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丝履
日出而云霏开，艳阳高照驱散林间薄雾，街市也逐渐热闹起来。
骆禅檀只身入白府时翻越高墙，出府却是光明正大地走的正门。
临离白府府门前，有人唤住他。
“大人。”
骆禅檀顿住脚步回头，瞧见男子一身青衣缓缓朝他走来，步履又轻又慢，瞧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夫。
曲临江望见他眼底的陌生和打量，微微一笑：“许久未见尊使大人，不知大人如今一切可好。”
昨夜宴席之上，乍见了骆禅檀方才知晓得知白窕口中那对姐弟中的弟弟是神暗司的尊使。
要是他一早知道白窕感兴趣的人是骆禅檀，他定然会竭力阻止。
木已成舟，他只可寻补救之法。
“原来是你。”骆禅檀微微挑眉，颇有些意外。
寻常人只知神暗司是皇室的眼线，监察百官。
却不知神暗司的眼睛不仅只是盯着官员皇亲，也盯着这些不容轻视的富商巨贾。
而如今，即便皇帝已经下旨废除神暗司，神暗司的暗探布满天下，骆禅檀想要动用这些人打探消息依旧是易如反掌。
他一抵达会稽，便利用暗号让潜藏在会稽的暗探传递了消息。
是以，他对白府之事了如指掌。
曲临江本是临江阁背后真正的东家。
临江阁，是会稽数一数二的秦楼楚馆。青楼这样的地方，也是最适宜收集消息的。
只是，骆禅檀没有想到曲临江会以身入局。
“在下可否请求大人一件事。”
骆禅檀沉默不语地盯着他，准备着先听听再决定答不答应。
明白了他意思的曲临江垂眸叹气，说：“能否请大人放过白家，放过白小姐。”
他将白府的过往劣迹一一坦白，这些陈年旧事即使不能倾覆白家，但也足够重创白府。
可现在，他又出言让他“高抬贵手”，既往不咎。
骆禅檀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曲临江，他看起来柔弱无害，但实际上他是一条潜藏在深处的毒蛇。若是对他掉以轻心，轻易就会如死梦中。
白窕就是被他的这副皮囊和伪装所欺骗。
曲临江经营临江阁，后入白府得白窕重视，帮着掌管白府一半生意。
他是个生意人，他很清楚，与人交易需要足够的筹码。
“听闻陶姑娘在寻合适的铺子，我名下有一处城中偏向城西的铺子，离大人所住的小院不算远。那处铺子在大街拐角处，闹中取静，有两层楼。”
目光观察着骆禅檀的反应，提及陶姑娘，骆禅檀的表情有所松动，但他仍然静默着，并没有松口的迹象。
曲临江深深叹气道：“白小姐心高气傲，要她向陶姑娘低头认错，实在不易。”
骆禅檀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又听曲临江开口。
“在下不才，得小姐几分信任。我会尽力劝小姐上门向陶小姐致歉，希望大人能给在下几日时间。”
“三日。”骆禅檀松了口，“我给你三日时间。”
“三日后，若没有等到白小姐上门，你知道后果。”
曲临江神情肃穆地轻轻颔首，心中绷着的弦稍稍松动几分。
骆禅檀愿意与他周旋，便已是极好的消息了。
返回西柳巷小院时已过午时，骆禅檀入院只见蓝鸢一人。
蓝鸢手执银针，面前立着一个等人高的木偶。她的手边摊开着一本医书，她依照医书上的指使学习扎针。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穴位颇为熟悉。她在医术上又颇有天资，如今也能帮人看一些伤寒杂症了。
“她还没有醒吗。”
闻声抬头的蓝鸢望向站在院中的骆禅檀，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包东西。
她摇摇头，回答道：“姑娘起来过，用过早膳觉得乏累又回屋去睡了。”
骆禅檀轻嗯了一声：“我去瞧瞧她。”
他悄声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背对着自己，一头泼墨的长发垂在身后。
天光明亮，从窗子透漏进光亮来。
骆禅檀心里想着，过两日去布摊裁两块布来给她做个帘子遮光用。
他坐在床榻边的脚踏上，仿佛守着主人的忠犬。
伸手去够她的发丝，百无聊赖地将发丝缠绕在指尖，又看着顺滑的秀发从指尖散开，溜走。
缠绕，又松开。
本也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骆禅檀却玩得不亦乐乎。
陶昭南睡得不沉，隐隐约约感觉有扰人的痒意轻柔地扫过后脖子。
她翻身睁眼，正对上床边骆禅檀明亮含笑的黑曜石般的眼瞳。
陶昭南不禁怔住，竟下意识地觉着自己还在梦中。
“你醒了。”
脑子里还残留着模糊的画面和怪异的情绪，她莫名心虚地撇开眼睛，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自觉地，眼前浮现出他迷离又充满欲念的眼睛。
记忆里，她隐约记得他眼角沁出些许晶莹。
那模样，简直令她脸热，又让人挪不开眼。
她缓缓起身，正打算穿鞋，一只脚被人握住。
纵然穿着袜子，但脚底的触觉仍旧记忆犹新，她立刻想要抽回脚，却被人死死拿捏住脚腕。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足底沿着小腿肚攀爬，又酥又麻，恍若过电，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
紧张的情绪下，眨眼的频率增快。
她双手向后撑着床榻，试图借力抽离自己的脚。
眼见他从旁边取来一只彩色丝线织成的鞋履，用一种虔诚的姿态为她套上。
鞋子的尺寸分毫不差，不紧不松刚刚好。
他勾着唇角仰头看她，眼里亮晶晶的：“正好。”
今天的骆禅檀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在羊圈里生活久了的狼。
狼不像狼，温顺得反常，反倒像是一只家养的犬。
她咽了咽口水，正要说出口的话断在舌尖，又见他拿过另一只鞋套在她的脚上。
他垂眼盯着她脚上的彩丝织成履，是他回来路上在鞋铺偶然瞧见的。
他昨夜亲手为她清洗双足，他从没有触碰过旁人的足底，更没有见过女子脱袜后的赤足。
他也不知，原来女子的脚是那般小巧。
尤其是陶昭南的玉足雪白，足弓弯起如同弓弦弯月。
他捧着她的脚轻柔地为她清洗，也顺道用手丈量了她双足的大小。
陶昭南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在意自己的双脚是否会被异性所见，只是骆禅檀一直盯着她的脚，或是她脚上的鞋看，她莫名羞赧，放下裙摆盖住鞋头。
骆禅檀抬眼望见她别扭的表情，难得能见她羞涩的模样，他不禁莞尔。
“昨夜弄脏了你的鞋，今日赔你一双新的。”
他直直地凝着她的脸，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撑着床榻，将她围住。
“你可还喜欢？”
她轻瞥他一眼，他眼角微弯，眼底含着一丝狡黠的促狭笑意。
稍稍向下，就是他衣领微敞露出来的清晰锁骨。
他是故意的。
恼意上头，她抬脚就朝着他的胸口轻轻踹了一脚。
这鞋的鞋底他拗过，软底的鞋不硬，踩在他身上力道不大，完全不疼。
半跪的身子轻轻向后摇晃，原来撑着床榻的手松开，陶昭南起身直接跨过他身侧。
同时，深深松了口气。
反观骆禅檀，被人踹了也不生气，轻笑一声，看起来还十分乐意。
比起陶昭南冷淡的态度，他反倒更喜欢她这样恼羞成怒的样子。
她也不是完全对他无动于衷。
蓝鸢所看见的，是姑娘生着闷气从屋里出来，后头跟着的尊使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跟姑娘的尾巴似的一步一趋地跟着姑娘。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叹了口气，又轻轻摇了摇头。
烈女怕缠郎，说的就是这样吧。
今天的骆禅檀格外黏人，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陶昭南出门上街，他也跟在后头，还顺手接过她采买的东西提在手里。
每当她看向他，他都会回以她一个浅笑。
他今天笑的次数比过往一周的都多。
视线内，骆禅檀笑得更明媚了几分，那笑容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你能不能别笑了。”笑得她瘆得慌，“你就不能正常点？”
从前他跟在她身后，她只当他是空气，看不见似的无视他。
这会儿却向她发脾气，显然是在意他的。
“南南。”
“你别这么叫我。”
她蹙眉赶忙制止他，说：“别忘了，你我是姐弟的关系。”
“你这么唤我算怎么回事。”
骆禅檀眉头控制不住地一跳，嘴角的弧度下落。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鞋子穿得还舒服吗。”
不得不说，骆禅檀买的鞋子十分合脚，鞋底柔软，一点儿也不累脚。
她嗯了一声，敷衍地回应过去。
她转移话题，问他：“你今早去做了什么。”
她上街没听到任何关于白府的风言风语，若是白府出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难道骆禅檀没去白府？这不可能。
她自觉了解骆禅檀，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白窕算计了他，他没理由不去白府找她算账。
但是他要是去了白府，不应该什么也没做。
看出陶昭南脸上的疑惑，骆禅檀朝她走近了一步，侧在她耳边说。
“当然是去‘谢谢’白小姐的成人之美了。”
他喝了她的“罚酒”，以德报怨，也请她喝一杯自己的“敬酒”。
若是她不喝，那便只能请她敬酒不喝喝罚酒了。
陶昭南一头雾水，骆禅檀神秘兮兮地预告道。
“再等两日，两日后，她一定会送你份‘大礼’。”
骆禅檀只身入白府时翻越高墙，出府却是光明正大地走的正门。
临离白府府门前，有人唤住他。
“大人。”
骆禅檀顿住脚步回头，瞧见男子一身青衣缓缓朝他走来，步履又轻又慢，瞧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夫。
曲临江望见他眼底的陌生和打量，微微一笑：“许久未见尊使大人，不知大人如今一切可好。”
昨夜宴席之上，乍见了骆禅檀方才知晓得知白窕口中那对姐弟中的弟弟是神暗司的尊使。
要是他一早知道白窕感兴趣的人是骆禅檀，他定然会竭力阻止。
木已成舟，他只可寻补救之法。
“原来是你。”骆禅檀微微挑眉，颇有些意外。
寻常人只知神暗司是皇室的眼线，监察百官。
却不知神暗司的眼睛不仅只是盯着官员皇亲，也盯着这些不容轻视的富商巨贾。
而如今，即便皇帝已经下旨废除神暗司，神暗司的暗探布满天下，骆禅檀想要动用这些人打探消息依旧是易如反掌。
他一抵达会稽，便利用暗号让潜藏在会稽的暗探传递了消息。
是以，他对白府之事了如指掌。
曲临江本是临江阁背后真正的东家。
临江阁，是会稽数一数二的秦楼楚馆。青楼这样的地方，也是最适宜收集消息的。
只是，骆禅檀没有想到曲临江会以身入局。
“在下可否请求大人一件事。”
骆禅檀沉默不语地盯着他，准备着先听听再决定答不答应。
明白了他意思的曲临江垂眸叹气，说：“能否请大人放过白家，放过白小姐。”
他将白府的过往劣迹一一坦白，这些陈年旧事即使不能倾覆白家，但也足够重创白府。
可现在，他又出言让他“高抬贵手”，既往不咎。
骆禅檀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曲临江，他看起来柔弱无害，但实际上他是一条潜藏在深处的毒蛇。若是对他掉以轻心，轻易就会如死梦中。
白窕就是被他的这副皮囊和伪装所欺骗。
曲临江经营临江阁，后入白府得白窕重视，帮着掌管白府一半生意。
他是个生意人，他很清楚，与人交易需要足够的筹码。
“听闻陶姑娘在寻合适的铺子，我名下有一处城中偏向城西的铺子，离大人所住的小院不算远。那处铺子在大街拐角处，闹中取静，有两层楼。”
目光观察着骆禅檀的反应，提及陶姑娘，骆禅檀的表情有所松动，但他仍然静默着，并没有松口的迹象。
曲临江深深叹气道：“白小姐心高气傲，要她向陶姑娘低头认错，实在不易。”
骆禅檀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又听曲临江开口。
“在下不才，得小姐几分信任。我会尽力劝小姐上门向陶小姐致歉，希望大人能给在下几日时间。”
“三日。”骆禅檀松了口，“我给你三日时间。”
“三日后，若没有等到白小姐上门，你知道后果。”
曲临江神情肃穆地轻轻颔首，心中绷着的弦稍稍松动几分。
骆禅檀愿意与他周旋，便已是极好的消息了。
返回西柳巷小院时已过午时，骆禅檀入院只见蓝鸢一人。
蓝鸢手执银针，面前立着一个等人高的木偶。她的手边摊开着一本医书，她依照医书上的指使学习扎针。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穴位颇为熟悉。她在医术上又颇有天资，如今也能帮人看一些伤寒杂症了。
“她还没有醒吗。”
闻声抬头的蓝鸢望向站在院中的骆禅檀，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包东西。
她摇摇头，回答道：“姑娘起来过，用过早膳觉得乏累又回屋去睡了。”
骆禅檀轻嗯了一声：“我去瞧瞧她。”
他悄声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背对着自己，一头泼墨的长发垂在身后。
天光明亮，从窗子透漏进光亮来。
骆禅檀心里想着，过两日去布摊裁两块布来给她做个帘子遮光用。
他坐在床榻边的脚踏上，仿佛守着主人的忠犬。
伸手去够她的发丝，百无聊赖地将发丝缠绕在指尖，又看着顺滑的秀发从指尖散开，溜走。
缠绕，又松开。
本也不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骆禅檀却玩得不亦乐乎。
陶昭南睡得不沉，隐隐约约感觉有扰人的痒意轻柔地扫过后脖子。
她翻身睁眼，正对上床边骆禅檀明亮含笑的黑曜石般的眼瞳。
陶昭南不禁怔住，竟下意识地觉着自己还在梦中。
“你醒了。”
脑子里还残留着模糊的画面和怪异的情绪，她莫名心虚地撇开眼睛，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自觉地，眼前浮现出他迷离又充满欲念的眼睛。
记忆里，她隐约记得他眼角沁出些许晶莹。
那模样，简直令她脸热，又让人挪不开眼。
她缓缓起身，正打算穿鞋，一只脚被人握住。
纵然穿着袜子，但脚底的触觉仍旧记忆犹新，她立刻想要抽回脚，却被人死死拿捏住脚腕。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足底沿着小腿肚攀爬，又酥又麻，恍若过电，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
紧张的情绪下，眨眼的频率增快。
她双手向后撑着床榻，试图借力抽离自己的脚。
眼见他从旁边取来一只彩色丝线织成的鞋履，用一种虔诚的姿态为她套上。
鞋子的尺寸分毫不差，不紧不松刚刚好。
他勾着唇角仰头看她，眼里亮晶晶的：“正好。”
今天的骆禅檀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在羊圈里生活久了的狼。
狼不像狼，温顺得反常，反倒像是一只家养的犬。
她咽了咽口水，正要说出口的话断在舌尖，又见他拿过另一只鞋套在她的脚上。
他垂眼盯着她脚上的彩丝织成履，是他回来路上在鞋铺偶然瞧见的。
他昨夜亲手为她清洗双足，他从没有触碰过旁人的足底，更没有见过女子脱袜后的赤足。
他也不知，原来女子的脚是那般小巧。
尤其是陶昭南的玉足雪白，足弓弯起如同弓弦弯月。
他捧着她的脚轻柔地为她清洗，也顺道用手丈量了她双足的大小。
陶昭南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在意自己的双脚是否会被异性所见，只是骆禅檀一直盯着她的脚，或是她脚上的鞋看，她莫名羞赧，放下裙摆盖住鞋头。
骆禅檀抬眼望见她别扭的表情，难得能见她羞涩的模样，他不禁莞尔。
“昨夜弄脏了你的鞋，今日赔你一双新的。”
他直直地凝着她的脸，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撑着床榻，将她围住。
“你可还喜欢？”
她轻瞥他一眼，他眼角微弯，眼底含着一丝狡黠的促狭笑意。
稍稍向下，就是他衣领微敞露出来的清晰锁骨。
他是故意的。
恼意上头，她抬脚就朝着他的胸口轻轻踹了一脚。
这鞋的鞋底他拗过，软底的鞋不硬，踩在他身上力道不大，完全不疼。
半跪的身子轻轻向后摇晃，原来撑着床榻的手松开，陶昭南起身直接跨过他身侧。
同时，深深松了口气。
反观骆禅檀，被人踹了也不生气，轻笑一声，看起来还十分乐意。
比起陶昭南冷淡的态度，他反倒更喜欢她这样恼羞成怒的样子。
她也不是完全对他无动于衷。
蓝鸢所看见的，是姑娘生着闷气从屋里出来，后头跟着的尊使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跟姑娘的尾巴似的一步一趋地跟着姑娘。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叹了口气，又轻轻摇了摇头。
烈女怕缠郎，说的就是这样吧。
今天的骆禅檀格外黏人，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陶昭南出门上街，他也跟在后头，还顺手接过她采买的东西提在手里。
每当她看向他，他都会回以她一个浅笑。
他今天笑的次数比过往一周的都多。
视线内，骆禅檀笑得更明媚了几分，那笑容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你能不能别笑了。”笑得她瘆得慌，“你就不能正常点？”
从前他跟在她身后，她只当他是空气，看不见似的无视他。
这会儿却向她发脾气，显然是在意他的。
“南南。”
“你别这么叫我。”
她蹙眉赶忙制止他，说：“别忘了，你我是姐弟的关系。”
“你这么唤我算怎么回事。”
骆禅檀眉头控制不住地一跳，嘴角的弧度下落。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鞋子穿得还舒服吗。”
不得不说，骆禅檀买的鞋子十分合脚，鞋底柔软，一点儿也不累脚。
她嗯了一声，敷衍地回应过去。
她转移话题，问他：“你今早去做了什么。”
她上街没听到任何关于白府的风言风语，若是白府出事，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难道骆禅檀没去白府？这不可能。
她自觉了解骆禅檀，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白窕算计了他，他没理由不去白府找她算账。
但是他要是去了白府，不应该什么也没做。
看出陶昭南脸上的疑惑，骆禅檀朝她走近了一步，侧在她耳边说。
“当然是去‘谢谢’白小姐的成人之美了。”
他喝了她的“罚酒”，以德报怨，也请她喝一杯自己的“敬酒”。
若是她不喝，那便只能请她敬酒不喝喝罚酒了。
陶昭南一头雾水，骆禅檀神秘兮兮地预告道。
“再等两日，两日后，她一定会送你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