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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真是忙疯了,又忘了按时更新,我自己都服了我的爱岗敬业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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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钱荼本以为张奇人绑了自己,接下来肯定是图谋不轨、杀人灭口、荒野抛尸等多项选择题。可当她镇定下来仔细观察时,发现车子并没有行驶在野外。开了没多久,车子就拐进了一条岔路,植被掩映间多出了许多灯火,原来竟是一片位于市郊的别墅区。

    该小区的住户非富即贵,连钱荼也有所耳闻。张奇人极其坦荡地出示了门禁卡,“嘀”的一声,自动门应声而开,值班的保安也十分标准地进了个礼。可惜保安礼仪满分,责任心却欠佳,仅仅往车里瞥了一眼,根本注意不到钱荼的异样。这之后,车子在小区里兜兜转转了几圈,停在了一幢气派的三层楼前。

    楼里似乎已有人等待多时,张奇人才停了车,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开门出来。他把钱荼等三人迎进客厅,没有寒暄,直接将桌上一个手提箱打开。钱荼一看,里面摆放着的全是整齐又诱人的毛爷爷。

    “钱已准备好了,张先生的东西也没问题吧。”西装男人冷漠地开口问道。他说“东西”两个字的时候,才把目光投注在钱荼身上,却并没表露任何好奇或动容。

    汴梁走过去,点了点一沓的数目。张奇人则拽着钱荼的手铐,对西装男人轻松道:“放心吧,我们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这丫头来路干净,不会给你老板留麻烦,等你们确定了效果后,再把剩下的余款付清即可。”

    此情此景,简直是再经典不过的□□交易片场,可钱荼完全想不出自己在这个交易里的意义是什么?她一谈不上“财”,二谈不上“色”,虽然张奇人说是兰丹木的同行,但看着也不像来除妖的。那么……钱荼浑身一抖,猛然想起了蛟龙庚辰曾打算拿自己食补的事情,难道这张奇人也是看出自己灵体特殊,要把自己卖了喂妖怪?!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顿时大力挣扎起来,被塞住的嘴也发出细碎的“呜呜”声。可室内的三个人对她这个肉票的反抗均无动于衷。在西装男人的带领下,张奇人和汴梁押着钱荼上了二楼,随着另一间房门的打开,钱荼看到了另一幅景象——

    这间屋里既没有猛兽,也没有什么妖怪,只有一个普通姑娘。女孩子很年轻,大概跟钱荼差不多的年纪。可她却被绑在床上,两颊干瘪、皮肤惨白,若不是床边的医疗仪器还显示着生命指数,钱荼差点以为她是个死人。

    “小姐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先生说了,只要张先生能治好小姐,除了酬金外,其他几个条件都好说。”西装男对张奇人郑重道。他说的“先生”显然不是指自己,钱荼至此明白:这人只是个中间人,真正的金主根本没有露面。

    看来,张奇人是要用自己来治疗女孩的某种病症?钱荼看清了这点,可她本能地不想靠近女孩。也不知道是对方濒死般的沉睡,还是莫名被禁锢的原因,俱让钱荼的直觉警铃大作,只觉得一个不可知的灾难正矗立在自己面前。她不停挣扎,身体扭动地像个泥鳅,奈何张奇人手劲奇大,箍得她挣脱不得。情急之下,钱荼一脚踩到张奇人脚上,又一头槌直接朝他撞去。

    “哎呀,钱小姐别这么粗暴嘛。”张奇人头一偏,轻松地躲过了钱荼的脑袋,却没躲过她的踩踏,“啧”了一声,好笑道,“我是带你来救人的,也是功德一件啊。”

    这功德你自己怎么不挣!钱荼无言地骂道:一看你们这伙人鬼鬼祟祟的行径,就知道治这“病”的事迹肯定是不能公开登报表扬的。

    可惜知道这点,对她的处境没有丝毫帮助。西装男人退出了房间,把一切交到了张奇人手中。而后者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口罩,先扔给汴梁一个,随后又单手给自己戴上,最后才押着钱荼走到了女孩的跟前。

    他按着钱荼的脑袋,逼迫她与女孩零距离的面对面。如此距离下,钱荼更能看清女孩面容透出来的痛苦,她似乎在昏迷中也在遭受某种折磨,将她迫害成了一座残忍主题的雕塑。然而不待她细想,就在她的口鼻对上女孩的一瞬间,女孩的腹部忽然蠕动了一下。恰在这时,张奇人突然拔开塞住钱荼嘴巴的布,捏住她的颌骨。钱荼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然后目瞪口呆地发现蠕动的东西从女孩的腹部一直移动到了喉部,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了自己嘴里,快得她根本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

    钱荼陡然炸起一身寒毛,只感到那东西顺着自己的气管向下爬,活像生吞了一只长满毛的蜘蛛,要多惊悚有多惊悚。她连忙拼命咳嗽,可惜双手被绑,无法自行催吐,不禁喝问张奇人道:“你给我吃了什么鬼!”

    “罕见的好东西。”张奇人轻描淡写了一句,不顾钱荼的反抗,又把她的嘴堵了起来。这才摘下口罩,去检查床上的女孩子。

    汴梁此时也重新打开了房门。西装男人一直等在外面,眼见屋内的事情似乎结束了,他走上前来,张奇人便对他说:“水莽草已经转移了,再过三四天病人应该就能醒来,剩下的交易会有专人与你们联系的。”

    西装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打量了“嗷呜”乱叫的钱荼一眼:“那么这个人……”

    “你放心,我们会妥当处理的。”张奇人随意地摆了摆手,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给客人添一点麻烦是我们的宗旨。”

    他说完,就和汴梁一起押着钱荼,带着数量可观的预付金告辞而去。越野车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别墅区,没给这场阴森诡异的交易留下一丝波澜。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打算拿你当替死鬼。”在回程的路上,换了汴梁开车。张奇人则坐到了钱荼旁边,对着口不能言的她温柔地安抚道,“你的灵体非同一般,让水莽草吃了可就太浪费了。”

    他这时才开始解释,终于让钱荼知道自己吞进去的是何种异物。

    原来那小黑东西是种叫“水莽草”的植物,但这种植物很邪性,专靠吸食生物的灵气为生。它的种子是一种孢子,生长在水里极难察觉。当生物吸入水莽草的种子后,种子就会吸取宿主的灵气,发芽、成长,并且释放一种类似神经毒素的物质。当宿主衰弱时,意识会被水莽草控制,成为它的傀儡,去接近其他的建康个体。水莽草便趁机转移到下一个目标上去,继续它的寄生生活。

    这种草无法通过药物或手术取出,必须找其他个体来代替宿主。因此张奇人让钱荼与被寄生的女孩嘴对嘴,就是为了通过呼吸,让水莽草感知到新的宿主,从而转移到钱荼体内来。

    万幸水莽草的孢子对水质要求极高,很难存活,这才使得水莽草难得一见。否则,地球恐怕就不用头疼人口爆炸的问题了。

    然而钱荼却没有心情为全人类的幸免感到安心,毕竟她自己可没法幸免。她瞪着张奇人,恨不得现在就把水莽草吐他脸上。不过张奇人对她愤恨交加的目光却浑不在意,只是掏出了个小喷雾剂,对着她喷了几下。

    “不要生气了,我们接下来也给你找个替代品去。”

    随着他意义不明的话语,钱荼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车内清新剂”的味道。她最终抵抗不住安眠喷雾的威力,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道张奇人还要带她去哪,更不知道在差不多的时候,兰丹木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们去大围山的事情都有谁知道?”盛青看完了兰丹木手机上的信息后问道。他半夜三更被叫到了兰丹木的公寓,听说了事情大概,天生自带三分笑的表情凝重下来,“龙蛇草在你这的事情又有谁知道?”

    “我不清楚……”兰丹木双手支在膝盖上,撑着额头,声音有些沉闷,“去考察也不是什么秘密,四渎堂的人都知道。龙蛇草是我临走时跟六公要的,没和别人说过,但也没避人,也许有人看见了也不一定。但是……但是不会是我们的人,没必要,也没动机,而且这跟钱荼有什么关系?”

    盛青将视线从短信里移到了兰丹木身上,踌躇了一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倒宁愿他们是冲我来的。”兰丹木抬头瞥了盛青一眼,“你知道吗,我已经跟钱荼解除了使役灵的契约。”

    盛青无言地点了点头,而且他还觉得兰丹木自从假期过后就少见的有点消沉,也多少跟这件事有关系。但兰丹木接着说:“那么钱荼跟我,跟我们这些人和事不就该没关系了吗,为什么她还会遇到这种事?跟我这种命格的人在一起,果然……”

    “说什么呢你!”盛青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猛推了他一把,“我不是跟你在一起?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跟她不一样。”

    “喂,那要是我出事了,合着你就不心疼不自责是吧。”盛青重重敲了敲桌子,“兰丹木,我告诉你,小荼遇到的事是因为有坏人居心叵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再这样自暴自弃,小心我年终弹劾你。”

    兰丹木被盛青搡了一下,靠进沙发里。他盯着天花板,不知想什么的沉默了好一会,却又忽然站了起来,进了洗手间。

    “抱歉,忘了我刚才说的吧。”等重新出来的时候,他的发梢还留着潮湿的水渍,但方才低落的情绪已经一扫而光。他快速地在短信上回了“可以”两个字,约莫又等了十分钟左右,对方发回来了具体的时间地点信息。

    “你找人根据号码追踪一下,图片也拿去分析,看看有什么信息可用。”他一边把手机交给盛青,一边道,“另外再分两拨人,一拨跟着你,另一波在地点外围分散开,如果见到有可疑者出入,务必要追踪到。”

    “那你呢?”盛青看了一眼短信上要求兰丹木单独前往的内容,确认道。

    “我一个人去。”兰丹木注视着手机上寥寥的几行字,和钱荼被封住口蒙着眼睛的清晰照片,整个人都很平静,可盛青却察觉到利剑无声无息出鞘的意味。

    “不过没必要听他们摆布,既然与我做交易,就该有相应的觉悟。我也许不能保小荼完好无损,但至少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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