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狠厉之色未加掩饰地暴露,理智已全然被醋意淹没,眼眸愈加猩红,直到他的下唇被重重的咬了一口,唇上传来刺痛,他离了唇,也恢复了些理智。

    身下人眼眸红肿,鼻尖通红,瞳孔微睁,明显是被他吓到了。

    谢长风一把将其搂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颈间,低低地吸了吸鼻子,语气卑微地哀求道:“圆圆对不起,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怀中人却仍是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被他搂着。

    倏然,天色大变,鸦云笼罩,晴澈的天空一片阴霾,天上开始掉落豆大的雨珠。

    雨滴落在她的脸上,先是一点清凉,而后雨逐渐下大。

    察觉天气异样,谢长风抱小孩儿一样抱起苑姝,让她侧坐在马上,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抓起她的手往他腰上一放,“抱紧我!”

    她轻声嗯了就再未言语,躲在他的外袍下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语气不甚很好。

    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护着苑姝,策马到了一处破庙。

    谢长风动作小心地将苑姝抱下马,冲进破庙。在一处未漏雨的墙角铺下他的外袍安置她坐下。

    苑姝双臂环抱着腿坐在地上,下巴轻抵着膝盖,发丝潮湿,有几缕粘黏在她脸颊,瞧着神情恹恹。她静默地瞧着他动作娴熟地生起火堆,她眼中冒出惊喜,觉得他好厉害,在他看过来时却保持面色平淡如水。

    谢长风催动内力将他们二人身上潮湿烘干,但内力使用有限,他无法再将衣物烘干,只能用火堆烘烤。

    昏黄的火光照着男子面庞,眉间疤痕明显,却不影响他剑眉星目的英气,谢长风扭过头看向苑姝,语气平淡又夹杂关切,“将外袍脱掉,火烤干了再穿,不然感染风寒又要喝药。”

    本不愿听他的话脱去外衣的苑姝听到他的后半句,不得不乖顺的将外衣脱下。

    外边大雨倾盆,只着了件中衣的苑姝实在难以抵抗岑岑寒气,她双臂环胸尽量蜷坐成一团可身子依旧冻得发抖。

    借着火光,谢长风注意到身旁女子脸色苍白,身子也不住地发抖,他起身挨着她坐下,将其搂在怀里,可怀中人却表示抗拒,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不愿和他这般亲近。

    “荒郊野外又是下雨天,气温骤降你又淋了雨,难道你又想喝药?”他言语带着威胁,双臂环得更紧。

    苑姝无言,她哪里说得过他,再加上她现在也无力反驳,病恹恹地伏在他的怀中汲取温暖。

    离火堆这样近了,怀中女子却依旧瑟缩不已,谢长风低头却见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异常的潮红,他伸手去探她额间温度,烧热滚烫。

    他心急唤道:“圆圆醒醒,圆圆!”

    怀中人无意识的低喃似是回应他。

    外边雷声轰鸣,大雨倾泻,此时根本无法回府。

    谢长风瞧了眼外边,视线又回到怀中人身上,鬓发被汗湿粘黏在颊上,面色烧红,嘴唇却是发白。

    别无他法,他将苑姝轻轻放在地上,脱下他的中衣,到外边接了雨水打湿中衣。

    “圆圆,我是为了给你降温,失礼了。”

    谢长风将她环在怀里,让她的头轻靠在他的肩膀,未着寸缕的肌肤相触,总有股异样之感。而后长指解开她中衣的系带,缓缓褪下衣衫,只留了件肚兜遮挡。

    拿着雨水打湿的中衣轻轻擦拭她的颈间、光洁的背,其余部位他是不敢多看也不敢多碰的。

    冰凉的擦拭让焦热难耐的苑姝觉得很舒服,她不自觉地呢喃出声,恍惚着眼皮掀开一丝缝,隐约的瞧见未着上衣的谢长风,肌肉虬结、垒块分明……只恍惚地瞧上几眼她便昏沉睡去。

    擦拭几回后,谢长风再探她的额温,已经恢复如常,这时外衣也烘烤干,他将衣物一件件为她穿好。

    他的中衣已不能再穿,扔在一旁,赤着上身怀抱着苑姝,昏睡中的苑姝无意识地紧紧搂着他的蜂腰。

    谢长风几乎一夜未眠,待到雨停了,他急忙穿上外袍,抱起苑姝骑马回到谢府。

    回到府上,听到大夫亲口说她已不再发热,无大碍,他这才松了口气。

    一直到次日傍晚苑姝都未再发热,只是她昏睡了一天直到谢长风下值才醒来。

    经过昨日之事后,她便不愿理会谢长风,听玲珑说是他冒雨背回毫无意识的她,虽心有触动可他实在可恶,心有所属居然还对她动手动脚。

    苑姝就着玲珑的手将白粥喝完都一眼未看坐在桌前看书的谢长风。

    伺候小姐喝完粥后,玲珑识趣地赶紧退下。

    苑姝钻进锦衾内不愿看见他,便翻身面向床内,却不料动作太大牵动大腿内侧因昨日骑马磨出的血痕,她吃痛出声。

    男子闻声看过来,温融问道:“圆圆可有事?”

    “无事。”小姑娘强忍火辣辣的疼痛,故作冷淡。

    好似想起什么,他忽的站起身从床榻下取出一个小药瓶。

    她肌肤滑嫩,昨日骑马颠簸,想来是磨蹭出了伤痕。

    “若是伤痕不及时处理产生炎症便又要引起发热……”

    不等他说完,苑姝便直到他又要说她要看大夫喝药之类威胁的话,她冷声道:“将金疮药给玲珑,我会用的,不烦谢将军、谢御史操心。”

    听了她的话,谢长风自是气急,也不知她是生的哪门子气,将金疮药放到桌上便拂袖离开了。

    ***

    全国大雨连着下了几日,几乎未停过,其中胥安最甚,大雨连下三天三夜,洪灾严重。

    朝堂上大臣提出胥安急需救灾,皇上正思忖派何人救灾,毕竟此次洪灾非比寻常,连着全国都遭受灾害,尤其胥安伤亡惨重,农作被淹,损失最重,倘若所派之人未办好差事,灾民安抚不到位,他岂不是要落个昏君的名头。

    太子君紫阳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此次灾害非同小可,灾情严重,儿臣以为安抚民心,安顿受灾百姓最为重要,儿臣愿为父皇效劳。”

    皇上龙颜大悦准了,且命安国公协助太子赈灾。

    下朝后,众臣散去,太子君紫阳走到二皇子跟前,勾唇笑道:“上回二弟赈灾口碑载道,哄得父皇连连夸赞,怎么这回二弟不急着主动请缨了?”

    二皇子笑笑显然是不在乎太子的心高气傲,谦逊道:“皇弟所做一切皆是为民,此次灾情严重,不敢贸然请缨,还望皇兄赈灾一切顺利。”

    “皇弟府上还有事就不与皇兄多聊了,皇弟告退。”

    二皇子恭敬地拱手,也不在乎太子此刻脸色如何难看,转身离去。留素来温润的太子五官扭曲的在原地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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