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格是个多面体
536
那个愤怒的小混混又开始拿刀子戳我的手臂，比起手上的疼痛，未知的处境更教我绝望。而他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很快就对我的手失去了兴趣，开始用他恶心的手摸我的脸。
正当是时，忽然有一个声音从巷子口传来：“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她！”
这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说它熟悉，是因为我听过很多遍；说它陌生，是因为我想过安翔、岳风流甚至花千秋会出现，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还用这样洪亮的嗓音对着两个歹徒怒吼。
自行车的车灯照进了小巷子里，照亮了墙上的我，地上的李息兮，站着的两个歹徒。
以及车前的安鸡酉。
537
两个小混混很生气，好不容易搞掂了我们，又出来一个碍事的家伙。
安鸡酉更生气，他看见了被打晕在地的李息兮和衣衫凌乱的我。他走进巷子里，车灯都被他遮蔽了，只是倒映出一个庞大的影子。他的步履比往常都要沉重，踏在这年代久远的石砖上轰隆有声。
“老子叫你放开她，没听见啊混蛋？！”安鸡酉一字一顿地说，恶狠狠的像要把牙都咬碎了。
538
两个小混混互相对视了一下，又看看安鸡酉。大概是觉得安鸡酉这么高大很难对付，于是识趣地跑掉了。
我像是一摊软泥般从墙上滑了下来，安鸡酉马上过来扶住我。我摆了摆右手，对他说：“我没什么大事，鸡酉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呢。我觉得老天都不救我了，没想到你会来……呜呜呜。”说着说着，我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安鸡酉抚着我的背说：“橙子不要怕，橙子不要怕。就算上天都辜负你，但人家不会的！”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直往安鸡酉身上蹭，说：“鸡酉，你不是常说青春的年华是粉红色的吗？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勇敢。”回想起去池藻湖旅游的火车上，安鸡酉那神秘的一吼，让我不禁怀疑他有两个人格。
而安鸡酉只是笑着对我说：“可是有时候也需要钢铁那样的黑色啊！”
539
安鸡酉又问我：“橙子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我把流着血的左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示意除了这几道小划伤之外没有什么伤了。没想到他一看到血就双目圆瞪，留下一句“我晕血……”就轰然倒了下去，留下一脸泪痕和错愕的我。
“苍天啊！大地啊！马克思列宁诸位前辈啊！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啊！”我仰天长啸，光是李息兮一个我还搞得掂，多了安鸡酉这么个庞然大物我要如何是好？
我和李息兮的手机都被那两个歹徒拿走了，我翻了翻安鸡酉的口袋找出他的手机，颤抖着流血的手拨通了最上面的那个最近联系人，有气无力地说：“奶奶，我快不行了，你快点来料理我的后事吧。”
我才刚说完地址，手机竟然停机欠费了。苍天啊！大地啊！马克思列宁诸位前辈啊！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啊！
540
等到安翔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三辆自行车停好，将李息兮和安鸡酉搬扶到墙边靠着了。手上缠了好几层的纸巾，血迹隐隐透映出来。我抬头看着他，冲他咧嘴笑笑，脸色苍白。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轻声说：“别怕，没事了，我在这里。”
541
我龇牙咧嘴地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有事了。”他这么一抱，压住了我后背的一些擦伤，痛得要命。
他忙松开手，脸上有些可疑的微红。
红得让我都不好意思怪他。
542
我们打的去了医院，安翔挂号，我在医院的椅子上抚慰着安鸡酉和李息兮，用安翔的手机打了电话通知各自的家长。医生检查完又做了些处理，没什么大事，都有惊吓过度的成分，只等各自的家长来领回家了。
一旦安全下来，安鸡酉又回复到了那个粉红色的人格，他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好像一只大花猫一样。我用包扎好了的手摸了摸他的头，无奈地说：“你不是晕血吗？我衣服上有几处血迹呢，你还靠这么近。”
“可是跟你们在一起我就不害怕了嘛！”安鸡酉蹭了蹭我的胳膊，甜甜地说。
543
我又对抱着我另一只胳膊的李息兮无奈地说：“败类，你不是也晕血吗？”
“取暖比较紧要。”李息兮蹭了蹭我的胳膊，闭着眼说梦话一样含含糊糊地念着。
544
李息兮和安鸡酉的家比较近，他们爸妈很快就赶到医院把他们领走了。我和安翔便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等着爸妈来认领。
已经近十一点了，秋夜里月光清冷，寒蛩凄切。我靠在安翔的肩头，就像是高一那次他陪我来医院拍片的时候那样。只是这一次，我虽然疲倦但神志很清醒，清醒得可以感受他轻轻地抚着我的手背，在我耳边说：“困了就睡吧，有事我来就行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错失这哪怕只有十分钟的静默温柔。
545
事情结束后，安翔坚持拉着乌龟心理的我们去公安局报案，说是不能当面踩他们，起码也要在纸面上拌他们一脚，让他们不能那么顺利地再祸害别人。
我们三个不是懒人就是胆小，怯生生地低着头被安翔领着了进公安局，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少年见义勇为当场擒获三名行窃未遂的社会青年。
546
没过多久，这两个歹徒因为再度敲诈勒索学生被抓住了，幸运的是他们还没卖掉我和李息兮的手机，安翔陪我去公安局做笔录取回手机。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几个当事人伤也好了气也消了，你干嘛比我们还激动？”我安抚着比我义愤填膺的安翔。这一路上他显得特别愤慨，简直像是刚被抢了几个亿一样。
他双手抱臂，瞪着我说：“我不是气那两个人渣，他们人贱自有天收。我是气你当时怎么敢这么乱来，安鸡酉要是没有出现，你现在可能都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一想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气得要命！”
我一手拉着他的衣角示好，一手抚胸给他顺气：“好嘛好嘛，奶奶别气了，小心血压升高噢！他们就是小混混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啦！不然我踹了他命根子他能只是小小地划一下我的手背？”
他却突然把我抱在怀里，目光柔和了下来，一如他轻缓的声线：“可是我更气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陪着你，以至于现在连气你的资格都没有。”
“大笨蛋……”我张开双臂回抱住他，低声呢喃。
547
事情结束后，安翔又担心我们三个有什么心理阴影，决定要给我们三个上一堂别开生面的心理辅导课。
当他踏入约好的餐厅，看见我们三个正如火如荼地玩着联机切水果对战时，他被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心理辅导课。
548
事情结束后，安翔总是忐忑不安，觉得好像还有哪里没有处理妥当。我安慰他说：“我们三个亲身经历的当事人都觉得没事了，你担心什么呢？”
安翔苦恼地说：“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经历，才觉得担心吧！”
我不禁笑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要你也一起经历啊？”
安翔摇摇头说：“这种事当然是谁都别碰上的好了，可是没有和你们一起经历，我总怕自己不能感同身受，有什么疏忽了。”
549
为了缓解自己的不安，安翔送了我一个蝴蝶结发卡，送了安鸡酉一只粉色的水杯。
安鸡酉特别开心，拿着水杯左摸摸右瞧瞧，安翔就坐在一边微笑着看他。把玩了一阵，安鸡酉好奇发问：“安翔同学，你为什么送我这个呀？”
“你不是喜欢粉红色吗？”安翔问。
安鸡酉指了指水杯说：“我是说为什么是水杯啦！”
“饮水思源。”安翔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安鸡酉认真地说。
安鸡酉更加开心了，扑上去抱住安翔蹭了又蹭：“哇！原来安翔同学是想人家每次喝水的时候都想起你来！那以后人家要每天喝八吨水！”
安翔七手八脚地把像橡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安鸡酉剥下来，别过脸去有些局促地说：“谁，谁要你想起我啊？我的意思是，是提醒自己记得，这次橙子她们没事都是多亏了你。”
被剥下来的安鸡酉不依不饶：“那人家要听你的夸赞！要看着人家的脸说！”
安翔偷偷回过头瞄了一眼，安鸡酉正抱着双臂严肃地看着他，吓得他迅速别过脸去。
安翔又偷偷回过头瞄了一眼，安鸡酉还是抱着双臂严肃地看着他，吓得他又迅速别过脸去。
安翔再次偷偷回过头瞄了一眼，安鸡酉双手拄在椅子上噘着嘴看他，有点娇怨不满，又有点可怜兮兮。安翔只好举白旗投降，转过来面对着安鸡酉，皱着眉头说：“好了好了，那你听好了啊！我只说一次的！”安鸡酉点头如捣蒜，双手托腮微笑着洗耳恭听。
“你是个勇敢的小胖子。”安翔认真地说。
安鸡酉再也不想听第二遍了。
550
李息兮听闻后愤怒地找到安翔说：“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我没有礼物？”
安翔摸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你喜欢的那类……我……我不知道怎么……怎么买到。”
李息兮恍然大悟，指点迷津：“没事没事，你去北中后门那个求知书店，跟老板说要《菠萝志》最新一期，她就会去店里给你拿了。”
“大概什么价位呢？”既然李息兮开口了，安翔也只好顺着她。
李息兮却邪魅一笑，摆摆手说；“不用真的买下来的，只要能看看你这么说的时候店里其他人的反应，我就满足了。”
安翔再也不担心了。
551
从此以后，安翔再也不叫安鸡酉死鸡了。
当然我和李息兮还是在互称败类。
而谁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没有送果篮送锦旗，没有写在《我最难忘的一件事里》，只是像往常一样见面，互损，哀嚎作业太多、考试失手、新番坑了。
那个愤怒的小混混又开始拿刀子戳我的手臂，比起手上的疼痛，未知的处境更教我绝望。而他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很快就对我的手失去了兴趣，开始用他恶心的手摸我的脸。
正当是时，忽然有一个声音从巷子口传来：“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她！”
这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说它熟悉，是因为我听过很多遍；说它陌生，是因为我想过安翔、岳风流甚至花千秋会出现，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还用这样洪亮的嗓音对着两个歹徒怒吼。
自行车的车灯照进了小巷子里，照亮了墙上的我，地上的李息兮，站着的两个歹徒。
以及车前的安鸡酉。
537
两个小混混很生气，好不容易搞掂了我们，又出来一个碍事的家伙。
安鸡酉更生气，他看见了被打晕在地的李息兮和衣衫凌乱的我。他走进巷子里，车灯都被他遮蔽了，只是倒映出一个庞大的影子。他的步履比往常都要沉重，踏在这年代久远的石砖上轰隆有声。
“老子叫你放开她，没听见啊混蛋？！”安鸡酉一字一顿地说，恶狠狠的像要把牙都咬碎了。
538
两个小混混互相对视了一下，又看看安鸡酉。大概是觉得安鸡酉这么高大很难对付，于是识趣地跑掉了。
我像是一摊软泥般从墙上滑了下来，安鸡酉马上过来扶住我。我摆了摆右手，对他说：“我没什么大事，鸡酉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呢。我觉得老天都不救我了，没想到你会来……呜呜呜。”说着说着，我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安鸡酉抚着我的背说：“橙子不要怕，橙子不要怕。就算上天都辜负你，但人家不会的！”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直往安鸡酉身上蹭，说：“鸡酉，你不是常说青春的年华是粉红色的吗？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勇敢。”回想起去池藻湖旅游的火车上，安鸡酉那神秘的一吼，让我不禁怀疑他有两个人格。
而安鸡酉只是笑着对我说：“可是有时候也需要钢铁那样的黑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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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鸡酉又问我：“橙子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我把流着血的左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示意除了这几道小划伤之外没有什么伤了。没想到他一看到血就双目圆瞪，留下一句“我晕血……”就轰然倒了下去，留下一脸泪痕和错愕的我。
“苍天啊！大地啊！马克思列宁诸位前辈啊！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啊！”我仰天长啸，光是李息兮一个我还搞得掂，多了安鸡酉这么个庞然大物我要如何是好？
我和李息兮的手机都被那两个歹徒拿走了，我翻了翻安鸡酉的口袋找出他的手机，颤抖着流血的手拨通了最上面的那个最近联系人，有气无力地说：“奶奶，我快不行了，你快点来料理我的后事吧。”
我才刚说完地址，手机竟然停机欠费了。苍天啊！大地啊！马克思列宁诸位前辈啊！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啊！
540
等到安翔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三辆自行车停好，将李息兮和安鸡酉搬扶到墙边靠着了。手上缠了好几层的纸巾，血迹隐隐透映出来。我抬头看着他，冲他咧嘴笑笑，脸色苍白。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轻声说：“别怕，没事了，我在这里。”
541
我龇牙咧嘴地说：“你再不松手我就有事了。”他这么一抱，压住了我后背的一些擦伤，痛得要命。
他忙松开手，脸上有些可疑的微红。
红得让我都不好意思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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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的去了医院，安翔挂号，我在医院的椅子上抚慰着安鸡酉和李息兮，用安翔的手机打了电话通知各自的家长。医生检查完又做了些处理，没什么大事，都有惊吓过度的成分，只等各自的家长来领回家了。
一旦安全下来，安鸡酉又回复到了那个粉红色的人格，他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好像一只大花猫一样。我用包扎好了的手摸了摸他的头，无奈地说：“你不是晕血吗？我衣服上有几处血迹呢，你还靠这么近。”
“可是跟你们在一起我就不害怕了嘛！”安鸡酉蹭了蹭我的胳膊，甜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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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对抱着我另一只胳膊的李息兮无奈地说：“败类，你不是也晕血吗？”
“取暖比较紧要。”李息兮蹭了蹭我的胳膊，闭着眼说梦话一样含含糊糊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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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兮和安鸡酉的家比较近，他们爸妈很快就赶到医院把他们领走了。我和安翔便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等着爸妈来认领。
已经近十一点了，秋夜里月光清冷，寒蛩凄切。我靠在安翔的肩头，就像是高一那次他陪我来医院拍片的时候那样。只是这一次，我虽然疲倦但神志很清醒，清醒得可以感受他轻轻地抚着我的手背，在我耳边说：“困了就睡吧，有事我来就行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错失这哪怕只有十分钟的静默温柔。
545
事情结束后，安翔坚持拉着乌龟心理的我们去公安局报案，说是不能当面踩他们，起码也要在纸面上拌他们一脚，让他们不能那么顺利地再祸害别人。
我们三个不是懒人就是胆小，怯生生地低着头被安翔领着了进公安局，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少年见义勇为当场擒获三名行窃未遂的社会青年。
546
没过多久，这两个歹徒因为再度敲诈勒索学生被抓住了，幸运的是他们还没卖掉我和李息兮的手机，安翔陪我去公安局做笔录取回手机。
“好啦好啦，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几个当事人伤也好了气也消了，你干嘛比我们还激动？”我安抚着比我义愤填膺的安翔。这一路上他显得特别愤慨，简直像是刚被抢了几个亿一样。
他双手抱臂，瞪着我说：“我不是气那两个人渣，他们人贱自有天收。我是气你当时怎么敢这么乱来，安鸡酉要是没有出现，你现在可能都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一想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气得要命！”
我一手拉着他的衣角示好，一手抚胸给他顺气：“好嘛好嘛，奶奶别气了，小心血压升高噢！他们就是小混混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啦！不然我踹了他命根子他能只是小小地划一下我的手背？”
他却突然把我抱在怀里，目光柔和了下来，一如他轻缓的声线：“可是我更气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陪着你，以至于现在连气你的资格都没有。”
“大笨蛋……”我张开双臂回抱住他，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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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后，安翔又担心我们三个有什么心理阴影，决定要给我们三个上一堂别开生面的心理辅导课。
当他踏入约好的餐厅，看见我们三个正如火如荼地玩着联机切水果对战时，他被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心理辅导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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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后，安翔总是忐忑不安，觉得好像还有哪里没有处理妥当。我安慰他说：“我们三个亲身经历的当事人都觉得没事了，你担心什么呢？”
安翔苦恼地说：“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经历，才觉得担心吧！”
我不禁笑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要你也一起经历啊？”
安翔摇摇头说：“这种事当然是谁都别碰上的好了，可是没有和你们一起经历，我总怕自己不能感同身受，有什么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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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解自己的不安，安翔送了我一个蝴蝶结发卡，送了安鸡酉一只粉色的水杯。
安鸡酉特别开心，拿着水杯左摸摸右瞧瞧，安翔就坐在一边微笑着看他。把玩了一阵，安鸡酉好奇发问：“安翔同学，你为什么送我这个呀？”
“你不是喜欢粉红色吗？”安翔问。
安鸡酉指了指水杯说：“我是说为什么是水杯啦！”
“饮水思源。”安翔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安鸡酉认真地说。
安鸡酉更加开心了，扑上去抱住安翔蹭了又蹭：“哇！原来安翔同学是想人家每次喝水的时候都想起你来！那以后人家要每天喝八吨水！”
安翔七手八脚地把像橡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安鸡酉剥下来，别过脸去有些局促地说：“谁，谁要你想起我啊？我的意思是，是提醒自己记得，这次橙子她们没事都是多亏了你。”
被剥下来的安鸡酉不依不饶：“那人家要听你的夸赞！要看着人家的脸说！”
安翔偷偷回过头瞄了一眼，安鸡酉正抱着双臂严肃地看着他，吓得他迅速别过脸去。
安翔又偷偷回过头瞄了一眼，安鸡酉还是抱着双臂严肃地看着他，吓得他又迅速别过脸去。
安翔再次偷偷回过头瞄了一眼，安鸡酉双手拄在椅子上噘着嘴看他，有点娇怨不满，又有点可怜兮兮。安翔只好举白旗投降，转过来面对着安鸡酉，皱着眉头说：“好了好了，那你听好了啊！我只说一次的！”安鸡酉点头如捣蒜，双手托腮微笑着洗耳恭听。
“你是个勇敢的小胖子。”安翔认真地说。
安鸡酉再也不想听第二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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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息兮听闻后愤怒地找到安翔说：“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我没有礼物？”
安翔摸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那个……你喜欢的那类……我……我不知道怎么……怎么买到。”
李息兮恍然大悟，指点迷津：“没事没事，你去北中后门那个求知书店，跟老板说要《菠萝志》最新一期，她就会去店里给你拿了。”
“大概什么价位呢？”既然李息兮开口了，安翔也只好顺着她。
李息兮却邪魅一笑，摆摆手说；“不用真的买下来的，只要能看看你这么说的时候店里其他人的反应，我就满足了。”
安翔再也不担心了。
551
从此以后，安翔再也不叫安鸡酉死鸡了。
当然我和李息兮还是在互称败类。
而谁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没有送果篮送锦旗，没有写在《我最难忘的一件事里》，只是像往常一样见面，互损，哀嚎作业太多、考试失手、新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