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收拾他岂不是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闵紫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听说这个栾生平日里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木头,每天只围着盖溪山原生的灵蛇转悠,不问世事,所以在这里的几年里,闵紫苑竟然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小子的存在。

    既然犯在她闵紫苑的手里,绝对不会让这个栾生有好日子过。

    什么能让这个栾生完蛋呢,当然是他玩忽职守,导致自己守护的灵蛇死了。闵紫苑想到这里,似乎看到这个小子的下场。

    盖溪山的灵蛇就在师傅所居宫殿的深处,因为师傅的宫殿里在一处巨大的洞穴中,其中的洞窟数不胜数,闵紫苑虽然在玉山道人的宫殿里,自由进出,但那些洞穴阴森诡异,她是很少往深处走的。但万万没想到,修理一个弟子自己也得冒点险。

    闵紫苑知道栾生的功力可能在她之上,硬刚站不了优势。那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全身而退,这个栾生又犯大过呢?自然是灵蛇死了。

    只是这灵蛇哪里是能轻易被杀死的,能想到的就是用师父的苗疆碧蛇毒来克它。

    从师傅的宝库里拿到碧蛇毒易如反掌,难的反倒是怎么投毒。

    为了调开栾生,闵紫苑写了通传书,说是长阳派来人寻他有事。

    等栾生离开,闵紫苑得意地进入这个小子起居的地方,还真是朴素。跟这灵蛇简直同吃同住。再加上周边零星的小蛇,仿佛栾生就住在个蛇窝里。

    按下心中的不屑,闵紫苑把涂满碧蛇毒的老鼠朝着灵蛇扔过去,正等着看好戏,没想到那蛇真有点“灵”,似乎已经知道有老鼠有问题,朝着闵紫苑就发狂扑了过来。

    闵紫苑并不知道灵蛇的袭击这般恐怖,她甚至没有时间躲开,幸亏还有另一股力量,把她拽开,只是力道太大,直接从洞穴边沿着斜坡通道跌落下来。

    等她在慌乱中,镇定下来,抬头一看,救她的居然是栾生,他怎么回来了?不好,快逃。

    “想往哪里跑,在下正好抓你个现行。”

    “做梦。”

    闵紫苑的嘴硬并不管用,栾生一把扭住她的胳膊,气的她脸上都白了,大力挣扎起来,绝不能被擒住。

    栾生并未被闵紫苑的气势拿住,反倒把闵紫苑扭得脸转过来,对她说了句:“人赃并获。”

    天啊,这个小子狗眼瞎了,还要提着自己去告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闵紫苑不知哪里来的想法,头一伸,唇便吻住了他,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血液都暂停不流动了,整个人僵立在那里。正是她逃跑的时机。

    不过闵紫苑是绝不会吃亏的,转身逃离的刹那,她用力咬破了这个少年的唇。留给他的是那满脸狡黠恶毒的笑容,她才不会输呢。

    从那日后,闵紫苑有事没事就去找栾生。戏弄这种不谙世事的木头最是有趣,即使闵紫苑的功夫打不过这个少年,但她总有办法,诈晕示弱威胁恐吓,真真假假的法子总是屡屡奏效。

    年轻气盛的少男少女,日日相对,从一开始的势不两立,慢慢变成了牵肠挂肚,干柴烈火。

    这件事,玉山道人和白公冶都有所知,但没人有动作,玉山道人担心消息一旦传出去,又或是自己阻拦,都会让闵紫苑离开盖溪山。至于白公冶,他并不是很关心师妹的动向。

    日子就这么怪异又和谐地过着。就是从某天,栾生开始对闵紫苑冷淡起来。

    “栾生,我带了长阳特别送来的糕点,我们一起吃?”

    “我修炼中,便不了。”

    “那我给你放在这里,你有时间便尝尝。”

    “请紫苑小姐带走吧。”

    尴尬的气氛让闵紫苑气得发狂,直接把篮子摔在地上:“你有完没完,今日说不出个原因来,休想蒙混过去。”说这就要把栾生从修炼台上拽下来。

    两人推搡中,栾生腰间的玉佩被撞击在台边,应声碎落,这是她们的定情之物。

    闵紫苑愈发颤抖起来,歇斯底里:“你说呀,你到底怎么了?”

    “我受不了你了,我受不了你的蛮不讲理,你的跋扈霸道。我虽身份比不了你,但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闵紫苑看着这个少年陌生的面孔,伤心起来:“不可能,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少年也倔强起来:“如果你不是我说的这样,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找我。”

    闵紫苑恨恨地看栾生:“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抓住,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天,灵蛇就死了。尸体身上明晃晃挂着闵紫苑的发带,玉山道人并没有说什么,以斥责白公冶没有看好师妹结束。

    闵紫苑才不会罢休,她是一定要知道栾生脑子里在想什么的,谁知道栾生直接设置了一道禁制,完全让她闯不进去。那就修习禁术,破了它。被玉山道人发现后,给她输了几天内力才把她走火入魔的经脉打通。

    等闵紫苑醒来后,栾生不在了。

    闵紫苑说她要翻遍这盖溪山的一花一叶,她说如若找不到栾生,她就把盖溪山烧的什么都不剩,玉山道人听着她的狂悖之词,只觉得难过。当她真的要引火烧掉这长阳的灵山,竟也只是闭上眼,任由闵紫苑作为。

    直到老掌门赶来,用捆仙索把  闵紫苑绑回去,才终结了她这一切的癫狂举动。临了朝着白公冶看了一眼:“公冶,你尽快和紫苑成婚吧!”

    白公冶迟疑了片刻,并为回话,其他人也并不在意她回不回话,那是命令不是吗?不需要回答,执行即可。

    老掌门和闵紫苑离开后,白公冶缓缓和自己说了声“是”。这不是迟早的吗?只是这一天的到来终结了他的侥幸。

    而玉山道人看着这无边旷野,仿佛已入荒芜之境。

    后来白公治理就和闵紫苑大婚了,而这时的闵紫苑已经被老掌门抽取了记忆,毕竟她的疯,是老掌门所不允许的脱序,以后她是长阳的掌门夫人,怎么就不能循规蹈矩呢?

    不安分的因子,是失去一段记忆就能解决的吗?当然不可能,顾念持想到这个人便心中不忿。

    少时的顾念持被送到这长阳修习仙术,因父辈和长阳关系亲厚,所以直接被送入乾天宫,直接跟着掌门一家。

    这个家里,白公治永远很严肃,常忙于公务。上每日为伴的则是羲玄和伯玄,算得上吃住在一起,练功在一起。那时候大家争抢过好吃的糕点,偷下山逛过市集,抄过彼此的作业,想来是一段夹杂在灰色的暖光。

    更多的时候,他在见证闵紫苑的发疯日常。她不喜欢顾念持,没有缘由的不喜欢。

    只要有任何事,心绪不佳,就要找由头责罚顾念持,要么是不给饭吃,要么是戒尺伺侯,有一次,顾念持抱了闵紫苑养的小狗,被她看到之后,兜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直接推进了寒冬的试炼场,就罚他顶着风雪里站了一夜。那一夜很漫长,饶是年幼倔强的顾念持,听着的风雪绮丽诡谲的呼鸣,心中也莫名害怕。

    那次在他最冷最难以坚持的时候,是伯玄暗自跑过来,把暖石放在院中,让他温暖些。连羲玄都给了他一件披风。

    还有一次,顾念持案上放了一本驭灵书,闵紫苑瞧见他学到后面几页,立刻指着顾念持冷笑起来:“你倒是爱现,修炼都要比伯玄多看几页,存的什么心思。”顾念持是万万想不到,闵紫苑认为他多看几页书都是罪过,纵使伯玄给他求情,闵紫苑直接把他扔进大殿,让他在竹简上,用手指刻一遍驭灵书才作数。那次他的指尖流血不止,木刺扎的他疼得一颤一颤。自此,他再也没有修习过那套驭灵书,也导致他在术法方面再无进展。

    在闵紫苑到苛待下,顾念持愈发沉默乖张,闵紫苑见他不服,脾气越来越大,让他愈发不好过。直到南书若到到来。

    南书若是闵紫苑离开盖溪山后,玉山道人所收养的弟子,伴随玉山走过最后的时光。后来被他送到了长阳,住进了乾天宫。

    那时的南书若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大方知礼,灵力强大,不知有多少次闵紫苑发难的时候,她都挡在了顾念持身前。气得闵紫苑都怀疑,玉山道人把南书若送来是专门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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