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由这时才感到曲岁云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看向曲岁云的目光逐渐变得带有审视的意味。
“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在曲府生活这么多年了，江府的人一次都没有找过你吗？”
曲岁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清楚江府是个什么情况，外祖父也没有告诉过他。
复由就知道他不清楚是为什么，便把所有的事告诉他：“我从沈家大人手中救下你，带回去给陈老太太后，她却让我把你送到曲府来。”
“她说如今的江家没有能力护住你，她一个老妇人无法将那么大的江府握在手里，所以暂时没有心思去照顾你，把你送到曲府来，是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你作为江府嫡子，也该回去了。”说完复由看了看曲岁云的表情。
曲岁云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道：“我不想回。”
复由急了，抓住曲岁云的手臂忙道：“你是江府嫡子，你不回去难道想一直待在这里吗？”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江家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派人找过你？”
曲岁云并没有这人力气那么大，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没办法，但他依然坚持先前的说法，不想跟这人回江府。
一瞬间复由又想起一个人，他拉住曲岁云说道：“那我再跟你讲一个人——卫初。”
曲岁云看着他那般笃定的眼神，好奇地问道：“她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复由解释，“她是江府上的一个婢女，不过我能有机会救下你，还是全靠她。”
卫初？
曲岁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但他只感到陌生。
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复由说这个叫卫初的当时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江府婢女，也是当时母亲接生婆常嬷嬷的干女儿，为何进府不知，她在府内没什么起眼的行为，只是安安分分做着自己的事。
他搜集到的消息，是说这个卫初当时带着尚在襁褓的曲岁云一路逃到曲府，本来在曲府人的安排下准备和曲岁云出城生活，没想到还是被沈家大人赶到，让她被一箭穿心落入河中。
曲岁云坐在房中，他心中开始在犹豫了，如果真的要回江府的话，外祖父他们会同意吗？
他突然改了主意，是因为那人说他应该想一想那个为了他而拼尽全力，最后却落得个一箭穿心下场的卫初。
他没见过那人，外祖父他们也从未提起过这人的存在，就好像她根本无关紧要一要。
即使她曾救过自己，可他们仍闭口不谈，而且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发生的故事很奇怪。
所以他要回去。
“卫初。”他轻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仰头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被风吹起来的海棠树。
上面缀满粉色的海棠花，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馥郁幽香，沁人心脾，令人神往。
他在脑海里想，这个叫卫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会愿意带着自己不顾一切地逃命。
她身上，也有很多秘密。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来得太快，曲岁云跟外祖父说明自己已经知道父亲是谁，想回江府查明一些事。
他本以外祖父会很生气，可是他却出乎意料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背对着自己沉默不语。
曲岁云能感觉到外祖父身上那沉重的心情，他低着头在心中盘算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才好。
但曲老爷却在此时开口：“回去吧。”
曲岁云脸上闪过一丝诧色，这个场景是他想过但是又不曾那么清晰的画面。
曲老爷转过来，脸上神情无比认真，他拍着曲岁云的肩对他严肃说道：“你本来就是江家人，现在不回，日后也还是要回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他看着外祖父愣了神，最后踏入马车时都还是恍惚的感觉。
真的……这么顺利吗？
路上，外面突然开始响起打斗声，但瞬间又变得安静，曲岁云敏锐地发现不对劲，他急忙掀开帘子，一支箭却从远处飞来，不偏不倚，刚好射中他的心口处。
那支箭令把他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蒙上血色的人生毫不犹豫结束，曲岁云满身是血滚落在马车边安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生前所有的画面铺天盖地朝脑海中袭来，外祖父和祖母慈爱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他苦涩一笑。
他有些后悔自己要回江府了。
最后意识模糊时，他看到一个人影，曲着手指想要去够，却永远触摸不到那人的一丝一物，他用尽全力，用着虚弱的声音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卫初。”
这道声音太轻了，落入林中就被温柔的风轻轻抚过后消失，但又像是某种来自远处的召唤，仿佛这样，就能够看到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想：卫初，一箭穿心的滋味，我也尝了。
曲岁云死了，死在去江府的路上。
这便是所有，如今的曲岁云拥有的与现在完全不同的记忆。
但现在，卫初不仅没死，他的父母恩爱，而他从小也是在江府生活……总之一切都不一样。
当他想起一切再去看卫初时，其实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激动，说实话，卫初的长相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她是一副温文柔顺的样子。
可偏她不爱说话，又生出了几分不适宜的冷漠。
他知道卫初为什么能成为自己的大侍女，可是脑海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告诉自己：她不是救自己的那个卫初。
或许，她们只是名字一样罢了。
但他仍然待卫初比其他人更亲近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
今夜，卫初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一个人也被一箭穿心，待她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她却惊讶地发现那人是曲岁云。
可他嘴里好像还在念叨谁，最后卫初终于听到了那个名字
——卫初。
她从床上醒来，太阳已经升起，这屋并不是什么能见到很多光的地方，她只能看到一束阳光挤到这屋内来投下一点光影。
膝盖的疼痛比昨日更少了，只是走路时会感到一点痛，卫初在心想：常嬷嬷那药膏还真是神奇。
“现在，我要怎样和常嬷嬷开口去重新学那些伺候人的事呢？”卫初坐在门边上看着头上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她一个现代人，肯定是不喜欢也不能接受这些伺候人的事的，这里自由被限制，而且危险也很多，但她得活着。
虽然上次死后就回去了，可不保这次自己死后也能回去，而且她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丫头醒了，走，我们去见夫人。”常嬷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她拉着卫初就要走。
“见夫人做什么？”卫初觉得奇怪，而且她等会儿见了夫人怎么说，也用自己失忆来搪塞？
想到这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她知道自己被罚跪就是夫人的意思，那她现在说不定还在对自己生气，她怎么敢去触霉头。
来到一间屋内，卫初跟着常嬷嬷进了门，她和常嬷嬷站在下面，然后跟着常嬷嬷对上面的人行礼。
“夫人，人来了。”
卫初小心看了那曲夫人一眼，她端坐在高位，气质典雅端庄。
曲静保养得还不错，但细瞧还是能发现她眼角有一点细纹，虽然她年岁并不大但多年操持江府，也让她感到疲惫。
她记得自己上次来，这曲夫人就因产子而断气，当时的曲夫人虚弱至极根本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威风凛凛的样子。
“卫初，病好了？”曲静出声关心。
“多谢夫人关心，好了。”
“你撒谎。”曲静却转而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中带着一点难以猜透的情绪：“失忆都还没恢复，那病怎么能算好？”
卫初开始听到那声撒谎心里还感到惊恐和疑惑。
现在看来这曲夫人是有点会吓人的，她只能做出恭敬的样子说：“我身体已经无大恙，只是这失忆实在是没办法的事，让夫人担心了。”
曲静仔细打量着卫初，她说自己失忆，而表现得又确实和先前不同，譬如现在，她居然开始说这么多话来跟自己解释。
这要是先前，她就只会说：是我说错了，夫人莫见怪这种话才对。
毕竟卫初未失忆前是一个要多说，就少说，能少说，就不说的人。
“好了，我今日找你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曲静也不打算再多说些其他的。
“常嬷嬷说你年龄早就不小了，我想着她这意思，是让我要放你出去找个良人出嫁。”曲静轻轻摇起了手中的扇子，“你觉得呢？”
这话卫初没法做出回应，她瞄了一眼旁边的常嬷嬷，她也正在看自己。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觉得常嬷嬷说得对，还是说自己不想出府再为主子两肋插刀，又或者回应一切都听主子的？
想来想去，她准备开口说自己听从夫人的安排，先让她出府再说。
许是看出卫初的犹豫，常嬷嬷出来说话：“夫人，她先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为奴的规矩什么的恐怕也都忘了，我向您提过这事。”
“所以这一是她继续在府内也帮不了什么，二是让她出去嫁个好人家照顾她，也让我老婆子放心一点。”
卫初带有感激的看着常嬷嬷，幸好啊！她身边还有个经验丰富和对自己好的人，不然她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活下去。
“你这话说得有理。”曲静也开始思考起来。
她当初和十岁的卫初说过几句，问了她的家和亲人，可是她说自己不记得，只知道常嬷嬷是自己干娘。
当时曲静很喜欢她透露出来的那不同于寻常孩子的气质和样子，所以才开口问她：“你想去做我儿的大侍女吗？这样你可就不同于其他下人了。”
“夫人的话在这府中定然是作数的，我只听夫人的安排。”卫初老实回答。
“明白了，那从今日起，你就负责照顾好我儿，希望你也能多帮衬他一些，我很看好你。”
那时曲静是觉得这个孩子很有眼力见。
收回思绪看着面前的卫初，曲静出声问她：“你想要嫁人吗？”
“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在曲府生活这么多年了，江府的人一次都没有找过你吗？”
曲岁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不清楚江府是个什么情况，外祖父也没有告诉过他。
复由就知道他不清楚是为什么，便把所有的事告诉他：“我从沈家大人手中救下你，带回去给陈老太太后，她却让我把你送到曲府来。”
“她说如今的江家没有能力护住你，她一个老妇人无法将那么大的江府握在手里，所以暂时没有心思去照顾你，把你送到曲府来，是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你作为江府嫡子，也该回去了。”说完复由看了看曲岁云的表情。
曲岁云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道：“我不想回。”
复由急了，抓住曲岁云的手臂忙道：“你是江府嫡子，你不回去难道想一直待在这里吗？”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江家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派人找过你？”
曲岁云并没有这人力气那么大，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没办法，但他依然坚持先前的说法，不想跟这人回江府。
一瞬间复由又想起一个人，他拉住曲岁云说道：“那我再跟你讲一个人——卫初。”
曲岁云看着他那般笃定的眼神，好奇地问道：“她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复由解释，“她是江府上的一个婢女，不过我能有机会救下你，还是全靠她。”
卫初？
曲岁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但他只感到陌生。
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复由说这个叫卫初的当时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江府婢女，也是当时母亲接生婆常嬷嬷的干女儿，为何进府不知，她在府内没什么起眼的行为，只是安安分分做着自己的事。
他搜集到的消息，是说这个卫初当时带着尚在襁褓的曲岁云一路逃到曲府，本来在曲府人的安排下准备和曲岁云出城生活，没想到还是被沈家大人赶到，让她被一箭穿心落入河中。
曲岁云坐在房中，他心中开始在犹豫了，如果真的要回江府的话，外祖父他们会同意吗？
他突然改了主意，是因为那人说他应该想一想那个为了他而拼尽全力，最后却落得个一箭穿心下场的卫初。
他没见过那人，外祖父他们也从未提起过这人的存在，就好像她根本无关紧要一要。
即使她曾救过自己，可他们仍闭口不谈，而且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发生的故事很奇怪。
所以他要回去。
“卫初。”他轻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仰头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被风吹起来的海棠树。
上面缀满粉色的海棠花，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馥郁幽香，沁人心脾，令人神往。
他在脑海里想，这个叫卫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会愿意带着自己不顾一切地逃命。
她身上，也有很多秘密。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来得太快，曲岁云跟外祖父说明自己已经知道父亲是谁，想回江府查明一些事。
他本以外祖父会很生气，可是他却出乎意料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背对着自己沉默不语。
曲岁云能感觉到外祖父身上那沉重的心情，他低着头在心中盘算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才好。
但曲老爷却在此时开口：“回去吧。”
曲岁云脸上闪过一丝诧色，这个场景是他想过但是又不曾那么清晰的画面。
曲老爷转过来，脸上神情无比认真，他拍着曲岁云的肩对他严肃说道：“你本来就是江家人，现在不回，日后也还是要回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他看着外祖父愣了神，最后踏入马车时都还是恍惚的感觉。
真的……这么顺利吗？
路上，外面突然开始响起打斗声，但瞬间又变得安静，曲岁云敏锐地发现不对劲，他急忙掀开帘子，一支箭却从远处飞来，不偏不倚，刚好射中他的心口处。
那支箭令把他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蒙上血色的人生毫不犹豫结束，曲岁云满身是血滚落在马车边安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生前所有的画面铺天盖地朝脑海中袭来，外祖父和祖母慈爱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他苦涩一笑。
他有些后悔自己要回江府了。
最后意识模糊时，他看到一个人影，曲着手指想要去够，却永远触摸不到那人的一丝一物，他用尽全力，用着虚弱的声音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卫初。”
这道声音太轻了，落入林中就被温柔的风轻轻抚过后消失，但又像是某种来自远处的召唤，仿佛这样，就能够看到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想：卫初，一箭穿心的滋味，我也尝了。
曲岁云死了，死在去江府的路上。
这便是所有，如今的曲岁云拥有的与现在完全不同的记忆。
但现在，卫初不仅没死，他的父母恩爱，而他从小也是在江府生活……总之一切都不一样。
当他想起一切再去看卫初时，其实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激动，说实话，卫初的长相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她是一副温文柔顺的样子。
可偏她不爱说话，又生出了几分不适宜的冷漠。
他知道卫初为什么能成为自己的大侍女，可是脑海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告诉自己：她不是救自己的那个卫初。
或许，她们只是名字一样罢了。
但他仍然待卫初比其他人更亲近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
今夜，卫初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一个人也被一箭穿心，待她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她却惊讶地发现那人是曲岁云。
可他嘴里好像还在念叨谁，最后卫初终于听到了那个名字
——卫初。
她从床上醒来，太阳已经升起，这屋并不是什么能见到很多光的地方，她只能看到一束阳光挤到这屋内来投下一点光影。
膝盖的疼痛比昨日更少了，只是走路时会感到一点痛，卫初在心想：常嬷嬷那药膏还真是神奇。
“现在，我要怎样和常嬷嬷开口去重新学那些伺候人的事呢？”卫初坐在门边上看着头上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她一个现代人，肯定是不喜欢也不能接受这些伺候人的事的，这里自由被限制，而且危险也很多，但她得活着。
虽然上次死后就回去了，可不保这次自己死后也能回去，而且她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穿过来的。
“丫头醒了，走，我们去见夫人。”常嬷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她拉着卫初就要走。
“见夫人做什么？”卫初觉得奇怪，而且她等会儿见了夫人怎么说，也用自己失忆来搪塞？
想到这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她知道自己被罚跪就是夫人的意思，那她现在说不定还在对自己生气，她怎么敢去触霉头。
来到一间屋内，卫初跟着常嬷嬷进了门，她和常嬷嬷站在下面，然后跟着常嬷嬷对上面的人行礼。
“夫人，人来了。”
卫初小心看了那曲夫人一眼，她端坐在高位，气质典雅端庄。
曲静保养得还不错，但细瞧还是能发现她眼角有一点细纹，虽然她年岁并不大但多年操持江府，也让她感到疲惫。
她记得自己上次来，这曲夫人就因产子而断气，当时的曲夫人虚弱至极根本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威风凛凛的样子。
“卫初，病好了？”曲静出声关心。
“多谢夫人关心，好了。”
“你撒谎。”曲静却转而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中带着一点难以猜透的情绪：“失忆都还没恢复，那病怎么能算好？”
卫初开始听到那声撒谎心里还感到惊恐和疑惑。
现在看来这曲夫人是有点会吓人的，她只能做出恭敬的样子说：“我身体已经无大恙，只是这失忆实在是没办法的事，让夫人担心了。”
曲静仔细打量着卫初，她说自己失忆，而表现得又确实和先前不同，譬如现在，她居然开始说这么多话来跟自己解释。
这要是先前，她就只会说：是我说错了，夫人莫见怪这种话才对。
毕竟卫初未失忆前是一个要多说，就少说，能少说，就不说的人。
“好了，我今日找你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曲静也不打算再多说些其他的。
“常嬷嬷说你年龄早就不小了，我想着她这意思，是让我要放你出去找个良人出嫁。”曲静轻轻摇起了手中的扇子，“你觉得呢？”
这话卫初没法做出回应，她瞄了一眼旁边的常嬷嬷，她也正在看自己。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觉得常嬷嬷说得对，还是说自己不想出府再为主子两肋插刀，又或者回应一切都听主子的？
想来想去，她准备开口说自己听从夫人的安排，先让她出府再说。
许是看出卫初的犹豫，常嬷嬷出来说话：“夫人，她先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为奴的规矩什么的恐怕也都忘了，我向您提过这事。”
“所以这一是她继续在府内也帮不了什么，二是让她出去嫁个好人家照顾她，也让我老婆子放心一点。”
卫初带有感激的看着常嬷嬷，幸好啊！她身边还有个经验丰富和对自己好的人，不然她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活下去。
“你这话说得有理。”曲静也开始思考起来。
她当初和十岁的卫初说过几句，问了她的家和亲人，可是她说自己不记得，只知道常嬷嬷是自己干娘。
当时曲静很喜欢她透露出来的那不同于寻常孩子的气质和样子，所以才开口问她：“你想去做我儿的大侍女吗？这样你可就不同于其他下人了。”
“夫人的话在这府中定然是作数的，我只听夫人的安排。”卫初老实回答。
“明白了，那从今日起，你就负责照顾好我儿，希望你也能多帮衬他一些，我很看好你。”
那时曲静是觉得这个孩子很有眼力见。
收回思绪看着面前的卫初，曲静出声问她：“你想要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