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还在资助那个日向吗?”

    打着游戏的月退名没注意到自己怎么就跟研磨聊起了排球的事情。

    “嗯,因为之前说过只有他让我觉得无趣了我才会撤资的。”

    研磨也是同样头也不回地回答。

    “而且资助一个排球选手什么的,花费也算不上很大。”

    这种话......被别人听到肯定会引起嫉妒的海啸的吧。

    不过月退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想了想然后提出了一个想法——

    “研磨你要是再去打球的话,我也可以资助你哦。”

    “......饶了我吧。”

    研磨果断地表示拒绝,似乎是想起了某段过去,连带着脸都皱了起来。

    “虽然打排球很开心,但还是算了。”

    “阿月要是真的想要资助我的话,我那里有几个游戏你帮我买吧。”

    “理由呢?”月退名并没有直接拒绝,这让研磨觉得有戏。

    他眼里带着小小的希冀的光望向她。

    “我打游戏也很有趣......这个可以吗?”

    “一般吧。”出资的人总是更有底气一些的。

    “那......就当是我的生日礼物?”

    “研磨你的生日明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吧。”这个说法当场就被拒绝了。

    “......”一下子想不到什么理由的三花赌气地鼓着脸,埋进了怀里的抱枕中。

    哼。

    自己努力想理由了,自己好。

    阿月不给买游戏,阿月坏。

    *

    “怪不得今天去研磨家的时候他的脸色这么臭。”

    得知来龙去脉的黑尾铁朗的笑声简直快把屋顶掀翻了。

    “阿月你也是,干嘛又说那种话吊他的胃口呢。”

    他倒是完全没有同情从小长大的朋友的意思,摆明了的幸灾乐祸。

    “不过说起来,今年的春高应该快开始了吧。”

    “不知道今年的音驹会有什么样的成绩呢。”

    月退名听他这么感慨,手上的游戏机依然被按动个不停。

    “小黑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看啊。”

    趁着角色死亡读条的间隙,她抬头冲着厨房里的黑尾铁朗说道。

    说完又小声地加了一句。

    “......要是你能请出假来的话......”

    黑尾铁朗原本还在想着要不要听她的建议,结果畅想还没开个头就被她补充的这句话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是啊,排协的忙碌才不是一般社畜能比的。

    请假什么的这种事情......啊,说起来他已经连续两年没有请年假了吧。

    虽然他确实非常热爱这个工作,但是再热爱也必须建立在人还活着的基础上吧。

    呐,是这个道理没错,那要不......

    黑尾铁朗趁着锅里的食材暂时不需要处理的这会儿时间,火速查阅起了接下去的工作安排。

    首先是这个任务,因为不是很急,所以可以调到之后再处理。

    这个的话......嘛,要是自己再努力加两天班说不定就能做完。

    至于这个......啊,还有那个......

    可恶啊,工作这种东西怎么跟中学时的作业一样没有做完的时候啊!

    “小黑。”

    刚刚还在客厅的月退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我接下去的工作已经重新计划好了。”

    她看到锅盖上方冒出了沸腾的水蒸气,于是伸手越过黑尾铁朗就关掉了火。

    “诶?”

    黑尾铁朗眨眨眼,思维还没从自己繁重的工作安排里抽身出来。

    “一起去看春高吧。”

    月退名抬头直视着他。

    “跟小黑,还有研磨。”

    “大家一起去。”

    “阿月......”

    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就卡壳了,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系统。

    “为什么......”

    “因为小黑很想去看吧。”

    月退名指了指他的眼睛。

    “刚刚说起这个的时候小黑的眼睛都亮了哦。”

    “什么嘛,我又不是什么少女漫的女主角。”

    黑尾铁朗忽然笑着扯开围裙就弯腰把她抱了起来,顺势还往上颠了颠,差点让月退名撞到天花板。

    “阿月难道不知道吗,我的眼睛可是一直闪着希望的光哦。”

    “......”

    月退名护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弯腰,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有没有搞错啊,他的身高再加上她的都足够把她的脑袋甩到二楼了吧。

    而且怎么觉得他说了这话之后才更像少女漫了啊真的是。

    他们明明是正经的热血体育番不是吗?

    *

    春高开幕那天,黑尾铁朗开车带着那两个在后座睡得东倒西歪的家伙到达了东京体育馆。

    “小黑,我们就一定要看这个开幕式吗?”

    昨晚熬夜直播,今天一早又被那对夫妇从被窝里拎出来的研磨有气无力地表示质疑。

    明明看比赛不就好了。

    开幕式千篇一律都是那些话,说起来这么多年发言稿真的有更换过吗?

    “反正休假都已经申请了,索性就好好享受全程嘛。”

    黑尾铁朗把车在停车位上停好,边说话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研磨跟月退名。

    醒来的那一个已经开始解安全带了,另一个却没有动静。

    “阿月,要醒了哦。”

    在他的叫醒服务下,月退名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她拽住自己的外套拉链,一把将自己的脸藏在了外套的帽兜里。

    “......”

    是非常直接的不要打扰她睡觉的意思。

    黑尾铁朗无奈地笑着叹了一口气,“好吧。”

    于是去体育馆看春高的观众们都见到了一个奇异的三人组合——

    一位用帽兜、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的人、一位个子很高但是扛着另一个看不清脸的帽兜人的人。

    “妈妈,是怪人。”

    有孩子指着他们的方向大声说道。

    然后被他的妈妈捂着嘴躲进了身后的人群中。

    “我们先去音驹那里打个招呼吧。”

    并不觉得自己在人群中引起了关注的黑尾铁朗指了指走廊的一个方向。

    “说起来猫又教练就快退休了吧。”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是他指导的最后一年呢。”

    谁知刚绕过一个拐角,他们就意外见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乌野的泽村和菅原他们几个?”

    “啊,是黑尾和孤爪!”

    听到声音的菅原孝支也一眼认出了黑尾铁朗,同时合理推测他身边那个裹得看不出人形的是研磨。

    于是乌野众人一同转过头来,可是刚想上前寒暄几句,就被他们三个的造型震在了原地。

    “那个......黑尾你不会真的从事了诈骗和/拐/卖/之类的工作吧......”

    菅原孝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居然连孤爪都已经参与到里面了吗?!”

    “黑尾,我好歹也是个/警/察/,你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点?”

    泽村大地从事的不愧是颇具正义感的职业,对比黑尾铁朗简直不要更像正派人士。

    “喂喂喂,你们说什么呢?”

    黑尾铁朗放下月退名,她摇摇晃晃地站稳,被他扯下点拉链以便顺畅呼吸,然后又困得靠着他懒得动。

    “好好看清楚啊,这位是我的妻子。”

    “那个......你没事吗?”

    小学教师对待看上去比较弱势的人群总是充满了同情的。

    “我能重新确认一下吗?”

    “你真的是跟黑尾结婚的那位吗?”

    被迫清醒的月退名睁开迷蒙的眼睛盯着面前似乎在哪里见过的陌生人。

    “我吗?”

    “姑且......算是吧......”

    体育馆的这个角落忽然陷入了沉默中。

    黑尾铁朗摸摸她的脑袋,笑得无奈,“......阿月,我建议你好好回答哦。”

    “这位真的是/警/察先生哦。”

    “你不好好确认我的身份的话,你的丈夫马上就要蹲大牢的啊喂!”

    *

    重新跟曾经的对手坐在一起看比赛的感觉多少是有些奇妙的。

    尤其是经历过着宿命之战的对手。

    “我还是觉得黑尾的职业有些不太合适他的长相。”

    菅原孝支嘟嘟囔囔地不停偷看那对夫妇,然后被泽村大地警告似的掰过来。

    这家伙不靠谱起来也是真的很不靠谱,“黑尾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个梗他几乎每一次都要拿出来提一遍。

    大家偏偏还都爱配合他,就连黑尾也不介意地陪着演。

    算了。

    前队长只能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长得像坏人的也不只有黑尾一个人,他们队里曾经也一个的啊。

    这时,主馆内的选手们进场了。

    乌野在第二场地,而音驹正巧在第三场地。

    “要是晋级了的话,说不定又能重现垃圾场之战呢。”

    有观众在他们身后这样说道。

    “不过乌野和音驹这几年都没有好好在春高遇上过呢。”

    “不会又要变成‘没落的强豪’了吧......”

    那人话音刚落就被前面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齐齐瞪了一眼。

    好、好可怕......

    说话的观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直到那些人转过去才心有余悸地重新看起了比赛。

    每一年都有春高。

    但不是每一年都能在春高上看见乌野和音驹。

    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重新见到那年垃圾场之战的盛况。

    宿命之所以为宿命,就在于羁绊一直存在。

    这种羁绊远不是哪支队伍赢了一场就能圆满结束的。

    赢者会带着败者的那一份继续走下去。

    他们将永远背负着对手的命运。

    直到下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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