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蔺随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回视以茫然。

    是什么她不方便知道的东西吗?

    落在头上的掌心温热,安祁抬手握住作乱之人的手腕,眼尾自然下垂,湿漉漉的眼睛里有着不高兴。

    “别摸了,我还想再长点。”

    在蔺随看来,这双再怎么流露出不高兴的狗狗眼,他也会觉得可爱。

    就这样想着,手先脑子一步抚上那双眼。

    安祁原先是要躲开的,可近在咫尺的一句“别动”,让她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表情的脸紧盯蔺随,可脸颊传来粗粝的触感她忽视不掉,眯着眼不舒服的左右蹭了蹭。

    “我的脸怎么了吗?”捧着她的脸和捧花似的,手还时不时的摩挲几下。

    真把她当花啦??

    身高相差不是很大,骨架却是小了几号,他可以将她整个包裹在怀中。

    肌肤细嫩,他舍不得撒开手。

    “没怎么,就摸摸。”

    果然,勾引她最有效的方法是打直球。

    蔺随低头,将红了耳尖的女孩儿纳入眼中,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嘭”,□□受到重击的声音。

    “嘶。”蔺随捂着肚子,脊背微曲,笑意分毫未减,甚至还有扩大的趋势。

    听见男人倒吸凉气,安祁寻思她也没用多大力气。

    结果仰头一看,他还笑得正欢。

    见她看过来,还欲掀起衣角查看(卖弄)伤势。

    安祁嘴角扯平,转身留下一句“我去洗澡”。

    幼稚,这套她弟早不玩了。

    眼看背影越走越远,蔺随这才“噗嗤”一声,捂着憋笑憋得慌的肚子。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她匆忙转身的时候可是差点同手同脚。

    “叮。”

    手机震动,暂时转移了他放在安祁身上的注意力。

    [White]:蔺哥蔺哥!!!!!我姐追你追到芜西去了!!!

    [White]:听说是蔺阿姨这次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不过你也知道我姐打小就喜欢你,所以你懂的_(?□`」 ∠)_

    白芷雬,26岁,四九城最年轻有为的商业女强人。

    白家这一辈只有白芷雬和白止霖俩姐弟。

    不出意外,她会成为白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蔺家与白家联姻,是他那位思想守旧的母亲能够干出来的好事。

    蔺夫人本名赵佳佳,一名普通女子。

    她凭借自己的天赋与努力进入了C国的最高学府Q大,在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与蔺父相爱。

    蔺父不顾家里人的百般阻拦,排除万难娶到了心上人。

    可是很快,赵佳佳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但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

    身为一名普通人,嫁入这种家庭,如果不及时调整心态,精神状态注定是会崩溃的。

    丈夫的不理解、内心的苦楚无处发泄。

    渐渐地,人们都说蔺夫人面相变了。

    以前婉约大气、腹有诗书的蔺夫人,现在成日板着张脸,眼里的幽怨清晰可见,一有不顺心的事便会一直念叨。

    突突突的,扰的人脑仁直疼。

    那时的蔺爷爷还是一家之主,就下令将人送到郊外的别墅。

    蔺父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整日念叨,却也忍不了孤独寂寞的滋味,花天酒地那是常事。

    蔺随做好了午餐,手指轻轻一拉,一不小心围裙系了个死结。

    苦恼的表情不似作假。

    闻着饭菜香味走出房间的安祁,双手抱胸看好戏似的,亲眼看着诡计多端的男人把死结扯了又扯。

    毕竟是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为了避免剪坏围裙的结局,安祁还是好心的走上前。

    “啊,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副才注意到她的样子,安祁自认为对精神类异能的了解不算匮乏,所以这人是怎么装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他强悍的感知呢?

    围裙上的死结系的繁琐,安祁捻着手指甲,尝试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把系绳扯出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

    近到,尽管蔺随背对着她,但是鼻腔里充斥的全是薄荷清香。

    安祁搬过来他特意嘱咐过可以不用带任何东西,所以她现在和他共用一套洗浴用品。

    四舍五入,她身上染上的味道是他的。

    还有一点他忽视不了,她的手指总是似有似无的在他腰上擦过。

    呼吸骤然急促,心跳也跟着加速,蔺随弯着腰,尽量不让自己的失态太过明显。

    两三分钟过去,手里的死结却没有多少变化,安祁的耐心消磨殆尽,嘴里忍不住发出厌烦的一声“啧”。

    “要不我剪了给你重新买一条?”

    蔺随沉浸在自己窃喜的世界,被问到还有一瞬间的怔愣。

    “啊,嗯。”蔺随手撑在光滑的台面上,大理石冰凉的触感沿着掌心传递到心口,“还是先试着解开吧,万一能……”

    “行呢……”

    “哦,解开了。”安祁手持两截细绳,眉头微挑,“嗯?你说什么行?”

    蔺随脱下围裙,舒了口气。

    说实话,温香软玉在前有点难熬。

    当转过头看到某人还在滴水的头发时,他是半点暧昧旖旎的心思都升不起来了。

    “你的干发帽呢?”

    安祁眼神微动,神色怪异(八卦),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干发帽这种女孩子用的物品。

    林遥遥推荐的小说里的总裁,在遇到女主前对这些女孩子的用品一窍不通。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不习惯用。”

    通常她洗完头发都是象征性的甩两下,反正短发干得快,连吹风机都省了。

    “洗完头发要拿毛巾擦干,不然时间长了容易痛风。”蔺随苦口婆心,换来了安祁的沉默以对。

    绵软干燥的毛巾轻柔的落在了头上,与之对应的,操控它的那双手动作细腻温柔。

    在很小的时候,她见过爸爸给妈妈擦头发的场景。

    但更多的是他们擦着擦着,她就被爸爸赶出了房间。

    美其名曰,想给她一个弟弟。

    给她擦头发的人,用毛巾一点一点的在她头发上轻轻按压,缓慢中带着生涩,不难察觉出他是第一次干这种精细活。

    生怕扯到她一缕头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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