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姐姐，赵护士是真心的么？”
许诺言知道许可可问的是什么，她在问，赵护士最后对李欣苒的道歉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那整整两分钟，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我愿意相信，在那一刻，她是真心地在道歉。”
说到这里，许诺言望向对面封闭的楼层，
“可是，她的道歉又有什么用，那些对李欣苒造成的伤害，就会变得从未发生过么？我想让她悔过，想让她亲口对李欣苒说一声对不起，不是想要李欣苒原谅她。而是想，在那一刻，李欣苒可以对伤害过她的人，做到一次真正有效的反击，因为你永远无法伤害一个无心的恶魔。人，亦一样。”
几人陷入了沉默。
阿正和许戊都知道，虽然许诺言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也猜出了许诺言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赵护士最初“善”的初心。
为了女儿的命，她无奈与暗部绑到一起，以她能做的事情，便只有给那些想解脱却无法解脱的人一条死的生路。只是，她本是人，却渐渐丢了人性，变得偏执。而她的女儿，也因为她的选择和执念，不能真正的解脱。
“李欣苒提到她就是其中的实验品，被用来实验人死后会去哪儿，话说，你们想知道人死后会去哪儿么？”许戊忽然问向在场的几人，可当他看到许诺言脸上一刹那的微怔，心里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在场的几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许戊，许戊作势抿紧了嘴，暗恨自己这张嘴啊。
许诺言怎么会没发现大家的异样，笑道，“你们之前谈论的话题可比这个异怪，怎么今天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如果要说我的话，我自己肯定是想知道人死后会去哪儿的，你们呢？”
为了打破场面一时的，许诺言顺着话题延续了下去。
许可可，“小时候，我是好奇过，但是现在不想了，万一死后不能吃东西，万一死后见不到想见的人，干脆现在不知道的好。戊哥你呢？不过，以你热爱八卦爱探索的性格肯定是想知道的吧。”
“厉害啊，可可，真是太了解你戊哥我了，以我热爱八卦爱探索的性格，肯定无比想知道。”许戊朝许可可竖了个大拇指，转而快速地问向阿正，“正爷，你呢？”
“不想知道。”阿正沉声道，几乎没有犹豫，斩钉截铁。
“啊，这，不对啊，这话听起来像是正爷你会说的话，又不像你会说的话。”许戊挠着头。
许诺言也略感困惑，不由地看了阿正一眼，可是在他的脸上，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时的他为什么会说不想知道。
许戊，“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天通过对李欣苒的观察发现她其实根本想不起来当时在被做濒死实验时，她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去了什么地方。看来后面发现暗部觉得李欣苒没有用了，就对她进行了记忆修剪。”
“怪不得，她回忆出来的过去不是连贯的。”
不知过了多久，
阿正看到通讯里的消息：
“小姐，李欣苒说要见你。”
“嗯，走吧。陈鹏早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可是当时为了让她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告诉她，需要她帮忙才能抓到陈鹏，现在也该将实话告诉她了。”
飞行器飞向院落的中央，梯子从上面落下，一行人朝梯子走去。
“言姐姐，李欣苒真的太可怜了，我们能不能帮她忘掉这一段痛苦的经历。”
“小可，我们能不能帮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哪怕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我们也要尊重她的意愿，不能擅自做主，知道么？”
“嗯，好吧，我知道了。”
许诺言回到李欣苒所在的飞行器里，屋里有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是李欣苒的父母，李得福包子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可只是这几年，他们仿佛苍老了十岁，几个人眼睛都是红肿的。
李欣苒看着来人，脸上已经摘下了厚厚的黑色眼镜，素净的脸庞很是清秀，黑色的瞳孔显得眼睛格外有神明亮，若不是她的一双眸子像是经历了多少世事，只看她的脸，还以为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见到许诺言，李欣苒的父母作势就要跪下，却被眼疾手快的许戊给拦下来了：“老板老板娘，我们小姐还很年轻，受不了这种大礼，再说了，新时代，咱们不兴这个。”
许戊适时的玩笑，打破了房间里沉闷的气氛。
许诺言出声“追踪部的职责所在，不用道谢。”
“许诺言？”
李欣苒看着眼前朝她走过来的人试探喊了一声。
“是我。”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是她，淡淡的，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她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都能慢慢静下来。周围的人都先去了门口，只剩她们两个人。
“陈鹏，也抓到了？”李欣苒问。
“嗯，相关的人都已落网了，至于更深的，还在找，不过，也很快了....，当时对你说需要你的帮助来抓陈鹏，是因为......”
“我知道，他是专门以感情为诱饵，骗我们这些女生的人吧。从他第一次来我家的包子店，就是有预谋的一场骗局。”李欣苒打断了她的话，“可惜，是我太蠢了，相信了他。”
从这些天与李欣苒的接触下来，许诺言感受愈深，她清醒且聪明，可还是没能识破一个精心的完美的男友人设：
“你手无寸铁，眼里所见皆是安乐，怎么能想到，他们手里拿着可摧毁一座城的武器，走在城市里，眼里看不到一个人。”
李欣苒似是下定了决心：“我有些话想要告诉你，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许诺言却是示意她不必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么？”李欣苒不解，“虽然，我听过名声在外的成林追踪部，不过，我所知道的东西，追踪部未必知道，我想对你会有帮助的，哪怕我回忆的可能断断续续.....”
这里面没有说具体是什么。
“我知道。”
“那你？”李欣苒更惊讶了。
许诺言却是看着她，问她，“现在的你回想过去经历的一切，你能做到无悲无喜么？还是说依旧会痛不欲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这几年的记忆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段空白......”
李欣苒怔住了，继而扯出一丝笑意来，“哪怕已经受到那么多的折磨，按道理来说，只是回想一遍，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我承认，我依然做不到平静。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拒绝我，这些问题，是他们脱掉了人皮都想要知道的，而你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其实，如果放在很早之前，或许我曾想过重启“归原计划”，可是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我就没有再想过重启‘归原计划’，遇到你之后，更不会了。”许诺言望着她，“因为你，让我更加确信了，暗部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停止。不过你放心，我活着一天，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阻止他们。”
李欣苒真的很聪明，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聪明又善良的姑娘。许诺言看着她，也是真心的祝福她：
“而你，后面会有很长的人生，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会是一个新生的你。你虽然忘了，但是他们欠你的，欠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们的，我会替你，替他们记得。”
“好，我选择忘记，他们老了，包子店不打算干了，我们要回老家了。”
这一刻，许诺言知道，她放下了。
“嗯。”
李欣苒决定了后，又转身看了一眼许诺言，“我的这一段记忆被换掉后，是不是以后在街上，我也不认识你了。”
许诺言却是淡淡一笑，“没关系，如果有缘再遇到，可以重新认识。”
李欣苒知道这是许诺言安慰她的话，因为她知道许诺言不会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
许诺言低头看着飞行器下面的青山精神病院，
“阿正。”
阿正低声“在。”
“这座不过六层高的楼里有112个房间，你说......这里面曾关了多少个李欣苒？”
“小姐，您是不是在想当年的归原计划？”
黑黑的瞳孔微顿。
“你在想，当年的归原计划，是不是也像李欣苒这件事一样？虽然我没有参与其中，但是研究的方法是多样的，暗部之中总有人采取的是最为激进的，毫无人道的方式。虽然研究之中，总是会发生不可避免的意外。但你更应该去相信许爸不会为了这项研究，做出违背原则，出卖底线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如果没有开启归原计划，那么暗部是不是就不会为了不输在这项技术上，做出这些.....”
“可是或许暗部早就进行了呢，以这种非人道的实验方式。”阿正沉声道，“小姐，哪怕是我们头顶之上的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世界本就如此，有黑便有白，有白，黑常在。”
“你说的对，只是我在想我能不能做到知其白，守其黑。”
建在人群住宅区的“暗部实验室”随着飞行器的飞行，已经看不见了。
这时候，许可可抱着一堆薯片跑到许诺言面前，“言姐姐，我们回家吧！你出来那么多天，待在这个鬼地方，安伯肯定担心坏了。”
娇俏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微不可察的压抑气氛。
说话的人儿炫耀着怀里的薯片，专心地挑着她的言姐姐爱吃的口味。
许可可所有不快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心思简单，有时却很细腻。就像是初春下时新发的嫩枝芽，虽然刚刚生长出来，看着小小的，随时都能被人连根拔起，但却是肃穆了一整个冬天的点缀，活泼，有朝气。
阿正知道，许诺言一直在保护着她的天真和快乐，她没有得到的，或者她失去的，她都不再允许发生在许可可身上。
所以他看到许诺言恢复了平时的神色，然后伸手接过许可可递来的薯片，笑得宠溺，“好，我们回家。”
许诺言知道许可可问的是什么，她在问，赵护士最后对李欣苒的道歉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那整整两分钟，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我愿意相信，在那一刻，她是真心地在道歉。”
说到这里，许诺言望向对面封闭的楼层，
“可是，她的道歉又有什么用，那些对李欣苒造成的伤害，就会变得从未发生过么？我想让她悔过，想让她亲口对李欣苒说一声对不起，不是想要李欣苒原谅她。而是想，在那一刻，李欣苒可以对伤害过她的人，做到一次真正有效的反击，因为你永远无法伤害一个无心的恶魔。人，亦一样。”
几人陷入了沉默。
阿正和许戊都知道，虽然许诺言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也猜出了许诺言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赵护士最初“善”的初心。
为了女儿的命，她无奈与暗部绑到一起，以她能做的事情，便只有给那些想解脱却无法解脱的人一条死的生路。只是，她本是人，却渐渐丢了人性，变得偏执。而她的女儿，也因为她的选择和执念，不能真正的解脱。
“李欣苒提到她就是其中的实验品，被用来实验人死后会去哪儿，话说，你们想知道人死后会去哪儿么？”许戊忽然问向在场的几人，可当他看到许诺言脸上一刹那的微怔，心里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在场的几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许戊，许戊作势抿紧了嘴，暗恨自己这张嘴啊。
许诺言怎么会没发现大家的异样，笑道，“你们之前谈论的话题可比这个异怪，怎么今天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如果要说我的话，我自己肯定是想知道人死后会去哪儿的，你们呢？”
为了打破场面一时的，许诺言顺着话题延续了下去。
许可可，“小时候，我是好奇过，但是现在不想了，万一死后不能吃东西，万一死后见不到想见的人，干脆现在不知道的好。戊哥你呢？不过，以你热爱八卦爱探索的性格肯定是想知道的吧。”
“厉害啊，可可，真是太了解你戊哥我了，以我热爱八卦爱探索的性格，肯定无比想知道。”许戊朝许可可竖了个大拇指，转而快速地问向阿正，“正爷，你呢？”
“不想知道。”阿正沉声道，几乎没有犹豫，斩钉截铁。
“啊，这，不对啊，这话听起来像是正爷你会说的话，又不像你会说的话。”许戊挠着头。
许诺言也略感困惑，不由地看了阿正一眼，可是在他的脸上，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时的他为什么会说不想知道。
许戊，“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天通过对李欣苒的观察发现她其实根本想不起来当时在被做濒死实验时，她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去了什么地方。看来后面发现暗部觉得李欣苒没有用了，就对她进行了记忆修剪。”
“怪不得，她回忆出来的过去不是连贯的。”
不知过了多久，
阿正看到通讯里的消息：
“小姐，李欣苒说要见你。”
“嗯，走吧。陈鹏早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可是当时为了让她有活下去的理由，我告诉她，需要她帮忙才能抓到陈鹏，现在也该将实话告诉她了。”
飞行器飞向院落的中央，梯子从上面落下，一行人朝梯子走去。
“言姐姐，李欣苒真的太可怜了，我们能不能帮她忘掉这一段痛苦的经历。”
“小可，我们能不能帮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哪怕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我们也要尊重她的意愿，不能擅自做主，知道么？”
“嗯，好吧，我知道了。”
许诺言回到李欣苒所在的飞行器里，屋里有三个人，其中一男一女是李欣苒的父母，李得福包子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可只是这几年，他们仿佛苍老了十岁，几个人眼睛都是红肿的。
李欣苒看着来人，脸上已经摘下了厚厚的黑色眼镜，素净的脸庞很是清秀，黑色的瞳孔显得眼睛格外有神明亮，若不是她的一双眸子像是经历了多少世事，只看她的脸，还以为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见到许诺言，李欣苒的父母作势就要跪下，却被眼疾手快的许戊给拦下来了：“老板老板娘，我们小姐还很年轻，受不了这种大礼，再说了，新时代，咱们不兴这个。”
许戊适时的玩笑，打破了房间里沉闷的气氛。
许诺言出声“追踪部的职责所在，不用道谢。”
“许诺言？”
李欣苒看着眼前朝她走过来的人试探喊了一声。
“是我。”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是她，淡淡的，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她听到她的声音，心里都能慢慢静下来。周围的人都先去了门口，只剩她们两个人。
“陈鹏，也抓到了？”李欣苒问。
“嗯，相关的人都已落网了，至于更深的，还在找，不过，也很快了....，当时对你说需要你的帮助来抓陈鹏，是因为......”
“我知道，他是专门以感情为诱饵，骗我们这些女生的人吧。从他第一次来我家的包子店，就是有预谋的一场骗局。”李欣苒打断了她的话，“可惜，是我太蠢了，相信了他。”
从这些天与李欣苒的接触下来，许诺言感受愈深，她清醒且聪明，可还是没能识破一个精心的完美的男友人设：
“你手无寸铁，眼里所见皆是安乐，怎么能想到，他们手里拿着可摧毁一座城的武器，走在城市里，眼里看不到一个人。”
李欣苒似是下定了决心：“我有些话想要告诉你，如果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许诺言却是示意她不必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么？”李欣苒不解，“虽然，我听过名声在外的成林追踪部，不过，我所知道的东西，追踪部未必知道，我想对你会有帮助的，哪怕我回忆的可能断断续续.....”
这里面没有说具体是什么。
“我知道。”
“那你？”李欣苒更惊讶了。
许诺言却是看着她，问她，“现在的你回想过去经历的一切，你能做到无悲无喜么？还是说依旧会痛不欲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这几年的记忆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段空白......”
李欣苒怔住了，继而扯出一丝笑意来，“哪怕已经受到那么多的折磨，按道理来说，只是回想一遍，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我承认，我依然做不到平静。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拒绝我，这些问题，是他们脱掉了人皮都想要知道的，而你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其实，如果放在很早之前，或许我曾想过重启“归原计划”，可是后来冷静下来之后，我就没有再想过重启‘归原计划’，遇到你之后，更不会了。”许诺言望着她，“因为你，让我更加确信了，暗部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停止。不过你放心，我活着一天，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阻止他们。”
李欣苒真的很聪明，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聪明又善良的姑娘。许诺言看着她，也是真心的祝福她：
“而你，后面会有很长的人生，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会是一个新生的你。你虽然忘了，但是他们欠你的，欠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们的，我会替你，替他们记得。”
“好，我选择忘记，他们老了，包子店不打算干了，我们要回老家了。”
这一刻，许诺言知道，她放下了。
“嗯。”
李欣苒决定了后，又转身看了一眼许诺言，“我的这一段记忆被换掉后，是不是以后在街上，我也不认识你了。”
许诺言却是淡淡一笑，“没关系，如果有缘再遇到，可以重新认识。”
李欣苒知道这是许诺言安慰她的话，因为她知道许诺言不会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
许诺言低头看着飞行器下面的青山精神病院，
“阿正。”
阿正低声“在。”
“这座不过六层高的楼里有112个房间，你说......这里面曾关了多少个李欣苒？”
“小姐，您是不是在想当年的归原计划？”
黑黑的瞳孔微顿。
“你在想，当年的归原计划，是不是也像李欣苒这件事一样？虽然我没有参与其中，但是研究的方法是多样的，暗部之中总有人采取的是最为激进的，毫无人道的方式。虽然研究之中，总是会发生不可避免的意外。但你更应该去相信许爸不会为了这项研究，做出违背原则，出卖底线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如果没有开启归原计划，那么暗部是不是就不会为了不输在这项技术上，做出这些.....”
“可是或许暗部早就进行了呢，以这种非人道的实验方式。”阿正沉声道，“小姐，哪怕是我们头顶之上的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世界本就如此，有黑便有白，有白，黑常在。”
“你说的对，只是我在想我能不能做到知其白，守其黑。”
建在人群住宅区的“暗部实验室”随着飞行器的飞行，已经看不见了。
这时候，许可可抱着一堆薯片跑到许诺言面前，“言姐姐，我们回家吧！你出来那么多天，待在这个鬼地方，安伯肯定担心坏了。”
娇俏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微不可察的压抑气氛。
说话的人儿炫耀着怀里的薯片，专心地挑着她的言姐姐爱吃的口味。
许可可所有不快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心思简单，有时却很细腻。就像是初春下时新发的嫩枝芽，虽然刚刚生长出来，看着小小的，随时都能被人连根拔起，但却是肃穆了一整个冬天的点缀，活泼，有朝气。
阿正知道，许诺言一直在保护着她的天真和快乐，她没有得到的，或者她失去的，她都不再允许发生在许可可身上。
所以他看到许诺言恢复了平时的神色，然后伸手接过许可可递来的薯片，笑得宠溺，“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