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库赞慢腾腾的起身，似乎是漫长的政治故事消磨掉了他的困意。
“怎么？”特蕾莎仰头看着身高三米的男人。
寒冰覆盖库赞的右手，最后结出一朵玫瑰：“和如玫瑰花一般美丽的小姐的月下密谈非常愉悦。”
刻板到令人脚趾抠地的搭讪让特蕾莎一时忘了说啥，她抿唇笑了一声，接过冻手的冰玫瑰：“我也很高兴库赞中将能听我讲完心有遗憾十年不忘的故事。”
“的确是挺遗憾的，小姑娘会更喜欢开心结尾的故事吧。”
“嗯。”
“那就忘掉吧。”还带着凉气的手摁在特蕾莎头顶，甚至盖住了眼睛。
特蕾莎沉默了两秒，问：“那库赞能代替我记住这个故事吗？”
“啊？”已经开始遗忘的海军中将愣了一下。
特蕾莎抓着冰玫瑰向库赞伸出小指：“拉勾。”
迟疑几秒后，库赞勾住了那对比起来过于娇小的手指：“如果是为了美丽的小姐不再烦恼，那么好吧。”
“真是绅士啊，库赞中将先生。”特蕾莎忍不住感慨，库赞抓了抓脖子，啥也没说地离去。
特蕾莎靠在轮椅里，散了一身力气。
红树遮挡的天空看不见星月，特蕾莎闭上眼睛，思绪来到大海之上。
【岛主？】怀尔猛地睁开眼睛。
【嘘——】特蕾莎说，【陪我看会儿星星吧。】
听着海声看着星空，这世间最幸福的事不过于此。
特蕾莎问：【你们去了哪里？】
“现在在北海。”怀尔答。
【北海？】
怀尔长长的叹气：“碰到了一个很烦人的男人，香克斯对他还很有兴趣。”
计划怀尔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声传了过来，回应怀尔所形容的“烦人”：“喂——女妖小姐，要一起来喝酒吗？”
黑色长发的男人摆出自以为风流的姿势，向怀尔遥遥敬酒。
【他是？】
怀尔回答：“本·贝克曼，据说是个很聪明的猎人。”
因为有段距离，贝克曼听不到她的声音，于是又往这边走了几步：“女妖小姐？”
特蕾莎沉默，特蕾莎评价：【男人果然只有襁褓里和四十岁以后才称得上帅气。】
怀尔同频叹气。
怀尔那边还有事情，特蕾莎不再打扰：【我先回了，提前祝你晚安。】
“晚安。”
“女妖小姐这是……”
怀尔摁住凑过来的大脸，又望向喝得醉醺醺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船长。
北海大部分岛屿都被皑皑白雪覆盖，人们多靠烈酒取暖，但是香克斯这样不设防喝醉的旅人也是少数。
怀尔甚至怀疑那个白痴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但是怀尔不能放任他冻死：“除了火堆外，晚上还可以有别的取暖设备吗？”
“有。”贝克曼严肃回答。
“什么？”
“我的怀抱。”
怀尔沉默，怀尔用刀鞘把人抽飞。
果然还是毁灭吧。
*
大海之上的喧嚣随着特蕾莎睁开眼睛而远去，她的注意力回到宴会。远处的灯光依旧耀眼，但是特蕾莎已经没有掺和的欲望。
香克斯遇见了贝克曼，北海给了特蕾莎提示。
特蕾莎看了眼积分，开始新一轮的捏人。
于是一个暖棕色短发的年轻人在今夜诞生，穿过默徒斯的镜子来到皑皑白雪之上。
*
DNA踏出镜子前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皑皑白雪，他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把自己裹成一颗球。
但是当他踏出镜子后，还是后悔穿少了：“好冷啊——莉莉丝小姐，能给在下更多一件衣服吗——”
莉莉丝为难：“可是DNA也穿不了更多衣服了吧。”
以脱氧核糖核酸的缩写为名的男人眼含热泪，呼出的白雾将他面部遮挡：“但是再不增加一件衣服的话，在下可能会冻死在这里啊。”
说话间DNA套着两层手套的手没扶住镜子，半人高的镜子落在雪地上。
DNA弯腰去捡，低头只能看到厚厚的衣服而看不见脚尖。
DNA更加努力的弯腰，腰腹处的衣服叠了起来。
就在DNA只差最后一厘米就要摸到镜子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趴到了镜子上面。
“咔擦”一声，镜子碎成了数瓣。
“DNA。”莉莉丝吓了一跳。只能通过较大的碎片看到趴在地上的“球”。
DNA流出的眼泪在脸上结了冰：“呜呜呜呜——让我回去——”
莉莉丝为难：“嘛，镜子碎了，DNA也不可能钻进这么小的碎片的。”
DNA正要哀嚎，身下的雪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欸？”DNA收敛了情绪。
再下一秒，不远处的雪山碎裂般落下无处雪块，厚重的积雪沿着山壁一路下滑。
“雪崩！DNA，快跑——”莉莉丝催促DNA，DNA的眼珠差点瞪出眼眶。
DNA四肢并用，撑起圆滚滚的肚子，还不等他彻底站起来，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仿佛一颗大球，向着山下弹射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DNA在惨叫，莉莉丝也跟着惨叫。路过的幽灵挡住莉莉丝的眼睛，莉莉丝不叫了。
莉莉丝盖上镜子，默哀。
“莉莉丝——”DNA在叫莉莉丝名字。
莉莉丝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DNA大概是在旋转中昏迷了过去，莉莉丝开始念祷告词。
又过了一段时间，雪球停止了翻滚。
莉莉丝将镜子碎片抬起来，视野范围内一片漆黑。
但是没过多久，白光穿过黑暗，最后镜面上的白雪尽数化去，人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的雪崩枪天下第一！”一中气十足的男声说道。
“明明是我的化雪装置更加牛逼！”另一道尖细沙哑一些的男音否认。
还有一道脚步声在朝镜子的位置靠近。
古怪滑稽的人脸倒影在镜子上，他说：“都别吵了，这有个人被卷入你们的比试之中了。”
又是三道脚步朝这边靠近，朋克打扮的高壮青年，爆炸头不良青年，还有黑色锅盖头青年都看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吗？”朋克青年问。
“是人呢。”一开始发现DNA的青年说，拨了拨DNA脸上的围巾，“还有气呢。”
“刚好本天才的发明还需要一个实验品，不如就用他了！”锅盖头青年扯着尖细的嗓音叫喊。
爆炸头青年抓住他的脖子：“那是我的实验品。”
“明明是我先说的！”被掐住脖子的锅盖头青年不甘示弱。
“好了——先带他回研究所吧。”大脑袋青年打断争执，示意朋克青年将地上的人背到背上。
莉莉丝透过镜子看到DNA得救，彻底松了口气。
四个年轻人的目的地是一艘多层的大轮船。
抽着烟的女人看着四人抬着圆球型的不明生物，眯了眯眼睛：“你们又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要说风凉话了，斯图西，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朋克青年喊道，将球形生物卸到甲板上。
为了给DNA检查，大脑袋开始扒他衣服。
一层两层……大脑袋疑惑。
斯图西跟着上手，像是挖坑一样扯破了五六层衣服，最后挖出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
“长得还不错。”斯图西评价。
其他几个“奇形怪状”的男人一时没有开口。
朋克青年咧嘴：“果然还是作为研究素材吧，刚好最近关于生命的研究有了一些突破。”
大脑袋就像没听见朋克的恶言恶语，询问斯图西：“还有救吗？”
斯图西咂了口烟：“可没药给他浪费，放到暖和一点的地方，醒不醒的过来就看他造化了。”
大脑袋笑了：“一定没有问题的。”
DNA被放到楼上的房间，四人则下到甲板下的船舱。
疯子科学家们的实验室里，朋克、爆炸头、锅盖头不再争执谁的发明更厉害，而是捧着炮弹大笑：“只要有了这个弹药，称霸世界也不是梦想。”
斯图西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给雇主拨去电话：“菲尔德，研究完成了。”
……
DNA悠悠转醒的时候，镜子碎片还在他旁边。DNA抓着镜子一脸狰狞：“在下差点就死掉了啊——”
莉莉丝尴尬地笑：“哈哈，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DNA正要抱怨，莉莉丝说：“你现在在MADS的船上了，楼下便是你梦寐以求的疯子科学家们的聚集地。”
DNA狰狞的表情僵住，他缓缓撩了下头发，带着镜子往船舱里走。
DNA很小心没有触动报警装置，最后看到了美艳的女人和四个毛躁的男人。
朋克打扮的奎因，爆炸头的伽治，锅盖头的凯撒还有贝加庞克。
莉莉丝提醒DNA：“他们很快就会被世界政府注意到，留给你学习的时间并不充裕。”
DNA又撩了下头发：“没有关系，哪怕只有几天，在下会向那群腐朽的老东西证明，帕拉丁的未来是属于我的。”
“怎么？”特蕾莎仰头看着身高三米的男人。
寒冰覆盖库赞的右手，最后结出一朵玫瑰：“和如玫瑰花一般美丽的小姐的月下密谈非常愉悦。”
刻板到令人脚趾抠地的搭讪让特蕾莎一时忘了说啥，她抿唇笑了一声，接过冻手的冰玫瑰：“我也很高兴库赞中将能听我讲完心有遗憾十年不忘的故事。”
“的确是挺遗憾的，小姑娘会更喜欢开心结尾的故事吧。”
“嗯。”
“那就忘掉吧。”还带着凉气的手摁在特蕾莎头顶，甚至盖住了眼睛。
特蕾莎沉默了两秒，问：“那库赞能代替我记住这个故事吗？”
“啊？”已经开始遗忘的海军中将愣了一下。
特蕾莎抓着冰玫瑰向库赞伸出小指：“拉勾。”
迟疑几秒后，库赞勾住了那对比起来过于娇小的手指：“如果是为了美丽的小姐不再烦恼，那么好吧。”
“真是绅士啊，库赞中将先生。”特蕾莎忍不住感慨，库赞抓了抓脖子，啥也没说地离去。
特蕾莎靠在轮椅里，散了一身力气。
红树遮挡的天空看不见星月，特蕾莎闭上眼睛，思绪来到大海之上。
【岛主？】怀尔猛地睁开眼睛。
【嘘——】特蕾莎说，【陪我看会儿星星吧。】
听着海声看着星空，这世间最幸福的事不过于此。
特蕾莎问：【你们去了哪里？】
“现在在北海。”怀尔答。
【北海？】
怀尔长长的叹气：“碰到了一个很烦人的男人，香克斯对他还很有兴趣。”
计划怀尔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声传了过来，回应怀尔所形容的“烦人”：“喂——女妖小姐，要一起来喝酒吗？”
黑色长发的男人摆出自以为风流的姿势，向怀尔遥遥敬酒。
【他是？】
怀尔回答：“本·贝克曼，据说是个很聪明的猎人。”
因为有段距离，贝克曼听不到她的声音，于是又往这边走了几步：“女妖小姐？”
特蕾莎沉默，特蕾莎评价：【男人果然只有襁褓里和四十岁以后才称得上帅气。】
怀尔同频叹气。
怀尔那边还有事情，特蕾莎不再打扰：【我先回了，提前祝你晚安。】
“晚安。”
“女妖小姐这是……”
怀尔摁住凑过来的大脸，又望向喝得醉醺醺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船长。
北海大部分岛屿都被皑皑白雪覆盖，人们多靠烈酒取暖，但是香克斯这样不设防喝醉的旅人也是少数。
怀尔甚至怀疑那个白痴可能会冻死在这里。
但是怀尔不能放任他冻死：“除了火堆外，晚上还可以有别的取暖设备吗？”
“有。”贝克曼严肃回答。
“什么？”
“我的怀抱。”
怀尔沉默，怀尔用刀鞘把人抽飞。
果然还是毁灭吧。
*
大海之上的喧嚣随着特蕾莎睁开眼睛而远去，她的注意力回到宴会。远处的灯光依旧耀眼，但是特蕾莎已经没有掺和的欲望。
香克斯遇见了贝克曼，北海给了特蕾莎提示。
特蕾莎看了眼积分，开始新一轮的捏人。
于是一个暖棕色短发的年轻人在今夜诞生，穿过默徒斯的镜子来到皑皑白雪之上。
*
DNA踏出镜子前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皑皑白雪，他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把自己裹成一颗球。
但是当他踏出镜子后，还是后悔穿少了：“好冷啊——莉莉丝小姐，能给在下更多一件衣服吗——”
莉莉丝为难：“可是DNA也穿不了更多衣服了吧。”
以脱氧核糖核酸的缩写为名的男人眼含热泪，呼出的白雾将他面部遮挡：“但是再不增加一件衣服的话，在下可能会冻死在这里啊。”
说话间DNA套着两层手套的手没扶住镜子，半人高的镜子落在雪地上。
DNA弯腰去捡，低头只能看到厚厚的衣服而看不见脚尖。
DNA更加努力的弯腰，腰腹处的衣服叠了起来。
就在DNA只差最后一厘米就要摸到镜子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趴到了镜子上面。
“咔擦”一声，镜子碎成了数瓣。
“DNA。”莉莉丝吓了一跳。只能通过较大的碎片看到趴在地上的“球”。
DNA流出的眼泪在脸上结了冰：“呜呜呜呜——让我回去——”
莉莉丝为难：“嘛，镜子碎了，DNA也不可能钻进这么小的碎片的。”
DNA正要哀嚎，身下的雪面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欸？”DNA收敛了情绪。
再下一秒，不远处的雪山碎裂般落下无处雪块，厚重的积雪沿着山壁一路下滑。
“雪崩！DNA，快跑——”莉莉丝催促DNA，DNA的眼珠差点瞪出眼眶。
DNA四肢并用，撑起圆滚滚的肚子，还不等他彻底站起来，脚下又是一滑，整个人仿佛一颗大球，向着山下弹射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DNA在惨叫，莉莉丝也跟着惨叫。路过的幽灵挡住莉莉丝的眼睛，莉莉丝不叫了。
莉莉丝盖上镜子，默哀。
“莉莉丝——”DNA在叫莉莉丝名字。
莉莉丝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DNA大概是在旋转中昏迷了过去，莉莉丝开始念祷告词。
又过了一段时间，雪球停止了翻滚。
莉莉丝将镜子碎片抬起来，视野范围内一片漆黑。
但是没过多久，白光穿过黑暗，最后镜面上的白雪尽数化去，人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的雪崩枪天下第一！”一中气十足的男声说道。
“明明是我的化雪装置更加牛逼！”另一道尖细沙哑一些的男音否认。
还有一道脚步声在朝镜子的位置靠近。
古怪滑稽的人脸倒影在镜子上，他说：“都别吵了，这有个人被卷入你们的比试之中了。”
又是三道脚步朝这边靠近，朋克打扮的高壮青年，爆炸头不良青年，还有黑色锅盖头青年都看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吗？”朋克青年问。
“是人呢。”一开始发现DNA的青年说，拨了拨DNA脸上的围巾，“还有气呢。”
“刚好本天才的发明还需要一个实验品，不如就用他了！”锅盖头青年扯着尖细的嗓音叫喊。
爆炸头青年抓住他的脖子：“那是我的实验品。”
“明明是我先说的！”被掐住脖子的锅盖头青年不甘示弱。
“好了——先带他回研究所吧。”大脑袋青年打断争执，示意朋克青年将地上的人背到背上。
莉莉丝透过镜子看到DNA得救，彻底松了口气。
四个年轻人的目的地是一艘多层的大轮船。
抽着烟的女人看着四人抬着圆球型的不明生物，眯了眯眼睛：“你们又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要说风凉话了，斯图西，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朋克青年喊道，将球形生物卸到甲板上。
为了给DNA检查，大脑袋开始扒他衣服。
一层两层……大脑袋疑惑。
斯图西跟着上手，像是挖坑一样扯破了五六层衣服，最后挖出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
“长得还不错。”斯图西评价。
其他几个“奇形怪状”的男人一时没有开口。
朋克青年咧嘴：“果然还是作为研究素材吧，刚好最近关于生命的研究有了一些突破。”
大脑袋就像没听见朋克的恶言恶语，询问斯图西：“还有救吗？”
斯图西咂了口烟：“可没药给他浪费，放到暖和一点的地方，醒不醒的过来就看他造化了。”
大脑袋笑了：“一定没有问题的。”
DNA被放到楼上的房间，四人则下到甲板下的船舱。
疯子科学家们的实验室里，朋克、爆炸头、锅盖头不再争执谁的发明更厉害，而是捧着炮弹大笑：“只要有了这个弹药，称霸世界也不是梦想。”
斯图西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给雇主拨去电话：“菲尔德，研究完成了。”
……
DNA悠悠转醒的时候，镜子碎片还在他旁边。DNA抓着镜子一脸狰狞：“在下差点就死掉了啊——”
莉莉丝尴尬地笑：“哈哈，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DNA正要抱怨，莉莉丝说：“你现在在MADS的船上了，楼下便是你梦寐以求的疯子科学家们的聚集地。”
DNA狰狞的表情僵住，他缓缓撩了下头发，带着镜子往船舱里走。
DNA很小心没有触动报警装置，最后看到了美艳的女人和四个毛躁的男人。
朋克打扮的奎因，爆炸头的伽治，锅盖头的凯撒还有贝加庞克。
莉莉丝提醒DNA：“他们很快就会被世界政府注意到，留给你学习的时间并不充裕。”
DNA又撩了下头发：“没有关系，哪怕只有几天，在下会向那群腐朽的老东西证明，帕拉丁的未来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