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天居,A栋。

    叮。

    电梯在楼停下。

    张安竹和陈流火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电梯。

    这里是一梯两户。

    张安竹径直走到右边那户的门外,抬起右手,食指在幽蓝色的长方形锁面上轻摁了下,门锁的深处便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

    “指纹锁啊,”陈流火挑了下眉,“还挺高科技的。”

    “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录个指纹?”

    “……”陈流火说,“真的假的,你不怕引狼入室?”

    “你猜啊。”她眼波流转,笑嘻嘻地说。

    “……我才没兴趣。”

    “是没兴趣猜,还是没兴趣录指纹?”

    陈流火面无表情,“行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快说吧。”

    张安竹弯起眼,不戳穿他岔开话题的举动,只是推门走了进去,“先进来再说吧。”

    “不用换鞋吗?”

    “还没买拖鞋呢,你就这么进来吧,等整理好了我会再彻底打扫一遍的。”

    走进门,陈流火快速扫了一眼。

    云锦天居是个中高档小区,每套房都自带精装修,这套的装修风格是近几年相当流行的极简风,以素净的米色和白色调为主,偶尔有几处点缀着亮色的小细节,显得颇有档次。

    房子应该面积不小,客厅相当宽敞,落地窗横贯了一整面墙,加上二十二楼的高度,一眼望去,大半个城市的风景都尽收眼底,靠墙是一张米色的三人沙发,其下铺着白色的毛绒地毯,但此刻,地毯上堆了七八个挺大的搬家纸箱,大多都还没拆开。

    张安竹走到那里,指了指那几个纸箱,再看着陈流火,微笑道,“麻烦你帮我把这几个箱子先搬到书房。”

    陈流火走过去,伸手抱起一个箱子。

    入手还挺沉。

    “书房在哪?”

    “这边。”张安竹推开一扇门。

    陈流火搬着纸箱走了进去。

    书房同样是简洁风,一面墙摆着一排白色书架,对面有两张长条电脑桌。

    等陈流火放下纸箱,张安竹拿出了一把美工刀,轻轻松松地将纸箱划开,露出了里面几叠整整齐齐的书。

    作为一个爱书之人,陈流火看到这么多本书,自然被吸引了几分,而且他也对她会看些什么书起了点兴趣,于是,目光立刻就瞟了过去。

    最上面的两本分别是——

    《人体解剖学》以及——

    《如何完美地毁尸灭迹》。

    “……”

    这种从脊椎骨开始发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张安竹一抬头,恰好瞥到了陈流火变幻不定的表情,她先有些不解,但立即明白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别胡思乱想哦,身为一个悬疑作者,我有一点这类的知识储备也是应该的嘛。”

    “……理解,理解。”

    陈流火转身走出书房,见张安竹没跟出来,顺便迅速地到厨房逛了一圈。

    幸好,没有任何管制刀具或是类似的物品。

    他放了点心。

    再次来到客厅,陈流火又搬了几个纸箱去书房,很快,便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

    他伸出手,托在纸箱底部,一个用力。

    突然,右手掌心里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感。

    陈流火抽了口冷气,放下纸箱,举起右手看去。

    掌心中竟然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深可见肉,鲜红的血正从口子里向外涌,再凝成血珠,滴滴答答的落下去,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陈流火再瞅了眼纸箱,方才他右手托住的位置的纸板内,不知何时扎出了半截碎玻璃,顶端非常尖锐,上面还沾了一丝鲜红。

    恰在此时,张安竹走了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陈流火受伤的掌心,顿时瞳孔紧缩,几乎是用跑的过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会受伤的?”她出口的声音也下意识地绷了起来,与之前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截然不同,甚至莫名有种慌张到了极致的感觉,“流了好多血……”

    没等陈流火回答,张安竹视线一转,注意到了从纸箱里扎出来的碎玻璃,顿时明白了。

    “糟了,我没医药箱。”她惶急地跺了下脚,想起什么,立即转身跑进一个房间,几秒后,再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新毛巾。

    她将毛巾递给陈流火,颤着声音说,“你、你先用它止一下血,我去给你买药和纱布。”

    陈流火接过毛巾的同时,很自然地看了她一眼。

    她僵硬雪白的俏脸上布满了惊乱、恐惧、紧张与担忧,甚至给了陈流火一种错觉,仿若这道口子不是在他的掌心里,而是割在了她的心脏上。

    陈流火有点不理解了,这道口子虽然看着挺深,但实际并不严重,只是鲜血淋漓的样子有点吓人而已,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比这厉害得多的都有得是,真不明白她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难道她是恐血,又或者没怎么受过伤,所以这一点轻伤就把她吓坏了?

    “不用了,小伤而已。”

    “你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她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他说的话,白着脸丢下一句,便转身朝着大门跑去。

    “……喂,你买个创口贴就行。”

    砰!

    门被关上。

    陈流火收回视线,握住方才她给的那块毛巾,用力压住伤口。

    很快,毛巾被鲜红的血染得濡湿,血却还在往外涌。

    啧,居然比他想象的要严重那么一点点……

    又按了片刻,血涌出的速度才稍稍减慢。

    这时,陈流火无意中一低头,见到脚下的白地毯也被染得血迹斑斑,心中顿时一紧,喃喃道,“糟了,她不会让我赔钱吧……”

    说起来,他这伤也算是工伤,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让他赔。

    但这块地毯看着不便宜,就算血迹能干洗掉,估计也得花不少钱,万一她肉疼了,不讲道理也说不准……

    算了,大不了他来承担干洗费用好了……

    正胡思乱想间,大门被猛地推开了。

    张安竹拎着个袋子,快步如飞地跑了进来,她径直的冲进客厅,连一眼都没看地毯,呼吸急促,语速飞快地对陈流火说,“你快到沙发上坐好,我来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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