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开始有知了在鸣叫,夏天日落得晚,直至傍晚七点钟天空还是一片美丽的橘红色。周慈君推开房间窗户,伸头望出去,以为自己落入什么奇异仙境,远处除了层层蜜色云朵,还可以看得到家家户户厨房里炒菜冒出的烟气,楼下有少数下了班的行人正匆匆赶回家。
毫不犹疑,一天之中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段,让她有种沉醉在人间烟火里的美妙感觉。
周全已经回单位上班,公司不但没有借此机会辞退他,还不扣除工资,所有休息的假期都按病假来算。周慈君心里猜测,也许跟大姨丈在当中的周旋有关,否则这样的私人单位对员工也太温馨了,温馨得不真实,她宁愿相信是大姨丈暗中帮忙的缘故,这样想比较令人安心。
鼻间飘着饭菜的香气,她的家也是人间烟火里的一处,周慈君跑出去客厅,发现晚饭妈妈做了煎鱼、腊肠炒豆角还有青菜豆腐汤,菜色简单却香味扑鼻。她觉得以后能有妈妈的一半厨艺就好了,足以应付未来任何一个理想的伴侣,当然,如果她找得到的话,如果有人可以不嫌弃她的平凡普通,如果生活里真的有理想伴侣,如果这世上有真爱的话……
“慈君,洗手吃饭了!”高胜云把碗筷摆好。
她停止胡思乱想,应了一声,跑到厨房洗干净双手,“爸爸快回来了吧?”
“没事,我们先吃。”高胜云坐下来盛饭到周慈君碗里,再给自己盛。
她坐在对面,拿起筷子先对那碟煎鱼下手。整条鱼外焦里嫩,加上酱油激发出鱼肉的鲜甜香味,夹一口放入嘴里,说不上珍馐佳肴,也可以用人间美味来形容。
高胜云无心细细品味自己的手艺,简单夹了一口菜吃,说:“慈君。”
“嗯?”周慈君含着筷子看妈妈。
“之前大姨给了你多少钱?”
妈妈的语气虽然平和随意,她却自觉头顶到肩膀都酸重麻木,沉着声音回:“一万块。”
“你花了多少?”
“一毛也没花。”
高胜云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女儿的脾性,“这几个月我凑了一些钱,你拿去还给大姨,剩下的到时候再凑。”
“妈妈……”周慈君不知说什么好,那笔钱一大部分都拿去给爸爸住院治疗用了,因为病情这段日子是特殊时期,花钱地方多,实在不必急于这时候去还。
“慈君,你当初真不该拿那笔钱,无端端地收下这么大的人情,到时怎么还?”
“妈妈,当时爸爸没了工作,大姨就想帮忙。”
“我知道,只是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周慈君低着头扒饭,不说话。
高胜云又说:“是她让你不要说的。”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能怪女儿,那么大一笔钱,一个小女生怎么能忍得住诱惑,又是那么亲的人给予的,想拒绝都难。
“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你没做错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我们母女俩有隔阂才会这样,你答应妈妈,以后不论什么事都要跟我沟通,好不好?”
“好!”周慈君不敢不答应,妈妈说的对,她太自作主张了,这件事一定程度伤了妈妈的心,她这个不孝女。
“我明天做点猪肉丸子,你拿过去大姨家,顺便把钱也给她。”
“妈妈你好久没做猪肉丸了!”周慈君听了都开始流口水,妈妈做这个的手艺高超,只是工序有点麻烦,不轻易露手。
“我多做点,留一部分给你吃。”
她感到内心又酸又暖,不孝女非但没受到责罚反而还有奖励。妈妈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猪肉丸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猪肉丸!
“爸爸生病刚好,又欠了那么多天假,还要凑钱给大姨,家里的钱不够用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让妈妈来操心就好,现在高三是关键时刻,你要把心思用在功课上,知道吗?”
她微微点头,既然妈妈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好了,不能分担家里的重担,好歹做个听话的孩子。
到学校后,在树影斑驳的午后操场,周慈君告诉许恩秋:“放学我跟你一起回家吧?妈妈做了猪肉丸子让我拿去你们家。”
“哦,那我打个电话给阿菊阿姨,让她做你的饭。”说着拿出手机来拨通家里号码,简单交代两句便挂掉。
“每次去你家吃饭都感觉在麻烦阿菊阿姨。”
许恩秋瞪她一眼,“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
“我也去!”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把她俩吓一跳!
向宇飞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听见有人要蹭饭,自己也想蹭。
周慈君很佩服这人的潜伏能力,隐藏在某个角落还能丝毫不被人发觉,说冒出来就冒出来,跟幽灵一样。
“我作为恩秋的姐妹去她家,你呢?”她想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难,“我作为她的未来夫君呀!”
许恩秋气得要踢他,“未你个头!我说了以后不结婚,要嫁也是嫁魏里,排队排到火星也轮不到你!”
向宇飞双手叉着腰不以为然,□□地笑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相信缘分天注定,许恩秋,不管你多讨厌我,始终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以后你注定是要嫁给我的,哈哈哈——”到时候她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神经病!”许恩秋白着眼骂道。
周慈君在一旁笑得胃抽筋,“向宇飞,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自信俗称最不要脸的人了!”
“小四眼你也不信?”他摆出一副仙人的姿态说:“我从小时候就知道以后的老婆是谁了,现在只不过提前告诉你们而已,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哎呀,迟早的事啦!”
接着就是许恩秋追着他满场奔跑的场景。
晚上许恩秋家里一如往常的热闹,阿菊阿姨做了一桌子丰盛菜,其中还有周慈君拿来的猪肉丸做肉丸枸杞叶汤,许杰难得一同出现在饭桌上,对家中饭菜赞不绝口。
许恩秋吃了好多颗肉丸,边嚼边眯着眼睛,“小姨最会做好吃的!”
周慈君笑说:“你喜欢吃下次我让妈妈多做点。”
“好呀!”
高胜天轻微责备,“小姨平时要上班,哪有时间做这些,想吃外边买就行了。”
许恩秋不同意,“外边买的没有小姨做的香,上次那个八宝饭也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她到现在还记得小姨做的八宝饭里的糯米甜甜咸咸,还有糯叽叽的口感。说是八宝,其实里边不止有八种材料,八在传统里是圆满吉祥、事事如意的意思,借以形容这道美食的丰盛完满。
周慈君其实很感动,妈妈能为亲友做的也就这么多,许恩秋家什么都不缺,却肯为她们的小恩小惠称赞留恋,换作舅舅家,那就变成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了。丢到一边不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酸言酸语两句。
高胜天对许恩秋说:“小姨就是知道你贪吃所以动不动就做这些东西送过来,把你嘴都养刁了!”
许恩秋撅起嘴,“可是慈君天天吃也没有刁嘴呀!”
许恩泽坐在另一边忍不住笑话她:“慈君姐姐吃再多也不像你那么胖!”
“你说谁胖!”
“难道不是吗?这里最胖就是你!”
“你再说一次!”许恩秋气得要过去揍他一顿,首先掐他的嘴,再扯下头上几根毛,让他再多话……被周慈君拉住了。
许杰从中调和几句才安静下来。
许恩秋消了气后突然想起问:“爸爸,你是不是说高考过后带我和慈君去旅游?”
“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事呢!”许杰呵呵笑着。
“你说话不算话呀?”
“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放心,你俩好好复习考试就行,考完了就带你们去!”
许恩秋抓着周慈君的手一同举起欢呼,“爸爸最好!爸爸万岁!我跟慈君都爱你!”
许杰边吃边说:“先别忙着爱我,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周慈君恭敬回答:“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内容。”
许杰点点头,“你我是放心的,主要是担心恩秋。”
许恩秋连忙说:“我也很熟悉的啦!”
高胜天毕竟是亲妈,不会受女儿的蒙蔽,“你要多向慈君看齐才行,不要老想着玩,要玩等高考结束再玩。”
“为什么不是慈君向我看齐?”许恩秋瞪着自己爸妈。
“你要慈君向你学习什么,看电影上网还是打游戏?”
她不服气,“难道我就没有优点吗?”
高胜天笑,“你的优点慈君也有。”
“哼!”
周慈君忙打圆场:“恩秋机智灵敏的优点我可没有!”这是大实话。
许恩秋对他们扬起眉毛,“枉你们还是我亲爸妈,还没慈君了解我!”
许杰夫妇笑着摇头。
饭后,周慈君自行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想帮忙,被阿菊阿姨赶了出来。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阿菊阿姨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搞得定,不用你帮忙!”阿菊一边洗碗一边对她笑着挥手。
许恩秋进来拉着她,“哎呀别洗啦,上楼去!”
到二楼房间,许恩秋的床堆满了杂志和漫画,书桌除了散乱的课本还有杂七杂八的文具和水杯手表闹钟等等,挂着漂亮衣服的柜子门都没关好,有几件滑落在地上,许恩秋走过去用脚一踢,将它们踢进衣柜后粗鲁地关上柜门。
周慈君把书包挂在门后,想帮她收拾一下桌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感觉得收一个小时。
许恩秋打开电脑就说:“慈君,待会儿节目上有魏里的表演,我们一起看!”
“我不看了,还得复习功课。”周慈君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你这个学习机器,就不能休息一会儿,放松放松。”
“高考完有大把时间放松,现在不是时候。”
“高考完节目都没有啦。”许恩秋说着倒在软软的大床上,笔直修长的双腿挂在一边椅子上踢来踢去。
“恩秋,你也该抓紧时间多看看书,考不好怎么办?你不是还要去旅游?”
“考不好我就去给魏里当小助理,又可以赚钱又可以天天看到他,幸福死了!”许恩秋抱着枕头说。
“你不想当明星啦?”
“当然想,一步步来嘛,很多大明星在成名之前连助力都不如,以我的美貌和才华进阶明星一点都不难。”
周慈君故意吓她,“如果你高考分数太低,以后会被粉丝笑话的。”
许恩秋不信她的鬼话,“才不会,很多明星学历很低照样不影响她红遍半边天。”
“那许广义呢?你要是没考上大学,又要再复读一年,怎么跟他同步?他在大学里找了别人怎么办?”
许恩秋望着天花板轻轻叹息,“那只能有缘无分了!”
周慈君忍不住呛她,“当初追人家追到跟我闹别扭,现在又有缘无分了?”
她陷入无尽幻想,“未来如果他愿意跟魏里分享我的爱,我不介意继续跟他做朋友的呀。”
“他对你算是很上心了,一有时间就找你,跟我说话就只谈你的事。”
许恩秋认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无所谓地耸耸肩。
周慈君像个老妈子一般瞎操心,“如果以后他的学校跟你不在一个地方怎么办?”
“周慈君,你真是个乡巴佬,现在有手机还有网络,不在一个地方也不会死。”
“说是这么说,可面对面总比上千公里的声音传输要来得亲切,感情会随着距离慢慢变淡的。”
许恩秋坐起来看着她,眼神有点猥琐,“看不出来啊,慈君,原来你是肉身派!”
毫不犹疑,一天之中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段,让她有种沉醉在人间烟火里的美妙感觉。
周全已经回单位上班,公司不但没有借此机会辞退他,还不扣除工资,所有休息的假期都按病假来算。周慈君心里猜测,也许跟大姨丈在当中的周旋有关,否则这样的私人单位对员工也太温馨了,温馨得不真实,她宁愿相信是大姨丈暗中帮忙的缘故,这样想比较令人安心。
鼻间飘着饭菜的香气,她的家也是人间烟火里的一处,周慈君跑出去客厅,发现晚饭妈妈做了煎鱼、腊肠炒豆角还有青菜豆腐汤,菜色简单却香味扑鼻。她觉得以后能有妈妈的一半厨艺就好了,足以应付未来任何一个理想的伴侣,当然,如果她找得到的话,如果有人可以不嫌弃她的平凡普通,如果生活里真的有理想伴侣,如果这世上有真爱的话……
“慈君,洗手吃饭了!”高胜云把碗筷摆好。
她停止胡思乱想,应了一声,跑到厨房洗干净双手,“爸爸快回来了吧?”
“没事,我们先吃。”高胜云坐下来盛饭到周慈君碗里,再给自己盛。
她坐在对面,拿起筷子先对那碟煎鱼下手。整条鱼外焦里嫩,加上酱油激发出鱼肉的鲜甜香味,夹一口放入嘴里,说不上珍馐佳肴,也可以用人间美味来形容。
高胜云无心细细品味自己的手艺,简单夹了一口菜吃,说:“慈君。”
“嗯?”周慈君含着筷子看妈妈。
“之前大姨给了你多少钱?”
妈妈的语气虽然平和随意,她却自觉头顶到肩膀都酸重麻木,沉着声音回:“一万块。”
“你花了多少?”
“一毛也没花。”
高胜云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女儿的脾性,“这几个月我凑了一些钱,你拿去还给大姨,剩下的到时候再凑。”
“妈妈……”周慈君不知说什么好,那笔钱一大部分都拿去给爸爸住院治疗用了,因为病情这段日子是特殊时期,花钱地方多,实在不必急于这时候去还。
“慈君,你当初真不该拿那笔钱,无端端地收下这么大的人情,到时怎么还?”
“妈妈,当时爸爸没了工作,大姨就想帮忙。”
“我知道,只是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周慈君低着头扒饭,不说话。
高胜云又说:“是她让你不要说的。”心里都清楚的很,不能怪女儿,那么大一笔钱,一个小女生怎么能忍得住诱惑,又是那么亲的人给予的,想拒绝都难。
“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你没做错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我们母女俩有隔阂才会这样,你答应妈妈,以后不论什么事都要跟我沟通,好不好?”
“好!”周慈君不敢不答应,妈妈说的对,她太自作主张了,这件事一定程度伤了妈妈的心,她这个不孝女。
“我明天做点猪肉丸子,你拿过去大姨家,顺便把钱也给她。”
“妈妈你好久没做猪肉丸了!”周慈君听了都开始流口水,妈妈做这个的手艺高超,只是工序有点麻烦,不轻易露手。
“我多做点,留一部分给你吃。”
她感到内心又酸又暖,不孝女非但没受到责罚反而还有奖励。妈妈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猪肉丸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猪肉丸!
“爸爸生病刚好,又欠了那么多天假,还要凑钱给大姨,家里的钱不够用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让妈妈来操心就好,现在高三是关键时刻,你要把心思用在功课上,知道吗?”
她微微点头,既然妈妈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好了,不能分担家里的重担,好歹做个听话的孩子。
到学校后,在树影斑驳的午后操场,周慈君告诉许恩秋:“放学我跟你一起回家吧?妈妈做了猪肉丸子让我拿去你们家。”
“哦,那我打个电话给阿菊阿姨,让她做你的饭。”说着拿出手机来拨通家里号码,简单交代两句便挂掉。
“每次去你家吃饭都感觉在麻烦阿菊阿姨。”
许恩秋瞪她一眼,“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
“我也去!”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把她俩吓一跳!
向宇飞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听见有人要蹭饭,自己也想蹭。
周慈君很佩服这人的潜伏能力,隐藏在某个角落还能丝毫不被人发觉,说冒出来就冒出来,跟幽灵一样。
“我作为恩秋的姐妹去她家,你呢?”她想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难,“我作为她的未来夫君呀!”
许恩秋气得要踢他,“未你个头!我说了以后不结婚,要嫁也是嫁魏里,排队排到火星也轮不到你!”
向宇飞双手叉着腰不以为然,□□地笑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相信缘分天注定,许恩秋,不管你多讨厌我,始终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以后你注定是要嫁给我的,哈哈哈——”到时候她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神经病!”许恩秋白着眼骂道。
周慈君在一旁笑得胃抽筋,“向宇飞,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有自信俗称最不要脸的人了!”
“小四眼你也不信?”他摆出一副仙人的姿态说:“我从小时候就知道以后的老婆是谁了,现在只不过提前告诉你们而已,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哎呀,迟早的事啦!”
接着就是许恩秋追着他满场奔跑的场景。
晚上许恩秋家里一如往常的热闹,阿菊阿姨做了一桌子丰盛菜,其中还有周慈君拿来的猪肉丸做肉丸枸杞叶汤,许杰难得一同出现在饭桌上,对家中饭菜赞不绝口。
许恩秋吃了好多颗肉丸,边嚼边眯着眼睛,“小姨最会做好吃的!”
周慈君笑说:“你喜欢吃下次我让妈妈多做点。”
“好呀!”
高胜天轻微责备,“小姨平时要上班,哪有时间做这些,想吃外边买就行了。”
许恩秋不同意,“外边买的没有小姨做的香,上次那个八宝饭也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她到现在还记得小姨做的八宝饭里的糯米甜甜咸咸,还有糯叽叽的口感。说是八宝,其实里边不止有八种材料,八在传统里是圆满吉祥、事事如意的意思,借以形容这道美食的丰盛完满。
周慈君其实很感动,妈妈能为亲友做的也就这么多,许恩秋家什么都不缺,却肯为她们的小恩小惠称赞留恋,换作舅舅家,那就变成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了。丢到一边不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酸言酸语两句。
高胜天对许恩秋说:“小姨就是知道你贪吃所以动不动就做这些东西送过来,把你嘴都养刁了!”
许恩秋撅起嘴,“可是慈君天天吃也没有刁嘴呀!”
许恩泽坐在另一边忍不住笑话她:“慈君姐姐吃再多也不像你那么胖!”
“你说谁胖!”
“难道不是吗?这里最胖就是你!”
“你再说一次!”许恩秋气得要过去揍他一顿,首先掐他的嘴,再扯下头上几根毛,让他再多话……被周慈君拉住了。
许杰从中调和几句才安静下来。
许恩秋消了气后突然想起问:“爸爸,你是不是说高考过后带我和慈君去旅游?”
“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事呢!”许杰呵呵笑着。
“你说话不算话呀?”
“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放心,你俩好好复习考试就行,考完了就带你们去!”
许恩秋抓着周慈君的手一同举起欢呼,“爸爸最好!爸爸万岁!我跟慈君都爱你!”
许杰边吃边说:“先别忙着爱我,你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周慈君恭敬回答:“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内容。”
许杰点点头,“你我是放心的,主要是担心恩秋。”
许恩秋连忙说:“我也很熟悉的啦!”
高胜天毕竟是亲妈,不会受女儿的蒙蔽,“你要多向慈君看齐才行,不要老想着玩,要玩等高考结束再玩。”
“为什么不是慈君向我看齐?”许恩秋瞪着自己爸妈。
“你要慈君向你学习什么,看电影上网还是打游戏?”
她不服气,“难道我就没有优点吗?”
高胜天笑,“你的优点慈君也有。”
“哼!”
周慈君忙打圆场:“恩秋机智灵敏的优点我可没有!”这是大实话。
许恩秋对他们扬起眉毛,“枉你们还是我亲爸妈,还没慈君了解我!”
许杰夫妇笑着摇头。
饭后,周慈君自行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想帮忙,被阿菊阿姨赶了出来。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阿菊阿姨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搞得定,不用你帮忙!”阿菊一边洗碗一边对她笑着挥手。
许恩秋进来拉着她,“哎呀别洗啦,上楼去!”
到二楼房间,许恩秋的床堆满了杂志和漫画,书桌除了散乱的课本还有杂七杂八的文具和水杯手表闹钟等等,挂着漂亮衣服的柜子门都没关好,有几件滑落在地上,许恩秋走过去用脚一踢,将它们踢进衣柜后粗鲁地关上柜门。
周慈君把书包挂在门后,想帮她收拾一下桌子,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感觉得收一个小时。
许恩秋打开电脑就说:“慈君,待会儿节目上有魏里的表演,我们一起看!”
“我不看了,还得复习功课。”周慈君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你这个学习机器,就不能休息一会儿,放松放松。”
“高考完有大把时间放松,现在不是时候。”
“高考完节目都没有啦。”许恩秋说着倒在软软的大床上,笔直修长的双腿挂在一边椅子上踢来踢去。
“恩秋,你也该抓紧时间多看看书,考不好怎么办?你不是还要去旅游?”
“考不好我就去给魏里当小助理,又可以赚钱又可以天天看到他,幸福死了!”许恩秋抱着枕头说。
“你不想当明星啦?”
“当然想,一步步来嘛,很多大明星在成名之前连助力都不如,以我的美貌和才华进阶明星一点都不难。”
周慈君故意吓她,“如果你高考分数太低,以后会被粉丝笑话的。”
许恩秋不信她的鬼话,“才不会,很多明星学历很低照样不影响她红遍半边天。”
“那许广义呢?你要是没考上大学,又要再复读一年,怎么跟他同步?他在大学里找了别人怎么办?”
许恩秋望着天花板轻轻叹息,“那只能有缘无分了!”
周慈君忍不住呛她,“当初追人家追到跟我闹别扭,现在又有缘无分了?”
她陷入无尽幻想,“未来如果他愿意跟魏里分享我的爱,我不介意继续跟他做朋友的呀。”
“他对你算是很上心了,一有时间就找你,跟我说话就只谈你的事。”
许恩秋认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无所谓地耸耸肩。
周慈君像个老妈子一般瞎操心,“如果以后他的学校跟你不在一个地方怎么办?”
“周慈君,你真是个乡巴佬,现在有手机还有网络,不在一个地方也不会死。”
“说是这么说,可面对面总比上千公里的声音传输要来得亲切,感情会随着距离慢慢变淡的。”
许恩秋坐起来看着她,眼神有点猥琐,“看不出来啊,慈君,原来你是肉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