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言语不详,那我就让你把真相好好吐一吐吧。”顾念持不再废话,直取少年的咽喉,就要让他伏法。

    少年一改往日里精神低迷的样子,邪气外漏,“天下武功,再快快的过我的穿心针吗?”话音一落,数弹齐发,几个方向全部包围。

    叶茶见状,劈剑破开一个空隙,帮助顾念持解围。

    哪知自己施救过程中,露出一个破绽,立即被孟祎抓住,反被他从后手挟持。

    顾念持避开这波毒针围剿,一转身跳开,此时的局面已经颇为不利。

    孟祎轻蔑叹道,“我如果只是个本事低微之人,怎么可能走到今日,总是有一些他人难及的长技在手。”说罢,把按在叶茶咽喉的手指收紧了几分力道 。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孟祎冷哼一声,“我要的自然是功德印,一物换一命。长阳可答应?”

    “难怪年纪小,居然幼稚到认为我为了一个同门,会放弃功德印。”

    “既然如此,我们来赌一赌。”孟祎有点疯狂得喊起来。

    与此同时,叶茶心思很乱,在孟祎的歇斯底里中,她能感受对方声音的颤抖以及暴虐的激动。喉咙被捏地发紧,呼吸起来都是疼的,但她不想死,她还有事情没完成,她不能死,她不应该死。

    不过也不能有期待,否则会落空。

    双方沉寂了片刻,顾念持率先打破了僵局,“她留给你。”折身探拿功德印。

    孟祎没想到顾念持这种明门正道却行如此之事。震惊之余,同样朝着功德印冲去。

    趁着这个空隙,叶茶正要发力跳脱,突然感到有人伸手一揽,直接把自己抱出。

    恍惚中一定神,是伯玄。他回来了。

    伯玄轻轻地把叶茶放下,周身打量了一遍,怕她有什么闪失。

    叶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摇了摇头,让他放心。

    很快,两人的视线被顾念持和孟祎的打斗吸引了过去,双方激战正酣,明明顾念持远在孟祎之上,但孟祎周身毒烟环绕,无法靠近。

    眼见他离功德印越来越近。待他从怀里掏出一副碧罗纱手套,直接就要拿起功德印。

    哪知他双手甫一碰触神器,双手立马被灼伤,那手套此时竟成了个累赘,轻易摆脱不得。

    毕竟那孟祎还是个孩子,立马被痛得龇牙咧嘴,连站都站不住了。踉跄一下栽倒在地上,求饶般得屈坐下来。

    顾念持沉吟一下,嘴角微微牵动:“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和我抢。”

    孟祎吸了一口冷气,怒极:“是你做的吧,你……”

    “  一个无名小卒,心机到是颇深。对付你,还需要什么了不起所谓阴谋吗?“

    “顾念持,你在我的手套上动过手脚?”

    “不,太麻烦了,我在浣碧罗纱的水里上撒了米罗粉。”

    叶茶大为震惊,头皮发紧,他是说除了他现在手上的碧罗纱手套,其他的碧罗纱都已破坏,包括自己给长阳带回的那一匹。

    他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是长阳其他人戴着碧罗纱手套接触神器,也会受到伤害吗?

    不,他想过,只是不在意。

    他不相信任何人。

    叶茶的愤怒郁积在心里,顾念持狂妄自负,不考虑误伤同门的可能,无视别人的努力和责任。

    桩桩件件,遍体生寒,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冷血之人,现在却要作为长阳的继承人,他值得弟子们把后背交给他吗?

    伯玄看到叶茶神情不对劲,以为她沉浸在刚刚赴险的惊吓中,赶忙解释:“你不要怪念持,刚刚他不是故意不救你,他已经看到我来了,给了我一个配合的手势,他来分散孟祎的注意力,我来救你。”

    叶茶仿佛没听见的样子,低头呓语:“不是,我从来也不怪他这个,大义面前,生死由命。但是为达目的,多疑狠毒,不择手段,这不能容忍。”

    伯玄沉吟片刻,没有说话,见顾念持已经制服了孟祎,快步走了过去,一起把他带到清雀阁。

    穆颜和穆许见状,大为震惊。

    伯玄解释道:“我带着长平去了趟西洲右王现在的大本营,查到了他们的交易账簿,除了发现孟治当多年来一直给他们当中间人,牵线洗劫大户。不过也发现近一个月和他们联系过密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化名的管家。”

    “是谁指使了管家?”穆颜瞪大了眼睛。

    穆许朝着堂上摊着,被五花大绑的孟祎投去了眼色。

    穆颜缩了缩脑袋,又多看了这个少年几眼。

    伯玄继续说道:“我们后来还去了孟祎从小长大的庄子,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有人移花接木。整个农庄的人都是假的,当然这个二少爷也不会是真的。”

    长平拔掉了孟祎嘴里堵得汗巾,“你承认吧?你到底为什么冒充真正的孟家二少爷。”

    这个假孟祎,本来一开始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堂上之人,听到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后,反而一脸玩世不恭,就是不说话。

    伯玄继续补充:“我们在庄子的枯井底部,找到藏在那里的十几具尸体,都死于半年前。也就是在孟老庄主痛失大公子之后,有人屠戮了整个农庄,换上一批新人冒充,等庄主来接人的时候,就把假的孟祎名正言顺的送过去。”

    听到事情开始被揭穿,恶少突然有了兴致,开始戏谑 “啊,我必须补充一下。一开始孟老匹夫是没决心把这个便宜儿子接回庄内的,还是我写的求救信才把他引来。”

    伯玄并没有继续理会这位假公子的打断,反问“你承认孟治是你杀的,你为什么会用西洲弯刀?”

    一到了伯玄正面发问,假公子就恢复了一言不发。

    伯玄面不改色,继续:“灭门那天,既然你已经下了毒,为什么还要让西洲的强盗再劫掠一番,你到底要掩盖什么?”

    假公子似乎忍不住,本来要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大家见问话陷入了僵局,转而打算讨论之后的行动部署。于是,长平受命把假公子移入稍远一点的厢房。

    接下来,伯玄和顾念持说道他们要如何找出管家,叶茶精神萎靡,心里抗拒和顾念持合作办事,内心纠结之际,只听伯玄问了句:“叶茶,你和顾念持留在这里,明天应付宅院里的二少爷失踪的慌乱。我们接着去寻管家这条线索。”

    叶茶听到顾念持的名字,条件反射的站起来,但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有些事情真是有苦说不出。

    翌日,二少爷的失踪在万剑山庄炸了锅。不过基本是虚张声势,大部分人心中窃喜,少了一个麻烦,其余人事不关己,装模作样的在庄子里找寻。

    待寻到了清雀阁,一看顾念持那副死人脸,也不想再找下去,绕道去了其他地方。

    是夜,叶茶看守假公子的时候,迷烟悄悄地散在房间里。叶茶感应到了这股昏昏欲睡,随后瘫倒在床上。

    有个人影悄悄潜入,帮助假公子解开所缚的捆仙锁。二人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叶茶见他们远去,立马起身,跟着他们来到一片竹林。

    和假公子一起的黑衣人,是管家吗?

    叶茶正要从树枝上俯冲下去,让他现行,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一看,顾念持跟来了。

    难得他正色摇了摇头,虽然叶茶不明就里,但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黑衣人和假公子不知在商议什么,说到尾声,黑衣人从一节竹子的竹竿里掏出一个匣子,顾念持见机一跃飞出,用剑尖挑起匣子,落到自己手里。

    黑衣人和假公子一惊,各自逃窜。叶茶很快就追上黑衣人,抬手一挥,就扯开了对方的蒙面巾,居然是三小姐的奶妈?

    而顾念持追击假公子并不顺利,对方的施毒方式真是千奇百怪,顾念持尽量避开,直到眼中密集的竹林影影幢幢,涌上陌生的寒意,只得临时坐在地上,快速调息。

    还是让他跑了。

    等回到清雀阁的时候,顾念持看到地上的奶妈,也意料之外。

    叶茶迫切想知道那个匣子的事情,顾念持意会,打开匣子一看,里面有一副碧罗纱手套以及一块墨绿色令牌,上面刻着“赫”。背面还嵌有一块沉甸甸的紫玉,正是传说中魔界的令牌。

    看来这个假公子是魔教中人。难以想象的是,眼前这么一个庸碌的妇人居然是魔教的眼线。

    现在顾念持对这个奶妈的身份充满兴趣,“你是何时被收买的?”

    奶妈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迎着顾念持的目光回应道,“老妇既然落入你手,要么逃不出去,要么被你折磨死,但休想从我这里能得到什么。”

    “嘴硬。”顾念持刚蹦出这两个字,就一剑刺中了老夫人的心脉,果然魔气上涌,瞬间灰飞烟灭。

    叶茶还记得奶妈死之前,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就是会直接杀了她,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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