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人流量已经到达了低谷。
在漫长的签到预热之后，直播没有取得理想中的效果，反而透着乏味。
魏涛导演是最近的后起之秀，连着拍了两部喜剧电影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顺带着捧红了多位主演，这次决定改编名家小说《青衫烟雨客》，暂命名为《天下第一》的电影，还未开拍就吸引了大投资，是很多人眼中的好饼。
然而魏涛导演却决定采取海选的方式来选定女主，避开资本干扰，更是受到了众人的好评，只不过从直播来看，却总觉得别扭。
“我记得官方不是说从各大院校以及报名表中一共选择了三十位候选人吗？我本来还挺期待的，但是现在看着每个人好像都差一点气质。没记错的话，《青衫烟雨客》的女主是个剑客吧，但是选上来的人个个都是风吹就倒，这能行吗？而且，怎么还有网红混迹在里面！科班演员那么多，何必非在网红圈子里找流量。”
“桑缇都能来，瑶瑶怎么不可以？她起码长得好看。而且《青衫烟雨客》本来就是短篇小说，要改编成古装喜剧肯定是原创剧本，说不定女主的身份也改了。”
“女主身份都改了还叫什么改编，自己原创好嘛？不要蹭作家名气往自己脸上贴金。”
“魏涛导演还需要小说的名气吗？他之前的两部电影都大卖，现在还能拍戏的导演中没有几个比他更擅长拍喜剧了。”
弹幕吵成一团，然而流量依旧在下降。
很多人就想来看个新面孔，只可惜三十位候选人中，七八位小明星，两三位网红，剩下的也不算纯素人，都是签约了公司的，只是名气不大。
直播间角落里有个一直闪烁的投票通道，将三十位候选人的大头照放在上面进行投票，遥遥领先的都是网红和小明星，桑缇垫底。
她名气最高，只可惜都是黑红，现在还留存在直播间的人里面除了其他候选人的粉丝，就是等着看她笑话的黑粉。
“现在还剩三个人没有出场，那个高马尾背影究竟是谁啊，我总觉得会有点惊喜。”
“别期待了！看这次的选角，我简直怀疑是资本想塞的人太多，导演摆烂了开启直播，都说了古装喜剧，一半以上都是欧式双眼皮瓜子小脸，很难想象她们演侠女。”
“散了散了，没意思，也就十二号选手矮个子里面拔高个，相对出彩点。”
“我还是想看桑缇出场，虽然这群人都不出众，但是桑缇的演技……怎么说呢？不是可以简单用形容词来表达的感受，有一点像跳大神，还有一点像癫痫，总而言之，不是正常人比得上的。我很期待她这次的表现。”
*
在一众怀疑的目光中，桑缇走到了摄像机前。
她稍微眯了眯眼，不太适应场上炫目的灯光，习惯性想要收缩瞳孔，然后又想起来现在自己是人，因此只能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浓烈的恶意扑面而来。
有嘲笑有不屑还有厌恶，而恶意最浓烈的源头来自于摄像机，应该指的是镜头背后正在看直播的那些人。
【检测到恶意值超标，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斩杀人类】
【滴滴滴！检测到周围可用武器：
金属椅子：群攻型武器，挥舞起来可以让人不敢近身，重量2KG
未开刃的长剑：伤害性较低，但是坚硬度足够，可以当成棍子使用
水果刀：伤害性最高，刀刀见血，刺中咽喉可以有效掐灭场上的恶意
板砖：疑似？未知物品，可用来敲头】
板砖？这里还有砖头吗？
桑缇顺着咒灵系统的指引看过去，发现放在桌上的卫星电话，心中更加确定，这系统已经跟不上时代，完全无法识别现代科技，要是真按照它的指示走，那自己马上就会落入举世皆敌的局面里。
因此，桑缇忽略了系统的声音，径直走到桌子前抽签。
她摸到了纸条，打开一看，上面是从剧本中摘出的一小段句子，正是女主受伤假死后的戏份，动作很少，三百个字里两百八十个心理活动。
所以，她这是要演一个尸体？
很难说这是简单还是难。
桑缇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这肯定会加深她的骂名。
相比于其他人的戏份，自己抽到的表演太简单，肯定会被骂走后门，而且毫无出彩地方，也无法有效利用起来。
但是鉴于自己本来就是来当炮灰的，所以桑缇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心平气和将签纸给了负责选角的副导演，自己则站在了舞台中央。
第一轮海选采取的是随机表演+一小段才艺秀结合的方式。
桑缇握着话筒，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晃眼看过去，光里坐着的都是相似的人脸，冷漠，精明，面无表情，像是木偶，从他们的眼睛中，桑缇看见了自己的命运，吸引流量背负骂名然后被丢弃。
“自我介绍一下。”坐在评委席中间的是个干瘦中年男人，略微秃顶，因此留着长发，试图将头发扎起来掩盖日益稀薄的头顶，他正是魏涛导演，虽然看似坐在评委席中间，但是话语权却处于末端。
魏涛导演已经昏昏欲睡，一来封闭的演播厅里空气不流通，即使开着中央空调也显得沉闷，二来选手中实在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因此他已经提前开启了摆烂模式。
这次的海选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真正的主角已定，十二号素人，刚上大二，父亲是投资方，为了避免被骂成关系户搞了这一出看似公正的选拔。
平心而论，十二号长得不错，演技不能算差也不能算好，只能说不出戏，因此这次的选手中一半是给她做陪衬的，一半是为了吸引关注的。
没意思。
魏涛导演提前关闭大脑的思考模式，开始神游。
他对于这出戏只有一个评价，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但身在局中不得不陪人演下去。
一直到桑缇出场，魏涛导演才忽然眼前一亮。
相比于其他候选人，桑缇穿得最为简洁，简单的衬衣长裤却将她浑身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大方中透着洒脱与不屑，还带着点慵懒，简直像是刚从山里下来才落入这混浊人世间一样，与其他人格格不入，高挑英气，就是偏瘦了一点。
有侠客气质，没力量，还需要继续培养。
因此他看着桑缇握着话筒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出声提醒。
自我介绍嘛？
桑缇侧着头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说的，炮灰一日游而已，她现在更想回去解决系统的问题，以及那个讨厌的经纪人加在自己身上的诸多限制。
能在这里坐上一下午已经是她耐心的极点，放在往常，她的怨气已经足够掀翻屋顶，但现在，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今日的人世间已经不再是妖怪的主场，需要小心行事。
“我叫桑缇，今天来试戏，谢谢大家。”
桑缇放下话筒，却又被叫住，还是那个干瘦中年人，她有些厌倦，情绪直接展现在脸上，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你这身打扮是特意为角色准备的吗？不过原著女主确实是这么个性格，简洁大方。”导演友好提问，试图提高桑缇的形象分。
他改变主意了，将桑缇的地位从炮灰提高到了潜力股。
然而桑缇却一点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其实不是，只是随便在路边买的。”
这是实话。
桑缇的衣服都落在了以前的房子里，所以什么都得现买。
她直接导航去的最近商场，也就是A市的批发市场一条街挑了合适的衣服，一穿在身上，老板娘就眼前一亮，拼命夸奖。
当然，桑缇将之统一认定为销售手段，面无表情砍价，最终以两百元的价格买下一身衣服。
然而她的坦诚落在别人眼中却成了不领情。
直播间已经从惊讶转为一片骂声。
在签到时，高马尾背影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等到桑缇出场，那部分注意力直接转变为惊艳。
最为素净的打扮反而最出众，观众已经看厌了前面的争奇斗艳，矫揉造作，因此桑缇的出场就像甜腻腻的甜点自助餐中上了一杯清茶，让人耳目一新。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桑缇这么漂亮！她以前总是习惯性低头，避着人群走，一股小家子气，现在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桑缇一直很漂亮好不好，不然怎么会被称为小白岚，她只是演技太烂了，简直是毁容式表演，好好一张脸，偏偏像个疯子挤眉弄眼，一大半的黑粉都是被她自己作来的。”
“我本来是想看笑话的，但是现在要转颜粉了，要是桑缇不演戏该多好。”
然而随着桑缇简单的回答后，弹幕又换了一种风气。
毕竟数量众多的黑粉是不会被轻而易举被美貌逆转过来的。
“桑缇性子这么傲的吗？导演和她讲话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人。”
“其他候选人在导演面前度毕恭毕敬的，桑缇怎么像来买菜的，穿得也随意，根本就没做准备，不会又是走后门，知道自己已经内定了吧？”
此言一出，黑粉立马开始发力，围观群众纷纷想起了桑缇一言难尽的演技，将害羞演成自闭，面无表情哭泣念台词，到了该甜蜜的时候，又一脸茫然，像个木头一样看着男主说情话。
只有零星几条弹幕淹没在众多的骂声中。
“要不，等桑缇试戏后再批判吧？”
“说不定她能演好呢？”
恰好，导演也是这么想的，不同于围观群众的愤怒，导演反而有点欣赏桑缇的表现。电影中的女主本来也不算多甜美可人的形象，她是个剑客，久居深山，不通人情世故，电影的笑点也来自于此，一个完全不知道社会规则如何运转的独行客被卷入复杂的阴谋中，在一无所知中忽然成为别人眼中的幕后黑手。
女主与周围人的反差越大越好笑。
因此导演很欣赏桑缇身上流露的独行侠气质。
“那就先试试戏。”导演的疲惫一扫而空，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准备发掘桑缇身上的潜力，他知道桑缇演技不行，但却偏偏想要挑战一下自己，“让我看看，你这次抽中的是什……”
导演的笑容在看见选角副导演递来的纸后消失在脸上，转而变为困惑与迷茫，“你这次演假死的尸体？”
这究竟是谁放进来的戏份？假死戏份有什么可演的？这黑幕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导演脸部抽搐，直播间吵成一团。
“黑幕！我就说是黑幕！这么简单的戏份傻子都能演，肯定又是一路保送戏份。”
“选角不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决定权在观众手上吗？把其他人投上去不就可以了。真是受不了这些演技稀烂的人天天跳出来污染眼睛。”
“桑缇的后台究竟是谁啊，这么硬？”
“内鱼完蛋了！”
在漫长的签到预热之后，直播没有取得理想中的效果，反而透着乏味。
魏涛导演是最近的后起之秀，连着拍了两部喜剧电影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顺带着捧红了多位主演，这次决定改编名家小说《青衫烟雨客》，暂命名为《天下第一》的电影，还未开拍就吸引了大投资，是很多人眼中的好饼。
然而魏涛导演却决定采取海选的方式来选定女主，避开资本干扰，更是受到了众人的好评，只不过从直播来看，却总觉得别扭。
“我记得官方不是说从各大院校以及报名表中一共选择了三十位候选人吗？我本来还挺期待的，但是现在看着每个人好像都差一点气质。没记错的话，《青衫烟雨客》的女主是个剑客吧，但是选上来的人个个都是风吹就倒，这能行吗？而且，怎么还有网红混迹在里面！科班演员那么多，何必非在网红圈子里找流量。”
“桑缇都能来，瑶瑶怎么不可以？她起码长得好看。而且《青衫烟雨客》本来就是短篇小说，要改编成古装喜剧肯定是原创剧本，说不定女主的身份也改了。”
“女主身份都改了还叫什么改编，自己原创好嘛？不要蹭作家名气往自己脸上贴金。”
“魏涛导演还需要小说的名气吗？他之前的两部电影都大卖，现在还能拍戏的导演中没有几个比他更擅长拍喜剧了。”
弹幕吵成一团，然而流量依旧在下降。
很多人就想来看个新面孔，只可惜三十位候选人中，七八位小明星，两三位网红，剩下的也不算纯素人，都是签约了公司的，只是名气不大。
直播间角落里有个一直闪烁的投票通道，将三十位候选人的大头照放在上面进行投票，遥遥领先的都是网红和小明星，桑缇垫底。
她名气最高，只可惜都是黑红，现在还留存在直播间的人里面除了其他候选人的粉丝，就是等着看她笑话的黑粉。
“现在还剩三个人没有出场，那个高马尾背影究竟是谁啊，我总觉得会有点惊喜。”
“别期待了！看这次的选角，我简直怀疑是资本想塞的人太多，导演摆烂了开启直播，都说了古装喜剧，一半以上都是欧式双眼皮瓜子小脸，很难想象她们演侠女。”
“散了散了，没意思，也就十二号选手矮个子里面拔高个，相对出彩点。”
“我还是想看桑缇出场，虽然这群人都不出众，但是桑缇的演技……怎么说呢？不是可以简单用形容词来表达的感受，有一点像跳大神，还有一点像癫痫，总而言之，不是正常人比得上的。我很期待她这次的表现。”
*
在一众怀疑的目光中，桑缇走到了摄像机前。
她稍微眯了眯眼，不太适应场上炫目的灯光，习惯性想要收缩瞳孔，然后又想起来现在自己是人，因此只能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浓烈的恶意扑面而来。
有嘲笑有不屑还有厌恶，而恶意最浓烈的源头来自于摄像机，应该指的是镜头背后正在看直播的那些人。
【检测到恶意值超标，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斩杀人类】
【滴滴滴！检测到周围可用武器：
金属椅子：群攻型武器，挥舞起来可以让人不敢近身，重量2KG
未开刃的长剑：伤害性较低，但是坚硬度足够，可以当成棍子使用
水果刀：伤害性最高，刀刀见血，刺中咽喉可以有效掐灭场上的恶意
板砖：疑似？未知物品，可用来敲头】
板砖？这里还有砖头吗？
桑缇顺着咒灵系统的指引看过去，发现放在桌上的卫星电话，心中更加确定，这系统已经跟不上时代，完全无法识别现代科技，要是真按照它的指示走，那自己马上就会落入举世皆敌的局面里。
因此，桑缇忽略了系统的声音，径直走到桌子前抽签。
她摸到了纸条，打开一看，上面是从剧本中摘出的一小段句子，正是女主受伤假死后的戏份，动作很少，三百个字里两百八十个心理活动。
所以，她这是要演一个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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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缇脑子稍微一转，就知道这肯定会加深她的骂名。
相比于其他人的戏份，自己抽到的表演太简单，肯定会被骂走后门，而且毫无出彩地方，也无法有效利用起来。
但是鉴于自己本来就是来当炮灰的，所以桑缇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心平气和将签纸给了负责选角的副导演，自己则站在了舞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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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缇握着话筒，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晃眼看过去，光里坐着的都是相似的人脸，冷漠，精明，面无表情，像是木偶，从他们的眼睛中，桑缇看见了自己的命运，吸引流量背负骂名然后被丢弃。
“自我介绍一下。”坐在评委席中间的是个干瘦中年男人，略微秃顶，因此留着长发，试图将头发扎起来掩盖日益稀薄的头顶，他正是魏涛导演，虽然看似坐在评委席中间，但是话语权却处于末端。
魏涛导演已经昏昏欲睡，一来封闭的演播厅里空气不流通，即使开着中央空调也显得沉闷，二来选手中实在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因此他已经提前开启了摆烂模式。
这次的海选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真正的主角已定，十二号素人，刚上大二，父亲是投资方，为了避免被骂成关系户搞了这一出看似公正的选拔。
平心而论，十二号长得不错，演技不能算差也不能算好，只能说不出戏，因此这次的选手中一半是给她做陪衬的，一半是为了吸引关注的。
没意思。
魏涛导演提前关闭大脑的思考模式，开始神游。
他对于这出戏只有一个评价，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但身在局中不得不陪人演下去。
一直到桑缇出场，魏涛导演才忽然眼前一亮。
相比于其他候选人，桑缇穿得最为简洁，简单的衬衣长裤却将她浑身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大方中透着洒脱与不屑，还带着点慵懒，简直像是刚从山里下来才落入这混浊人世间一样，与其他人格格不入，高挑英气，就是偏瘦了一点。
有侠客气质，没力量，还需要继续培养。
因此他看着桑缇握着话筒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出声提醒。
自我介绍嘛？
桑缇侧着头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说的，炮灰一日游而已，她现在更想回去解决系统的问题，以及那个讨厌的经纪人加在自己身上的诸多限制。
能在这里坐上一下午已经是她耐心的极点，放在往常，她的怨气已经足够掀翻屋顶，但现在，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今日的人世间已经不再是妖怪的主场，需要小心行事。
“我叫桑缇，今天来试戏，谢谢大家。”
桑缇放下话筒，却又被叫住，还是那个干瘦中年人，她有些厌倦，情绪直接展现在脸上，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你这身打扮是特意为角色准备的吗？不过原著女主确实是这么个性格，简洁大方。”导演友好提问，试图提高桑缇的形象分。
他改变主意了，将桑缇的地位从炮灰提高到了潜力股。
然而桑缇却一点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其实不是，只是随便在路边买的。”
这是实话。
桑缇的衣服都落在了以前的房子里，所以什么都得现买。
她直接导航去的最近商场，也就是A市的批发市场一条街挑了合适的衣服，一穿在身上，老板娘就眼前一亮，拼命夸奖。
当然，桑缇将之统一认定为销售手段，面无表情砍价，最终以两百元的价格买下一身衣服。
然而她的坦诚落在别人眼中却成了不领情。
直播间已经从惊讶转为一片骂声。
在签到时，高马尾背影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等到桑缇出场，那部分注意力直接转变为惊艳。
最为素净的打扮反而最出众，观众已经看厌了前面的争奇斗艳，矫揉造作，因此桑缇的出场就像甜腻腻的甜点自助餐中上了一杯清茶，让人耳目一新。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桑缇这么漂亮！她以前总是习惯性低头，避着人群走，一股小家子气，现在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桑缇一直很漂亮好不好，不然怎么会被称为小白岚，她只是演技太烂了，简直是毁容式表演，好好一张脸，偏偏像个疯子挤眉弄眼，一大半的黑粉都是被她自己作来的。”
“我本来是想看笑话的，但是现在要转颜粉了，要是桑缇不演戏该多好。”
然而随着桑缇简单的回答后，弹幕又换了一种风气。
毕竟数量众多的黑粉是不会被轻而易举被美貌逆转过来的。
“桑缇性子这么傲的吗？导演和她讲话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尊重人。”
“其他候选人在导演面前度毕恭毕敬的，桑缇怎么像来买菜的，穿得也随意，根本就没做准备，不会又是走后门，知道自己已经内定了吧？”
此言一出，黑粉立马开始发力，围观群众纷纷想起了桑缇一言难尽的演技，将害羞演成自闭，面无表情哭泣念台词，到了该甜蜜的时候，又一脸茫然，像个木头一样看着男主说情话。
只有零星几条弹幕淹没在众多的骂声中。
“要不，等桑缇试戏后再批判吧？”
“说不定她能演好呢？”
恰好，导演也是这么想的，不同于围观群众的愤怒，导演反而有点欣赏桑缇的表现。电影中的女主本来也不算多甜美可人的形象，她是个剑客，久居深山，不通人情世故，电影的笑点也来自于此，一个完全不知道社会规则如何运转的独行客被卷入复杂的阴谋中，在一无所知中忽然成为别人眼中的幕后黑手。
女主与周围人的反差越大越好笑。
因此导演很欣赏桑缇身上流露的独行侠气质。
“那就先试试戏。”导演的疲惫一扫而空，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准备发掘桑缇身上的潜力，他知道桑缇演技不行，但却偏偏想要挑战一下自己，“让我看看，你这次抽中的是什……”
导演的笑容在看见选角副导演递来的纸后消失在脸上，转而变为困惑与迷茫，“你这次演假死的尸体？”
这究竟是谁放进来的戏份？假死戏份有什么可演的？这黑幕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导演脸部抽搐，直播间吵成一团。
“黑幕！我就说是黑幕！这么简单的戏份傻子都能演，肯定又是一路保送戏份。”
“选角不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决定权在观众手上吗？把其他人投上去不就可以了。真是受不了这些演技稀烂的人天天跳出来污染眼睛。”
“桑缇的后台究竟是谁啊，这么硬？”
“内鱼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