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太宰治伸手，常年缠绕着绷带的手掌擦掉紺蝶脸上的泪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原本的想法彻底泡汤，好在，本来以为自己难以开口的话，并非说不出口。
他舔了舔被紺蝶咬破皮的嘴唇。
“呐，紺蝶酱，愿意收留我这样的家伙吗？”
太宰治低头苦笑，说真心话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难了，他抬手，遮住紺蝶的眼睛，另一只手将人抱到自己的怀里。
“这样说吧。”
“紺蝶酱，要和我试试吗？”
“谈一场恋爱，我想不出来能让我生出殉情的冲动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了。”
“我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你。”
“反而是这样子的话，对着你的眼睛完全说不出来呢。”
“像我这种胆小鬼，真心话总是难以说出口呢。”
“紺蝶酱。”
“你愿意以后在我缩回去的时候拽我一把吗？”
“是紺蝶酱的话，用上一些并不温柔的手段我也愿意欣然接受的哦。”
太宰那家伙说出这样子的话，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期。
可还是有一种不爽的心情，被他吃定了的感觉，猫猫总是知道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让人类心疼。
太宰治更是其中好手。
“可是，我想要的是偏爱啊，太宰。”
紺蝶轻声道，“就算是只有吃了毒蘑菇攻克了理智的防线的太宰，我也愿意接受这样的勇敢。”
“每次一不留神就撤回安全屋的太宰，我又为什么要偏爱呢？”
“太宰，明明可以选择不吃蘑菇。”
“这样，也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要么就永远退回去，要么就只对我偏爱。”
“这是二选一，没有模糊的中间选项，你明白吗？太宰。”
紺蝶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是贴的那么近的距离，两个人却好像是站在天平的两端，不停地施加砝码，等待对方的倾斜。
一样恶劣的两个人。
他身上没有喷香水，在完全突破社交礼仪的情况下，紺蝶能够闻到洗衣液留在衣物上的香味，以及香波留在他身上的淡淡香气。
和这个人完全不一样的清爽的果香。
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关上了。
天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不亮，昏昏沉沉的，天气预报发布了大雪预警。
今天是平安夜，外面的街道应该很热闹，不管是为了庆祝圣诞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做预告。
手机里推送着各种节日的消息，轻微的震动成了房间里面唯一的声音来源。
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老实说，他们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会显得奇怪。
紺蝶虽然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冷漠偏执，平等的漠视每一个人，平等的对所有的感情保持着怀疑，她身上少了几分属于人类的感性。
而太宰，本身就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厌恶，甚至不能用简单的向死而生来形容这个人，他单纯的觉得生命没有价值，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地方，他像是被黑泥包裹的人，在黑暗中冷眼看着旁人陷落。
两个完全不知晓什么是爱的人，磕磕撞撞的在对方身上学习着爱，失败的结局简直是显而易见。
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会出现吗？
紺蝶的目的很清楚，她想要胆小鬼关于勇敢的偏爱。
而太宰，他想要一个看透他陷落在黑泥的内心的微弱挣扎的人，并且愿意永远向他伸手。
“要放弃吗？太宰。”紺蝶打破了沉默。
双手却紧紧抱着对方并不宽广的脊背，试图在彻底放弃之前将这份温暖，这份触动牢牢铭记于心中，铭刻在灵魂之中。
太宰松开遮着她眼睛的手，回抱她。
放弃这样子的话，怎么可以怎么轻易就被问出口。
他低头认输，一想到那样子的场景，神明高坐明堂，垂首俯瞰世人，这种明明触手可及的温暖，被他抛弃。
这种拥有过再失去的滋味，连死亡都无法抹平这样子的遗憾。
“唯独不愿意欺骗紺蝶酱呢。”
“这种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的承诺，只享有此时此刻的承诺，做不到的话，会很失望的吧。”
紺蝶正式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啊。”
可是在担心自己能否做到承诺所要求的一切的太宰治，在生出这个年头的时候，就不会背弃承诺。
“我很喜欢一个成语，他叫事不过三，如果太宰担心的话，有三次原谅的机会哦。”
“不可以再多了哦，即便是我，也会害怕自己在太宰面前毫无底线的样子。”
两个人各自抛掉手中的砝码，颤颤巍巍的向天平的中间靠近。
太宰治松开手，后退一步，右腿屈膝，半跪在地上，微微俯身，双手捧着紺蝶的右手，缓缓在中指的根部落下一吻。
这是直通心脏的手指。
他抬起头，鸢色双眸中少见的露出温柔的神色，那种全然放松的，不带有丝毫的恶劣的敌意。
一字一句，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在死亡到来之前，我将把自己的偏爱永远先给您。”
几乎未曾透露给任何人的属于太宰治的真诚，是紺蝶一直渴求的，瞬间填补了她心中因为很长一段时间的患得患失而豁开的风口。
“呐，答应你未来殉情的邀请了哦。”
紺蝶是这样回答的，她看着这双美丽的眼睛，完整的，不被绷带和头发遮住的，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
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太宰治，和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侧脸，她下巴靠在太宰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称呼他，“治君。”
事到如今，原本的想法彻底泡汤，好在，本来以为自己难以开口的话，并非说不出口。
他舔了舔被紺蝶咬破皮的嘴唇。
“呐，紺蝶酱，愿意收留我这样的家伙吗？”
太宰治低头苦笑，说真心话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难了，他抬手，遮住紺蝶的眼睛，另一只手将人抱到自己的怀里。
“这样说吧。”
“紺蝶酱，要和我试试吗？”
“谈一场恋爱，我想不出来能让我生出殉情的冲动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了。”
“我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你。”
“反而是这样子的话，对着你的眼睛完全说不出来呢。”
“像我这种胆小鬼，真心话总是难以说出口呢。”
“紺蝶酱。”
“你愿意以后在我缩回去的时候拽我一把吗？”
“是紺蝶酱的话，用上一些并不温柔的手段我也愿意欣然接受的哦。”
太宰那家伙说出这样子的话，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期。
可还是有一种不爽的心情，被他吃定了的感觉，猫猫总是知道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让人类心疼。
太宰治更是其中好手。
“可是，我想要的是偏爱啊，太宰。”
紺蝶轻声道，“就算是只有吃了毒蘑菇攻克了理智的防线的太宰，我也愿意接受这样的勇敢。”
“每次一不留神就撤回安全屋的太宰，我又为什么要偏爱呢？”
“太宰，明明可以选择不吃蘑菇。”
“这样，也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要么就永远退回去，要么就只对我偏爱。”
“这是二选一，没有模糊的中间选项，你明白吗？太宰。”
紺蝶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明是贴的那么近的距离，两个人却好像是站在天平的两端，不停地施加砝码，等待对方的倾斜。
一样恶劣的两个人。
他身上没有喷香水，在完全突破社交礼仪的情况下，紺蝶能够闻到洗衣液留在衣物上的香味，以及香波留在他身上的淡淡香气。
和这个人完全不一样的清爽的果香。
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关上了。
天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不亮，昏昏沉沉的，天气预报发布了大雪预警。
今天是平安夜，外面的街道应该很热闹，不管是为了庆祝圣诞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做预告。
手机里推送着各种节日的消息，轻微的震动成了房间里面唯一的声音来源。
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老实说，他们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会显得奇怪。
紺蝶虽然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冷漠偏执，平等的漠视每一个人，平等的对所有的感情保持着怀疑，她身上少了几分属于人类的感性。
而太宰，本身就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厌恶，甚至不能用简单的向死而生来形容这个人，他单纯的觉得生命没有价值，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地方，他像是被黑泥包裹的人，在黑暗中冷眼看着旁人陷落。
两个完全不知晓什么是爱的人，磕磕撞撞的在对方身上学习着爱，失败的结局简直是显而易见。
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会出现吗？
紺蝶的目的很清楚，她想要胆小鬼关于勇敢的偏爱。
而太宰，他想要一个看透他陷落在黑泥的内心的微弱挣扎的人，并且愿意永远向他伸手。
“要放弃吗？太宰。”紺蝶打破了沉默。
双手却紧紧抱着对方并不宽广的脊背，试图在彻底放弃之前将这份温暖，这份触动牢牢铭记于心中，铭刻在灵魂之中。
太宰松开遮着她眼睛的手，回抱她。
放弃这样子的话，怎么可以怎么轻易就被问出口。
他低头认输，一想到那样子的场景，神明高坐明堂，垂首俯瞰世人，这种明明触手可及的温暖，被他抛弃。
这种拥有过再失去的滋味，连死亡都无法抹平这样子的遗憾。
“唯独不愿意欺骗紺蝶酱呢。”
“这种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的承诺，只享有此时此刻的承诺，做不到的话，会很失望的吧。”
紺蝶正式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啊。”
可是在担心自己能否做到承诺所要求的一切的太宰治，在生出这个年头的时候，就不会背弃承诺。
“我很喜欢一个成语，他叫事不过三，如果太宰担心的话，有三次原谅的机会哦。”
“不可以再多了哦，即便是我，也会害怕自己在太宰面前毫无底线的样子。”
两个人各自抛掉手中的砝码，颤颤巍巍的向天平的中间靠近。
太宰治松开手，后退一步，右腿屈膝，半跪在地上，微微俯身，双手捧着紺蝶的右手，缓缓在中指的根部落下一吻。
这是直通心脏的手指。
他抬起头，鸢色双眸中少见的露出温柔的神色，那种全然放松的，不带有丝毫的恶劣的敌意。
一字一句，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在死亡到来之前，我将把自己的偏爱永远先给您。”
几乎未曾透露给任何人的属于太宰治的真诚，是紺蝶一直渴求的，瞬间填补了她心中因为很长一段时间的患得患失而豁开的风口。
“呐，答应你未来殉情的邀请了哦。”
紺蝶是这样回答的，她看着这双美丽的眼睛，完整的，不被绷带和头发遮住的，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
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太宰治，和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侧脸，她下巴靠在太宰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称呼他，“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