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小小的餐馆里，高中生们挤挤挨挨地拥了进来。
月退名照例找了个角落待着。
只是她的队员们没有一个愿意往这里坐过来的。
“你们这样排挤自己的主将不太好吧。”
音驹的队员小声地说道。
“那是你不知道月退前辈的恐怖之处啦。”
“而且我们平时都很尊敬她的哦。”
“毕竟是能够在全国大赛上一锤定音级别的主将嘛。”
“只是同一桌吃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女孩们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啊。”
一个队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黑尾铁朗说道，“说起来，这位同学应该认识我们月退前辈吧。”
“既然是朋友，还是给你们这个机会好好叙旧吧。”
“诶？”
黑尾铁朗还没反应过来，镰仓高校柔道部成员们就齐刷刷地后退一步朝他鞠躬。
“拜托了。”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作鸟兽散。
就算你们不拜托我，我也会过去的啊。
黑尾铁朗目不转睛地看着角落那边的身影心想。
那家伙，什么时候回国的？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为什么不回东京？
为什么不联系他们？
他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她。
“阿月。”
月退名从游戏机里抬起头来，看到黑尾铁朗和研磨坐到了自己对面。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黑，还有研磨。”
她把耳机取下来。
研磨应该刚进高中没多久，但是比起四年前还是长高了不少。
小黑……
看上去几乎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只是那个发型，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家伙是用了发胶吗？
她极度怀疑这种发型能够自然形成的可能性。
打完招呼之后的三人忽然就词穷了。
研磨和月退名是一向来不擅长率先展开谈话的。
而这次黑尾铁朗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马上搬出某个话题来打破僵局。
周围的同学们在那里吵吵嚷嚷，与这个角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僵持的场面，好像没什么叙旧的氛围。
研磨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缩了缩。
良久，黑尾铁朗才扬起他惯常的营业性笑容。
“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月？”
“去年九月的时候。”
“啊啦，这么久了啊，都没听说这件事呢。”
黑尾铁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嘛……”
月退名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放在一边的游戏机上。
“我没有回东京嘛。”
她低声地解释着。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一回国就特意去联系一下会显得很怪啊。
光是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就让她想破了脑袋。
“啊，你们还记得我吗？”这样？
听着就像是那种一接起来对面就喊着“是我啊是我啊”的电话诈骗。
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忽然凑上去摆出一副熟人的样子，本身就不像是自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黑尾铁朗盯着月退名没什么表情的脸，多少还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是了。
阿月性格就是这样的。
不能强求。
他暗暗叹了口气，把一份去掉了香料的菜往她那边推了推。
“阿月，你那个是‘勇者’系列的最新款吗？”
旁边的研磨冷不丁地问道。
“嗯。”
“东京这里要抽签才能买到。”
研磨有些遗憾地看着那个红色的游戏屏幕，“这次的手气不太好。”
“镰仓那里，能买到。”
说起游戏，月退名的不自在稍稍褪去了些许。
“你再等等，我快通关了。”
“听说其中一关的打法有点不一样……”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凑到了一起。
他们两个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长久没见的隔阂感。
仿佛从国中一年级到高中二年级的三年时间不存在一样。
看着他们一脸认真地对着游戏机指指点点，黑尾铁朗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算了。
“喂，现在应该要先吃饭吧，研磨，阿月？”
话音刚落，谈话被打断的两个游戏宅用同一种黑尾铁朗非常熟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这些年，小黑他一直这样吗？”
“嗯。”
研磨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你不在的时候，小黑就只管我。”
“辛苦你了。”
月退名满眼同情地低声说道。
“我听得到哦。”
黑尾铁朗挑着眉说道，顺手把两份蔬菜递给了他们。
“研磨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吃完。”
“至于阿月。”
他眯了眯眼睛，“你回镰仓之后怎么样我管不到，至少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必须好好吃饭。”
*
“见鬼了，月退前辈居然在外面正常吃饭了！”
坐在三人不远处的柔道部成员露出一副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面面相觑着。
“居然都没有说什么‘这个菜里的葱味太重’、‘香料要全部拿掉才行’、‘闻着就令人难受’之类的话。”
“上次她这样说完，荣仓前辈气得都快要爆炸了。”
“荣仓前辈啊，永远都是一边对着月退前辈生气，一边又任劳任怨地做着事情。”
“是啊，荣仓前辈比月退前辈看起来更像是主将呢。”
“说起来为什么不让荣仓前辈担任主将呢？明明她们两个都是二年级的吧。”
“我们学校之前根本没有女子柔道部，听说是受了三年级前辈所托呢。”
“不过以月退前辈的实力，担任主将也没什么不对啊。”
“是啊，主将作为王牌和底牌什么的，听着就很帅。”
“其实我一直觉得月退前辈应该不是人类，而是某一种即将要灭绝的人型生物。”
“如果会灭绝，她一定是饿死的，毫无疑问。”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在好好吃饭？”
话题终于又回归到面前这个匪夷所思的场景上。
“那个音驹的小子，难道有什么魔力吗？”
*
餐后，镰仓高校众人就要回到落脚的酒店去了。
她们的比赛已经结束，明天就要正式返程，东京体育馆这里接下去是排球篮球之类的团体比赛了。
“加油啊，音驹的各位。”
女孩子们纷纷为这些才刚认识不久的男生打气。
“我们会在电视里看直播的哦。”
“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啊。”
“加油啊！”
“加油。”
音驹的队员们也斗志昂扬。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人群中正热情高涨，站在队伍最边上的黑尾铁朗带着研磨跟月退名告别。
“三餐要准时，要好好吃饭。”
“不要熬夜打游戏。”
“久坐要记得起来运动……”
“小黑。”
月退名直视着黑尾铁朗的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是说我回镰仓之后你就管不到了吗？”
“反正都管不到，真的还必要说这些吗？”
“……”
黑尾铁朗一时语塞。
糟糕，猫崽不听话了，这个叛逆期来得真是猝不及防。
月退名照例找了个角落待着。
只是她的队员们没有一个愿意往这里坐过来的。
“你们这样排挤自己的主将不太好吧。”
音驹的队员小声地说道。
“那是你不知道月退前辈的恐怖之处啦。”
“而且我们平时都很尊敬她的哦。”
“毕竟是能够在全国大赛上一锤定音级别的主将嘛。”
“只是同一桌吃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女孩们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啊。”
一个队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黑尾铁朗说道，“说起来，这位同学应该认识我们月退前辈吧。”
“既然是朋友，还是给你们这个机会好好叙旧吧。”
“诶？”
黑尾铁朗还没反应过来，镰仓高校柔道部成员们就齐刷刷地后退一步朝他鞠躬。
“拜托了。”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作鸟兽散。
就算你们不拜托我，我也会过去的啊。
黑尾铁朗目不转睛地看着角落那边的身影心想。
那家伙，什么时候回国的？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为什么不回东京？
为什么不联系他们？
他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她。
“阿月。”
月退名从游戏机里抬起头来，看到黑尾铁朗和研磨坐到了自己对面。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黑，还有研磨。”
她把耳机取下来。
研磨应该刚进高中没多久，但是比起四年前还是长高了不少。
小黑……
看上去几乎已经像个成年人了。
只是那个发型，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家伙是用了发胶吗？
她极度怀疑这种发型能够自然形成的可能性。
打完招呼之后的三人忽然就词穷了。
研磨和月退名是一向来不擅长率先展开谈话的。
而这次黑尾铁朗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马上搬出某个话题来打破僵局。
周围的同学们在那里吵吵嚷嚷，与这个角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僵持的场面，好像没什么叙旧的氛围。
研磨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缩了缩。
良久，黑尾铁朗才扬起他惯常的营业性笑容。
“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月？”
“去年九月的时候。”
“啊啦，这么久了啊，都没听说这件事呢。”
黑尾铁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嘛……”
月退名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放在一边的游戏机上。
“我没有回东京嘛。”
她低声地解释着。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一回国就特意去联系一下会显得很怪啊。
光是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就让她想破了脑袋。
“啊，你们还记得我吗？”这样？
听着就像是那种一接起来对面就喊着“是我啊是我啊”的电话诈骗。
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忽然凑上去摆出一副熟人的样子，本身就不像是自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
黑尾铁朗盯着月退名没什么表情的脸，多少还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是了。
阿月性格就是这样的。
不能强求。
他暗暗叹了口气，把一份去掉了香料的菜往她那边推了推。
“阿月，你那个是‘勇者’系列的最新款吗？”
旁边的研磨冷不丁地问道。
“嗯。”
“东京这里要抽签才能买到。”
研磨有些遗憾地看着那个红色的游戏屏幕，“这次的手气不太好。”
“镰仓那里，能买到。”
说起游戏，月退名的不自在稍稍褪去了些许。
“你再等等，我快通关了。”
“听说其中一关的打法有点不一样……”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凑到了一起。
他们两个倒是一点儿都没有长久没见的隔阂感。
仿佛从国中一年级到高中二年级的三年时间不存在一样。
看着他们一脸认真地对着游戏机指指点点，黑尾铁朗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算了。
“喂，现在应该要先吃饭吧，研磨，阿月？”
话音刚落，谈话被打断的两个游戏宅用同一种黑尾铁朗非常熟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这些年，小黑他一直这样吗？”
“嗯。”
研磨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你不在的时候，小黑就只管我。”
“辛苦你了。”
月退名满眼同情地低声说道。
“我听得到哦。”
黑尾铁朗挑着眉说道，顺手把两份蔬菜递给了他们。
“研磨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吃完。”
“至于阿月。”
他眯了眯眼睛，“你回镰仓之后怎么样我管不到，至少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必须好好吃饭。”
*
“见鬼了，月退前辈居然在外面正常吃饭了！”
坐在三人不远处的柔道部成员露出一副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面面相觑着。
“居然都没有说什么‘这个菜里的葱味太重’、‘香料要全部拿掉才行’、‘闻着就令人难受’之类的话。”
“上次她这样说完，荣仓前辈气得都快要爆炸了。”
“荣仓前辈啊，永远都是一边对着月退前辈生气，一边又任劳任怨地做着事情。”
“是啊，荣仓前辈比月退前辈看起来更像是主将呢。”
“说起来为什么不让荣仓前辈担任主将呢？明明她们两个都是二年级的吧。”
“我们学校之前根本没有女子柔道部，听说是受了三年级前辈所托呢。”
“不过以月退前辈的实力，担任主将也没什么不对啊。”
“是啊，主将作为王牌和底牌什么的，听着就很帅。”
“其实我一直觉得月退前辈应该不是人类，而是某一种即将要灭绝的人型生物。”
“如果会灭绝，她一定是饿死的，毫无疑问。”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在好好吃饭？”
话题终于又回归到面前这个匪夷所思的场景上。
“那个音驹的小子，难道有什么魔力吗？”
*
餐后，镰仓高校众人就要回到落脚的酒店去了。
她们的比赛已经结束，明天就要正式返程，东京体育馆这里接下去是排球篮球之类的团体比赛了。
“加油啊，音驹的各位。”
女孩子们纷纷为这些才刚认识不久的男生打气。
“我们会在电视里看直播的哦。”
“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啊。”
“加油啊！”
“加油。”
音驹的队员们也斗志昂扬。
“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人群中正热情高涨，站在队伍最边上的黑尾铁朗带着研磨跟月退名告别。
“三餐要准时，要好好吃饭。”
“不要熬夜打游戏。”
“久坐要记得起来运动……”
“小黑。”
月退名直视着黑尾铁朗的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是说我回镰仓之后你就管不到了吗？”
“反正都管不到，真的还必要说这些吗？”
“……”
黑尾铁朗一时语塞。
糟糕，猫崽不听话了，这个叛逆期来得真是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