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房角石所采用的围猎策略其实和虎头鲨之前所用的大同小异,二三十头在外围形成环状包围之后,四头房角石兜了个圈子开始从几十米的下方加速,冲向浅海上铁头鲨群。它们先是下潜到一定的深度,将消化食物所产生的废气排在自己的螺壳之中来获取浮力的助力;收拢那些粗壮的触手的同时从口中向下射出高压水流,以至于上浮到距离水面20米时的速度就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铁头鲨的游速。

    转眼间四根十几米高的圆锥形贝壳齐刷刷地插出了水面,每一个圆锥的尖端都像穿肉串那样贯穿了两三条铁头鲨。紧接着这些厚重的贝壳失去了惯性力重新横拍入海面时,刚好如一堵堵石墙一般将那些原本聚拢在一起的铁头鲨分割开来,三十六条布满吸盘的触手各自散开,以不可思议的弯曲度和角度重新从空中和水中扑向鱼群。虎头鲨又瞬间减员了十来条。而那四头房角石在捕获了足够的战利品之后又一次地喷射出高压水流,一方面可以将那些虎头鲨逼回包围圈的中心,另一方面可以接着反作用力迅速后撤与包围圈上的队友进行换位。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环绕在外围,尽快地将这一波的猎物消化吸收,以便队友完成下一波的攻击之后自己能尽早地再次杀回来。

    那些虎头鲨们被突袭过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并且迅速做出了反应。它们即刻收拢队形,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选择了一个突围方向,趁着第二波房角石硕大的身形还在海底转弯的空档,整个鱼群如同利箭一般向着包围圈上同一个房角石冲锋。

    首当其冲的几条雄性铁头鲨同时撞向一头房角石头部眼睛的的位置,那房角石下意识地开始闪避,尽量把头部缩回防护壳里。虽说这最初的撞击虽然没有对房角石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不过却让它原本正对着鱼群的头部和触手改变了一个角度。紧接着后面的虎头鲨群排成一列,如同机#关#枪中出膛的子弹一般精准地照着那横过来的贝壳上的同一个位置撞击,没过多久那坚硬的贝壳就被撞出了一个裂口、进而扩展成了一个破洞。鱼群终于以十几条同伴生命为代价将一头房角石的圆锥贝壳截为两断,后排的那些雌性与年幼的个体拼尽全力地冲出包围圈。而那些年迈的虎头鲨则在队伍的最后方用自己的□□来断后。房角石们也并没有紧追不舍,加上后方这些断后的年迈些的虎头鲨,它们的收获已经不少了。它们没有去追杀那些雌性与年幼的鱼群也是因为最近海洋里的资源越来越少了,总不能竭泽而渔吧。

    按道理来说这些房角石接下来就应该掉头返回深海去喂食那下面劳碌的同族了。可其中两头却突然感应到海面上竟然有高阶同族战士的存在停了下来。原来是钱昊正在的船舱内紧闭双目,聚精会神地向它们发出异人族的精神力信号。这些房角石本来不是听命于他的,而是应当只接受万芊芊的调遣。可它们在钱昊在上一次渡海时被他投放的少量来蛋白质病毒感染过了,所以它们现在的大脑之中即有服从于万芊芊的生物脑,也有服从于钱昊的蛋白质脑,虽然这蛋白质脑不能进行逻辑思考,但接受指令,为身体设定目标还是可以的。于是它们开始转向,迷迷糊糊地朝着王恪所在的那条船游了过去。

    船上所有的人一见这架势都瞬间大为失色,王恪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那发呆的船长:“快下命令啊!我们现在是应该升帆跑还是应该怎么样?”

    船长默然地答道:“改不改升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就算是升帆也是来不及逃了。”

    他话音刚落,那两头房角石便交错地贴着船体擦身而过,坚硬的外壳与船体的铁皮之间互相摩擦着,发出了一阵类似于猫爪子抓黑板一般的令人发狂的刺耳噪音。还好它们只是蹭了这么一下就掉头潜入深海了。

    虽说船长已经看出来了船身有因为漏水而侧倾和下沉的兆头,但他还是估么着那两头房角石至少已经潜下去了五十米之后才敢开口大声疾呼:“快!所有人都给我下去修补船底!大副在五分钟之内向我通报漏水的情况,旗手立刻上桅杆去向旗舰打求救信号!”

    王恪此时突然想起他为了避免在颠簸中造成损坏,之前把一些随身的重要物品都留在了船舱里,其中就包括那存有彼得意识和记忆的水晶发簪。他刚想冲出舰桥回舱去取东西,却被船长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

    “我突然想起来有些重要的东西还在舱内,我必须要去把它们拿回来!”

    “你知道船底漏水可能会迅速导致船身断裂下沉么?除非那东西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否则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

    王恪转头以坚毅的目光看向船长,冷静而有力地回答到:“那的确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船长看了看他的表情之后松开了手:“好吧,快去快回,好自为之!”

    王恪的卧舱是这整艘船上最好的套间,位置要比普通船员的低等舱高不少。按理来说他这会儿赶回去取东西是应该来得及的。怎知那条唯一的通路这会儿已经燃气了熊熊大火。火势所逼之下他不得不重新返回甲板,一边呼喊人来灭火,一边提了一通水浇在自己身上准备强行冲过去;按理来说他之前没发现这里起火了,说明火势还不算大,强行冲过去还是可以的,可谁知他刚冲到一半又发现通道中间有一道门竟然被人锁了起来,他只得再次返回甲板,重新往自己身上浇了桶凉水,准备借着助跑的冲劲一脚把那扇门踹开;按理来说这被火烧过的木门应该是很容易就被踹开的,可谁知他一脚下去之后才发现门背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顶着,以至于这木门根本就踹不倒。

    当他第二次被火势逼回来之后心里终于明白了:呵呵,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眼看当前所有的船员都在忙于底仓的排水和修复,根本无暇顾及帮自己救火,毕竟底仓漏水的确会导致船体受力不均断裂,远比这上面的火势要紧得多。所以王恪也没有什么理由强行抓他们过来灭火。想到此处,他只得解下背上的裂阳横刀,一边迅速地解开缠绕于其上的黑布,一边喊到:“所有后甲板的上的人都立刻去前甲板,勿谓言之不预!”

    这会儿后甲板上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刚从舰桥上下来的船长和那刚打完旗语从桅杆上爬下来了的传令兵。船长见他眼神决绝,不敢有所怠慢,当即拉着传令兵往前跑。二人回过身来再看王恪,只见他手中裂阳出鞘,一道乌金色的刀波毫无阻力地横贯船身之后一闪之间消失于天际之中。随后整个船身后半部分的上层建筑沿着那道切口滑落,落入海中时溅起了巨大的浪花。王恪劈出这一刀时是算好了角度的,因为他的房间在他现在的左手方向,他是以水平方向大约十五度的夹角自左向右、自上而下地将船身劈开的,这样一来即能保证不伤及自己的房间,又能让船上面的那一部分迅速滑落开。钱昊立于正在赶来救援的旗舰上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后船上的情况,眼见这一幕不禁心中一惊: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王恪再次把凉水泼在自己身上,此时那拦路的木门已经被削成了两半,他左右□□互蹬在过道两侧的墙壁上跃起,很轻松地就翻了过去。他冲进自己的房间之后,果不其然发现自己的行囊已经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他们这艘船就沉入了海底。王恪和其他人员也尽数转移到了赶来营救的旗舰上。他倒是也没有着急,先是他的新房间把身子擦干,换号了件干衣服再去赴钱昊为他准备的压惊宴。

    一番推杯问盏和貌合神离的安慰过后,还是钱昊抢先渐入主题:“我见你凌空横斩出来的那一刀可谓是惊天动地,绝非人力能及。那算是什么功法或者说原理?”

    王恪突然想起来,钱昊之前是从赢翎那借过这裂阳刀观赏过的,那是的裂阳还只不过是一把奢华漂亮些的普通钢刀而已,他又怎知那刀波是裂阳刀附着了高维能量之后才能发的。不如就此故弄些玄虚,让他一位是我本身身怀绝技呢?

    “哦,我之前不是跟师父在那洞中修炼了半年么?也就顺便学了些那洞中的功法。一点皮毛而已。”

    “哦,那禅虚洞果真名不虚传!”

    “师叔可知我为何要斩出那一刀?”

    “为何?让船减轻些重量,沉得慢些?”

    “我现在已经确认有人趁乱偷走了我的行囊,还在通往我船舱的通道上放火。我若是不把那路障砍开回舱亲眼确认一下的话,这会儿恐怕只会以为我那行囊已经沉入海底了。”

    “哦?还有这种事儿!这次上船的人员虽说都是我亲自甄选的,不过因为这事儿你紧催得急,所以挑人的时候我也没法做到保证全部都是可信之人。你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严查此事。你那行囊中有多少贵重物品,或者有什么有特征、好辨认的东西吗?”

    “金银钱财之类的倒是没有,只是有一根水晶发簪是师祖的,那是开启灵族飞船入口的钥匙,若是没了它,我们这次就算到了飞船门口恐怕也能是白跑一趟。”

    王恪早就猜到了钱昊必然会向自己打听发簪的用途,当然他决不能将彼得至于险境,即不能告诉他那里存了彼得的意识和记忆,也不能让他觉得那东西一无是处,只是一件想扔就扔的定情信物而已。王恪自己此时也不确定短时间内能否从钱昊手中夺回,给他这么个说法至少他还会好好保管那发簪,不会使其损毁。

    “那既然是这样我定会全力追查。你放心,这茫茫大海上无非也就只有我们这一艘船而已,那贼人和东西都没长翅膀,逃不掉的!”

    “那就有劳师叔了!师叔若是找到了发簪请第一时间归还于我,只有我才知道开启那灵族飞船方法。”

    “哦?有钥匙还不行吗?”

    “单凭钥匙当然是不行了。还请师叔先不要多问,师祖嘱咐过我这事儿不能说。到时候您只需要随我进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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