周围都是悬崖,上到小岛上好像还很麻烦呢。”

    “如果是有人的岛屿,应该会有出入口,再走走看看。”

    沿着悬崖走了几百米,两人果然发现一处悬崖被修成了平整的斜坡。

    “这也证明了岛上有人,好需要再买一点朗姆酒,还有食物,啊,不知道岛上会有什么样的人。”

    沿着斜坡往上,很快走到一片树林。

    怀尔看到了炊烟,香克斯拉住她:“大叔,你站在树后面是要干什么呀。”

    被点破所在的老人拄着木头拐杖走出来,花白的头发盖住了眼睛和大半张脸:“吼吼吼吼,真是敏锐的年轻人。”

    老人浑浊的蓝色眼睛忽然从白发下看出来:“小子,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是海贼,我的名字是香克斯。”

    “海贼啊……海贼!!”老人家灵活地后跳几步,忽然停住动作,缓慢地倒下,“闪,闪,闪着腰了。”

    “哈哈哈哈哈,大叔,你很有意思啊。”香克斯不给面子地大笑。

    怀尔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过去将老人扶起:“需要帮忙吗?”

    “腰,腰,腰……”老人虚弱地□□着。怀尔低头看了眼老人不自然弯曲的腰部,用力一摆。

    香克斯评价:“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飘出来了。”

    怀尔:……

    一番折腾,老人本来灵活的动作都变得迟缓僵硬起来:“我的名字是德帕,是最近漂流到这个岛上的流浪汉。”

    “这个岛上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他带着两人走出森林,询问:“你们也是为了海贼王的宝藏而出海的吗。”

    “宝藏嘛……不过我更想在大海上自由快乐地生活呐!”香克斯回答,“寻找一群有意思的伙伴,一起出海冒险!”

    青年的回答让人侧目,老人藏在白发下的眼睛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哼了一声。

    岛上的小镇不大,三十来户人家简单地过活,老人的小屋有些偏僻,却有一个不小的房间。

    三人正要进屋,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扛着锄头跑过来:“德帕大叔——”

    “德帕大叔,我家的锄头坏了,拜托你帮忙修一下!”年轻人笑得淳朴,将手上提着的果篮一起递过来,“这是妈妈刚烤的水果派还有一些刚收成的作物,拜托你了!”

    老人哼了声,没有接过东西,推开门说:“拿进来吧。”

    屋子里不大,还有些暗,正中是个还在微弱燃烧的炉子,温度也比室外高一些。

    年轻人应了声,走进屋子,先从腰带上取下抹布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然后铺开餐布把食物拿出来:“没想到大叔这里还有客人,要不要去我家一起吃顿饭?大叔也先吃点东西吧,锄头不着急的。”

    “哼,这种坏了几年的东西的确不怎么着急。”老人往炉子里扔了几块炭火,火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接着老人脱掉了上衣,露出意外精壮的肌肉:“不过一会儿的事情,小子你就等着好了——”

    特制的钳子夹着材料放进火炉,烧红后放到专门的台子上进行敲打。成年男人拳头大的锤子在老人手里虎虎生风,最后成品被放到水中降温。

    香克斯和怀尔都是一脸意外,年轻人同样一脸惊叹,他不急着验收成果,而是给老人递去擦汗的毛巾:“辛苦德帕大叔了,大叔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等到老人坐下,年轻人又从房间角落里找出打扫工具,给小屋做了个清洁。德帕一边吃苹果派,一边嫌弃:“多管闲事。”

    年轻人也不介意,打扫完房间后,再次向香克斯和怀尔发出邀请:“你们也是迷路的人吗,要不要去我家坐会儿,我妈妈做的饭可是一绝!”

    “啊,那就再好不过了。”香克斯没有推脱,虽说冒险很有意思,但是遇到和平的城镇也是非常稀罕的情况。

    年轻人自我介绍叫西芹,他脸上长着小雀斑,看上去老实又温厚。他家在镇子上,回家的路上还和另外两个同龄人打了招呼,其中一人还问起德帕大叔的情况。

    到了屋子里,西芹说德帕大叔是几天前到镇上来的,因为是老人,所以大家都很照顾他。房子是镇上的富人家赠予的,给老人一份工作也是怕老人住得不安心。

    最后,西芹还问了下香克斯和怀尔的身份,香克斯正要回答,怀尔抓了根胡萝卜塞他嘴里。

    “我们是游客,遇到海王类漂流到此。”怀尔目含警告,香克斯两口啃掉了胡萝卜,“说起来,你们镇上有没有特别厉害的人?”

    “欸?”西芹被问的一懵,怀尔又塞了根绿萝卜到香克斯嘴里。

    饭后,怀尔便拖着香克斯走了。

    “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海盗好嘛,不要惹麻烦!尤其是本来可以没有的麻烦。”

    香克斯抓着后脑勺,一脸无辜。

    两人又回了德帕老爷子的屋子,一是因为这里有地方住,二来西芹还希望他们帮忙照顾老爷子。两人进屋,便被老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姑娘,刀拿出来。”吃饱喝足的老人家放着桌子不收拾,大爷一般地坐在椅子上。

    怀尔愣了下,解下佩刀。

    “拔出来。”

    怀尔照做,黑色的刀刃在室内闪着微弱的光。

    “是新铸的刀啊,”德帕评价,“有个笨蛋主人真是辛苦。”

    “欸。”

    “刀刃已经有裂痕了,前不久磕到什么硬物了吧。”

    怀尔第一时间回忆起海王类的牙齿。

    “是……”

    “拿过来。”

    “可以吗?”

    “你是在小巧铁匠吗。”

    怀尔将刀交给德帕,看老人又拖了上衣忙碌起来,没再说话。

    香克斯从兜里摸出瓶酒——西芹的妈妈赠予的自家酿制的葡萄酒:“真好呢——这样使用寿命也可以延长吧。”

    “啊,太好了。”

    刀剑不比铁器,刀背的厚度和刀刃的衔接每一块都讲究到了极致,德帕也需要更多时间。

    香克斯在屋里坐不住,又跑去了森林,打算打些野味回来。怀尔叮嘱他不要和村民乱讲话后没有跟上去——她也跟不上活力全开的香克斯。

    听着屋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怀尔放空视线。

    忽然,德帕停下了动作。

    “你是混血儿吧。”

    ……

    香克斯玩到晚上才回来,衣服里兜了几只野兔和一只獾。

    德帕看了眼他带回来的东西,评价:“老是偷鸡的野兽被解决了村民也会很高兴吧。”

    香克斯笑得见牙不见眼:“哦!那就再好不过,晚上来吃烧烤,开宴会吧!”

    香克斯把带回来的野味全烤了,还分给西芹家一半,换回了不少西芹妈妈自己腌的美酒。

    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香克斯又问了一遍:“这里有什么厉害的人吗?”

    德帕依旧沉默,在香克斯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德帕说:“有,西罗布村有一个能命中蚂蚁眉心的男人,耶稣布。”

    怀尔送到嘴边的酒顿了一下,半晌才喝到嘴里。

    *

    第二天天一亮,香克斯就从地铺上弹了起来。

    “好——寻找耶稣布,开始!”

    怀尔的手在床边摸空了一下,慌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在铁匠家里,而且没有敌袭。

    怀尔抓着枕头扔到香克斯后脑勺上:“你是笨蛋吗!不要突然大喊大叫啊。”

    “哦,早上好,怀尔。”

    “这时候就不要突然用好听的声音打招呼了,怒火也不会因此抵消的!”怀尔又抓着香克斯的枕头,对着男人正脸扔过去。

    德帕也醒了过来,看了眼两个吵闹的年轻人:“你要去找耶稣布吗。”

    “啊,这么厉害的家伙,的确让人很感兴趣呐!”

    “他在岛屿的另一边,一般会在悬崖上寻找飞过的海鸟作为射击的练习对象。”

    “哦——”

    香克斯已经迫不及待,德帕又说:“小姑娘的刀我修的差不多少了,不过我打算把刀刃部分重铸一下,让它更加锋利。你呢,需要我帮你保养刀吗,找到你要找的人你们也快启航了吧。”

    没有人会讨厌安逸的日子,但是海贼更喜欢冒险。

    “是呐,那就谢谢大叔了。”

    “举手之劳而已,你们回来的时候应该就能完工,不过我这里可没有备用的刀给你们。”

    “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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