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阳高照,是个好天气,逍遥如空优哉游哉地在林中的一颗大树上躺着。

    突然,几个人的声音吸引了她,其中的三个声音好生熟悉,似乎是秦香莲母子的。逍遥如空心里一惊,心里琢磨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忙循着声音赶了过去。

    赶到那地儿,感识中的情景是两个衙役押着秦香莲赶路,她的两个孩子冬哥春妹哭哭啼啼地跟着秦香莲,而后面有位侠士走过来,看他一身肝胆豪杰,气宇轩昂,相貌气质非凡,就知他是有意要帮秦香莲母子。

    一看见秦香莲被衙役推倒在地的情景,逍遥如空便忍无可忍,冲出去就要打那衙役,与此同时那侠士也冲了过来打另一个衙役,两人一对一,三五除下就打跑了那两名衙役。

    逍遥如空顾不得那侠士,连忙跑到秦香莲身旁将她扶起,问道:“这是什么回事?韩义士呢?”

    一提到韩琦,秦香莲的眼圈就红了,此时逍遥如空的心里也猜得七八分了。

    “韩义士自知自古忠义不能两全,他放过我们母子三人,却又不能背叛驸马,就自尽了,临终前他将钢刀递于民妇,作为物证。但昨日官府诬陷民妇杀了韩义士,民妇不认罪,那县令却以酷刑逼供,屈打成招,民妇实在忍不住酷刑,便招了。”秦香莲哭诉道。

    逍遥如空紧紧抿着自己的双唇,死死握住自己的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也毫不知觉。此时她心里只有五个大字:韩义士去了。

    “可恶,居然有这种事!”那侠士听后更是义愤填膺,“方才你说到物证,不知你要告谁?那物证现在在何处?”

    “我要告的是当朝驸马爷,陈世美。”秦香莲在说这话时,一脸平静,“至于那钢刀,被作为民妇杀害韩琦的物证,现在还在县衙内。”

    那侠士听罢,却好像没有太大的惊讶:“驸马爷?你为什么要状告他?”

    “他欺君罔上,抛妻弃子,还派韩义士杀我们,但最后韩义士为求忠义两全,走了。”秦香莲道,“两位恩公,快走吧,你们赶跑了两位衙役,官府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侠士却道:“我走了你们也不安全,一起走吧。”

    逍遥如空却一字不说,施展轻功,以自己目前所能及的最快的速度离去。

    好俊的轻功!

    侠士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但他随即却剑眉一皱,显然是不赞同逍遥如空那做法,起先见他出手相救以为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英雄好汉,可他刚才居然是在秦香莲劝他们离开时竟毫不犹豫的离去,想必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便是冷血之人,心中对逍遥如空的好感便减少了大半。

    秦香莲看出了侠士的心思,道:“想必恩人是误会了,那恩人前后两次救了我的命,必不是什么鼠辈,恩人这么做定有他的原因。”

    侠士没有答复,也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先回寺庙里看看吧。”

    “是。”

    却说那逍遥如空急速离开之后,便来到了县衙,很快便找到了那把钢刀,便又复离去,使出轻功向那晚那寺庙飞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正有天意,当逍遥如空来到寺庙门前时,那侠士正欲去盗那钢刀,如若是再晚一步,两人便就要错过了。

    “钢刀,找回。”逍遥如空从头到尾,就只说了四个字,抛下这四个字,她便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去。

    那侠士见如此这边情景,耳后不禁一热,心想道:看来是错怪这位少侠了。先前对她存在的芥忌也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敬佩。

    逍遥如空闷闷不乐地回到树林里,满脑子想的都是韩琦的模样。

    是她害死了他。

    当初,明明就有了不祥之感,却是因为自己的自私、任性而离开,害死了韩琦。

    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去,如果当初她不那么自私,如果当初她没有任性,那么韩琪或许就不会死,那么秦香莲就不用受刑狱之苦。

    得知韩琦死的那一刻,她是充满罪恶感的,认定了是自己害死韩琦。

    “我的错,是我的错,抱歉,韩义士,都是我的错……”

    靠在树干上,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喃喃着。

    对了,现在韩琦已经不在了,那么秦香莲母子就更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对,是这样的,现在谁也不能在出什么事了,不管是谁,都不能……

    逍遥如空想通罢,便又回了开封,寻秦香莲几人去了。

    且说那秦香莲依照那侠士之言,到街上拦了包拯包青天包大人的轿,免了二十的杖责,又向包拯说了苦情,状告了那负心汉陈世美,知道了恩人那侠士的身份。

    那侠士原来是当今圣上卿点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姓展名昭,字熊飞,封号“御猫”,江湖人称“南侠”,在开封府供职。

    正当几人在聊案件时,忽有下人来报,有个自称是证人的人求见。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寻秦香莲几人而来的逍遥如空。

    展昭、秦香莲母子三人一见逍遥如空,可谓是万分惊喜,而包拯和公孙策看见逍遥如空戴着的面具时,显得有些诧异。

    那秦香莲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迎上去,欣喜道了声“恩公”,冬哥春妹甚是欢喜,缠着逍遥如空喊个“狐狸哥哥”没完,弄得秦香莲好生尴尬。

    “小可拜见大人。”逍遥如空对着包拯抱拳道。

    包拯果然是像传言的那般黑,额间有月牙,头上一片青天,一身正气浩荡。他身边的公孙策正所谓是竹之君子,浑身上下都有着竹一般的味道。

    包拯道:“这位想必就是秦香莲口中所说的恩公了吧?”

    “不敢当。”逍遥如空道,转身看向了展昭,“请问阁下可是南侠展昭?”

    “正是在下。”展昭也不矫情,承认得倒是爽快,又反问她,“敢问阁下尊信大名。”

    “逍遥如空。”逍遥如空从来就不是什么矫揉造作的人,答得也是爽快。

    “敢问逍遥侠是……”

    “正是哥哥。”

    语罢,逍遥如空转身面向了包拯:“在下想为秦香莲出庭作证,那日韩义士欲杀秦香莲母子三人时,小可正好在场。”

    说这句话时,她的手依旧是死死的握着,指尖泛白。

    展昭、包拯、公孙策自然也是不会错过这个细节。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随后包拯对逍遥如空道:“这般也好。”

    又对众人说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明日本府要好好审理这件案子!”

    “谢大人!”秦香莲感激道。

    “展护卫,请你带众人下去歇息。”

    “是。”

    逍遥如空不傻,她知道,他们这是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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