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待会儿你去不去？”何卓歪身撞了撞白术，一脸得意。
一直注意背后动静的白术低头笑了声，他偏侧头看向李陆：“你俩找个女生问，能问出什么？”
李陆转回头，脸上还挂着道别封落的友好微笑，他往白术身边靠，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说道：“别只对女生有偏见，咱们全校的人谁不对安哥有滤镜，要不然咱们能二十多人被秃头抓住，还一个都没骂娘？”
“对，大陆说得对。”何卓也凑过来小声附和。
“这女孩是转校生，那天也在现场，你说她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李陆怕说话太大声，拽着白术又向前挤了挤。
身后的何卓跟上，点头：“要我说她估计连咱们安哥是谁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
“啧，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说话小点声！”李陆满脸嫌弃，他越过白术伸手推了一下何卓，“安哥跟你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谁能管得了他啊，不说啥时候回来就是待舒坦了呗。”何卓耸了耸肩，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学婊真的变了，搁以前他能这样？”最近几天，一提到纪森安，不解的问话便会在李陆头顶打转，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学婊在短短的假期中迅速学会了随遇而安？
关于纪森安变了的话题，李陆已经搁白术面前说了许多次，白术把话题扯回来，算得上发现了华点，“你怎么知道那晚那姑娘在？”
“猜的。周一我和琼思在停车场被她遇见，当时她和老夏在一起，背的书包和那晚足球门坐着的人一模一样。”李陆把自己的所有猜测一股脑全说了，他突然想到课前树下的压制性争论，面露痛苦，“上周末跟我女朋友出去，再加上学婊的赌注，我□□透支了……如果不找到告密者是谁，我心口这邪火他娘的是消不下去了。”
在这个寒假之前，白术跟纪森安、李陆和何卓并不熟，他是属于勤工俭学那一挂的学霸，课下生活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去兼职的路上。
寒假期间，因为奖金他临时加入他们的战队去打比赛，这才与纪森安他们熟起来。
没想到的是，开学分班考，纪森安闷头考去了十五班，明明纪森安已经不在了，李陆和何卓依然什么事都爱叫上他，就像现在明明事已经说完了，他俩还是要逮着他一个劲吐槽。
“咱说回学婊。我发现自从寒假学婊退群后，他就开始无心学习，只想搞钱。现在去了十五班，咱们A班二十多口人受难，他还借机敲诈我们一波，这合理吗？”
跟着受了难，但没被敲诈的白术应和：“是不太合理。”
何卓从小到大被坑习惯了，觉得很正常：“挺合理啊，小时候我爸只要莫名其妙打我一顿，我就去打森安，从没冤枉过他。”
何卓是从幼儿园认识的纪森安，李陆是初中跟两人混到一起的，还没有像何卓那样彻底认清自己在纪森安那里的定位，于是他不满地嚷道：“滚犊子，这次不一样！”
“哪不一样？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告的密，然后装是别人，他小时候这样骗我的次数多了去了，白术，你说这种情况可能吗？”何卓渐渐偏离了原来的初衷，他说的头头是道，不仅自己信了，还打算说服白术。
白术：“那你跟李陆去约人家是什么意思？”
何卓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时候莽，还能以暴制暴，现在我才是被制裁的那个，不以理服不住他。”
.
几人嘻嘻哈哈聊到跑步结束，封落从刚开始的心灰意冷到麻木再到垂死惊坐起，她的眼神随着前方的零星几句聊天变得越来越亮。
三人看起来，唯一逻辑在线且热忱于找出告密者的好像就只有李陆。
听得越多，封落就越按捺不住自己重新躁动的心。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李陆和纪森安的腹黑度正好断层，她可以凭借自己高超的演技和出众的口才，把全校第二骗了？
二圈慢跑热身结束，A班和十五班分开站队，各自跟着体育老师做拉伸运动，封落的呼吸很稳，完全没有十分钟前呼吸一次次被哽住的紧张和焦躁。
A班的进度快一些，李陆在解散后就向着封落的方向招了招手，排队等体测的封落想忽视都难，她扯着嘴角对着他笑了笑。
为了加快进度，男生由体委肖安带着测50米，女生则被体育老师带着测立定跳远。
“别的班800米都测完了，就你们班什么也没测。”
“抓紧时间！测完的人去男生后面排50米……不跳了？行，封落1米81。”体育老师在文件夹上写上数字后，指了指在对面跑道排队的男生。
十五班男生多一些，纪森安是里面最高的一个，封落小跑着穿过足球场时，他身边依然围着几个A班的人。
“安哥，大陆说你知道是谁告的密，是不是真的？”
纪森安嗤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向前迈了一步，垂着的眼尾向着一侧动了动，拖着长调反问：“李陆哪句话能信？”
“得了，去哪都成，别耽误我体测。”
纪森安抬了抬下巴，出声撵人。
A班的几人正巧与封落错开，纪森安见她好奇地看那几人，出声提醒。
“好奇他们几个写的检讨？”
封落没理他，她现在没有精力和他打嘴炮，李陆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得养精蓄锐并且不能表现出一点和纪森安很熟的样子。
偏偏纪森安像是吃了假药，半侧身看向李陆他们的方向，侧首追着她聊天：“你干什么了，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勾搭你？”
“别看我说话。”封落作势挽额角的碎发，嘴里蹦出几个字。
李陆和何卓当着十五班人的面约封落的事，热身到第二圈，纪森安就从前面几个人口里听完了所有对话细节。
见封落此时避他如蛇蝎，他想笑可又气不过：“怎么这么笨？”
“别回头看我，求你了。”封落服了他了，她又装作抬头看天，嘴里蹦出一句请求。
明明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李陆和何卓便被纪森安看向她说话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封落此前做好的所有用来说服李陆的说辞在阳光下碎成渣渣。
“你故意的？”封落干脆不装了，放下手和纪森安当面对峙。
没想到封落会破罐子破摔，纪森安弯腰和她对视，恶劣地承认：“是又怎样？”
从上周六操场上见到她开始，纪森安对她的态度就与之前完全不同，之前虽然也常冷着脸看她，但从不会出口怼她，更不会拿话噎死她。
现在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她怎么尴尬，怎么憋屈，就怎么来。
对这前后变化巨大的唯一解释就是，纪森安生气了。
封落不明白他到底生什么气，因为他并没有真的把她捅出来，李陆目前并没有怀疑是她告的密。
照她了解到的看，被罚的二十四人里除了纪森安自己，谁也不知道把他们行踪告诉秦主任的这件缺德事是她干的。
“如果我道歉，你可以不站在一旁看戏吗？”
能帮她脱困的解释其实很容易找，与李陆他们说她和纪森安是玩得很熟的朋友。
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费吹灰之力。
可封落依然记得公交站前纪森安否认了想和她交朋友，封落承认她有些挫败，也有点伤心。
她能把第一次厚脸皮归于无知，但做不到第二次也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略过不谈。
像纪森安这样长得好看的人交朋友，门槛是真的高。
“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做朋友！”
这话没头没尾，纪森安直起身，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猜到纪森安反应的封落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她根本不敢看纪森安的脸，红着脸把后半句话补全：“……除非你帮我解决这件事。”
操场上人不算多，A班和十五班的女生这会儿全在另一侧的跑道，封落拉着纪森安的动作很轻，手收回去的速度快到几乎没人看见。
“这是道歉？”
身侧的力道很轻，但能寻到源头，纪森安的目光顺着衣角慢悠悠移向封落藏起来的手。
三月的风吹在皮肤上有些凉，背在身后的手被蹭的发热，封落第一次这么拘谨，有些不自在：“也是请求。”
“安哥，你和阿落聊什么呢？怎么不往前走了？”
刘子昂刚和齐放说好待会一起跑，回来就发现纪森安跟封落聊到忘我，他凑到两人身侧，推着纪森安往前。
“跟您商量个事呗，安哥。你和放放骑换个位置，你先跑呗？”
纪森安随着刘子昂往前走，被迫加入了男生50米的两两PK报名现场。
十五班的女孩子也成群结队穿过足球场，封落更没机会问纪森安会不会帮她。
50米跑很快轮到封落，李陆和何卓应是也知道她快结束了，两人搭着肩绕着操场往这边走，看样子是打算在终点拦她。
封落做好心理准备，在肖安的动作示意下，一股脑向着终点冲了出去。
从寒假约越燃晨跑，封落爽约，这还是她第一次提速跑起来，风拂过身侧的感觉有点爽。
她速度不自觉的加快，跑过终点时的缓冲大大缩短了三人的距离，倒像是迫不及待跟李陆何卓汇合的意思。
李陆看了何卓一眼，他笑道：“别着急，还有十分钟才下课。”
“等会儿，”还没等劲缓过来，封落便转身往肖安那走，“我先去看一眼成绩。”
李陆、何卓：“……”
这年头，竟然有人连体育成绩都不放过？
这年头学霸连体育成绩也卷的不在少数，封落并没有这个爱好，纯粹是因为她想知道纪森安会不会帮她。
50米比完，所有男生都去了另一边，纪森安仍然排在队伍最末尾，封落看过去时，他甚至后退几步给最后过去的刘子昂和齐放让了位置。
很好。
比起帮她，纪森安还是想看戏。
“聊之前先声明，我和纪森安不熟，帮不了你们什么。”求人不如求己，封落先发制人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何卓本想反驳，但被李陆拉住往小卖部方向拽。
出操场必须要经过十五班学生跳远的地方，直到快经过纪森安身边，一直默默跟在李陆和何卓身后的封落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开口。
“我和纪森安确实有点关系。”
封落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周遭的几个人都听见了，封落顶着一众好奇的视线，又问：“你们不想知道？”
别说李陆和何卓了，刘子昂和齐放也很想知道。
接着李陆做了所有人的嘴替：“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李陆和何卓已经停下往后看，正巧封落走到纪森安身侧，她故意看了纪森安一眼，镇定回话：“雇佣关系。”
李陆、何卓：“！”
刘子昂、齐放：“？”
一直事不关己的纪森安迈开长腿往前一跨，和封落拉开距离，不冷不热地补刀在场的所有人。
“我都是她老板了，你们还能问出什么？”
一直注意背后动静的白术低头笑了声，他偏侧头看向李陆：“你俩找个女生问，能问出什么？”
李陆转回头，脸上还挂着道别封落的友好微笑，他往白术身边靠，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说道：“别只对女生有偏见，咱们全校的人谁不对安哥有滤镜，要不然咱们能二十多人被秃头抓住，还一个都没骂娘？”
“对，大陆说得对。”何卓也凑过来小声附和。
“这女孩是转校生，那天也在现场，你说她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李陆怕说话太大声，拽着白术又向前挤了挤。
身后的何卓跟上，点头：“要我说她估计连咱们安哥是谁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
“啧，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说话小点声！”李陆满脸嫌弃，他越过白术伸手推了一下何卓，“安哥跟你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谁能管得了他啊，不说啥时候回来就是待舒坦了呗。”何卓耸了耸肩，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学婊真的变了，搁以前他能这样？”最近几天，一提到纪森安，不解的问话便会在李陆头顶打转，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学婊在短短的假期中迅速学会了随遇而安？
关于纪森安变了的话题，李陆已经搁白术面前说了许多次，白术把话题扯回来，算得上发现了华点，“你怎么知道那晚那姑娘在？”
“猜的。周一我和琼思在停车场被她遇见，当时她和老夏在一起，背的书包和那晚足球门坐着的人一模一样。”李陆把自己的所有猜测一股脑全说了，他突然想到课前树下的压制性争论，面露痛苦，“上周末跟我女朋友出去，再加上学婊的赌注，我□□透支了……如果不找到告密者是谁，我心口这邪火他娘的是消不下去了。”
在这个寒假之前，白术跟纪森安、李陆和何卓并不熟，他是属于勤工俭学那一挂的学霸，课下生活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去兼职的路上。
寒假期间，因为奖金他临时加入他们的战队去打比赛，这才与纪森安他们熟起来。
没想到的是，开学分班考，纪森安闷头考去了十五班，明明纪森安已经不在了，李陆和何卓依然什么事都爱叫上他，就像现在明明事已经说完了，他俩还是要逮着他一个劲吐槽。
“咱说回学婊。我发现自从寒假学婊退群后，他就开始无心学习，只想搞钱。现在去了十五班，咱们A班二十多口人受难，他还借机敲诈我们一波，这合理吗？”
跟着受了难，但没被敲诈的白术应和：“是不太合理。”
何卓从小到大被坑习惯了，觉得很正常：“挺合理啊，小时候我爸只要莫名其妙打我一顿，我就去打森安，从没冤枉过他。”
何卓是从幼儿园认识的纪森安，李陆是初中跟两人混到一起的，还没有像何卓那样彻底认清自己在纪森安那里的定位，于是他不满地嚷道：“滚犊子，这次不一样！”
“哪不一样？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告的密，然后装是别人，他小时候这样骗我的次数多了去了，白术，你说这种情况可能吗？”何卓渐渐偏离了原来的初衷，他说的头头是道，不仅自己信了，还打算说服白术。
白术：“那你跟李陆去约人家是什么意思？”
何卓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小时候莽，还能以暴制暴，现在我才是被制裁的那个，不以理服不住他。”
.
几人嘻嘻哈哈聊到跑步结束，封落从刚开始的心灰意冷到麻木再到垂死惊坐起，她的眼神随着前方的零星几句聊天变得越来越亮。
三人看起来，唯一逻辑在线且热忱于找出告密者的好像就只有李陆。
听得越多，封落就越按捺不住自己重新躁动的心。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李陆和纪森安的腹黑度正好断层，她可以凭借自己高超的演技和出众的口才，把全校第二骗了？
二圈慢跑热身结束，A班和十五班分开站队，各自跟着体育老师做拉伸运动，封落的呼吸很稳，完全没有十分钟前呼吸一次次被哽住的紧张和焦躁。
A班的进度快一些，李陆在解散后就向着封落的方向招了招手，排队等体测的封落想忽视都难，她扯着嘴角对着他笑了笑。
为了加快进度，男生由体委肖安带着测50米，女生则被体育老师带着测立定跳远。
“别的班800米都测完了，就你们班什么也没测。”
“抓紧时间！测完的人去男生后面排50米……不跳了？行，封落1米81。”体育老师在文件夹上写上数字后，指了指在对面跑道排队的男生。
十五班男生多一些，纪森安是里面最高的一个，封落小跑着穿过足球场时，他身边依然围着几个A班的人。
“安哥，大陆说你知道是谁告的密，是不是真的？”
纪森安嗤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跟着队伍向前迈了一步，垂着的眼尾向着一侧动了动，拖着长调反问：“李陆哪句话能信？”
“得了，去哪都成，别耽误我体测。”
纪森安抬了抬下巴，出声撵人。
A班的几人正巧与封落错开，纪森安见她好奇地看那几人，出声提醒。
“好奇他们几个写的检讨？”
封落没理他，她现在没有精力和他打嘴炮，李陆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得养精蓄锐并且不能表现出一点和纪森安很熟的样子。
偏偏纪森安像是吃了假药，半侧身看向李陆他们的方向，侧首追着她聊天：“你干什么了，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勾搭你？”
“别看我说话。”封落作势挽额角的碎发，嘴里蹦出几个字。
李陆和何卓当着十五班人的面约封落的事，热身到第二圈，纪森安就从前面几个人口里听完了所有对话细节。
见封落此时避他如蛇蝎，他想笑可又气不过：“怎么这么笨？”
“别回头看我，求你了。”封落服了他了，她又装作抬头看天，嘴里蹦出一句请求。
明明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李陆和何卓便被纪森安看向她说话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封落此前做好的所有用来说服李陆的说辞在阳光下碎成渣渣。
“你故意的？”封落干脆不装了，放下手和纪森安当面对峙。
没想到封落会破罐子破摔，纪森安弯腰和她对视，恶劣地承认：“是又怎样？”
从上周六操场上见到她开始，纪森安对她的态度就与之前完全不同，之前虽然也常冷着脸看她，但从不会出口怼她，更不会拿话噎死她。
现在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她怎么尴尬，怎么憋屈，就怎么来。
对这前后变化巨大的唯一解释就是，纪森安生气了。
封落不明白他到底生什么气，因为他并没有真的把她捅出来，李陆目前并没有怀疑是她告的密。
照她了解到的看，被罚的二十四人里除了纪森安自己，谁也不知道把他们行踪告诉秦主任的这件缺德事是她干的。
“如果我道歉，你可以不站在一旁看戏吗？”
能帮她脱困的解释其实很容易找，与李陆他们说她和纪森安是玩得很熟的朋友。
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费吹灰之力。
可封落依然记得公交站前纪森安否认了想和她交朋友，封落承认她有些挫败，也有点伤心。
她能把第一次厚脸皮归于无知，但做不到第二次也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略过不谈。
像纪森安这样长得好看的人交朋友，门槛是真的高。
“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做朋友！”
这话没头没尾，纪森安直起身，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猜到纪森安反应的封落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她根本不敢看纪森安的脸，红着脸把后半句话补全：“……除非你帮我解决这件事。”
操场上人不算多，A班和十五班的女生这会儿全在另一侧的跑道，封落拉着纪森安的动作很轻，手收回去的速度快到几乎没人看见。
“这是道歉？”
身侧的力道很轻，但能寻到源头，纪森安的目光顺着衣角慢悠悠移向封落藏起来的手。
三月的风吹在皮肤上有些凉，背在身后的手被蹭的发热，封落第一次这么拘谨，有些不自在：“也是请求。”
“安哥，你和阿落聊什么呢？怎么不往前走了？”
刘子昂刚和齐放说好待会一起跑，回来就发现纪森安跟封落聊到忘我，他凑到两人身侧，推着纪森安往前。
“跟您商量个事呗，安哥。你和放放骑换个位置，你先跑呗？”
纪森安随着刘子昂往前走，被迫加入了男生50米的两两PK报名现场。
十五班的女孩子也成群结队穿过足球场，封落更没机会问纪森安会不会帮她。
50米跑很快轮到封落，李陆和何卓应是也知道她快结束了，两人搭着肩绕着操场往这边走，看样子是打算在终点拦她。
封落做好心理准备，在肖安的动作示意下，一股脑向着终点冲了出去。
从寒假约越燃晨跑，封落爽约，这还是她第一次提速跑起来，风拂过身侧的感觉有点爽。
她速度不自觉的加快，跑过终点时的缓冲大大缩短了三人的距离，倒像是迫不及待跟李陆何卓汇合的意思。
李陆看了何卓一眼，他笑道：“别着急，还有十分钟才下课。”
“等会儿，”还没等劲缓过来，封落便转身往肖安那走，“我先去看一眼成绩。”
李陆、何卓：“……”
这年头，竟然有人连体育成绩都不放过？
这年头学霸连体育成绩也卷的不在少数，封落并没有这个爱好，纯粹是因为她想知道纪森安会不会帮她。
50米比完，所有男生都去了另一边，纪森安仍然排在队伍最末尾，封落看过去时，他甚至后退几步给最后过去的刘子昂和齐放让了位置。
很好。
比起帮她，纪森安还是想看戏。
“聊之前先声明，我和纪森安不熟，帮不了你们什么。”求人不如求己，封落先发制人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何卓本想反驳，但被李陆拉住往小卖部方向拽。
出操场必须要经过十五班学生跳远的地方，直到快经过纪森安身边，一直默默跟在李陆和何卓身后的封落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开口。
“我和纪森安确实有点关系。”
封落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周遭的几个人都听见了，封落顶着一众好奇的视线，又问：“你们不想知道？”
别说李陆和何卓了，刘子昂和齐放也很想知道。
接着李陆做了所有人的嘴替：“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李陆和何卓已经停下往后看，正巧封落走到纪森安身侧，她故意看了纪森安一眼，镇定回话：“雇佣关系。”
李陆、何卓：“！”
刘子昂、齐放：“？”
一直事不关己的纪森安迈开长腿往前一跨，和封落拉开距离，不冷不热地补刀在场的所有人。
“我都是她老板了，你们还能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